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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需要否
    需要否

    新的一周是在程程的嚎啕大哭中開始的。

    倒不是因為她不想訓練,而是她早上有點起床氣,只要不是自然醒,早上都會嚎一陣子,聲音大小跟她被叫醒時的清醒程度呈反比。

    今天她被叫醒的時間比平時早,所以嚎得更大聲。

    但這也不是說她願意訓練,事實上她腦海裏是完全沒有相關概念的,她以為爸爸叫她起床是因為快到上學時間了。

    所以刷完牙洗完臉從浴室出來,沒看到程蔓時她還挺納悶,問道:“媽媽呢?”

    陸平洲說道:“媽媽在睡覺。”

    “媽媽怎麽還在睡?”

    陸平洲沒解釋原因,只道:“媽媽昨天睡得晚,讓她再睡一會。”

    程程撅嘴:“那我的頭發怎麽辦?”

    “我幫你紮。”

    程程眼裏露出幾分嫌棄,捂着腦袋後退道:“我不要,爸爸紮的頭發不好看,我要媽媽幫我紮頭發!”

    雖然陸平洲也知道自己紮頭發的水平不行,但被閨女這麽嫌棄……好像也差不多習慣了。

    陸平洲神色平靜道:“我先幫你紮起來,待會你媽媽起來了再讓她幫你重新紮。”

    “真的?”

    “真的。”

    “那……”程程勉為其難道,“好吧。”

    其實陸平洲紮頭發沒那麽糟,動作也很輕柔,只是他在這方面沒有程蔓那麽多巧思,會的發型就兩個,馬尾和粗辮子。

    跟其他爸爸比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厲害了,可誰讓跟他做對比的是程蔓呢,他被閨女嫌棄也不稀奇。

    因為程蔓睡醒後,程程這頭發還要重新紮,陸平洲也懶得費事,直接給閨女紮了個不高不低的馬尾,便帶着她往下走去。

    下到一樓,程程習慣性地往餐廳去,但身體還沒完全拐過去,她的頭發就被老爸給拽住了:“你去哪?”

    程程連忙停住腳步,用手按住頭發,擡頭一臉疑惑道:“吃飯啊。”

    “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什麽?”

    “我們昨天說好從今天開始訓練。”

    程程眨眨眼睛,仰頭開始回憶,好像……是有這麽回事?

    看清她臉上表情的變化,陸平洲說道:“既然想起來了,我們現在開始吧。”

    程程連忙問:“訓練要做什麽?”

    “先圍着家屬院跑一圈吧。”

    程程猛地停住腳步,咽了下口水仰頭問:“跑、跑一圈?”

    陸平洲低頭,明知故問:“難道你想跑兩圈?”

    小姑娘連忙搖頭:“我不想!”

    陸平洲嗯了聲,沖院門外擡了擡下巴道:“那就開始吧。”

    跟閨女天剛亮就被從被窩裏挖出來不同,程蔓這天一覺睡到了自然醒。

    洗臉刷牙換好衣服,坐在梳妝臺前擦水乳時,她聽到外面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邊拍臉邊轉過身,就看到程程從外面跑了進來。

    看她的路線,本來應該是直奔大床的,但可能是途中看到了程蔓坐在梳妝臺前,就繞過了床,邊跑邊喊:“媽媽!”

    程蔓拖長聲音:“嗯~”

    一喊一應,小姑娘就跑到了程蔓身邊,湊到她臉頰重重地吸了吸鼻子說:“媽媽擦的香香好香!”

    “你的香香不香嗎?”

    “香!”程程說着想起來,拍了下腦門說,“對哦,我今天還沒有擦香香呢!”邊說邊往外跑。

    程蔓見了連忙說:“你先洗臉再擦香!”

    “知道啦!”

    看到程程身影消失在房門外,程蔓搖着頭坐回來,繼續往臉上拍乳液,這次也是剛上臉就有人進來。

    進來的是陸平洲,他鬓發濕漉漉,臉上也有些許水漬,顯然洗完臉剛從浴室裏出來。

    看到他,程蔓笑着問:“你們怎麽這麽早回來?”

    “只跑了一圈。”

    “我說程程怎麽這麽高興,看起來一點都不累。”

    “她這是跑完了。”陸平洲笑,“跑步的時候沒精打采,一回來就有勁了。”

    程蔓也笑,又問:“你不是要訓練她紮馬步嗎?怎麽跑完就直接上來了?”

    “先讓她适應一段時間吧,先把圈數加上來再紮馬步,”陸平洲半開玩笑道,“不然怕她哭。”

    紮馬步看着不用動彈,實際上很考驗體力,比跑步費勁多了,上來就這個難度,他怕程程扛不住。

    程蔓了然:“溫水煮青蛙是吧?”

    陸平洲坦然道:“差不多。”

    兩人聊着天,話題中的“青蛙”過來了,走到程蔓身邊說:“媽媽我洗完臉啦!”

    程蔓轉頭看了眼程程臉蛋,幹幹淨淨白裏透紅,點頭道:“行,你去擦香香吧。”

    程程卻沒有走開,“當當當”舉起兩只手:“我把香香帶過來啦!”

    邊說邊擰開瓶蓋,用力擠出一大坨往臉上抹,抹完還準備擠,程蔓看到連忙道:“夠了,不用再擠了。”

    程程哦了聲,将香放到梳妝臺上,張開雙手往臉上抹。

    等程程擦完香,程蔓也完成了護膚的最後一項,帶着程程回她房間,給她重新梳頭。

    将程程頭發拆開後,程蔓沒有立刻梳頭,而是先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背,感覺有點黏黏的,問道:“要不要給你洗個澡?”

    “為什麽要洗澡呀?”

    “你剛才跑步不是出汗了嗎?”

    “可是汗已經幹了呀。”

    程蔓問:“幹了不還是黏黏的嗎?你不覺得難受?”

    小姑娘用力搖頭:“不難受!”

    程蔓:“……”行吧。

    給程程重新梳好頭,戴上粉粉的花,外面傳來了王芳的聲音,告訴他們早飯已經做好了。程蔓聽後拍了拍程程的肩膀,讓她先下樓,自己則留下将發圈等物品收拾好才走出去。

    剛出次卧房門,程蔓碰到了穿戴整齊從主卧走出來的陸平洲,也随口問了句:“你出門前要不要洗個澡?”

    “不用,我剛才沒出汗。”

    “你沒跑步?”

    陸平洲反問:“你覺得就程程那速度,我需要跑步?”

    那倒也是。

    程蔓閉上嘴巴,跟陸平洲一起下樓。

    早飯吃得比較簡單,主食是粥,菜有三盤,一盤王芳自己鹵的牛肉,兩盤青菜則是現炒的。

    其實跟住在臨江大學外面的時候比起來,這早飯都算豐盛的,因為那時候陸平洲每天天剛亮就要出門,家裏就三個人吃早飯,其中還有個孩子,所以通常王芳早上只炒兩個菜,畢竟多了也吃不了。

    升上副師後,陸平洲要管的事情雖然更多,但不用再像以前那樣盯訓練,早上八點前到部隊就行,所以家裏吃早飯的人多了一個。

    陸平洲又是個一米八多青壯年,飯量比母女倆加起來都大,搬回家屬院住後,早上炒三道菜成了标配。

    但他們也不總喝粥,一星期總有兩三天,程蔓會想換口味,早飯去食堂解決,所以王芳也不是每天早上都要這麽忙。

    吃過早飯,陸平洲匆匆出門。

    程蔓則帶着程程上了樓,母女倆各自檢查了下自己上班/上學要帶的東西,确定沒問題後也出門了。

    七點到八點是家屬院裏人群活動的幾個高峰之一,獨棟這邊人還少些,等走到樓房那一片,基本走兩步就能碰到人。

    等到幼兒園,已經有七八個人跟母女倆并行。

    這些人都是大人帶小孩,前者跟程蔓邊走邊聊,後者跟程程說說笑笑。

    等走到幼兒園門口,幾個小孩停住腳步,陸續跟家長揮手道別後走進去。

    等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口,幾名家長也各自散了,有人回去忙家務,也有人上班的單位就在家屬院,需要出去坐公交的只有程蔓一個人。

    但出家屬院後,程蔓遇到了熟人,走過去笑着喊道:“吳主任。”

    吳舜玉正站在路邊低着頭看資料,聽見動靜擡起頭,見是程蔓臉上也露出笑容:“你怎麽現在出門?”

    “我平時都是這個點出門,剛送程程到幼兒園。”程蔓回答完又問,“您這麽早是要去哪?吃早飯了嗎?”

    “我吃完才出來的。”吳舜玉說完又道,“上午有個會議,得早點過去,你這是要去哪?順路的話咱們可以一起坐車。”

    程蔓說了個地址:“應該不太順路。”

    吳舜玉在臨江生活這麽多年,江對面不好說,這邊都挺熟的,回想了下說道:“是不太順路,你是在那也開了輔導班?”

    程蔓說道:“在籌備,計劃五月份開業,最近在裝修。”

    “這樣……”吳舜玉思索着問,“你今年打算開幾個輔導班?”

    這問題雖然沒到商業機密的程度,但如果是一般人問,程蔓肯定不會告訴對方。可吳舜玉是她的老領導,過去那些年一直對她很好,所以她只猶豫了一瞬便說:“計劃開五個,其中三個招收高三學生,兩個招收初三學生。”

    吳舜玉點頭:“你這個輔導班開起來後是不是要招人?”

    “人肯定是要招的,帶課老師和招生老師都要,”程蔓意識到了什麽,停頓片刻問,“您想給我們輔導班介紹人?”

    吳舜玉沒有藏着掖着,直接說道:“我确實想問問你們輔導班有沒有崗位接收軍嫂。”

    程蔓猶豫起來:“這……您怎麽會突然想問這個?”

    “這幾年國營廠效益不是都不太好嗎?很多單位原有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來,更空不出崗位對外招聘。”

    吳舜玉嘆氣道:“本身這兩年軍嫂的工作就越來越不好安排,大院裏的這些單位又不景氣,現在都是靠部隊撥錢在撐着,要是哪天上面不給支持了,這些軍嫂的去處都是問題。”

    程蔓思索着說:“所以部隊開始鼓勵軍嫂創業?”

    “總要給她們一個出路。”吳舜玉說道,“大院外面那些店鋪,基本都是軍嫂開的,裏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軍嫂。”

    程蔓點頭道:“我之前有注意到。”

    “但跟軍嫂人數比起來,崗位還是太少了,軍嫂們也不是個個都有創業能力的,大多數人都是老實人,只能掙個死工資。”吳舜玉說道,“我作為婦聯主任,能做的也就是盡量聯系各類單位,看能不能多争取一些崗位。”

    雖然程蔓在婦聯待的時間不長,但她知道吳舜玉是個正直且具有奉獻精神的人,這些年裏,她也一直在努力為軍嫂們謀福利。

    她敬佩着這樣的人。

    但她沒辦法因為敬佩而直接答應吳舜玉,敞開接收軍嫂。

    她倒不是嫌棄軍嫂,她自己都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呢,而且她知道絕大多數軍嫂都經歷過漫長的等待與分居,才熬到夫妻團聚。但就是這樣,未來幾十年裏,她們對于家庭的付出,依然會比普通人多很多。

    只是何群體都有好人和不那麽好的人,在工作上也有勤奮和不勤奮的人。

    而給軍嫂安排的工作,大多數都跟鐵飯碗差不多,只要不是人品有問題,或者幹了特別過分的事,就很少會被開除。

    所以有些軍嫂會趁上班時間摸魚做自己的事,尤其被安排到供銷社糧站這些單位上班的軍嫂,上班時間打毛衣做針線是常有的事。

    作為顧客,程蔓是無所謂軍嫂們摸不摸魚的,但轉換身份成為老板後,這樣的員工說實話她不是很想要。

    雖然婦聯和軍屬安置辦安排的人入職前,會有面試等流程,但多的是人面試時表現良好,入職後渾水摸魚。

    誰也不能保證,程蔓招進來的軍嫂中會不會有這樣的人。

    其實把這樣的人招進來的都好說,最怕的是發現這人幹活不認真後,她還不好開除對方。

    部隊這地方人際關系有時候也挺複雜的。

    啓明星輔導是她的心血,裏面的每一個員工都是她基于輔導班未來發展,經過慎重考慮錄取的。

    她不想在一群辛苦工作的人中,多一個靠關系進來的蛀蟲。

    程蔓知道吳舜玉性格直爽,就沒拐彎抹角,怎麽想就怎麽說了。當然,她用詞沒那麽直接,非常委婉。

    吳舜玉聽後說道:“你的顧慮也有道理,你看這樣行不行,後期安排人的時候我跟你一起面試,錄誰不錄誰,你決定,我去談。如果錄取的人工作不認真,你直接告訴我,開人這件事我來辦。”

    “行是行……”程蔓拖長聲音道,“但這事軍屬安置辦的活吧,您能保證一直由您負責對接嗎?而且萬一梁司令哪天高升了,這對接的人是不是要換?”

    吳舜玉笑了:“放心,現在政策變了,國營單位的人員安排還是由軍屬安置辦來,私營單位哪邊談來的,就由哪邊進行人員安排。”

    軍屬安置辦和婦聯是姐妹單位,但之間也有競争關系,婦聯談好的單位讓軍屬安置辦來負責人員安排,不等于把到手的功績白讓給競争單位嗎?

    何況軍屬安置辦手握衆多資源,早已喪失鬥志,私營單位基本都是吳舜玉出面談來的,真把功績相讓,無異于她在為其他單位做嫁衣。

    其實吳舜玉個人沒那麽在意這些事,她努力去談私營單位,主要是為了軍嫂們都能得到妥善安置。

    但功績關系到年終獎金,就算她個人不在乎,也要為手下的人考慮,所以她必須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上,就有了現在的局面。

    至于程蔓的第二個顧慮……吳舜玉說道:“老梁和我都想在臨江退休,長的我不敢說,至少五年內,跟你對接的人不會有變。”

    程蔓眼裏掠過一絲驚訝,但轉念一想,這事又沒那麽奇怪。

    任何工作都是級別越往上越難升,別看陸平洲三十多歲就成了副師級幹部,在他退休前能不能升到梁司令這位置真不好說。

    而梁司令想往上升,難度也會更高,更大概率是在如今的位置退休。

    梁司令今年五十七進五十八,而他這個位置,早的話六十出頭就能退,晚也很少過六十五。

    像陸父,他就是六十三左右退的。

    吳舜玉說五年內,算是比較中肯的數字。

    五年聽起來好像不長,但這幾年國家會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們的思想也會發生很大改變。

    而這些改變,足夠打消程蔓的顧慮,于是她點頭說道:“行,您哪天有空,咱們再對一對細節上的事。”

    “我什麽時候都有時間,看你。”

    既然要合作,就沒有必要擺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程蔓回憶了下最近的工作安排,問道:“明天上午您看怎麽樣?”

    “好。”

    雖然程蔓和陸平洲的工作完全不同,之間沒有任何交集,但每天晚上睡覺前,兩人都會聊一下當天工作上發生的事。

    不過陸平洲不會告訴程蔓軍事機密,她也很少提枯燥的數據,聊的基本是戰友同事,或者聽說的一些奇葩見聞。

    跟部隊和婦聯合作安置軍嫂這件事跟陸平洲息息相關,程蔓自然不會瞞着他,晚上洗完澡,坐在梳妝臺前邊護膚,她邊跟陸平洲說起了這件事。

    陸平洲聽後眉毛漸漸皺起:“如果你覺得這件事為難的話,明天我去找吳主任談談,幫你回絕掉這件事。”

    “那倒不用,”程蔓拍好臉,搓了搓手坐到床上說,“如果覺得為難,當時我就會拒絕吳主任。”

    她這個人思想覺悟雖然沒那麽高,但也沒到自己發達,不願意向身邊人搭把手的程度,她只是不想什麽人都弄到輔導班來。

    請神容易送神難,她不設置條件,萬一弄進來的是一幫蛀蟲,想開掉都不容易,可要是把人留下,輔導班發展勢頭再良好也經不起折騰。

    但如果親戚朋友中有能力強的,她也很願意優先錄用他們,只是這時候人們心裏最好的去處仍是國營單位,自己創業也行,雖然沒那麽穩定,至少掙錢多。

    到私營單位上班,錢少不說,還沒有國營單位的穩定,有點能力的人都不是很願意,何況連這崗位,他們都需要托關系來争取。

    過去一年裏,程蔓沒少被親戚朋友說冷漠無情,不肯拉拔自己人。但直到現在,她依然沒有任何放寬親戚朋友錄取條件的想法。

    程蔓願意答應吳主任,一是因為她知道軍嫂中雖然有習慣摸魚的,但也有能力真強的人,錄取後者到她輔導班工作是她賺了。

    二是因為吳主任願意出頭當惡人,她在駐地待了幾十年,又當了十多年婦女主任,丈夫還是司令,在軍嫂中威望很高。

    吳主任願意出面,後續就不會有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麻煩。

    另外她為部隊軍嫂提供就業崗位,對她的名聲也是有好處的,而夫妻是一體的,她有好名聲也能影響到陸平洲。

    雖然名聲對陸平洲的工作沒有太多實質性的幫助,但在關鍵時候未必不能錦上添花。

    陸平洲對她好,她也願意為他多考慮幾分,畢竟這事落到實際,她要付出的也就三五個工作崗位。

    部隊安排軍嫂工作的原則是就近,而什麽是就近呢?

    簡單來說就是能當天往返,軍嫂上班後不用搬到單位附近居住,夫妻不用繼續分居。

    而能當天往返,通勤時間一般不會超過兩個小時,更多是在一小時內。

    家屬院外面有兩趟公交,算直達一小時內能到的地方,程蔓在那附近滿打滿算也就開了兩個輔導班,還是最開始開的那兩個。就算加上今年計劃要開的,附近也就三個輔導班。

    不算直達的話,寬度會擴大,但是長度會縮短,這個數量依然是三。

    要是算自行車通勤的時間,整體範圍都會縮小,數量會下降到二。

    因為她對帶課老師的要求很高,所以能提供的工作崗位只有招生老師,每個分機構暫定兩個人,她能提供的崗位也就是四到六個。

    再加上吳主任答應了,招進來的人如果她覺得不合适,可以更換人選,直到她點頭為止。

    只要吳主任能遵守承諾,她招進來的這幾個人就又能幫她做事,還能幫她掙名聲,一舉兩得,怎麽樣她都不吃虧,她幹嘛不答應?

    見程蔓的表情沒有任何勉強,陸平洲終于放了心,說道:“有什麽事你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就行,其他的我來處理。”

    程蔓說道:“你放心,為難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勉強自己,需要你的時候我也絕對不會瞞着你。”

    陸平洲沉吟着點頭,沒一會又問:“你現在需要我嗎?”

    “嗯?”

    陸平洲湊過來捧起程蔓的臉,低頭親了下她的唇,勾起唇角半開玩笑道:“幫你暖被窩,或者做別的也行,你需要什麽我都能滿足。”

    程蔓:“……”

    果然,不管結婚多少年,她總是會因為跟不上陸平洲上高速的速度,而感到猝不及防。

    二更合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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