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还没睡吧?”
夜深了,叶浅夏正坐在家里沙发中心事重重的时候,穆景泽给她打来电话,心疼的口吻告诉她:
“我知道你可能还在等他,可他今天,应该不会过去了。”
听到穆景泽在电话里的声音,叶浅夏不由得攥紧电话,她听得出穆景泽口中的“他”指得就是这几天每晚都会来她这里的穆斯延。
但她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听着穆景泽继续心疼替她不值的话语:
“夏夏,我知道有些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你会以为我是刻意的挑拨,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你继续被他玩弄下去,据我所知,孟婉儿父亲今天特地从美国那边来,就是为了过来给穆斯延和孟婉儿准备婚事的,而且穆斯延从今天中午去了孟婉儿住处后一直都没有回公司,孟婉儿最近也在请设计师给她设计婚纱,所以他们……”
“我知道了。”
叶浅夏终究还是没能听穆景泽把话说完就匆匆挂断了,她怕再听下去,这颗心会碎的体无完肤。
她放下电话,两只纤细的藕臂默默抱紧膝盖,将她柔弱的身躯蜷成一团,把脸埋在膝盖
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在难过心碎的时候这样抚慰自己,可是这颗破碎的凉透了的心,她怕是无能为力再去焐热它了……
咚咚咚!
直到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叶浅夏才抬起头,雾水朦胧的眼眸看向房门口,顺便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这么晚了,还会是谁?
总之一定不会是他,他不会来了,叶浅夏,你醒醒吧,不要再等他了……
叶浅夏默默在心里这样告诫自己,却不由自主的起身走到房门口,因为房门外的人很执着,一遍又一遍的不停息的敲门声敲得她心乱如麻。
抬手拭干眼角的湿润,为确保安全,她还是先趴在门上的猫眼儿向外望了望。
当看到门外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叶浅夏残留着水光的眸子一颤。
他不是不会再来了么?为什么……
“叶浅夏!开门!是我!”
仿佛察觉到了她已经站在一门之隔内,屋外的男人愈发不耐烦的催促起来:
“快开门,我知道你在!”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叶浅夏却站在那扇不断作响的门板前默默挣扎着,脑海里回荡着刚才穆景泽打电话告诉她的事情,既然他已经决定和孟婉儿结婚了,就请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和她的心。
“叶浅夏!叶浅夏你开门听到了没有?叶浅夏……”
“敲什么敲?吵什么吵?这么晚了,能不能小点声!”
“就是,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家孩子刚睡着就被吵醒了,真是的,大半夜这是干什么啊……”
听到屋外传来邻居们不满的声音,叶浅夏这才猛地打开房门,故意不去看站在门口敲了半天门的男人,她只是走出去先对左右两边几个门口不满的邻居们道歉:
“很抱歉!打扰大家休息了,对不起!真的对……你干什么?放开我!”
还不等叶浅夏对邻居们道完歉,就被男人野蛮的一把推回屋子里,下一秒,她单薄的身子就被男人直接抵在了门板上。
“穆斯延你有完没完了?松开我!大晚上你跑来我这发什么疯~”
“为什么不开门?故意把我拒之门外是什么意思?”
叶浅夏愤怒的瞪着眼前男人时,发现穆斯延也在用那双有些猩红的眼睛犀利的盯着她质问。
而叶浅夏这才从他的眼睛和身上散发出的酒气中察觉到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他喝得该不是提前庆祝自己要做别人丈夫了的喜酒吧?
叶浅夏这样讽刺的想着,不禁愤然道:
“对!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凭什么你能肆意捉弄我,我就非要对你唯命是从?穆斯延,你是不是觉得我叶浅夏好欺负?”
看着她一脸愤怒,眼底满是委屈的样子,穆斯延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虽然他今天晚上在孟婉儿那里喝了不少酒,但他脑子依然很清醒。
他记得今天中午的时候他原本让她在公司楼下等他,结果孟婉儿父亲突然从美国来了,所以他今天整个下午都是在孟婉儿那里陪他父亲,晚上孟叔又找来在滨市的故友留他在那里陪酒到现在,所以她方才说他戏弄她,就是因为他中午放了她鸽子,晚上又这么晚才来,她是在生他的气?
穆斯延默默猜测着叶浅夏的心,于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解释:
“叶浅夏,我……”
“我知道,穆总每天日理万机左右逢源本来就忙得很,接下来更是好事将近,所以从今天开始,穆总就不要再来我这寒舍了,放心,我叶浅夏不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从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是绝不会打扰穆总的幸福!”
听到叶浅夏冷漠的语气说出这番决裂之言,穆斯延眸中原本的丝丝醉意荡然无存,只是愈发寒冷犀利的目光盯紧了面前这张决绝的脸庞,咬着牙问:
“叶浅夏,你这是,要跟我决断关系?”
“不敢!”叶浅夏苦笑着纠正:“我和穆总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很清楚,穆总回来这段时间对我的纠缠也不过就是为了报复罢了,而现在我工作没了,也跟穆家断绝了来往,可以说已经一无所有,如果穆总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的话,那不如我直接去死好了,那样穆总就可以彻底达到报复的目的和快意了是不是?”
叶浅夏讽刺的说着,眼中愈发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决。
其实从下午回来到现在,她心里一直窝着一团火,想着自己这几年来默默承受的委屈,和他回国后口口声声的报复,还有他一边纠缠她一边和孟婉儿恩爱甜蜜的关系,这一切,本就让她一直努力隐忍。
刚刚穆景泽的那通电话里告诉她的事,已然让她努力隐忍许久的这颗心达到了一个无法再忍下去的临界线,于这一刻,叶浅夏忍无可忍,只想跟他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而穆斯延听到她以死相逼的话,微微眯起的眸子里渐渐铺满了千年冰霜,他一把扯过她纤细的手腕,愈发恼火:
“叶浅夏,你在用死来吓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