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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
夙寒聲和魁首無緣,但勉強進了前五,得不了分至少還有個小劍穗拿。
下午還有一場魁首之戰,夙寒聲和元潛烏百裏挨在一起,邊嗑瓜子邊觀戰。
“你們覺得誰能得魁首啊?”元潛問。
夙寒聲咔吧咔吧:“許策之吧,能打敗本少君的,定有魁首之能。”
烏百裏道:“他的對手是我們聞道學宮的。”
夙寒聲立刻策反:“那定是我們第一學宮的學子得魁首。”
正說着,許策之溜達着上了臺。
他視線掃了一圈,準确無誤地落在夙寒聲身上,當即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高興地沖夙寒聲一揮手。
夙寒聲左看右看,發現他的确在和自己打招呼,猶豫着也揮了下手。
許策之頓時激動得雙眸放光,露出個勢在必得的神情,雄赳赳氣昂昂地握劍上前。
夙寒聲不明所以。
元潛身形如蛇,柔軟地繞過夙寒聲的身軀坐在他左邊,和烏百裏兩人一左一右将夙寒聲兩面夾擊,幽幽道:“少君,幹嘛呢?”
夙寒聲疑惑道:“我沒幹什麽。”
元潛恨鐵不成鋼:“許策之那厮都當衆撩撥你了,你還回應他?!”
夙寒聲更不懂了:“我已和他說過我有道侶了,腦子正常的人應該都會放棄的吧。”
元潛:“你看他像是要放棄的樣子嗎?”
烏百裏:“你看他像是腦子正常的樣子嗎?”
夙寒聲猶豫半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難道……”
元潛點點頭。
終于說通了。
就聽夙寒聲恍然大悟道:“……他想當我姘頭?”
元潛:“……”
烏百裏:“……”
恰在這時,一道清冽的氣息從一側傳來,正要說話的元潛餘光一掃,就見一個身着白衣的男人坐在他旁邊,視線越過他淡淡看向滿臉懵的夙寒聲。
元潛愣了下,好半天才記起來此人是誰:“聞師兄?”
夙寒聲還在看孔雀開屏似的許策之,随意往旁邊一瞥,瞧見崇珏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登時吓一激靈。
披着聞鏡玉皮囊的崇珏客客氣氣地對元潛道:“勞煩讓一讓。”
元潛“哦”了聲,又化為蛇坐回夙寒聲和烏百裏中間。
崇珏淡淡道:“在說什麽?”
夙寒聲趕緊挪了挪屁股往崇珏身邊一蹭,親親蜜蜜地和他緊挨着,笑嘻嘻地道:“沒說什麽——喏,看我贏來的小劍穗,好不好看?我送給你吧。”
崇珏不搭理他,偏頭看向臺上的許策之。
夙寒聲見向來不問世事的崇珏如此在意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樂得颠颠的,彎着眼睛在他肩上蹭了下,和他咬耳朵。
“我就是說着玩的,你還當真啦?”
崇珏沒吭聲。
許策之的确是天縱之才,小小年紀便即将化神境,劍道造詣極有天賦,朝氣蓬勃意氣風發,宛如耀眼的朝陽。
他看向夙寒聲的眼神雖然羞赧,但卻絲毫沒有掩飾住那熾熱的愛意。
坦蕩又純澈。
夙寒聲挨着崇珏竊竊私語,崇珏一直都沒回應他。
倒是一旁的元潛悄無聲息倒吸一口涼氣,和烏百裏面面相觑,宛如晴天霹靂。
蒼天無眼。
夙蕭蕭在學宮三年多從沒有過桃花,怎麽臨近出師竟然接連招惹了兩個,且還是在有道侶的情況下。
元潛壯着膽子幹咳幾聲,沖夙寒聲擠眉弄眼,示意你是有家室的人!
夙寒聲還在和崇珏膩歪,并沒看到。
元潛急得直跺腳,猶豫半晌拿起喝了一半的水,裝作手滑的樣子往夙寒聲袖子上一歪,“哎呀”一聲全都倒他身上。
夙寒聲半邊袖子都濕透了,差點蹦起來。
“對不住對不住。”元潛誇張地道,“少君沒燙到吧?”
夙寒聲脾氣好也不生氣,只是覺得不解。
這是冷水,哪會燙到?
元潛道:“哦喲,這衣裳都濕了,少君趕緊去世——尊!!的靈芥換身衣裳吧,比試魁首出結果了我再告訴你。”
世尊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像是在提醒他。
夙寒聲被元潛這副小題大做的舉止弄懵了,迷迷糊糊就被元潛拽起來,蛇尾巴纏着他的腰直接一甩,把人給扔出看臺。
夙寒聲:“?”
崇珏淡笑着看了元潛一眼。
元潛也不怵他,怒目瞪他,想讓他知難而退。
崇珏眉眼笑意更濃了,視線瞥了臺上交戰正酣的許策之一眼,施施然地起身,朝着夙寒聲離開的方向而去。
元潛見這朵爛桃花竟然還不死心,龇着牙正要上前去阻止,烏百裏突然按住他。
“省省吧。”
“幹嘛?!”元潛不滿道,“蕭蕭腦子缺根弦,許策之撩撥他都看不出來,這個聞鏡玉可比許策之段位高多了,方才一直用眼神勾搭蕭蕭,簡直就是狐貍精一個。這要是被世尊知道了……”
烏百裏慢條斯理道:“之前見世尊時,你記得他手腕間纏着一串暖玉佛珠嗎?”
元潛:“什麽啊?有嗎?”
“有。”烏百裏道,“而方才聞師兄手上,也有同樣的佛珠。”
元潛愣了下,反應半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烏百裏點頭。
終于說通了。
元潛恍然大悟道:“原來蕭蕭是同時勾搭了兩個人嗎,禮物都送一樣的?”
烏百裏:“……”
救不了,等死吧。
同時“勾搭”兩個人的夙寒聲到了崇珏的靈芥,将濕噠噠的外袍剛脫下,恢複原本模樣的崇珏便緩步到了。
“我的褡裢放在元潛靈芥了,沒替換衣裳。”夙寒聲将衣裳一扔,熟練地去翻崇珏的衣櫃,随口道,“借我件外袍穿——外面是不是開打了?許策之的劍快得很,應該很快就結束。”
要是晚了八成就瞧不着熱鬧了。
夙寒聲沒懂元潛的“良苦用心”,剛将寬大外袍往肩上一披就要匆匆往外走。
但才剛走幾步,一直默不作聲的崇珏突然伸手箍住他的腰身,将人一把抱了回來。
夙寒聲雙腳騰空,裾擺像是花簇似的翻飛,他疑惑地回頭看去:“做什麽?”
“沒什麽可看的。”崇珏淡聲道,“簡諒學宮的許雖劍術不錯,但聞道學子更勝一籌。”
連名字都懶得叫。
夙寒聲無語地道:“你把結果說出來我還看個什麽勁兒?”
這種比試,看得不就是一個你來我往不知最終贏家是誰的刺激和懸念嗎?
崇珏就這樣抱着夙寒聲坐在連榻上,單手扶着夙寒聲的下巴讓他別扭地轉頭,輕緩地在他眼尾親了一下。
夙寒聲後背貼着崇珏的胸口,踉跄着坐在他腿上,這個姿勢不太方便,他不适地躲了躲。
這一動,方才扶着夙寒聲側臉的手倏地上移,大掌捂住夙寒聲的雙眼将他往後一按,被迫後仰着露出修長的脖頸。
“唔……你、你幹什麽?”
崇珏在他脖頸處落下一個吻。
夙寒聲眼前陷入黑暗,看不見崇珏的神情,只聽到他的語調古古怪怪地開口。
“好看嗎?”
夙寒聲蹬了兩下腿,小聲嘟囔:“什麽好看嗎,你捂着我的眼睛我看什麽看?”
崇珏難得露出這副強勢的一面,夙寒聲蹬了好一會腿才後知後覺……
這人,難道在吃醋?
之前他提起許策之那事兒只是想逗崇珏,而崇珏當時只是神色有點奇怪,仍然端着那副不可亵渎的清冷世尊模樣,并沒有多說什麽。
沒想到午後他只是瞥了許策之幾眼,崇珏不僅披着聞鏡玉的身份來逮他,如今竟然還質問起他來了?
夙寒聲也不掙紮了,眯着眼睛笑起來:“你真吃醋啦?我還當世尊心懷天下悲天憫人到了極點,連醋味兒都不知道是什麽呢。”
崇珏捂眼的手又往下移,開始捂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夙寒聲笑得身體都在抖,笑音悶悶從崇珏掌心飄出來,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指縫中,那一點點溫度卻有破天之能,好像将崇珏周身的清冽拂開。
崇珏也不反駁,只是箍着夙寒聲的手臂逐漸收緊。
很快,夙寒聲就笑不出來了。
魁首之戰,打得不可開交。
一個多時辰後,聞道學宮的學子終于挑飛許策之的劍,锵地一聲,伴随着歡呼聲為學宮争奪到魁首。
元潛歡呼雀躍,蹦起來将瓜子天女散花地撒出去。
瞧見比試臺上聞道學宮的旗幟,烏百裏也難得露出點笑意,正瞧着就見夙寒聲幽幽地飄過來,拿着元潛剝好的一把瓜子往嘴裏一倒。
“我錯過什麽啦?”
烏百裏瞅他。
夙寒聲不知是衣袍被水弄濕、還是被其他東西弄髒,重新換了身繡着鳳凰暗紋的白袍,隐約可以瞧見上方密密麻麻的梵文,一看就知是世尊的衣袍。
他唇角殷紅,琥珀眼瞳像是被水霧暈開般,将濃密的羽睫都浸濕透了,一向束得緊緊的腰封這回卻罕見地松松垮垮,只随意系了個扣垂下。
雪袍寬松空蕩,襯着他整個人懶洋洋的。
“該錯過的不該錯過的你全錯過了。”烏百裏收回目光,随口道:“我們學宮的學子得了魁首。”
夙寒聲頓時跟着元潛一起歡呼。
不過他只喊了一句就沒忍住咳了聲,嗓音比旁邊扯着嗓子吼的元潛更喑啞。
許策之只得了第二,仍然歡天喜地,一下臺就抱着劍來尋夙寒聲。
元潛和烏百裏見狀,一個擋在夙寒聲前面、一個捂住夙寒聲那張什麽都敢說的嘴,分工明确,合作無間。
“有什麽事?”烏百裏冷淡道。
許策之探頭探腦想要看夙寒聲,烏百裏身形高大将人擋得嚴嚴實實,他只好道:“我想和少君多說一句話。”
夙寒聲:“唔唔?”
“什麽話,告訴我就好,我為你轉交。”烏百裏道。
許策之:“?”
許策之瞧出這兩人的警惕之意,猶豫着道:“明年出師歷練,我想邀少君一起同行,不知可否?”
烏百裏言簡意赅:“否。”
許策之:“…………”
烏百裏道:“還有事嗎?”
許策之被怼得目瞪口呆,讷讷抱緊自己的劍,小聲說:“沒、沒了。”
烏百裏和元潛趕緊一人架着夙寒聲一條胳膊,将人一溜煙兒弄走了。
許策之:“?”
聞道學宮的人……腦子果然如傳聞中的有毛病!
許策之半夜坐起來朝空氣打拳:不是……他們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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