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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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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十一

    整整一晚上,許策之都沒能和夙寒聲說上一句話。

    等到天亮了,獸潮散去,許策之不死心地想要邀請夙寒聲一起行動,卻見乞伏昭彬彬有禮地道:“聞道學宮和簡諒學宮是對立關系,以防萬一還是就此分開吧,許道友,你說呢?”

    許策之:“……”

    許策之想說我去你大爺。

    但當着夙寒聲的面他強行忍了,勉強露出個笑來:“也是,少君,我說話算話,三日後會将今日所得一半靈丹交給您。”

    乞伏昭笑了,溫溫和和道:“許道友說笑了,擅自拿其他學宮學子的靈丹來充數,算是作弊行徑,少君的父親是仙君,若想走後門出師早就舒舒服服在學宮等着了,何必要來此處受歷練這遭苦呢。”

    許策之:“……”

    我……他……你!

    乞伏昭溫柔道:“少君年紀還小,還請許道友莫要帶壞他。”

    許策之:“……”

    乞伏昭和之前說一句話怼人一跟頭的烏百裏不同,他看似溫潤如玉,說話行事尋不出半分錯處,但軟釘子卻紮得許策之有苦說不出,只能讷讷點頭,目送兩人離去。

    離遠了還能聽到夙寒聲在不滿地追問:“什麽叫我還小?你沒比我大幾歲吧?”

    乞伏昭笑着開口,哄小孩似的:“桂花糕吃不吃?”

    夙寒聲:“吃吃吃。”

    許策之:“……”

    乞伏昭本是來采靈藥,遇到夙寒聲後直接将此時抛諸腦後:“夜晚才有獸潮,白日皆是三五成群的兇獸,很好獵殺。”

    夙寒聲點頭,好奇道:“你在何處修行呢?”

    乞伏昭回道:“無間獄。”

    夙寒聲吃了一驚:“什麽?”

    “無間獄已無界門,利用符陣便能來去自如。”乞伏昭忙安撫他,道,“如今乞伏一族已不再畏懼日光,但我仍然只是混血并不受待見,無間獄是個好去處。”

    夙寒聲不高興道:“誰不待見你?我上門抽他們去。”

    乞伏昭沒忍住笑了。

    人類的偏見不是一日兩日能改變的,他也不在意。

    夙寒聲滿臉不高興:“那你來這兒做什麽?”

    “族主需要離寒草來熄滅無間獄的地獄火。”乞伏昭道,“我聽聞此處有便特意來尋。”

    夙寒聲反應好一會,才意識到乞伏昭口中的“族主”是乞伏殷,他“哦”了聲,手輕輕一揮,伴生樹頃刻紮根下去,尋找離寒草。

    此次歷練的秘境,用伴生樹倒是很便利。

    乞伏昭見夙寒聲這副不慌不忙的樣子,總覺得他好像在盤算什麽壞主意,猶豫半晌,道:“少君,你不着急嗎?”

    弟子印的聽照壁上,夙寒聲依然位列末尾,數量還是一。

    夙寒聲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着急什麽,兇獸靈丹嘛,我随随便便就能弄到啦。”

    乞伏昭還是擔心:“但……”

    “不用擔心。”夙寒聲無所謂地一揮手,“我不會接受別人送我靈丹的,那是作弊我曉得。”

    乞伏昭稍稍放下了心:“那你打算如何得魁首——如今魁首似乎已經有幾十數的靈丹了。”

    “好辦得很。”夙寒聲眯着眼睛一笑,像是只狡黠的小狐貍,“第三天臨出結界之前,我去挑寒三學宮的人揍,把他們的靈丹全都搶過來,肯定夠夠的。”

    乞伏昭:“???”

    乞伏昭愕然看着洋洋得意的夙寒聲,一時竟然語塞。

    等他收拾好情緒,深吸一口氣準備發功時,夙寒聲突然截住他的話。

    “我有沒有接受別人送我靈丹?”

    “……呃,沒有?”

    “我是不是光明正大靠修為得到的靈丹?”

    “……是?”

    “那不就行了。”夙寒聲一攤手,很無賴地道,“我一不算作弊、二不算用歪路子,不過只是友好交流罷了,怎麽就不行了呢。”

    乞伏昭:“……”

    這叫友好交流嗎?

    夙寒聲被寵得無法無天,美滋滋地真在那盤算這計劃的可行性。

    乞伏昭也不好再勸,只能變着法子地尋找兇獸讓夙寒聲去獵殺湊數。

    夙寒聲其實不太喜歡見血,總覺得那猩紅的東西會引出他的殺意,讓他再次變回瘋瘋癫癫的模樣,一般是能不殺就不殺。

    走了一路,乞伏昭也總算知曉夙寒聲為何寧願大費周章搶別人的也不願自己動手,只好在他不得已動手之後,自己上去為他剖惡獸靈丹。

    兩人優哉游哉溜達了一上午,就在接近午時,伴生樹突然從地面鑽出一根根系來,勾着夙寒聲的手似乎說了什麽。

    夙寒聲眼睛登時亮了起來,趕緊抓住乞伏昭的手:“走,找到寒離草了。”

    乞伏昭一愣。

    夙寒聲在聞道學宮這幾年并不是只知吃喝玩樂,正經東西還是學過不少的,自然知道寒離草是什麽模樣。

    他和乞伏昭一起禦風行了半個時辰,終于在深山最北邊的瀑布邊停下。

    此處嚴寒,瀑布往下飛落似乎都帶着冰渣子,糊了兩人滿臉。

    夙寒聲抹了抹臉,偏頭打了個噴嚏,道:“瀑布之下別有洞天,走,進去吧。”

    伴生樹生長,将兩人送入瀑布中。

    裏面昏暗幽深,宛如冰窖般剛進去便凍得牙齒打顫,夙寒聲元嬰期的靈力完全防禦不住,只好拿出鶴氅來裹在身上。

    乞伏昭倒是行動自若,拿起夜明珠屈指一彈飛至周遭,将漆黑洞府照亮。

    “寒離草……”夙寒聲打了個寒顫,道,“往往成群生長在陰暗冰冷之地,舅舅說要多少株?”

    乞伏昭道:“百株左右。”

    夙寒聲有些猶豫,雖說寒離草成群生長,但他也不确定書上說的成群到底是三五成群,還是三百五百成群。

    越往裏走越冰冷,就在夙寒聲都要開始咚咚咚打退堂鼓時,乞伏昭突然道:“那兒。”

    順着乞伏昭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見一處寒潭邊長滿密密麻麻的宛如用冰淩雕刻而成的花葉——正是寒離草。

    書上所說果然成群生長,細細看來竟然有兩三百株。

    不過乞伏昭并未太高興,寒離草生長的地方特殊,他在三界尋了一個多月才尋到此處深山秘境——若不是夙寒聲的伴生樹,恐怕還要更久。

    靈草所生長之地,品階越高便越容易有靈獸或兇獸看守。

    乞伏昭警惕地看向四周。

    倏而,一道呼吸聲突兀地出現,夜明珠并未照到的黑暗中猛地竄出來一道雪白的影子,咆哮着朝着兩人撲了過來。

    乞伏昭反應極快,下意識先将夙寒聲護在身後,手指輕輕一動,無數符紋瞬間浮現手腕間。

    可還沒等他出手,一道比他更快的劍意拔地而起。

    只聽得“锵”的一聲,靈劍出鞘,夜明珠的光倒映在鋒利劍刃上遽爾一閃。

    寒芒宛如墜落星光,轟然朝着襲來的白影沖去。

    噗通。

    寒光消散後,便聽到一聲物體重重落地的聲音。

    乞伏昭愣在當場,茫然跟着光芒看去。

    就見襲擊他們的是一只雪白的冰雪巨獸,此時心髒被刺穿轟然倒地,閃着銀光的血悄無聲息溢滿周遭。

    而本該被他護在身後的夙寒聲不知何時過去的,在雪獸面前長身玉立,鶴氅一邊散落下去,隐隐露出纖瘦的身形。

    夙少君動作漫不經心,垂着冰冷得好像毫無情感的琥珀雙眸将擦幹淨血的靈劍一寸寸收入鞘中,好像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眉眼毫無波瀾。

    隐隐已有得道大能的風範。

    乞伏昭出師一年多,除了在弟子印上和幾人閑聊外,半年也見不了一面。

    不知何時,當時還滿臉稚氣的少君已真正長成大人模樣,不用再受任何人庇護。

    乞伏昭看着,心中油然升起一種老父親的欣慰。

    但還沒欣慰多久,收完劍的夙寒聲哆哆嗦嗦将掉了一半的鶴氅拉上去,裹着單薄身子打着寒顫:“真、真冷啊,咱們采了快點走吧。”

    乞伏昭:“……”

    沒帥片刻,原形畢露。

    乞伏昭忍不住笑了出來,語調溫柔道:“好。”

    說罷,便去采摘靈草。

    夙寒聲凍得直蹦,但又不好放乞伏昭一人在這兒省得有其他危險,閑着無事見那葉片漂亮,索性也有樣學樣地采摘了幾株放在褡裢中。

    剛放進去,卻聽到弟子印傳來“嗞”的一聲。

    夙寒聲疑惑地拿起來在聽照壁上一瞥,倏地一愣。

    本來只有一的數量,竟然轉瞬變成了五。

    夙寒聲看着褡裢中那四株草藥,迷茫半晌,又試探地往裏面塞了一株進去。

    很快,聽照壁上變成了:六。

    夙寒聲呆愣半晌,突然對着周遭數百株靈草雙眸放光。

    沒想到不光兇獸內丹算分,連靈植靈株也算!

    乞伏昭怕夙寒聲凍着,邊采邊道:“少君若是冷的話,可以先出去等我。”

    話音剛落,擡頭就瞧見剛才還百無聊賴的夙寒聲此時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蹲在地上飛快地将寒離草一株株往褡裢裏塞。

    乞伏昭不明所以:“少君?”

    “這是分!”夙寒聲抓着一株高高興興道,“靈植竟然也算分的!乞伏昭,你就是我的福星啊!”

    乞伏福星:“……”

    呃,你高興就好。

    夙寒聲歡呼雀躍地挖了一堆靈植,分數瞬間從末尾飙至了前三。

    兩人并未将寒離草全部采完,剩下了一堆後便停下動作。

    乞伏昭見夙寒聲在那笑眯眯地看分數,想了想走到那雪獸面前幹脆利落将內府的內丹挖出來,用寒潭的水洗幹淨了,遞給夙寒聲。

    夙寒聲道了聲謝将靈丹塞到褡裢中。

    尋常靈獸只有一分,但這只品階似乎高一些,直接加了十分。

    夙寒聲樂得不行,也不去想着搶別人的,笑吟吟地道:“舅舅還缺什麽靈植嗎,我再給他多找點!”

    乞伏殷對受他牽連而堕落無間獄的親族有愧,哪怕無間獄所剩下的只是一些沒有神智的惡獸,但他仍然鎮守在那,永世不打算離開。

    乞伏昭笑着搖了搖頭:“少君盡管去忙自己的。”

    夙寒聲放了心,開始喜滋滋地讓伴生樹去尋其他靈植。

    夙寒聲這短短片刻便暴漲一百多分的壯舉驚呆了一群人,衆學子都在聽照壁上詢問是不是算錯了,就算掉到兇獸老巢,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殺一片吧。

    夙寒聲諱莫如深,悶聲發大財。

    十大學宮聰明人不在少數,不到半日也開始有人分數不斷攀升,想來也是摸清楚了此番歷練的規則。

    夙寒聲在聽照壁上和衆學子你追我趕,幾乎把整個深山秘境的靈植都給薅光了,終于到了第三日的晚上。

    靈植雖然算在分數內,但像夙寒聲那樣一下找幾百株還是純看氣運,大多數弟子還是矜矜業業誅殺兇獸。

    夙寒聲看着高居魁首的名次,心滿意足地和乞伏昭一起優哉游哉地前往結界出口。

    各大學宮前來接學子的人差不多該到了。

    夙寒聲見好就收。

    只是還未走出結界,在必經之地卻被一群學子攔住去路。

    一群身着學宮道袍的學子四散在周遭,悄無聲息将夙寒聲和乞伏昭圍成一個圈,插翅難逃。

    夙寒聲一挑眉:“怎麽個意思?”

    為首的學子看着像是寒三學宮的,他裝模作樣地一颔首,似笑非笑道:“少君此番歷練春風得意,不知我等可有榮幸也沾沾您的喜慶呢?”

    夙寒聲眨了眨眼,這才意識到這些人竟然是算好了時間,特意來這兒堵他搶分的。

    夙寒聲勃然大怒:“枉你們還是十大學宮的學子,怎麽能趕出此等下作之事,難道就不害怕學宮因為你們而蒙羞嗎?!”

    夙少君呵斥得擲地有聲,振聾發聩。

    乞伏昭倒是神色古怪。

    之前夙寒聲得意洋洋要搶其他人東西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個模樣。

    不過乞伏昭幫親不幫理,悄無聲息運轉符紋,打算和夙寒聲一起沖出去。

    夙寒聲擡手制止他,覺得打打殺殺得不好,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乞伏昭只好收回了手,打算看看少君有什麽妙計。

    夙寒聲打算和他們講道理,幹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謙遜地說:“我爹是仙君,我道……我叔父是世尊,我師兄是應道君,你們确定真的要動手搶我的東西嗎?”

    乞伏昭:“……”

    所有人:“……”

    這就是所謂的……道理?

    之前夙寒聲絕對不是個把自己家世嚷嚷着挂在嘴邊的人,但如今他像是樂得過這種走到哪裏都有人罩的日子,能仗勢壓人就絕不動手。

    混吃等死就好。

    寒山學宮的學子笑了聲,淡淡道:“說‘動手’就嚴重了,我們哪裏敢動少君?只是眼看着截至出結界的時辰就在眼前,若是晚一刻出去可就要成績作廢了。”

    夙寒聲神色倏地沉了下來。

    那學子見他變臉,笑得更為嚣張:“我們這些人倒是無所謂,出師也不靠這回的歷練,但少君的話……”

    夙寒聲終于知道他們的底氣來此何處了。

    自己急需此番歷練魁首來獲得那十分,否則今年出師怕是極其困難,但他們卻有恃無恐,不主動動手只是堵着他的路,就算仙君、師尊追究起來也有話可辯駁。

    乞伏昭眉頭緊皺:“你們想要什麽?”

    學子笑着道:“一百株靈植即可。”

    乞伏昭險些被氣笑了。

    他出師太久,不太理解這些毛頭小子腦子到底在想什麽,什麽底氣都沒有竟然還敢獅子大開口。

    哪有劫道劫得如此正大光明的?

    夙寒聲一直垂着頭沉默,好一會終于擡頭,環顧了四周,淡淡道:“你覺得這些人能堵我多久?”

    為首的學子冷淡道:“一刻鐘也足夠了。”

    仙君世尊身份尊貴,總不會因孩子間的小打小鬧而傷了和氣。

    更何況寒山宗和應煦宗已沒了多少交情,也不必維系表面的平和,就算攔不住,膈應夙寒聲一段時間也可以。

    夙寒聲突然就笑了。

    自從重獲新生後,他已不會再讓自己吃一點苦、受一點委屈。

    這時,有一群聞道學宮的學子從後面而來,禦風在最前面的元潛和烏百裏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道是什麽情況了。

    夙寒聲修為剛結嬰,若是落了單,的确是個最容易掌控的。

    衆人立刻罵罵咧咧地往這兒趕。

    “宵小受死!只逮着我們身嬌體弱的少君欺負算什麽本事?!”

    “混賬東西,和爺爺我單挑啊!”

    突然,夙寒聲的劍動了。

    短短半年時間,他已将夙玄臨的劍招學到了幾分精髓,比去年比試上還要更快更狠。

    衆人只見寒光倏地一閃,伴随着一道道拔地而起的參天大樹,藤蔓轉瞬将所有圍剿他的人攔腰捆住,裹挾着符紋的劍意砰砰砰呼嘯而去。

    轟隆!

    好似電閃雷鳴悍然劈下。

    僅僅只是三息之間,周遭所有人便已被夙寒聲放倒,包括剛才那個放狠話要劫他的寒山學宮的學子。

    所有人:“……”

    聞道學宮的一群學子還在保持着禦風上前的姿勢,目瞪口呆看着下方哀嚎的慘狀,一時沒注意啪啪全都撞在伴生樹上,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衆人如遭雷擊,呆呆注視着正在擦劍的夙寒聲。

    身嬌體弱……

    天道昭昭,到底誰欺負誰啊?!

    一群年少學子哆哆嗦嗦地爬起來,開始思考平日裏有沒有說錯話得罪過少君。

    這才短短半年,劍招進步如此神速,只是一個照面就将一群元嬰給打趴下。

    就算是化神境也不至于如此逆天吧。

    不愧是少君。

    天賦異禀。

    衆人徹底嘆服。

    元潛禦風而下,正要拉着夙寒聲贊美一番,就見他吊兒郎當地操控伴生樹,将圍攻他的所有人的褡裢全都收繳過來。

    夙寒聲在那哼哼着邊罵邊踹:“還一刻鐘呢,你再一刻鐘,我讓你再一刻鐘!——我本打算放過你們,誰知道你們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活該!”

    元潛差點笑出來,估摸着時辰到了,趕緊攔住想要上去再踹幾腳的夙寒聲。

    “咱們趕緊出去吧,超過時辰就不妙了。”

    夙寒聲這才收回腳,被元潛牽着出結界了。

    聞道學宮前來接學子的樓船已幽幽落在結界入口處,其他學宮的靈舫靈舟也全都到了,但和那小山高的樓船相比還是落了下風。

    三日時間,深山兇獸已被學子們殺得不敢再出來,最後一個下午幾乎一無所獲。

    許策之看了看名字,覺得不錯,便從秘境離開回到簡諒學宮的樓船上休息了片刻。

    恰好聞道學宮的樓船落地,許策之從窗戶中探出腦袋瞥了一眼,發現此番來接人的好像不是他師兄成日追着跑的楚奉寒,反而是個面生的男人。

    許策之疑惑問旁邊的師兄:“那是何人?”

    師兄看了一眼,“哦”了聲:“四年前聞道秘境中他也參加了,和夙少君關系頗為親密,好像叫……聞鏡玉。”

    許策之眼睛一亮。

    頗為親密?

    指不定此人會知曉夙寒聲那個道侶到底存不存在!

    許策之不死心,決定最後再拼一次。

    若是此次再問不出什麽,就将這段感情掐死在搖籃中。

    許策之換下滿是血污的衣裳,打扮得人模狗樣的,溜達着去了聞道學宮的樓船。

    崇珏并未告知夙寒聲他要來接學子的事,瞧着是打算給他一個驚喜,他正坐在樓船的椅子上坐着烹茶,就見一個身穿簡諒學宮道袍的學子笑吟吟地跑了過來。

    崇珏看清楚這人是誰,神色陡然冷淡下來。

    許策之自來熟得很,笑嘻嘻地道:“聞師兄好啊,我名喚許策之,和夙少君是好友。”

    崇珏瞥他一眼,只“嗯”了聲,根本不接他的話。

    許策之也不尴尬,自顧自地攀交情:“此番歷練我倒黴遭遇到了獸潮,夙少君以身犯險将我救出,這份恩情我無以為報,能勞煩聞師兄将此物替我交給少君嗎?”

    崇珏終于懶懶掀了掀眼皮,看向許策之手中那一顆滾圓的靈珠,一看就價值不菲。

    他懶得和毛頭小子一般見識,只淡淡道:“你為何不自己交給他?”

    許策之幹咳一聲。

    他倒是想,但每回他接近夙寒聲,不是元潛烏百裏,就是那個乞伏昭,總是故意攪局,根本沒留他和夙寒聲單獨相處的機會。

    氣人。

    許策之正在絞盡腦汁想理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

    “哇!崇……聞師兄!你來接我啦?!”

    許策之趕緊往下瞧,看清後臉登時綠了。

    夙寒聲歡天喜地從結界出來,身後正跟着臉色綠油油的元潛、烏百裏……

    連那個乞伏昭也在其中!

    夙寒聲三日未見崇珏,眸中的歡喜幾乎滿溢出來,他直接将伴生靈生長成參天大樹,托着私人直接飛至樓船上去。

    許策之:“少君……”

    夙寒聲随意朝他一點頭,興奮不減地直接撲上前去,雙手勾住崇珏的脖子,整個人像是沒骨頭似的挂在他身上,親昵地撒嬌。

    “歷練真累啊,我都走不動啦。”

    崇珏知道他在裝但還是縱容地扶着他的腰,讓他舒舒服服挂在自己肩上,淡笑着道:“我觀少君在秘境大殺四方,分數遙遙領先,甚是威風。”

    夙寒聲懶洋洋地道:“厲害吧,拿命換的。”

    崇珏沒忍住笑了。

    許策之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是尋常師兄弟能做出來的舉止嗎?

    未免太過親密了吧!

    許策之人都傻了,見夙寒聲毫不避諱好像做了無數次一樣,腦海中靈光一閃,後知後覺記起來年前夙寒聲曾說的那句。

    “我已經有道侶了。”

    難道就是眼前這位?

    許策之捂住破碎的心肝,踉跄着往後退了幾步,滿臉不可置信。

    元潛和烏百裏直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許策之往外走。

    “看到了吧,我們少君早已名花有主,你就算成天在他跟前開屏他也和你不可能的,死心吧孩子。”

    “下去。”

    許策之好大一個劍修看着要哭出來了,他淚流滿面地嗚咽道:“我當真一點機會都沒了嗎?我……我其實不介意做姘……啊!”

    一向溫溫和和的乞伏昭一腳将他踹了下去。

    許策之:“……”

    愛情無疾而終,少男心破碎一地。

    這章掉落100個小紅包呀,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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