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綜配角17
沒什麽睡意，在房間裏換好衣服下樓去。
他們将近八點半上樓，現在是十一點半，熱熱鬧鬧、觥籌交錯的客廳現在一片安靜，林萬福正在樓梯口站得筆直，指揮着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傭人擺放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裝飾。
“少爺，龍先生。”林萬福颔首，“晚安。”
“我來下樓吃點東西。”
南鶴看了眼客廳，經過林萬福的指揮布置，客廳做了小小的改動，看上去更精致更有格調，而且這個風格很明顯是貼近于南鶴平常的審美的。
“我已經準備好了晚餐，少爺和龍先生現在就用餐嗎？”
“對。”
林萬福去廚房吩咐了點什麽，邀請南鶴去餐廳。
南鶴接過林萬福遞過來的溫水，潤了潤嗓子：“謝謝。林叔，麻煩你替我準備一下，我要把這座莊園，連同莊園下農場、馬場及所有的財産都贈送給谧谧。”
被點名到的龍谧：“嗯？司老師？”
雖然現在兩人關系發展已經親密得不能再親密了，但是龍谧依舊不改口地叫他“司老師”，南鶴也沒有去糾正，他有些變态地覺得某些時候這個稱呼十分變味，他很喜歡。
林萬福什麽都沒說，質疑主人家的決定不是他一個全能完美管家應該做的事情，“好的。”
南鶴點頭。
餐廳裏只有兩人了，龍谧臉色有些蒼白地抓緊南鶴的袖子，緊張又忐忑：“司老師，什麽把月季莊園送給我？是不是......”
南鶴不明所以：“什麽？”
“是不是分手費？”
南鶴：“？”
為什麽？贈送莊園是因為他喜歡，這跟分手費有什麽關系啊？為什麽能聯想到幾乎不可能的分手啊？
不，南鶴反思了一下自己，剛睡完就送東西，這一般是嫖客和金主的惡劣行為，确實有些不太妥當。
“你想跟我分手嗎？”南鶴不答反問。
龍谧連忙搖頭：“當然沒有！”
“那就是了，我也沒有這個想法，而且我說要送給你一個小禮物。”南鶴無奈道，“你不是說喜歡這個莊園，現在它是你的了。”
這是什麽感覺？明明他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仰望的人身邊了，僅僅是一晚上，他發現仰望的人始終處于被仰望的高度，現在，他還摘下了一顆星星送給他。
這就是談了個有錢男朋友的感覺嗎？
一座莊園，像随手買早餐一樣，就送給他了。
龍谧的腦子暈乎乎的：“剛剛在房間裏，不是禮物嗎？”
南鶴第二次迷惑：“？”
他睡了他，這也算是禮物嗎？他身上是鑲了鑽石随機掉落嗎？
“那算什麽禮物？”南鶴扶額，好笑地捧着傻老婆的腦袋親了一下額頭，喃喃道：“看起來不傻啊？為什麽總是說傻話？”
從胸腔裏傳來笑聲的震動，龍谧蹭了蹭他的頸窩：“司老師，我真的好喜歡你。”
南鶴頓了一下：“我知道，是一見鐘情嗎？”
“是。”
“看來我的形象管理做得很好。”
并不是，龍谧第一次見到南鶴的時候，是在一片幽暗冰冷的池水裏，他穿着白色的廚師服，上面沾滿了油點，他在水下把他撈起來放到岸上，給他做人工呼吸，他嗆出第一口水來睜眼看到的就是渾身濕漉漉、發絲散亂的他。
不精致，不優雅，甚至狼狽。
也許是那天晚上月光太溫柔，龍谧覺得他像他的救世主。
南鶴看他醒過來，松了口氣，臉上沒什麽表情，抱着他開車去了最近的醫院，寒冬的夜裏，車裏因為暖氣，十分暖和。
“別睡，馬上就到醫院了。”南鶴時刻注意他的狀況。
到了醫院，南鶴下車到一旁副駕駛，打開門輕輕地将他抱起來，邁步去了醫院急診。
他沒什麽事，就是需要挂兩瓶水。
醫生說完南鶴就離開了，原本以為他是把他送到醫院就回去了，他裹着滴水的外套在輸液室瑟瑟發抖，意識迷糊，自嘲地想：應該早就習慣了不是嗎？這個世界上，他就是一個被丢棄被排斥的人，沒有人會靠近他......
然而，沒過多久，他又重新出現在輸液室門口，手裏拎着紅色塑料袋裝的東西。
他換了套幹衣服，也給他帶了一套......毛茸茸的睡衣，棕色的大熊熊外套，腰上的口袋有粉色小熊爪的裝飾，褲子也粗粗寬寬，穿上去就是一只流落到人類世界的野熊。
南鶴歉意地對他解釋：“附近門店都關門了，只有這套看起來暖和柔軟一點，別嫌棄。”
龍谧燒得意識不清了，他沒力氣說話，他怎麽會嫌棄呢，他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還沒打針，南鶴那幹毛巾給他擦了頭發，在無人的輸液室角落給他脫掉了淋着水的薄外套，換上了薄薄幹爽的秋衣，外面套上毛茸茸的野熊，不，小熊睡衣，将他抱到空調能吹到的位置，讓暖風對着他沒幹的頭發吹暖風。
三大瓶藥，幾乎輸了一夜。
他就在一旁守着他，直到天亮看見了他的經紀人過來了才真的離開。
龍谧望着他的背影，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他就是沒感覺到一絲溫情的可憐野孩子，從來沒有人救過他，沒有人給他換厚實幹爽的新衣服，沒有人守着他輸液一夜不合眼。
他以為他自己早就不奢求這些了，可是十八歲這年，他還是為驚懼過後的溫柔和細致動心，他整個人都被溫暖酸澀的情緒塞滿，他努力将他的臉記在心裏，一遍遍刻畫到忘不掉。
自此他堅定了人生目标，他要擺爛退圈！他要去學廚藝當廚師！他也要在尋芳樓工作！
廚師端上色香味俱全的晚餐，龍谧的思緒漸漸回籠。
林管家的管理能力無疑是頂尖的，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月季莊園就被打理得井井有條，基本的設施設備都跟上了，讓主人看上去心情舒暢。
哦，現在的主人不是他了，是龍谧了。
南鶴用完晚餐，撐着下巴看龍谧吃飯。
“現在感覺莊園怎麽樣？主人。”
龍谧一口湯嗆在喉嚨裏，瞪大雙眸看着南鶴，顧不上南鶴的目光，捂着唇咳嗽起來。
“慢點喝，別急。”南鶴道，“要不搬到這裏來住？”
“司老師會跟我住在一起嗎？”
南鶴挑眉，想了想點點頭：“等節目結束我們就去領證吧？然後合法居住在一起。”
龍谧眼眸裏溢出驚喜的光：“真的嗎？”
“嗯。”
吃完早餐，兩人牽着手在後花園裏散步，涼風陣陣，夜色美好。
鐘青生小心翼翼地拉上窗簾，拍着胸口看向沈輕竹：“他們在散步。”
“散步？”沈輕竹湊到窗簾縫隙裏往外看一眼，憧憬道“氣氛好和諧啊，他們依然相愛，我放心了。我的新書沒有原型坍塌。”
“你還要繼續寫他們？”
“不能寫嗎？龍谧說可以寫的。”沈輕竹小聲道，“我跟你說，以我多年揣摩人性的經驗來看，司影帝家世了得，個人條件已經打敗了全球98%的男性，但是——”
“但是什麽？”
“依然改變不了，他很聽老婆話。”
鐘青生：“你确定？”
“你不會在擔心他們感情因為家世出什麽情況吧？司影帝的家世又不是今天才有的，他一直沒說明而已。”沈輕竹分析，“你看他今天诘問林泉生，他甚至沒有生氣，輕描淡寫地闡述，說明他自己也不将身世看得多重要。他們結婚，我們能坐主桌嗎？”
“主桌？”鐘青生嗤笑一聲，“司影帝身後家族人多勢大，主桌怎麽輪得到我們呢？不過，元寶應該能坐主桌吧？”
沈輕竹：“......”
人不如狗的真實寫照。
再努努力......不，再多的努力他也不可能比得上頂級豪門繼承人的愛情保安的。
月季莊園仍然是月季莊園，只不過真正的主人強勢地證明了一切，住在這裏的嘉賓們仍然住在他們的參加節目時的房間，心思卻和以往的大不相同。
與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的嘉賓與節目組工作人員如出一轍的是網上鋪天蓋地的微博和帖子。
熱搜一條比一條矚目，條條點擊量浏覽量破億，尾巴上都有着金邊紅底的“爆”。
#司南鶴頂級豪門繼承人#
#月季莊園世界級打臉現場#
#《心動警告》到底有什麽後臺#
#論司影帝的108種蘇感身份#
#娛樂圈你何德何能#
這注定是許多人的不眠之夜。
散步時，南鶴給龍谧大致講解了一下晏家的情況。
例如他和他爸沒什麽父子緣分，從他記事起就對他比較漠視，越長大越難以相處，就像一個獅群的兩只壯年雄獅，互相不接受，有時候發展到動手的地步。
龍谧心疼極了。
南鶴：“我十五歲後他就打不過我了，但是他一直不肯叫我一聲爸爸。”
【龍谧回收一個心疼】
例如他二十歲就出了家門闖蕩世界，因為舉目無親，而且他爸嘲笑他用激将法逼他保證不能用家族人脈，他只能風雨漂泊、四海為家。
龍谧眼含淚水。
南鶴道：“出來的時候身上什麽都沒帶，只有一張随意取用的黑卡，還好我爸媽在世界各國各地都有房産。”
【龍谧回收一滴眼淚】
例如他晏家似乎從來都是父子不和，他或許不能帶龍谧跟他父母好好相處，體驗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快樂。
龍谧感動搖頭。
南鶴：“等我回去就讓他搬出去，以後蒙德拉亞城堡就只有我們兩人居住。”
【龍谧回收一次感動】
夜色越發深沉，龍谧的臉上出現幾絲倦意，打了個哈欠，南鶴與他手牽手往回走。
走進客廳，就見林萬福站在樓梯旁，身體站得筆直，右手搭在小腹上，一派恭敬溫和。他對南鶴微微點頭：“少爺。”
南鶴轉頭：“你先回房間休息，我和林叔說點事情。”
龍谧不明所以，還是點點頭：“那我就先去房間了。”
“好。”
龍谧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南鶴跟着林萬福來到片偏廳，林萬福從口袋裏拿出屏幕打開的手機遞給南鶴：“有些情況，夫人已經聽說了，讓我來協助調查，調查結果稍後發給您。”
南鶴看了眼手機，發現這是一份文件。上面從文字到截圖，闡明了早上開始網上出現的鋪天蓋地的屬于龍谧的黑料，貫穿始終的霸淩事件、受害者悲痛發言、欺負同公司師弟童望舒、潛規則釣金主上位，從道德層面到法律層面，應有盡有。
“胡言亂語。”南鶴不屑地笑了一聲。
“确實如此。”林萬福贊同地說，“夫人也在追這個綜藝，看到了就立刻讓我回國調查，調查結果顯示，上述謠言只有兩件事是真的。”
南鶴擡眼：“嗯？”
“龍先生抽煙，以及他高中确實是校霸。”
南鶴笑出聲：“真的？他還有那麽厲害嗎？”
林萬福靜靜地看着他從小照顧到大的少爺，在得知自己選擇的愛人或許有不堪的過往時，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第二反應抛去表面事實，只找自己關注的點。
啊，這是什麽呢？
戀愛腦吧。
林萬福将調查結果發到手機上，南鶴仔仔細細從頭看到尾，冷笑了一聲，很自然地将手機揣到口袋裏，“幫我聯系韓松，明天綜藝照常進行。現在就聯系吧，我都沒睡，他睡什麽。”
龍谧的經紀人和公司到現在都沒聯系上他告知謠言和黑料的事情，想都不用想是韓松搞的鬼。
等綜藝結束，他的導演生涯也該結束了。
“好的。”
“對了，林泉生的事情......”
林萬福肅穆臉上絲毫動容表情都沒有：“少爺放心，我會好好處理的，等他貪污的金額全都核算出來，我會把他處理掉的。”
“那倒是不用，偷了多少就去坐多少年的牢，很合理吧？”
林萬福微笑：“少爺真是大度，我真是恨不得活埋了他，那就送他進監獄吧。”
南鶴點頭，對他揮揮手，上樓去了。
晏家的地盤是不是有什麽詛咒，父子不合，家主和兒子不合，管家跟兒子也感情淡漠。
真離譜。
進了房間，就見5544要死不活地趴在地毯上，元寶吐着舌頭坐在床邊，龍谧應該去浴室洗澡了。
“還活着啊？”南鶴道。
5544的毛發幹淨漂亮，柔順極了，像是有人給它做過頂級的護理套餐。元寶也幹淨得不得了，細軟長毛開始有了光澤。
“林管家真是優質生活必備管家。”
5544贊嘆揚起腦袋，晚上大鬧了一通，宿主不僅不罵它，還讓元寶來幫它，它心裏有點點痛快和感動，大度地原諒了他對自己的出言不遜。
“你倒是不客氣啊。”南鶴拿出手機翻看起來，“龍谧在網上曝出黑料的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啊。”
5544頓時感覺身上彙聚了一股冷厲視線。
“你講點道理，我已經在想辦法處理了好嗎？我只是一個一個積分都沒有的窮系統，你讓我怎麽辦，我怎麽辦？”
“那你的辦法。”
5544賣慘霎時收回：“等我吞噬掉童望舒的系統，他就沒辦法搞事啦！不就解決了！”
南鶴：“......是童望舒做的？”
“你這都猜不出來？你行不行啊！”
這時，浴室們打開，龍谧擦着濕潤的短發走出來，穿着短褲的腿細白纖長，滾落的水珠都帶着無聲的吸引。
南鶴冷淡道：“邊界感是什麽意思？”
“媽的！”5544罵罵咧咧跳下床，豎着尾巴喵喵叫，“傻狗，還不走嗎？一會兒要成為play的一環了！”
元寶無辜地看着南鶴。
南鶴摸摸它的腦袋：“乖，去找林管家給你們安排房間睡覺。”
元寶聽完猛搖尾巴，樂颠颠地跟着5544離開了。
5544陰陽怪氣：“重狗輕統。”
房間裏只剩下兩人，氣氛都輕松愉快了不少，龍谧撲進南鶴的懷裏，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嘆了口氣：“司老師，我好累。”
“嗯？”
“剛剛發現我好像胖了。”都怪這幾天夥食太好了，心情也不錯，稍微不注意體重就往上漲。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他的腰，他被打橫抱起，颠了颠。
“沒感覺到胖了。”
龍谧惆悵的表情頓時變幻，笑彎了眉眼，在南鶴的臉上親了一下：“好吧，司老師說什麽就是什麽。”
南鶴把他放到床上坐好，起身拿上浴袍去浴室。
洗完澡出來，原以為龍谧已經睡着了，沒想到他拉着被子到下巴處，睜大眼睛看着南鶴，見南鶴看過來，解釋道：“洗完澡就睡不着了。”
“嗯，那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龍谧聽他嚴肅的語氣，有些緊張地靠坐在枕頭上。
大燈關上，留下來兩盞昏黃溫暖的床頭燈，南鶴掀開被子坐到龍谧的身邊，然而入目就是白皙的肌膚，神情剎那微妙起來。
“司老師，你要商量什麽事情呀？”
南鶴移開目光，低聲道：“我打算退圈，離開娛樂圈。”
本來他就對娛樂圈沒什麽太大的興趣，現在晏家繼承人的身份曝露，可以想象到未來的娛樂圈對于他來說是多麽一條坦途。
看起來很好，但是一切都變了味。
林泉生出場時，直播間一大半觀衆都在膜拜他的財富與高出身，遍地是轉變了風向和立場來貶低他與龍谧的人，不僅是他們，連同跟他們一起的鐘青生與沈輕竹也被辱罵。歸根結底就是誰站得高誰的聲音就大，附和聲與恭維占了半壁江山。
現在站得高的換了個人，針對他的指責與嘲諷又要換個風向。
還有龍谧的黑料事件，身處于處處風光的高收益舞臺，面對的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與髒水。
他們不管真相，無視當事人，或許只是單純地為了發洩他的不如意與困苦，謠言與惡語如利刃，每一刀精準無誤地向着當事人的皮肉劃去。無法辯解之下，有人重傷，有人死去。
簡單幾個字，就能殺死一個人，多麽可怕。
他下意識厭惡這樣的環境。
龍谧微微睜圓眼睛：“司老師要去做廚師嗎？”
心情稍微沉重的南鶴：“啊？”
“那我也退圈。”龍谧認真道，“司老師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我也換一份工作。”
南鶴：“......去當廚師。”
“那我給你打下手！我的工資都給你！”
啊，我老婆真的好甜。南鶴感嘆地想。
“司老師，我也跟你說件事。”龍谧親昵地蹭到他的懷裏，“三年前，你救過我，你還記得嗎？在尋芳樓的後院池塘裏，你把我從水裏撈起來......”
龍谧将他被他救起來的故事再一次說出來，這樣被人從冰冷和黑暗中救起來的事情，任何人想聽他都會說一遍。
看，他救了我的命，他是我的救世主。
南鶴驚訝又心疼：“你......我竟然沒有認出你來，谧谧，你為什麽掉進去池塘裏？”
那時候他只以為是喝醉了酒失足跌進去的。
龍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一點，有些忐忑地看着南鶴的眼眸，害怕他介意他的過往，抿了抿唇，還是決定和盤托出：“三年前，當紅流量和小花旦偷偷談戀愛，最後發現是同一個圈子裏出來玩票的少爺和大小姐，兩人聯合退圈。公司一次失去兩個臺柱子，決定在我和童望舒間捧出一個新星。”
“......那你是怎麽說服他們讓你上《心動警告》的？”
龍谧道：“我的經紀人向公司保證我對談戀愛沒有興趣，他一直認為我是戀愛絕緣體。”
其實經紀人對他坦言，說自從他進公司就對他開始觀察了。
他進入娛樂圈四年裏，無論是圈內還是同公司的人，都有對他試探追求表示好感的，只是前一年他無心戀愛，後三年滿心都是南鶴，來者一律嚴幹脆利落拒絕，拒絕一切花裏胡哨，拒絕炒緋聞，不帶一絲留戀，連微信都給人拉黑保證對方不再騷擾他。
經紀人明面不說，暗地裏滿意地不得了，在他越來越火，甚至成為當紅頂流、成為公司新的臺柱子時，更是堅定認為：這就是公司的希望！天選的事業型公司頂梁柱！
所以在龍谧提出他要上《心動警告》這個大熱大火綜藝來保持他的曝光度時，經紀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公司不同意？他去舌戰群儒：“你以為我我們谧谧是戀愛腦？他都是當紅頂流了，要什麽得不到？絕對不會上個戀綜就心動，他不會那麽膚淺！放心！”
誰能想到龍谧轉眼就給他來了個無情背刺。
半夜十二點，狼一般的鐵血男人經紀人偷偷在被窩裏哭出聲。
南鶴簡直不知道說什麽：“你......你們公司真是......”
現在龍谧也被他拐跑，即将退圈，南鶴點點大的良心上出現一絲愧疚，決定将來給龍谧的公司投資一筆，找個金牌規劃指導幫忙奶一奶，争取彌補一下。
“哈哈哈哈，也許是有什麽藝人戀愛buff吧？”龍谧勉強地笑了笑，心裏将給經紀人道歉的事情提上日程。
“因為代言的小品牌反響不錯，公司覺得我比童望舒的潛力要大，決定培養我。那時候跟童望舒的關系還算友好，直到一次去尋芳樓參加酒局，童望舒給我喝了下了藥的水，讓個投資人帶走了我。我被他帶去房間裏要侵犯，意思不清醒的狀态下拿臺燈砸破了他的頭跑出去了，慌不擇路掉進了後院的池塘裏，然後就被司老師救走了......”
龍谧解釋一句：“他沒有占到我的便宜，我就跑掉了。”
南鶴心裏燒起無名的火，針對龍谧說起這件事的所有人，見龍谧還在緊張解釋他的“清白”，心髒止不住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前半生，一個人孤孤零零，跌跌撞撞，過得那麽辛苦，吃不飽，穿不暖，伶仃彷徨地生長。在十八歲尚且稚嫩的年紀，為了逃出肮髒陷阱，掉進冰冷刺骨的池塘水裏，他那時候，得多害怕。
如果他當時沒有在後院練習刀工，他泡在無人知曉的池塘水裏，誰會知曉？誰來救他呢？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南鶴抱住他，“我會保護你，谧谧，什麽也不能傷害你了。”
“司老師，你早就在保護我了。那次我是太大意了，以後都不會了。不過我真的幸運，我的前半生運氣很差，也許就是為了在三年前遇到把我從水裏撈起來的司老師。”龍谧感覺到南鶴的自責和後怕，笑着拍了拍他的手。
南鶴不滿說：“這算什麽幸運。”
龍谧勾起唇角，心裏難得反駁南鶴的話，這還不算幸運嗎？
為了不讓氣氛太沉重，他轉移話題：“不過，司老師你現在要是再遇到三年前的我，也許也認不出來。”
龍谧現在長得漂亮又明媚，獨特的氣質和甜感讓人過目不忘，然而他之前并是不這個樣子。
常年吃不飽穿不暖、早早就退學去社會上掙錢吃飯的人能有多好看呢？又瘦又土，像只不起眼的小土狗。
南鶴搖頭：“不會，認得出。”
自己老婆怎麽會認不出？剛出生皺巴巴他都認得出來。
“我是圈內公認的美商很高的哦，那時候我不白，頭發長長的遮住了眼睛，模樣最多算是清秀。舞臺感也不好，醜兮兮的。”龍谧有些不好意思暴露他的黑歷史醜照，又想到南鶴遲早會知道，不如他自己說，“司老師要在網上看到我的粉絲發的我早期樣子的表情包，也會笑我的。”
南鶴輕撫他的肩：“胡說，我們谧谧永遠可愛。”
說完這個，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微微凝滞。頓了頓，南鶴突然道：“如果知道是你，我當時就會把你帶回去，絕不會把你留在醫院，讓你一個人走了那麽多路。”
龍谧淺褐色的眼眸裏盈滿笑意，眨了眨眼，讓眼角的淚水蒸發掉。
如果是為了這一天能遇到他，十倍、百倍、千倍萬倍的苦，他都甘之如饴。
他從來都在慶幸，從來沒有後悔。
關于退圈的事情，兩人挑着重點商量了一下，最主要是安撫龍谧的粉絲，尤其是支持多年的事業粉。
龍谧的成長與上進，與那些真正喜歡他、關心他、為他操碎了心的粉絲離不開，她們捧着他上神壇，他也算功成名就，找到追尋的幸福時也不能輕易地抛棄她們。
告別要穩妥完善，才能不辜負真心。
夜間的話總是說不完的，呼吸間都是南鶴的氣息，被人穩穩地抱在貼近心髒的位置，龍谧覺得舒适無比，困倦之意慢慢湧上來。
龍谧的聲音越來越小，南鶴覺得他這瞌睡到迷糊還要硬撐着回應他的樣子實在可愛，指腹劃過他的薄薄的眼皮，輕聲哄他：“睡吧，睡吧。”
龍谧眷戀無比地将他的手指抓住壓在臉下，陷入沉睡。
南鶴低笑，睡意也在翻湧，伸手關掉床頭的兩盞夜燈，抱着他也跟着閉上眼睛。
一分鐘後，南鶴睜開眼睛。
看了眼已經熟睡得安穩的龍谧，心虛地屏住呼吸，從床頭櫃裏拿出剛剛在林管家那裏得到的手機，打開手機調低亮度，熟練地進入微博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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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谧:？
日九失敗，但是也大差不差了（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