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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33 章
    第 145 章

    流銀市

    【我還以為你會留在清河市。】

    系統看着以為再也看不到的流銀市景色, 感慨道。

    【我不能留在那裏。一是因為流銀市還需要我坐鎮,很多重要的工作都不能停,二是因為如果我留在清河市, 我的身份太尴尬了, 而且會把整個東洲乃至四洲的目光吸引過去, 給清河市帶來巨大的壓力。】

    白郁坐在自己的辦公室, 随手轉了一下筆,解釋道。

    他留在清河市,然後呢?

    關也不是,不關也不是, 處理不行,不處理也不行。

    到時候, 圍繞在流銀市旁邊的各種監控造物都會調轉方向,各大高層領導會關注施壓,就連普通的清河市百姓, 也會生活在惶恐之中。

    【我以為你只是放不下流銀市的事業,沒想到你居然還是為他着想, 甚至都想到了他沒想到的點,你真的,我——】

    系統看着又開始戀愛腦的植物,芯情無比複雜。

    【還有什麽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就先繼續工作了。】

    白郁倒是不去理會同事的複雜芯情,開始把注意力放在文件上。

    【還有還有,你究竟是怎麽離開那個凝固的空間?】

    系統想起之前把它吓得夠嗆、芯髒都要停止工作的事情發展,盡管已經回來了, 但還是忍不住嗚咽,

    【我還以為我們真的要被關押進清河市了, 你有能力離開你不提前告訴我,你好壞!】

    【我以為你早就能想到的,我可是擁有植物樂園空間的開啓權限,你居然沒有想到我會用副本空間強行和它碰撞罷了。】

    白郁的眼眸微微彎起,解釋道。

    空間凝固,就是把周圍的空間分割出來,變成一個可以自己操作的異空間,而【植物樂園】本身也是一個異空間,兩個異空間相撞,他自然就很順利地跑了出來。

    【那也很危險啊,不止是這個突然多出來的覺醒能力,還有他橫亘在你脖子上的劍,你怎麽能拿生命開玩笑呢?萬一楚澤淮真的對你下殺手了怎麽辦,就算他不想殺你,但萬一手一抖,那把鋒利的劍給你脖子上劃拉一個大口子怎麽辦?】

    系統抹着眼淚道,它知道白郁戀愛腦,但沒有想到戀愛腦到把自己的生命置于對方的劍下。

    它的話說完,就感受到了白郁那宛如看人工智障的眼神。

    【人類總是下意識認為類人生物的弱點會和他們一樣,所以楚澤淮不明白很正常,但是系統你怎麽也跟着抽風?】

    白郁困惑又無語,不是,他什麽時候說過他的弱點是心髒和脖頸了?

    【啊?】

    【我只是變得像一個人,又不是成了一個人,脖子心髒等對于普通人來說致命的地方,其實對于我來說,和手指沒有太大區別。】

    只要根還在,別說是脖子被劃拉了一個大口子,就是腦袋被砍飛出去,他的身體都能走過去把腦袋撿起來,拍拍灰後安上去。

    系統估計是看他模仿人模仿得太久了,下意識覺得他的身體已經變得和普通人一樣脆弱。

    【卧槽,所以你在清河旁說什麽‘這是你唯一一次殺死我的機會’,是假的?你從頭到尾就沒有給他殺你的機會,反倒是他真的讓你摸到了他的脖頸。】

    系統被這個反轉給弄得一整個大震驚,整個統陷入了宕機狀态中。

    片刻後,系統回過神來,再一次意識到了白薔薇的可怕。

    白郁雖然戀愛腦相當嚴重,但真的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就算楚澤淮不顧舊情下狠手,他也能順利地逃離。

    相比他,楚澤淮的戀愛腦明顯更嚴重。

    如果白郁在清河邊對楚澤淮動手,以白郁的手和對方脖頸的零距離接觸來看,那個執行官應該是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分分鐘變成藤蔓的網下之物。

    現在看來,楚澤淮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戀愛腦。

    這麽一想,之前還對白郁戀愛腦看不過眼的系統,一下子就釋懷了。

    白郁的愛情觀确實很讓統擔心,只要對方的男朋友比白郁還要戀愛腦,那這個植物就壓根不會吃虧。

    真正該哭死的,應該是清河市那群人才對。

    我們家白薔薇可是事事都占上風的那一個。

    【我宣布,我開始同意這門婚事了,我要去找其他植物來準備你們兩個的婚禮。】

    白郁雖然不知道系統又抽了什麽風,但他現在的心情已經不在這上面了。

    流銀市裏面還有許多綠化局局長要做的事情,他必須提早把這些工作都做完,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去找他的小鳥。

    “流銀市地下水源開采計劃.......”

    “他沒想過殺我,他好愛我。”

    “西城區老舊公園改造計劃......”

    “他想把我留在身邊,他好愛我。”

    “新式陽光樓盤的五份設計圖......”

    “他允許我碰他要害處,他好愛我。”

    “關于文化傳播局局長的人選......”

    “他沒有拒絕我的吻,他果然是愛我的。”

    系統和項陽慌慌張張跑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邊工作一邊犯傻的白郁。

    “老大老大,我剛剛從北洲回來,想着和海草一起跳舞,結果海草被人抓了!”

    【白郁白郁不好了,我剛剛去找海草,沒想到海草偷偷跟着你一起去清河市,他想着能幫上你一點忙,結果就被被楚澤淮的空間凝固給抓住了!】

    兩道焦急的聲音同時響起,白郁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

    “海草?他還想着幫我一把?我看他明明就是想去看熱鬧吧。”

    白郁瞥了系統一眼,他可是知道海草那個家夥的本性,就那個最愛熱鬧八卦的植,怎麽可能會這麽忠心。

    “他應該是想看熱鬧和想幫忙的心态都有吧。”

    項陽也是知道自己好友的尿性,語氣弱了下來,

    “但是老大,他絕對沒有壞心眼的,他被人類抓了,我們要怎麽辦啊。”

    “不用管他,被抓了就被抓了,清河市那邊不會對他幹什麽的。”

    白郁随口應付了一句,繼續看他的報告。

    和他一起被禁锢在凝固空間裏,那楚澤淮應該是知道海草是他的植物,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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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好擔心的。

    正好敲打敲打一下那個家夥,省得天天只想着看熱鬧。

    “老大,我還是不放心,我先去看看海草,萬一真的被人涼拌吃了怎麽辦。”

    項陽對了對手指,淺綠色的眼眸可憐巴巴看着白郁。

    “想去就去吧。”

    反正項陽也打不過楚澤淮,對方偷偷看一眼就走的話,不會有事的。

    就算對方也不幸被抓了,到時候他和那邊說一聲,也就是從接一個植物回來到接兩個植物回來的區別。

    白郁這邊還在努力提前完成自己的工作,另一邊,項陽眼珠子轉了轉,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清河市調查局。

    “我感覺我哥現在心情不錯。”

    林墨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他哥,最後得出來這樣的一個結論。

    “自信點,你可以把‘我感覺’給去掉。”

    原雪推了推眼鏡。

    “可是我哥明明也沒有得到他想要的回答。”

    林墨撓了撓頭。

    “不,你不懂,這就是小情侶。”

    原雪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

    那四十五天的杳無音訊是個心結,但這個心結歸根到底是楚隊在擔心白郁到底還愛不愛他,現在這個根解決了,那個問題也就沒有那麽重要了。

    楚隊一向不是會往後看的人,最大的矛盾都解決了,就沒有必要再糾結小問題。

    果然,不正常的情侶就要用不正常的方式解決問題。

    “我還是不懂。”

    林墨摸了摸下巴,他剛想再問什麽的時候,就看見他哥拿着一堆任務單子,“唰”一下就推開門走出去。

    “等等,哥,這都快到下班的時候了,你還要出去做任務?”

    林墨覺得他現在是真的跟不上他哥的思路。

    “我之後不會長時間停留在清河市,先抓緊把重要的任務做了。”

    楚澤淮唇角上揚,随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補充了一句,

    “今天抓到的那個海草,記得給它喂食,別讓它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海草怎麽喂食?抱出去曬太陽嗎?”

    林墨淺薄的知識儲備告訴他海草應該是不用喂食的,但為了防止記憶出錯,他還是上網搜索了一下。

    原雪看着這個已經二十多歲的九年義務教育漏網之魚,最後還是搖搖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和燕然約着一起下班。

    整個第一小隊辦公室就剩下林墨一個人。

    “原來海草真的要曬太陽.......诶,人呢?”

    林墨還想着和原雪一起去,沒想到一擡頭,一個人影也沒有。

    果然,他的地位就是第一小隊裏最低的苦力。

    感慨了一會兒自己的命運後,林墨認命地找到關押海草的地方,把那一團碧綠色的海草拿出來。

    結果他一拿,海草就開始哭,滴滴答答的水直接從他的手掌裏面落下去。

    “你....你是不是要把我拿出去涼拌吃了?我,我告訴你,我老大是......”

    海草團子抖啊抖,流出來的淚水是越來越多。

    它在陸地上壓根就沒有什麽攻擊性,此刻無比後悔為什麽控制不住想要看熱鬧的心思跑來這裏。

    “你想太多了,只是帶你去曬會兒太陽,一會兒太陽就落山了。”

    林墨抱着已經把他制服都弄濕的海草,朝着外面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經過走廊的時候,他的餘光看見一個小小的金色身影,整個人都頓住了。

    他們調查局裏面有過這麽小的小孩子嗎?

    秉承着關愛未成年兒童的友善心理,他靠近了那個怯生生的金發小孩,擺出了自認為最溫柔的面龐:“小朋友,你是誰家的孩子啊?是不是走丢了?”

    小男孩低着頭,淺金色的碎發遮住了眉眼,看上去相當怕生:“小哥哥,我叫楚向陽。媽媽死了,死之前讓我來找爸爸,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爸爸,只知道爸爸和我長得很像,也姓楚,這是爸爸留給媽媽的信物。小哥哥,你知道我爸爸在哪裏嗎?”

    說完,把手中緊緊攥着的東西遞了過去。

    林墨皺起眉頭,接過來一看,墨色的瞳孔地震。

    卧槽,怎麽是他哥的證件和一枚第一小隊隊長制服上的扣子。

    不是,他哥好不容易和小白和好,怎麽就突然多出來一個這麽大的孩子?他們兩個明明關系那麽好。

    不對,這個孩子看上去也就五六歲,倒推一下,他哥那個時候應該是二十歲出頭,還沒有認識小白。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年輕氣盛火力旺,不知道在哪裏談了個女朋友或和有了一夜情,留下一個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但是這要是讓小白知道了,他們兩個豈不是瞬間就要決裂了?

    “噓,你千萬別說話也別聲張,先跟我來。”

    林墨耳尖地聽到了附近還有其他值班人員的聲音,立馬蹲下小聲道。

    他還不想讓他哥的私生子找上門來的事情傳遍整個調查局。

    “你是不是想拐賣我?”

    小孩嘴巴一撇,眼看着就要嚎啕大哭。

    “我怎麽會拐賣你呢?按照血緣關系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小叔叔。”

    林墨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哄孩子,急得翅膀都快出來了。

    “我不信,除非你把玩具送給我。”

    小孩指着林墨手中的海草團子,道。

    “好好好,給你給你,別哭了。”

    林墨手忙腳亂地把手裏的海草團子送了過去,看到小孩安靜下來後,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摸到了柔軟的海草團子,項陽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仰起頭,淺綠色的眼眸逐漸變成了淺金色:“謝謝你啊小叔叔,希望你以後的每天都能和向日葵一樣,去擁有明亮坦蕩光明的未來。”

    “那真是謝謝你的祝福了啊。”

    林墨摸了摸後腦勺,感慨這小孩其實和他哥長得并不像,但是變成金發金眸後,就和他哥沾了點邊。

    等等.....

    後知後覺的林墨突然反應過來,誰家的小孩能随便變瞳色啊!

    而且這個證件不久前還在他哥的手裏,就算不在他哥手裏,那也應該會和制服一樣,又被白郁帶了回去,怎麽可能會在五六年前送給別人。

    五六年前的他哥正在被四洲聯盟壓榨,壓根就不是清河市調查局第一小隊的隊長。

    傻裏傻氣的烏鴉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很蠢的錯誤,然而已經遲了。

    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淺金色發的男孩子露出了一個不屬于這個年齡的笑:“祝你好運哦,小叔叔。”

    **

    楚澤淮做完最要緊的任務回來後,看到的就是一大群人在非工作時間聚集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論什麽。

    楚澤淮讓人把高等級污染物的屍體先運回去,好奇地看向裏面:

    “發生什麽事了?大家都在加班?”

    “不是,是我們調查局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生物,然後啓動了最高警報,局裏面的調查員都過來了。”

    一個值班的隊員解釋道,同時和周圍的同事一起,給對方讓出來一條路。

    “奇怪的生物?又有污染物混進來了?”

    楚澤淮靠近,發現是一株躺在地上的啞光黑向日葵。

    啞光黑向日葵長一米七多,細細的杆上面有四片同樣漆黑的大葉子,沒根。

    他倒是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幹脆先用定光劍戳了戳那株啞光黑向日葵,沒想到對方幽幽轉醒看見他後,就開始嚎啕大哭。

    “這是什麽玩意兒?”

    楚澤淮也是第一次見如此黑又如此能哭的向日葵。

    “什麽什麽玩意兒,我是你弟弟啊,嗚嗚嗚嗚嗚嗚——”

    啞光黑向日葵努力想用葉子揉臉,但壓根夠不到,只能任由兩道水柱從大黑臉盤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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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噴射出來,濺濕了兩旁圍觀人員的制服。

    “林墨?!”

    楚澤淮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在留下一句“你們別看熱鬧了,該回家回家,該值班值班”疏散人群後,就掏出手機給自家姑姑打電話。

    一邊說現在的情況,一邊用空閑着的手抱住大黑臉盤子,徑直往醫療室的方向走。

    “嗯嗯,事情就是這樣的,你快點過來一下。”

    “哥哥哥,別拽我脖子,脖子要斷了啊!”

    二十分鐘後,醫療室內。

    “這個黑向日葵體內檢測到了污染力量,應該就是這股力量把他變成了這樣,不過倒也不用這麽嚴肅,沒有察覺到身體數值變化,應該就是個普通的變形。”

    被緊急叫回來的醫生檢查一番後,将檢驗報告遞給了楚雲柔。

    “什麽叫普通的變形,我才不要當向日葵餅子一輩子。”

    林墨頂着一張啞光黑的向日葵大餅臉,不服氣道。

    “把當時的情況說出來,別說些亂七八糟的。”

    楚雲柔看着至今還找不到重點的兒子,有點手癢。

    算了,還是不打了,那張向日葵大餅臉上有好多葵花籽,她怕硌着她的手。

    “我碰見一個小孩,他說他叫楚向陽,是我哥的私生子,還拿出來我哥的證件,我就信了,然後就被坑了——”

    林墨嗚嗚咽咽地說出來這個無比離奇的經歷,說完後,用壓根就不知道長在哪裏的眼睛,期盼地看着他哥,

    “哥,你快想想,到底和誰上過床有過孩子?”

    楚澤淮金橙色的眼眸眯起,裏面是危險的神色:“暗夜魔鴉,我勸你不要污蔑我的清白,我只和白郁睡過,而且我們之間不可能有孩子,那是個植物。”

    然而此刻無比慌張的林墨只聽到‘植物’兩個字:“哥,你年輕的時候連植物人都不放過——嗷!”

    話音還沒落,啞光黑向日葵就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線,“啪”一下貼在了牆上。

    “我真是腦子有問題才會順着你的話思考。”

    楚澤淮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現在的重點不是你和誰睡過,是你的證件為什麽會在他哪裏?”

    楚雲柔把自己的兒子扣下來後,坐在了一旁,嚴肅道。

    她怕再出現一個楚雲升仿造身份牌混入調查局的事情。

    “我的證件.....想起來了,當初白郁給我送制服,但我說不要,就又扔給他了,證件什麽的,應該就在他那裏。”

    楚澤淮想了想,說道。

    “那我要是想找到那個可惡的家夥并恢複過來,是不是也要去一趟流銀市?”

    啞光黑向日葵從地上爬起來,問道。

    “對。”

    楚雲柔點頭。

    “那太好了。”

    啞光黑向日葵一改之前的悲傷頹廢,直接爬上了他哥的大腿,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哥,我媽說了,我也要去流銀市。你就帶着我去和小白私奔吧!”

    楚澤淮:......

    楚雲柔:.......

    吃了一個大瓜的醫生:哦呼,還是你們楚家人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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