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這位是林水水,是我在長寧市遇到的民間污染物獵殺者。”
看着衆人的目光落在了楚澤淮身上,楚墨按照他們之前的說辭,解釋道。
“林水水,這個名字倒是挺柔的。”
栗訟看着和姓名完全不符合的身影,摸了摸下巴道。
雖然穿着鬥篷看不清臉,但這比他還要高的身高和并不纖細的身材,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總感覺比他還要能打啊。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不要通過名字就給人家一個刻板印象,不太好。”
栗訟畢竟算是楚澤淮為數不多相處和諧的好友,楚墨生怕栗訟看出點啥,趕緊把人推到一邊,
“你去忙你的吧,任務多着呢,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
“那新人——”
“新人跟我,你們誰也別搶。”
楚墨把注意力放在新人身上,這個新人有着和那個植物側污染物一模一樣的面容和名字,也就發色瞳色和氣質不一樣。
但後三個都可以僞裝,所以這位身上絕對有疑點,不能放任對方混進東洲基地。
楚墨把圍觀的人趕去工作,把可疑的新人先帶在身邊,讓祁雙領着異界來客去找個房間休息,随後就是去處理無窮無盡的任務和工作。
相比于忙到腳不着地的弟弟,楚澤淮倒是清閑許多。
他和祁雙一邊走一邊聊,成功得到了許多關于楚墨的信息。
當然,他也沒有問一些過于隐私的個人信息和關于東洲基地的敏感話題,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這家夥近年的情況。
“....部長啊,從我當他副官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不過我倒是看着他成為家主的,在群狼環繞中保住一個有着傳承的家族,真的相當不容易。”
“部長他空閑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反鎖在辦公室裏面,對着照片喝悶酒,我們一開始還猜測會不會是某個女生或者白月光之類,後來才發現是一張全家福。”
“部長前段日子的時候,平均每天就睡三個半小時,有時候辦公室的燈光都徹夜不關,那時候,大家一邊擔心他會不會某天猝死在工位上,一邊又恐懼他那随時可能打過來的工作電話。”
“部長好像沒有自己的興趣愛好,不過每個月都會消失半天,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裏,沒有人敢跟蹤他,他也不會把這段行蹤透露給任何一個人,包括我。”
“他看上去人比較冷酷,基地裏還有小孩子被他吓哭過,但是他其實性格很好,反正我也只見過他生氣斥責過犯錯的成員,但還真沒見過他狠心懲罰誰,也不知道部長他一言不發就殺人的謠言是怎麽傳出來的。”
等到了房間,祁雙已經把楚墨的消息給說了個七七八八。
“就是這裏,如果您有事的話,可以按床頭的綠色按鈕。”
“嗯,我知道了,謝謝。”
在和對方告別後,楚澤淮進門,确定了一下屋子裏沒有監控器和竊聽器後,便坐在了床上,伸手摸上摸脖頸纏繞的綠色藤蔓。
“你剛剛開花了?我聞到了你的花香。”
那股花香很淡很淡,如果不是他比較熟悉對方開花時的氣息,還真嗅不出來。
“對,不然你以為那個祁雙為什麽會願意和一個陌生人說這麽多話。”
綠色藤蔓順着楚澤淮的身體滑下來,随後逐漸增多,凝成了一個人類的模樣,
“放心好了,只是單純地讓人放松警惕罷了,和那個‘白郁’用的花香是一樣的。”
“你之前還讓我不要亂用能量,不要暴露身份,少摻和這個世界裏的事情,結果你自己倒是用得毫不猶豫。”
楚澤淮瞥了一眼熟練躺在自己懷裏的某植,
“還有,小墨選擇把這個世界的你帶在身邊,應該也是發現了他和你之間的關系,我懷疑他的身份已經因為你暴露了。”
如果他們兩個沒有來的話,楚墨就不太可能意識到‘白郁’的問題,‘白郁’也就會悄無聲息且順利安穩地融入東洲基地,謀劃他的大業。
現在看來,動用力量且影響局勢發展的明明是這株植物!
呵,只需植物放火,不許人類點燈。
“我也不知道他居然這麽倒黴地撞上了我們來的時候,要是早一點晚一點,他都不會遇見楚墨。”
白郁攤手道,之後又調整了一下,找到了自己在楚澤淮懷中躺着最舒适的姿勢,咳嗽兩聲掩飾了下尴尬,
“咳,确實,有些事情不是想不發生就能不發生的,我們既然已經來了這個世界,就難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所以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過還是盡量別在公衆視野裏暴露身份。”
先不說以楚澤淮之前的地位身份實力,再次出現究竟會對多少勢力産生影響 ,又會打破多少平衡而讓複雜的局勢更複雜,光是死而複生,就足夠掀起巨大波瀾。
“好。”
楚澤淮确實沒有去幹預這個世界的局勢發展,他主要是以一個旁觀者和輔助者的身份,在東洲基地轉悠,偶爾心血來潮幫着楚墨處理一些事情,好避免他這個弟弟在某天猝死在了辦公室裏。
閑下來的時候,當然就是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白郁。
不得不說,這種明知道對方已經掉馬,但裝作沒有意識到對方掉馬,看着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馬的對方裝萌新裝乖巧,還挺有意思的。
尤其是楚澤淮有時候會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把這個世界的白郁吓夠嗆。
“閣下為什麽總是能遇到我?”
‘白郁’疑惑道,但還是保持了最基本的謙和尊敬,甚至還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要說巧合的話,我們之間未免也太有緣分了。”
“倒也不是,主要是我覺得你不像是一個D級別的植物側覺醒者,更像是一個植物側的......”
楚澤淮看着僵了一瞬且隐隐約約有點驚慌的‘白郁’,唇角微微上揚,等欣賞夠了這幅在自家伴侶臉上絕對不會出現的表情,才繼續道,
“.....更像是一個植物側的、C級別的覺醒者。”
“這樣啊,我還以為——”
‘白郁’心裏面松了口氣,臉上剛才勉強的笑容又恢複成了之前僞裝好的禮貌笑容,
“不過我現在确實是D級,會努力升級到C級的,謝謝關心,我還有事要忙,就先不聊了。”
“你還以為什麽?”
然而楚澤淮依舊跟在對方後面,問道。
“以為您又想起了您那個同時患有抑郁症和白化病的可憐朋友。”
‘白郁’加快了腳步,是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聞上去很香、但是給他的感覺卻相當危險強大的男人繼續聊天。
“确實有想到他,你是要找楚墨嗎?我記得你是新人,萬一在東洲基地迷路了怎麽辦?”
楚澤淮辨認了一下他們現在行走的方向,繼續道。
“不了不了,我還是認得路的,再次感謝您的關心,真的不用您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雖然楚墨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但相比于這個捉摸不透說話模糊吓植的神秘鬥篷人,他還是更願意和前者相處。
‘白郁’加快了腳步,在一個轉角處又提了自己的速度,幾乎是轉瞬間就消失在了楚澤淮的視野中。
“噗嗤。”
看着逃也似的‘白郁’消失,楚澤淮站在原地,沒忍住笑出聲。
盡管是平行世界的同體,但兩個白郁真的完全不一樣。
話說回來,他還有點懷念自家伴侶裝萌新乖乖跟在自己身後的樣子。
白天的時候,他捉弄‘白郁’有多快樂,晚上,白郁來制裁他的時候就有多悲傷。
“和另一個我玩得很開心?嗯?”
冰冷的藤蔓在身體表面游走,一雙手從後面抱住了他,輕聲問道。
“呃,沒有,只是好奇你們兩個究竟有什麽區別,順便想知道他是有了什麽樣的經歷,才會變成和你不一樣的植物。”
楚澤淮握拳抵在唇邊,掩飾性道。
“是嗎?我在一旁可是聽了不少。”
修長白皙的手指摸上楚澤淮的下颌線,冰涼的觸感和帶着笑意卻莫名讓人背後發涼的話語同步傳來,
“朋友?是會像這樣摸你的朋友,還是說會把自己的一部分探入你身體裏的朋友?”
楚澤淮咽了一口口水。
盡管背對着自家伴侶,他也明顯能感覺到危險氣息在降臨。
完了,浪過頭了。
他的第六感在瘋狂叫嚣着危險,但現在跑掉的話,後果絕對會更嚴重。
楚澤淮拒絕去想更嚴重的後果,在大腦的理智分析下,他伸出手,慢慢摸上了放在臉上的手,指腹輕柔且親昵蹭過對方手背上的光滑皮膚,随後握住那冰涼的指尖。
這是一種示好和表達愛意的方式。
“真的,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伴侶,那些話只是對外人說的而已,不能當真。”
楚澤淮眨了眨自己金橙色的眼眸,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更真誠一點。
“這樣啊。”
白郁回想起剛才手背傳來的又輕又癢的觸感,淺綠色眼眸中神色變深。
剛剛那種暧昧又緩慢的摩擦,親近中又帶着私密,溫熱的觸感傳來,直接挑逗起他心裏最深處的想法。
有點想開花。
白郁向來不是會委屈自己的植物,既然已經回到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為什麽還要強壓下自己的開花欲?
“其實我不介意把你把我當成你的可憐朋友。”
白郁反握住對方的手,語氣中倒是多了幾分真實。
然而楚澤淮只覺得危險預感不減反增。
“從時空錯亂開始,我就一直忍着想開花的想法,忍了好久好久,我感覺我這個植物真的好可憐。”
白郁一邊說,一邊沿着下颌線開始往下摸,摸上了微微滾動的喉結和精致的鎖骨,與此同時,無數碧綠色的藤蔓順着手臂往下延伸,悄然爬入了鬥篷內部,很快就纏繞上了衣料下面的身軀。
“我覺得也沒有很久吧。”
明明上一次的時候是在人魚副本中,中間最多也就隔了一個新娘副本和一個過去時間線的時空。
冰冷的藤蔓在游走,楚澤淮下意識躲了下,卻被更多的藤蔓纏繞。
“真的很久了,我還沒有忍受過這麽長時間不開花的痛苦呢,既然你說我是你的可憐朋友,那我當然要順着你的意思說下去。”
綠色藤蔓中開始長出了純白的的花苞,尋找到了正确的位置,在某一刻,花香驟然濃郁,白郁那帶着笑意的話語壓住了黑暗中亂掉的呼吸和悶哼,
“楚澤淮,我都看見你在幫楚墨處理事件了,這麽好心的你,一定會願意幫助你可憐的植物朋友脫離苦海,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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