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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能进御书房的哪个不是人精里挑出来的, 个个闻言知意, 交口称赞海兰察, 说的十分热闹, 海兰察听的先是窘迫,后来越听越夸张, 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众臣说的一个比一个夸张, 连惯听马屁的乾隆都觉得有点肉麻了, 只好出声道:“这些闲话还是等处理完正事在说吧!海兰察你刚刚已经将战事失利的原因总结了一遍, 还未曾说起取胜之道。”

    “回皇上,臣是这样想的,现在已经过完年,天气也渐渐回暖,是征战良机,至于援军臣拟还是挑选精通抓卜、武艺高强,或是精通山林交战的将士即可,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夔东十三军只是一群匪类, 也无多少人马,只是狡诈如狐,还须皇上派遣出色猎手即可。”海兰察并未将破敌之策全盘吐漏, 反而就援军之事说了几句, 最后几句话更大有深意。

    乾隆正听的频频点头, 海兰察却不说明白, 让乾隆心中郁闷,沉默片刻,琢磨起他的话来,越想越好笑,这家伙,是明着跟他请战呢,出色猎手,他不就是吗?看来在皇宫拘了阵子,憋闷的紧,想沉机活动活动。

    其实自乾隆登基二十几年来,武将们要么年老无力征战沙场,要么是皇亲国戚们,贪图功劳,挂个名而已,能征战的的除了傅恒,也就兆惠、阿桂两三人,武将少,乾隆深以为憾,要不然就凭努达海那样从未居帅,打胜过一场大型战役,仅靠零散军功,就被封了候爵,其中可见一般。

    对培养一个好将领,乾隆甚为热衷,难得这海兰察还是一个不畏征战的,有勇有谋,自然想成全于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海兰察生擒敌军魁首,又有救驾之宫,提升很快,但却未曾独当一面,这一次乾隆也有让他借夔东十三军练练手,看看他与征战谋略是否纸上谈兵,若真有实力,也好以备日后独当一面之用。

    乾隆越想越觉得这主意好,眼带深意的问海兰察:“海兰察,那你觉得要多少人马合适?”

    “千人足以。”海兰察听乾隆发问,眼中闪过兴奋之色,张口就把他心中估算的人马报了出来,说的信心十足。

    乾隆微微一笑,倒没有海兰察那么大的信心,决定了将海兰察训练成才,这点人他还舍得,海兰察话音一落,乾隆也不管努达海的感受,笑着道:“朕看这出色猎手也不用找了,朕眼前就有一个,朕曾听闻,海兰察是鄂温克最出色的猎手,夔东十三军这窝狡诈的狐狸,还是看海兰察的捕猎手段,海兰察 额格都听旨,朕给你一千人马的名额,将士可在绿营、侍卫处、顺天府兵三处选拔,二日内集齐援助威武将军,朕特许你至巫山集结努达海残部后,暂代将军之职,海兰察,朕等着喝你的庆功酒,若能彻底剿灭夔东十三军,朕另有重赏。”

    “臣尊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海兰察不在意什么赏赐,在乎的是战争,经历过那种痛快淋漓的撕杀后,他每次想起都热血沸腾,而这次战争同他的首战不一样,他首次出战是平阿睦尔撒纳的叛乱,那里除了草原,就是沙漠,巫山却是地势险峻,怪石密林,便布整座山上,只地利一样,就不同他的家乡,海兰察在鄂温克族地时,什么样的猎物都捕捉到过,这一次是个新的猎物,他很兴奋,更想试试这个挑战。

    海兰察得了旨意,也不在藏着掖着了,痛快的将他的战备计划诉说一遍,乾隆、几位众臣均赞同,偶有缺漏之处,又有傅恒给他补充上,海兰察有勇有谋,但他的出身及文艺水平,让他没有那么完美,也有不足之处,像军资、军备,途中补给,没有人说起,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好在有乾隆授意,几个老大臣都细心教授一番,尤其是海兰察不擅长的人际交往。

    海兰察自己独当一面,才发觉做一个将军不光是有勇有谋,还要有处理事物的能力,才能够被人称一声将军,傅恒教导了他一些,又隐蔽的同海兰察提起,若他有必胜的把握,在挑选人时,留意一下侍卫处出身显赫的,这样不但能交好满人大族,这些出身不凡的家伙,得了功劳,日后也会念他一份情,并且明确告诉他,满蒙权贵的子嗣,一成年大多都送进侍卫处窝着了。

    可以说个个不简单,点选人员时要注意风向,海兰察虽然对此举不屑,但也不刻意清高坚持,他如今的身份虽然是头等侍卫,有个云骑尉的世职,却没有丝毫根基,有谋略,也代表他会看眼色,不过他也没有一味巴结,而是根据傅恒指点的几句,在侍卫中的三个最大的团体,从里面择一中上的人物,三个团体,一伙出一个,不偏不倚,倒也没有得罪人。

    努达海的自动请缨,除了惹的那新月格格日夜思念,担忧之外,最累心的却是他的家人,恨归恨、气归气,无论是做额娘的、做妻子的、还是做儿女的,心都端着,没一刻能安下心,时时留意朝廷邸报,连年都凑合着一过。

    直到过了年,战报来了,骥远从一起当班的侍卫们口中探听到,他阿玛首战失败的塘报已经程到龙案之上,骥远担忧之余,忙更用心打听,断断续续将努达海的最新消息传递给府,过了两天,又有塘报传来,是努达海退守待援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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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人听闻后担忧、惊慌,心都高高的提起,不敢落下,骥远每天忙着打探军情,他他拉一家怀着紧张、害怕之情,等待着,人人都觉得,努达海入伍这么多年,这一次却是最令人不安、担忧的,惟恐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珞琳每天安慰他他拉老夫人,陪着雁姬,连为自己绣嫁衣的时间都没了。

    到了第二天,海兰察要援军努达海,挑选侍卫出征之事,传遍皇宫上下,骥远正为担心阿玛,却又无力可使而焦急,听到消息,二话不说,就去报名,选拔官问了几句,有无山林做战经验,骥远是被他他拉老夫人娇养到大的,虽然武艺没落下,但真刀实枪从未动过。

    更别说山林做战,顶天了曾经去过几次林子狩猎,那还是京城富贵人家圈养好的小牧场,根本算不得经验,被选拔官一问就摇头,当班这些日子,骥远再非之前那个不知道银钱何用的大少爷了,懂的忍让,懂的示弱,也学着人际往来,明白不少事情。

    骥远心中拿定主意,要跟着去救援自己阿玛,对选拔之人又是软语相求,又是诉说必须去的原因,选拔官听后,神色动了动,骥远一见有戏,又试着使银子总算等到选拔官点头,不过选拔官郑重警告过他,若有人问起,记得要说自己有山林作战经验才行,骥远紧记在心。

    五阿哥还未遭逢他生命中的克星,政治思想虽然不怎么样,眼光却是有的,乾隆竟然让一个同他年岁相仿的头等侍卫暂代将军之职,还允许他在侍卫处、绿营、顺天府三大要处随意挑选人马,这是何等的圣宠,五阿哥深深明白,羡慕之余,心中另有了打算。

    话说福尔康自被降职,阿玛贬为庶民后,在那些侍卫们讥讽的目光中,再也抬不起头来,而心上人又自进宫给太后贺寿后,又被指婚给一个死人,先前福伦重伤垂死,福伦夫人神态接近疯癫,他倒还顾及着家人,除了跟福尔泰诉苦,做种种令妃同皇后斗的你死我活的猜想,连累了他的阿玛、额娘,倒还算平静。

    也许是因为新月格格被指给一个死人,也许活人会让他愤恨妒忌,死人却不能争斗吧!福尔康还算冷静,没有目标的情敌,和有具体的人物是不一样的,和硕格格大婚再简陋,一应礼仪、府邸规格等,也需要礼部几个月的时间筹备,他认为等他家回过气来,福伦康复、福伦夫人恢复平静,事情还有回还余地。

    一直以来被哥哥遮盖住光华的福尔泰却不这么认为,他外表阳光,心思却比看似聪明的福尔康深沉,福伦一个文官,被以什么颜面都没有的方式,实行廷杖,打的半死,福伦夫人几乎疯狂,常常以另人毛骨悚然的目光注视着福伦,目光中都是恨意。

    新月格格被指冥婚又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事情,克善世子也再不登门,处处避着他们兄弟二人,再加上他们家曾被秘密封禁的那几天,看惯深宫各种杀人不见血的争斗,福尔泰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他这个当儿子的问不出口,不能说给哥哥,也不能将它讲给五阿哥听,只能埋在心里。

    果然等福伦伤势渐渐好转,福伦夫人也平静了些,无论福尔康、五阿哥怎么旁敲侧击,或是直接发问,夫妻二人也一问三不知,只说是有人故意刁难,打压令妃一系的人,令妃是刚解禁足,魏清泰又被免职的事,福伦又一向带着忠厚长者的面具,五阿哥、福尔康也就信了。

    福家的气氛已经与往年大不相同,福伦没有官职,福伦太太却还有个生了皇阿哥,正得宠的妃子表妹,以至福伦在家中无所事事,说话也气短,福伦夫人一直同福伦冷战着,福伦只要端父亲的架子,教训福尔康、福尔泰,福伦夫人就冷嘲热讽。

    背着两个儿子,福伦夫人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福伦留,不但把他身边仆役全部换成长相丑陋,脾气暴躁的婆子、手脚不灵活,耳聋眼花的老仆人,只要两个儿子不在家,福伦夫人就把福伦骂个狗血喷头,各种福伦以前、现在的丑事都拿来说一说。

    福伦伤势刚好小半,常自卧床不起,大小便都要人照应,福伦夫人找来那些人,他有吩咐耳聋眼花的下人十有八九听不见,还常拿些不干净,或是错的吃食给他,熬的药汁又糊又苦,还混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每天都有大小便弄到床上,或是他自己起身,疼的摔在地上的事情,而伺候他的婆子脾气又不好,只要福伦弄的麻烦,脏乱难以收拾,婆子们不敢辱骂主人,却在动作间放的更粗鲁,摔打东西不说,给他更衣敷药时怎么疼怎么弄。

    时不时还偷偷掐一把、拧一把,福伦出声训斥,婆子们还狡辩说他弄错了,那是他伤口痛,每次洗澡时水不是太热,就是冰凉,可以想象寒冬腊月,一向娇养富贵的身子,怎么能不伤寒,福家兄弟每天就是走过场似的来看看。

    见屋子干净、明亮,都是药味,福伦夫人又总说福伦自被贬职、杖刑之后,脾气大变,再听福伦的抱怨,福尔康渐渐不相信,福尔泰是因为猜想到福伦被贬的原因,对害的家道落魄,让他们兄弟二人前程差点被毁的祸首心里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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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份不能指责,听着福伦对他抱怨福伦夫人的不是,心里越加瞧不起福伦,加上福伦夫人只是让福伦吃些苦头,福尔泰也就面上装做不知道,让他的额娘出出气,消消火,转眼一个多月的时间,福伦受了不少罪,人眼看着瘦了下来,又理屈,开始还辩解几句,后来却是敢怒不敢言,神态苍老的很快。

    福尔康、福尔泰各有各的差事,在家时间也少,加上福伦等于在家养老了,两人一个是乐见福伦受点苦头,一个是不曾留意,福尔康有空就缠着福伦夫人,去找令妃帮新月格格解除指婚,福伦夫人现在是一听新月格格的名字就恨上心头,又不能在儿子面前露了声色。

    开始时还以规矩、圣旨什么的劝几句,说她也无能为力,后来干脆不闻不问,每次福尔康恳求,她拒绝的戏码过后,福伦夫人就去找福伦出气,福尔康偏偏爱做痴情不悔的情痴模样,让福伦夫人渐渐厌烦,开始不自觉的躲避福尔康的痴缠。

    福尔康得不到福伦夫人的帮助,甚至到福伦夫人一听他说新月格格的名字,抬腿就走的地步,当班处,同僚们不但不跟以前似的捧着他,反而冷嘲热讽,上峰又什么地方受罪,让他去什么地方当班,爱情、事业两失意。

    家中气氛又不同往昔,阿玛变的神态有些苍老,眼神渐渐浑浊,加上福伦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打了扳子,丢尽面子,同僚们都知道此事,明着暗这拿此事取笑、嘲讽他,福尔康自感不得志,又委屈,又痛苦,不知道是否心中怨怪福伦,渐渐连家都不愿意回,一有时间就去找他自觉兄弟、朋友论交情的五阿哥诉苦。

    现在的五阿哥被令妃捧着,太后、乾隆疼爱着,荣宠一直在众阿哥之上,也常自觉的自己就是乾隆的继承人,待人接物,态度也和善,不显傲慢,心思也不算坏,好人好事有时也做两件,听福尔康诉苦也是其中一件。

    不过多听几次,五阿哥也腻了,他心知福伦能被乾隆当廷杖刑,不留颜面,福伦的仕途是完了,福尔泰有他这个阿哥在,再出头不难,福尔康却是没有出路了,五阿哥同福家一向亲近,又欣赏福尔康出色的身手,外露的才智,有心帮福尔康一把。

    又不知道从何帮起,被皇帝厌弃之人的儿子,五阿哥想想就为难,恰逢海兰察援军之事,五阿哥这才心中一动,上路不通,走下路,他的皇阿玛是仁德之君,就算厌恶了福家,福尔康若有了军功,责当赏即赏,加上令妃娘娘的关系,皇阿玛眼看福尔康成长的情分,或许有转机。

    说到做到,赠送给大家一千五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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