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279章 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到了大理寺,皇帝坐在高堂之上,该来的人也陆陆续续地来了。

    

    “太傅,你坐。”

    

    皇帝派人给夏太傅搬来位置,其他人可没有坐的资格。

    

    “含章,考得很好,你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夏太傅说道,这孩子终于能改姓齐了,齐家后继有人,他心里的愧疚也能少一些。

    

    等到傅儒彦和夏慈被带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林牧同样跪在一旁。

    

    夏慈一眼就看到那穿着红袍的少年,她身子一软,眼圈骤然泛红。

    

    “含章,含章,你还活着…………”

    

    说着她想上去摸摸林牧的脸,林牧一下子躲开,神色有些委屈,有些愤恨。

    

    “傅夫人,皇上面前,请您自重。”

    

    一声傅夫人,将夏慈打回了原型,几年没见的儿子,她以为已经死去的儿子,不仅还活着,还活得这样骄傲,这样有出息。

    

    “含章,是我啊,是娘啊!

    

    你去哪里了,娘想带你走,却怎么也找不到你!”

    

    夏慈泪水说来就来,然而林牧并不为所动,他的双手捏成拳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情绪。

    

    她没想过要丢掉儿子的,她也想带着孩子一块儿走,只是当时的林牧已经去找他父亲去了。

    

    一个孩子失踪了那么久,都默认为是死了。

    

    “够了,朕不是来看你们母子相聚的。

    

    傅夏氏,此人是否是你与齐晏之子,齐牧。”

    

    皇帝一拍惊堂木,把她从情绪里拉出来。

    

    “是。”

    

    夏慈无助地将目光投向自己的老爹,但夏太傅根本不看她,她没想到好不容易和亲爹共处一室,是在这种时候。

    

    “清河县一案,你是否私偷官印,将清河县内的粮食都偷偷给了你现在的丈夫,傅儒彦!”

    

    傅儒彦震惊的看着夏慈,什么,是偷来的粮食!

    

    “不,没有,我没有!”夏慈慌忙辩解道。

    

    “大胆,皇上面前敢自称我!”一旁的太监喊道。

    

    “傅儒彦,你可知此事?从清河县出去的粮食,交到你治下的安平县,是你派人去接,你难道不知吗?”

    

    傅儒彦立刻诚惶诚恐地说道,“启禀皇上,臣不知此事。

    

    当日的粮食,是以齐晏齐县令的名义援助过来的,臣并不知其中还有内情。”

    

    皇帝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神色各不相同。

    

    “傅儒彦,你说说当时的情况。”

    

    “皇上,当时臣所在的安平县,流民到处都是,而城里粮食已经不足以撑过去,县城外的流民有攻城的意思。

    

    那日,是阿慈带着人送了粮食,说是从清河县匀出来的。”

    

    难道不是这样吗?她们送来的救命粮食…………

    

    “傅夏氏,你自己交代吧,林牧状告你谋害亲夫,私偷官印,置百姓生死于不顾,你最好从实招来!”

    

    如果不是她,或许当年获得嘉奖的就是林牧的父亲,他们一家人还生活得好好儿的。

    

    傅儒彦也不会和齐晏一样死去,只会被处罚。

    

    夏慈泪如泉涌,对林牧的指认她伤心难过,却有没办法给自己辩解,她只不过是个胆大妄为的内宅妇人。

    

    “是,都是我做的。

    

    是我假偷官印偷了粮食送给儒彦哥,他并不知情,只以为是齐晏多余出来的粮食救急。

    

    可我没想害死齐晏,我只是以为他能处理好!”

    

    傅儒彦看着这个温婉善良的女人,她连折都觉得花会疼的,怎么可能害人的事情呢。

    

    “阿慈,为何这么多年,你从未与我说过这些事?”

    

    他觉得眼前的女人好陌生,陌生到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

    

    “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你有什么关系?告诉你又能如何,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就算告诉你也于事无补。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我的幸福,难道要让我亲手去葬送他吗?”

    

    夏慈看着他,这个自己最爱的人,因为爱,所以舍不得他受苦,宁愿偷自己家也要帮助他。

    

    因为她知道这是偷来的,才会不安,才会把事情瞒下来,这几年的时光,是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她觉得,反正齐晏和齐牧已经死了,那她难道就不能好好活着吗?就不能过她的幸福日子吗?

    

    对死人来说名声有什么重要的。

    

    “不对,她一介妇人怎么能让人来接应粮食的?傅儒彦难道你没有和她串通吗?难道不是你哄骗她,引诱她?将清河县的粮食偷出来吗?”

    

    林牧大声说道,他不愿意相信,仅仅是因为自己母亲的私欲和愚蠢害死了那么多人,和自己的父亲,而这个男的竟然什么都不知情。

    

    “不,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提前给他写了信,他并未怀疑过我。

    

    含章,娘知道娘做得不对。

    

    可你不能把你父亲的死怪在你傅伯的头上!”

    

    直到现在,夏慈还在维护着傅儒彦,裴老太看得直瘪嘴,恋爱脑,没救了。

    

    八岁时,母亲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瞎跑,外面乱,一会儿就吃饭了。”

    

    十三岁时,母亲见他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活着。”

    

    林牧宁愿夏慈是一个恶毒的坏女人,从一开始就想抛弃他和父亲,也不想她半好半坏地折磨人。

    

    这样让他怎么恨?

    

    “你害死了父亲,都是你,你害死了父亲。”

    

    林牧赤红着双眼,瞪着夏慈,母亲害死了父亲,早知如此,也一遍让他也死了才好,何苦留着受折磨。

    

    “含章,你父亲是怎么死的,那日在城里找了许久都未曾找到你们,我只好先带着你母亲回来,她没什么错,她只是不懂政事,想帮我救安平县的百姓而已。”

    

    傅儒彦同样是个恋爱脑,见不得林牧凶他的妻子,赶紧护着。

    

    “好,好好好,我父亲还不是被你们害死的!

    

    你升职回了京城,我父亲想上京讨公道,死在了流民堆里!

    

    该死的不是他,她不懂政事,难道你也不懂吗?

    

    父亲死了不到三年,你们两的孩子就已经好几岁了吧?”

    

    林牧声声质问,让傅儒彦低下了头,这确实是他被人诟病的一点,娶了夏慈,娶得太早,还生了两个孩子。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