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暮色模糊起來,堆滿晚霞的天空也漸漸沒了色彩,逐漸被漫天的星光代替。
卧室窗臺前,林愛雲換了一身休閑的睡衣正拿着本厚書看上面記載的份子錢,沒錯,就是書,滿滿當當全都寫滿了。
她看得認真,每一筆都不落下,時不時還在特別多的數字後面用筆做個記號。
笑話,這可是他們一家以後生活的資金,以後有寶寶了,還要充當奶粉錢,仔細在腦子裏過一遍,心裏也有點兒數。
雖然這些以後也要給別人還回去,但是現在在手裏的,就是她的。
身後突然悄無聲息湊過來一個滾燙的人影,還帶着濕氣的胸膛牢牢貼着她的脊背,男人稍高的體溫透過接觸的皮膚傳過來,很快就打亂了她理好的思緒。
“幹嘛?別靠這麽近,我在幹正事呢。”
林愛雲啧了一聲,用手肘将蕭城整個人往後推了推,可是他卻跟個木頭人似的紋絲不動,還俯下身子将下巴磕放在她的肩頭,柔軟的唇瓣吻上耳垂,喃喃道:“老婆,該幹的正事可不是這個。”
“哎呀,走遠點兒。”癢意從耳垂漸漸傳遍全身,林愛雲沒忍住嬌笑着往旁邊躲了躲。
蕭城趁此機會,伸出手搶走桌前攤開的冊子,随手扔遠了些,然後順勢将香香軟軟的老婆壓在桌案上,那只骨節分明的手快速解着胸前的睡衣紐扣,同時尾音上揚,帶着淺淺暗啞的笑意。
“是你啊。”
聞言,林愛雲一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細細琢磨了兩秒鐘,頓時臉上霞色遍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卻是眼含春波,唇若桃瓣。
昏暗的光線下,蕭城跪坐在長榻上,兩只手反手将睡衣脫下來,剛洗過的發絲往下淌着水,滑過淩厲的輪廓線條,喉結,胸肌,腹肌。
最後狠狠砸在蘇醒過來的蕭小城上。
林愛雲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長睫毛眨巴兩下,瞧着他骨節分明的大手覆上去,不住地摩挲,眼底的情緒翻湧,藏匿着克制的侵略。
她還泛着愣,待在原地欣賞着美男表演,耳邊還響着他變得越來越重的喘息聲,結果下一秒他就猛地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老婆乖,把手給我。”
沙啞的語調簡直荷爾蒙爆棚,別說這會兒蕭城只是要她的手了,就算要她的命,她也……還是要考慮一下。
軟軟的白皙小手在交到他掌心的那刻,被上面濕潤燙人的觸感吓得往後縮了縮,轉而就被一把抓住,随後摸上更為過火的位置。
林愛雲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裏面什麽都沒穿,沒多久,就被入侵。
“那個,那個你幹什麽?”她磕磕絆絆說完,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手……還不夠嗎?
好像确實不夠。
人的胃口是越喂越大的,一步步,一步步。
望着蕭城那雙可憐巴巴的漂亮眸子,林愛雲可恥的心軟了,阻攔的手也慢慢挪開,他起身吻了吻她的唇。
一片混亂中,桌上的茶盞被她的手掃到地上,林愛雲卻沒有心思去撿,水光潋滟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天花板,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晃動,像是在跳芭蕾舞。
再開口時,嗓音幹啞得厲害。
“能不能換個地方?再喜歡也不能一直……”酥酥麻麻的,還有些疼,但是那種感覺又非常微妙,似乎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一刻,蕭城的大掌就乖乖地松開了,那種被胸衣禁锢的感覺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杵在縫隙當中的炙熱也一并游走去別的地方。
“……”突然,她又覺得好像一直喜歡也沒關系。
空氣中響起一陣低笑,林愛雲一擡頭就瞧見蕭城勾起的唇角,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透徹無比,猶似看穿了一切,讓她頗有種打臉的無地自容。
原本就暧昧缱绻的空氣中,摻雜進一縷看破不說破的寵溺,不受控地發酵。
“喜歡?”他埋進剛才一直喜歡着的位置,唇瓣一下又一下地啄吻着。
林愛雲捂着臉不說話,又恍然想起這雙手之前幹過什麽,猛地挪開,耳尖染上紅透的顏色,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察覺到他的吻在持續往下。
口中溢出控制不住的嘤嘤聲,像是導火索一樣,蕭城整個人瞬間緊繃,伸出手扣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強壯的背脊躬着,好看的肌肉線條流暢無比,哦,還有窄腰翹臀,怎麽看怎麽合眼。
不同于在南溝村的那次新婚夜,今晚的似乎還要火熱十萬倍。
因為新郎不再稚嫩青澀,這次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哄她高興,幾乎整晚都在雲端上下不來。
池塘裏的水都要流幹了,都不肯放過。
“真的要命了。”林愛雲低聲喃喃,抓着他刺手的短發,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揚聲,罵道:“蕭城,你能不能輕點兒,咬壞了怎麽辦?”
“不會的。”
他還好意思裝可憐?林愛雲一口咬在他下巴上。
外面晨曦微露,屋內勝似烈陽天。
太過放肆的結果就是,蕭城一連好幾天都得窩在房裏出不了門,當然不是他不行,而是下巴上的那半圈牙印實在有些深。
反正最近也沒什麽事幹,他就正好當休假了,每天悠哉游哉,甜甜蜜蜜地跟寶貝老婆黏在一起,別提日子有多舒服了。
但別人不知道這些閨房秘聞啊。
餐桌上,張文華看着拿着個大碗正在往裏面挑菜的林愛雲,嘴動了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後看着她都要拿着碗走了,才沒忍住出聲:“愛雲。”
“娘,怎麽了?”林愛雲回頭,一臉迷茫。
張文華左看看,右看看,沒看見人才湊了過來,壓低聲音勸誡道:“這年輕人精力旺盛是好事,我也知道你們在準備要孩子,但是也不能太過,太過……”
“娘!”林愛雲面色漲紅,張文華才起了個頭,她就知道是為什麽了,明白對方是誤會了,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真正的原因也挺說不出口的,最後只能含糊道:“我們知道,但是你想錯了。”
“你還別不好意思,這小城都好幾天沒出門了,是不是傷着了?娘之前去買菜的時候撞見張蘭妹子了,她認識這方面的大夫,實在不行就去偷偷看看,沒人知道的。”
張蘭就是之前在家裏幫廚的廚娘,由于跟張文華一個姓氏,兩人還挺聊得來的,關系不錯,但是由于捐了家産,前段時間家裏的人都給辭退了,所以已經很久沒見了,霎時間聽到這個名字,林愛雲還想了片刻,才想起來。
“娘,你咋什麽都往外說?”林愛雲嘆了口氣,頗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
“我沒說。”張文華連忙擺手否認,“我哪是擰不清的人,是張蘭妹子說她男人年紀大了,不行了,然後去看過老中醫,吃藥後才有點起色。”
好家夥,這信息量有點大。
林愛雲沒忍住八卦了兩句,兩母女湊到一塊兒聊了很久,本來以為張文華會忘記這茬事,結果臨了她要走了,又被拉住。
“真的,你娘都是過來人,這事關你未來幾十年的幸福,可不能敷衍過去啊。”神情嚴肅,似乎不說服她就不肯罷休。
林愛雲索性擺爛,将前因後果說了個幹淨,然後一臉鄭重認真:“娘,你女婿可太行了,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先走了,再不回去,他估計要餓死了。”
“啊?很行啊。”張文華面上閃過一絲尴尬,輕咳一聲,轉而回過神,又打了林愛雲屁股兩巴掌,“呸呸呸,你這丫頭,說什麽死不死的,晦氣。”
林愛雲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口誤,口誤。”
話音剛落,人就往外面小跑着走了,路過菜園的時候,還抽空往裏面瞅了好幾眼,之前種的小白菜,蔥,辣椒之類的都開始冒出了嫩芽,瞧着生機勃勃的。
日子肯定會跟這小幼苗一樣,越來越好的。
剛進房門,就瞧見蕭城正靠在窗臺前的長榻上倚着看書,身上穿着一件黑色上衣和灰色長褲,整個人豐神俊朗,當然,前提是忽略掉他下巴上刺眼的牙印,過了幾天,已經消散了很多。
但是身為“始作俑者”的林愛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每次看他,第一眼就會落在那上面,所以那是越看越明顯。
眨了眨眼睛,林愛雲端着碗筷放在他手邊,“吃飯了。”
剛說完,腰上就纏上來一只有力的手臂,微微往前一帶,她就跌在了他身上,穩穩當當坐在他腿上,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面上還是要擠出一絲微笑。
“來,老公,吃飯飯啦。”
手認命地拿起筷子旁邊的勺子,由于這幾天伺候他伺候多了,連喂飯這種事都做得得心應手起來。
一大口米飯塞到蕭城嘴邊,他笑着張開嘴巴吃進去,還不忘拍個馬屁:“好香啊。”
“香就多吃點兒。”林愛雲又舀了一勺青椒肉絲,陰陽怪氣道:“早點恢複也早點出去見人,不然別人還都以為你蕭大少爺不行呢。”
“不行?”嘴裏含着吃食,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含糊不清,蕭城挑眉,簡單兩個字,語氣卻硬生生轉了個好幾個彎。
本來以為這觸及到了蕭城的男性尊嚴,肯定會乖乖養好“傷”,乖乖出門,所以林愛雲用力點了點頭。
誰知道這貨,緊接着就笑彎了眼。
“管他呢,我老婆知道我行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