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厮关上门之前,赵亭强大的感知力捕捉到了闪过的身影,虽然只是很小的扰动,却足以让她定位及分析。
呵,岩月,看来今天这里暗含了不少信息,赵亭在心里宽慰了许多,用十万金顺藤摸瓜解开谜团,看来这钱花得值。
门关上后赵雯憋了许久的好奇心终于是释放了出来,微张小嘴打量着古典气派的房间,大场面她不是没见过,以前赵天亮伯伯设宴款待宾客时她也参加过,但豪华会所这种地方家里人是不可能带她来的,嗯哼,除了赵亭堂姐。
眼角余光看着赵雯好奇地打量着包厢里的一切,毕竟人家存了那么久的钱,虽说是借来用,但这唰出去就是一半,搁普通人那得难受死。
在战场上,她不打无准备的仗,在生活上,她更是力求稳重,像这样大手笔花钱显山露水的做法她很少采用,只是初到南国眼线几乎为零,一切都要靠自己,但愿这里能出个大彩蛋。
内心嘀咕着,她举起手边的茶壶往赵雯的杯子里倒去,碧绿色的茶水略微冰凉,握着茶杯都能感受到入喉后的清凉。
“来,喝点茶去暑。”
“哦,好。”赵雯接过茶杯咕咚喝下肚,门就被推开了。
妈妈桑夹着嗓子的声音听得赵亭一阵鸡皮疙瘩。
“哎哟,两位贵客,招呼不周,菜马上就到,您两位要不要来点舞曲助助兴啊?这里隔音效果好,外头啊,听不见,这是您的琏接。”
说完妈妈桑挑了挑眉,她可太知道了,十万金谁闲着没事拿来砸风月场所?人没明说自己心里还没点数?这不就该主动点把服务送到家。
赵亭接过琏接随意的放置一旁,嘴角轻轻吐出一句话:“贵店不会做生意啊!”
咯噔,妈妈桑眼底闪过惊讶,嘴角抽了抽,又撇了一眼无聊至极的赵雯,经验丰富的她话锋一转:“哎哟客人,要是有您给传授经验,南銮殿荣幸至极啊。”
赵亭淡然道:“本来不想管闲事,但不得不提醒妈妈桑一句,楼下那位最近与某些不干净的势力搅在一起,那么大张旗鼓的出现,某天查到这里,恐怕你们的生意是要受影响的。”
说完无所谓的摊手,举起茶壶给赵雯和自己倒上凉茶。
一口凉气吸入肺中,妈妈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手中的绣扇滑落,匆忙间捡起后凑近赵亭,一双眼睛咕噜打转,紧张的问:“呵呵,不知客人指的是什么?”
赵亭摇了摇头,“言尽于此。”
说完淡淡的笑着,眼帘内映着妇人苍白的脸,“若无他事,我兄弟二人要用餐了。”
此时门被推开,双层银色餐车推着香味四溢的菜品而来。
“那就不打扰了,”
“不送。”说着,赵亭夹了一块西北风味的孜然羊肉小排放在赵雯碗里。
欠了欠身,妈妈桑半信半疑的退出房间。
果然不出一会儿,刘悬就骂骂咧咧的上楼,“老子包的场地,时间未到凭什么提前结束!”
“哎呀,刘代表,您先里面请,边吃边听更有风雅。”妈妈桑放低了声音,赵亭站在门内则是听得一清二楚。
“刘代表啊,我们安安也需要休息调整状态,待会送上一曲新曲到您包厢内弹奏,效果啊,绝对比舞台要好,您信我。”
“哦?安安自己来吗?”刘悬扬了扬眉毛。
“额,您也知道,南銮殿的乐师是要小厮在旁伺候的。”
“哼,垃圾,”赵亭在心中暗暗嘀咕,垂头看着赵雯也趴在门缝边,此刻正龇牙咧嘴。
刘悬又怒斥了几句,方才被妈妈桑哄进了包厢内。
妈妈桑关上门,漫不经心的走来,突然转身打开尔尚金晨包厢,只见少年正啃着羊排,另一名则是淡淡的喝汤。
“有事?”另一名少年冷冷的话语飘来,妈妈桑一个哆嗦含糊了几句忙关上门。
一个小孩子而已,怎么气场这么强。妈妈桑蹙了蹙眉又摇摆腰肢急急往楼下走。
“堂姐,你是不是知道刘代表在这里才来的?”赵雯舔了舔沾在手上的孜然粉。
赵雯也不打算瞒着她,点头又朝她碗里夹菜。
“那,你是调查他吧,还是对人家有那种意思?”
停顿了几秒,赵亭语重心长的说:“我不是从前的赵亭了。”
一语双关,性格前后差距太大,和赵亭从小生活在一起的赵雯不可能没感觉。
赵雯停下筷子,只剩下呼吸声,她顿了顿,再抬眼已是含着热泪:“我知道,可就算如此,你能活成亭啊不能活成的样子,我也不停的骗自己,可能你只是暂时失忆。”
赵亭心疼的看着她承受了超越年龄的东西,不禁也有些歉意,“我会让赵亭有尊严的活着,相信我,若你不能接受也没关系,我可以理解。”
却见红着眼睛的少女摇着头,抹去泪水“不,只要需要我,我会陪在堂姐身边。”
也许那柔弱的亭阿,去了另外的地方不会再有伤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谁!”赵亭捕捉到窗外闪过的身影心中警铃大作。
那道白色身影落在刘悬的包厢窗外,神不知鬼不觉的窜进去,接着,又是一道红色身影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