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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損不損
    損不損

    跟去年一樣,高考結束的第二天,程蔓組織帶課老師們開了個會,核對今年的押題情況。

    押中題目給獎勵是延續的去年的規定,當時的基礎規則是押中一個小題全組成員平分五十塊,大題獎勵翻倍,且上不封頂。

    但考慮到帶課老師數量跟去年比起來增長翻倍不止,所以在基礎獎勵規則上,程蔓做了簡單升級。

    押中常規題型規則不變,但如果押中的是新題型,在平攤的獎勵基礎上,最先提出題型的人能額外獲得五十塊的獎勵。

    做出這樣的調整,跟去年高考數學試卷出現新題型有關,當時啓明星輔導剛好有人押中了題目,所以輔導班裏消化了新題型的學生基本都考得不錯,沒有完全消化的,很多也能寫出一二三來。

    而那些沒有上輔導班的學生,很多人看到新題型都傻眼了,根本無從下手。

    所以去年高考,大多數學生數學都考得很一般。

    何子明能考出全省第三的好成績,就是數學拉了分數。

    過去一年裏,各大高校,尤其是重點高中的老師們,帶學生們複習時都會重點講一些新的題型,就是怕今年還吃這樣的虧。

    程蔓其實覺得今年的數學不會那麽難。

    她前世上高中時聽老師說過,高考一般都是難一年容易一年。

    試卷題目難了,分數普遍會低一些,甚至有些時候很難看,第二年出題的時候上面考慮到這些,題目就會出得相對容易一些。

    程蔓到現在都還記得升高三那年暑假,高考結束後她班主任在班裏嘆過氣,因為那年高考題目特別簡單,她班主任擔心到她們的時候題目會變得非常難。

    到她高考時題目确實挺難,她班上同學分數普遍沒有最後一次模拟考高,而她算是特例。

    只是她沒考上大學就穿了。

    雖然高考恢複不到十年,題目難易可能沒有那麽規律,但是程蔓覺得數學像去年那麽難應該是小概率事件。

    可話又說回來,在學習這件事上,不怕學多,就怕學得不夠。

    難的題目都會了,還會怕做簡單題目嗎?反之簡單的題目做得再熟練,碰到難題也可能抓瞎。

    考慮過後,程蔓還是決定支持帶課老師們押新題型。

    當然,她也沒有忘記告訴大家這個規律,免得人人都只想着新題型,把鞏固舊題型這件事給忘記了。

    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是有道理的,輔導班今年押中的題目比去年多了不少,尤其是數學,押中率高達百分之三十。

    物理化學相對少一些,語文英語更少,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核對好數量,程蔓開始發錢。

    這次要發的錢不少,但分攤到各人頭上,這筆錢又不多了,拿到獎勵最多的也沒超過一百塊。

    發完錢後,程蔓組織各小組的組長開了個會,讓他們把近兩年出的押題試卷整理出來。

    雖然整理這些不怎麽費時間,但輔導班事情也多,所以潘鶴鳴多問了一句:“整理這個是要?”

    程蔓說道:“過去咱們輔導班用的一直都是市面上采購回來的教輔,現在咱們輔導班規模越來越大,也該自己編教輔資料了。”

    物理組組長張文津吃驚問:“編教輔?咱們這些人行嗎?”

    他們這些人學歷雖然高,但很多人都不是教育專業的,在輔導班當帶課老師還行,編教輔總感覺他們還不夠格。

    程蔓卻不這麽想:“為什麽不行?論學歷我們都不差,論教學成果我們也有,去年參加高考的有兩百四十人,考上大學的超過一半,全省第三也是從我們輔導班出來的。今年成績雖然沒出來,但數學押中題目高達百分之三十,不說普通高中,那些重點高中都不一定能拿出這數據。”

    衆人一想還真是這樣。

    他們輔導班雖然都是年輕人,很多人連校門都沒出,但個人能力都不差,畢竟人都是程蔓從成千上萬名高材生裏挑出來的。

    過去兩年裏,他們取得的成績也不差,尤其是今年,只要學生不掉鏈子,考進全市前十的少說能有三個人,本科率也不會低。

    他們出的押題試卷,也許真的不差?

    只是……沈玉蘭問道:“雖然輔導班勢頭很好,但出了臨江沒什麽名氣,會有出版社願意給我們出教輔嗎?”

    當然他們也可以自費,但這筆錢不會少,而且出了萬一沒人買怎麽辦?

    “我是這麽想的,這次咱們不找出版社,自己聯系廠家印刷,也不印多,輔導班老師人手一份,再印幾十份備用就行。後期上課時你們可以向學生和家長推薦,讓他們自己找地方複印試卷,咱們不掙這份錢。”

    其實過去兩年裏,帶課老師們沒少讓學生自己複印試卷,只是那些試卷都是單張的,不成系統。

    程蔓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單張試卷集結成冊,以此向家長們傳遞一個信息——啓明星輔導有自己的教輔試卷。

    如果今年啓明星輔導的學生高考不掉鏈子,家長們還會對他們出的試卷産生新的認知——啓明星輔導的試卷很有用。

    在教育方面,打再多gg其實都不如一份出名教輔效果好。

    就像程蔓前世,上過學的不一定都知道黃岡中學,但大多數都聽說過黃岡密卷,哪怕後來火的題集變成了五三。

    再看那些培訓機構,哪個名氣大的不出教材題集?

    程蔓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在教輔方面牟利,而是希望借此擴大啓明星輔導的影響力。

    不考慮自費出教輔,也是這個原因。

    雖然以輔導班現在的規模,強制購買的話,三五千套教輔試卷都能吃得下,自費他們也不會虧本。

    但出版費用高,一本可能就要兩三塊錢,一套下來十來塊是要的,夠學生們上兩個月輔導班了。

    真這麽搞,很容易讓家長心生反感,導致教輔名氣沒打出來,卻因為亂收費影響輔導班名聲。

    公費出版也可能會本末倒置,出版社出教輔也是要掙錢的,就像沈玉蘭說的那樣,他們沒有名氣,出版社為什麽會給他們公費出教輔?

    只有可能是看中了啓明星輔導學生多,目标購買人群還是他們,結果跟自費出版殊途同歸。

    所以程蔓才準備迂回來辦,先将出過的試卷集結成冊,向家長們傳遞啓明星輔導出的輔導試卷很不錯的觀念。

    等觀念擴散出去,輔導班的人自然會看到商機,主動找上門來,而出版的試卷上市後,家長們也會更願意購買。

    畢竟學生想在高考中取得好成績,光靠學校老師在課堂上布置的題目肯定是不夠的,需要買題集試卷。什麽題集試卷都要花錢買,家長肯定更願意買老師推薦,或者自己信得過的。

    到那時,輔導試卷才會成為最好的gg。

    聽完程蔓的話,衆人才恍然大悟,各組長都一口應下了整理押題試卷的事。

    這事不難,畢竟過去兩年裏他們出的試卷你都沒有扔,在資料室裏,讓後勤人員都找出來,安排一名老師整理,兩天不到就搞完了。

    不過這些試卷都是做過,所以拿到試卷後,程蔓先找字寫得好的員工謄抄了一遍,再從美術學院找了個學生幫忙設計了封面,并把輔導班的商标加了上去。

    準備工作結束,程蔓就聯系了印刷廠的人。

    随着試卷準備好,輔導班裏的學生考得如何也有了反饋。

    這一年高考,理科總分是六百九,輔導班估分上六百五的有五名學生。文科總分是六百四,估分上六百的有兩名學生,但因為文科分數沒那麽好估,所以實際分數波動可能比理科大一些。

    雖然只是估出來的分數,但收到消息後程蔓挺高興,晚上也終于能睡個踏實覺了。

    陸平洲得知情況後也挺高興,要是輔導班考得不好,說不定他真得半夜陪着程蔓去跑步了。

    估分成績出來後,初高中生陸續迎來了假期,輔導班的報名人數也迎來了小高峰。

    今年駐地家屬院有七個孩子升高三,其中五個都報了輔導班,而很讓人無奈的是這五個孩子都是男生,且沒報班的兩個都是女生。

    雖然那兩名沒給孩子報班的學生家長,給出的理由是孩子成績不好,報班也沒用。但實際上兩個女孩子的成績就算談不上好,也沒有差到這種程度。

    而且五名男生中有成績更差的,但他們的家長就不會覺得報班沒用,只盼着報班後他們的成績能提高一點。

    其實不只是駐地家屬院,過去兩年裏,啓明星輔導班的學生中,男生一直比女生更多。

    尤其是第一年,輔導班的學生來來去去加起來可能有五六百,但女生比例不超過百分之五。

    今年比例稍微提高了些,但輔導班招收的幾千名學生中,女生數量依然不過百分之十。

    盡管國家已經将計劃生育确定為基本國策,大街小巷随處可見“生男生女都一樣,女兒也是傳後人”類似的标語,但人們腦海中重男輕女的思想依然根深蒂固。

    這樣的思想影響下,願意在女兒身上投資的父母,遠比願意在兒子身上投資的父母少得多。

    程蔓這麽想,并不是因為她覺得家長們都應該給孩子報她的輔導班,而是這些細微的不同,很多時候确實能反映出一些讓人無奈的現實問題。

    話說回來,除了大院裏有人報輔導班,陸平洋也被打包來了臨江。

    陸平洋今年十七歲,也是下半年升高三,而他的成績挺一般的。

    倒不是他智商不夠,而是他以前沒什麽目标,只想跟父兄一樣當兵。這時候當兵是沒有學歷要求的,只要身體素質、家庭情況過關,小學學歷都行。

    所以高一那會,陸平洋成天只知道瞎玩。

    直到前年過年,他跟陸平洲聊天時說起以後的打算,知道軍校出來進部隊就是幹部,而沒學歷的只能從義務兵開始,才認真考慮起未來的事。

    其實類似的話陸父和李春華都跟陸平洋說過,只是十來歲的少年很難聽進去父母的勸告,而且陸父以前待的部隊學歷高的軍官并不多,他們說出來的話就顯得沒什麽說服力。

    陸平洋能聽進去陸平洲的話,一是因為他的身份是哥哥而非父親,二是因為他自身就是例子,而空軍部隊裏,學歷高的軍官相對來說多一些。

    考慮過後,陸平洋将目标定在了最好的軍校上。

    但想考最好的軍校,不止身體素質要達标,文化課要求也不低,陸平洋瞬間就有了壓力。

    高一下學期到高二這一年半的時間裏,陸平洋學習非常努力,成績也終于從年級吊車尾,慢慢爬到了年級前五十。

    他上的是區裏的重點高中,這成績其實不算差,但要是把範圍放大到全省,他這成績只能算是比下有餘比上不足。

    而高考是一座獨木橋,一分就能擠下去上萬人。

    所以陸平洋現在的成績,離他的理想大學差距不小,而他也似乎到了瓶頸期,過去的一學期裏,他的年級排名一直沒有太大提升。

    雖然他沒有說,但他心裏其實挺愁的。

    李春華雖然嘴上總說他這是自食其果,以前只知道瞎玩,上高中了才知道努力,晚了!但心裏其實很擔心他,跟程蔓打電話時偶然聊起這事也是直嘆氣。

    剛開始,程蔓給出的建議是請個大學生輔導陸平洋。

    但陸平洋成績不算差,對家教老師的個人要求也相應會高一些,否則請個自身成績一般的也沒用,而幹休所離昆城的幾所重點大學都挺遠,所以這老師不太好找。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吧,教學過程中還發現那人應聘家教時吹了牛,實際上成績沒那麽好。

    把人開掉後,李春華陸續又給他找了幾個家教,但都有這樣那樣的原因導致沒能繼續教下去。

    後面陸平洋就煩了,說他可以自己學,不用請家教。

    程蔓知道這件事後,就提了暑假讓陸平洋來臨江的事,反正輔導班裏各種類型的老師都有,他是自家人,喜歡哪種教學風格就可以上誰的課,總能找到合适的。

    而且這時候高考試卷全國統一,省份不同,最多教學進度有差異,學的東西大差不差。

    于是前腳放假,後腳陸平洋就被打包送上了火車。

    火車到的那天剛好是周日,陸平洲帶着程程一起去火車站接的人。

    本來他是打算一個人去的,但程程聽說後非要跟着,他想着多帶一個人也行就答應了。

    火車下午兩點左右到,兩人吃完中飯就出了門,到火車站一點四十多,離火車到站只有十來分鐘,父女倆便直接去出站口等着。

    等待期間出來了兩撥人,每次見到人,被陸平洲抱在懷裏的程程都會伸長脖子,一個一個地看出來的人的長相。

    遠遠看到像的,她就會高興地說小叔叔出來了,等人走到面前發現不是,又會很失望。

    雖然期間陸平洲有提醒火車還沒到,但小姑娘不信邪,總覺得萬一呢。

    連着兩撥人都沒有看到陸平洋,小姑娘有點失望,屁股坐在爸爸手上,上身俯趴着出站口的栅欄,唉聲嘆氣道:“爸爸,小叔會不會不來了?”

    “不會,前天你奶奶打電話過來說他上火車了。”

    陸平洲口中的“奶奶”就是李春華,雖然她嫁過來時他已經大了,繼母子親近不起來,但她也沒有虧待過他,兩人關系并不算差。

    因此,雖然他對着她喊不出媽,程蔓也是跟着他喊“姨”,但程程在稱呼上并沒有明确區分。

    程程哦了聲,又望着出站口唉聲嘆氣,直到又一撥人出來,才直起腰一個一個地繼續看。

    突然,她指着前方“啊”了聲:“小叔叔來啦!”

    陸平洋也是個高個子,今年才十七,身高已經有一米八,在一衆乘客中可以說是鶴立雞群。

    程程都看到他了,陸平洲自然不會看不到,臉色平靜道:“嗯,出來了。”

    得到爸爸的肯定,程程立刻揮舞起雙手,大聲喊道:“小叔叔!小叔叔!”

    走在人群中的陸平洋聽見聲音,也跟着擡起了頭,看到父女倆後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連忙加快腳步朝外走來。

    只是剛走到出站口,他就被工作人員給攔住了,要查車票。

    陸平洋兩手各提着一個大包裹,其中一個包裹的提手還斷了,他只能把包裹抱在腋下。而他的車票正在這邊口袋裏,聞言猶豫了下,正準備将包裹放下,就聽陸平洲道:“行李給我吧。”

    陸平洋應了聲,将包裹從栅欄上面遞給陸平洲,再去摸口袋裏的車票。

    工作人員看過車票,确認無誤,便将票遞給陸平洋,他也才跟着人群出來,笑着問:“你們怎麽過來了?”

    已經被放下來的程程搶着回答道:“我們來接你呀。”

    “打電話的時候嫂子跟媽說過地址,她記下來讓我帶來了,你們不來接我也能找到。”陸平洋說着朝哥哥伸手,“我來拿吧。”

    “不用,你牽着程程就行。”陸平洲擺手說道,“你嫂子心裏不放心,也擔心你行李多,特意讓我來接。本來我說一個人來,但程程非要跟着。”邊說邊搖頭,語氣有些無奈。

    “我也想來接小叔叔啊!”程程說着伸出雙手,“我也可以幫忙拿東西的。”

    陸平洋笑,将車票遞給小姑娘:“好啊,程程幫我拿車票好不好?”

    “嗯嗯!”小姑娘用力點頭。

    陸平洋擡頭,又問程蔓怎麽樣。

    “放心,她一切都好。”陸平洲問道,“你中午吃飯沒有?”

    陸平洋不是會委屈自己胃的人,說道:“吃了,我中午買了份盒飯,就是味道太差,要不是火車上沒地方買吃的,我真不想碰。”

    陸平洋也不是那種會噓寒問暖的人,聽後不但不心疼,還說:“這才哪到哪,你以後真要當兵,出任務時夥食不一定能有火車上好。”

    陸平洋:“……”行吧。

    寒暄過後,兄弟倆就帶着行李和程程出了火車站。

    火車站外有車到部隊,但并不直達,需要轉一趟。不過陸平洋東西雖多,卻是用大袋子裝起來的,兄弟倆力氣又大,轉車過程并不艱難。

    因為等車花了點時間,回到家屬院三點多接近四點。

    此時太陽将要西下,照在身上也沒那麽灼人,是一天中适合出來轉悠的幾個時間段之一,因此家屬院裏在外面的人挺多。

    看到父女倆身邊跟着的少年,碰到的人都面露驚訝,紛紛打聽起他的身份。

    得知兩人是兄弟,好幾個軍嫂眼睛放光,打聽起陸平洋的年紀和職業,但等聽說他今年才十七,還在讀高中,又紛紛洩了氣,看着他的眼神從滿意轉為失望。

    長得這麽高大的男孩子,怎麽還在讀高中呢。

    其實陸平洋長得并不着急,他長得跟陸平洲挺像,只是臉部輪廓更柔和一些,如果他白一些,看起來會更像奶油小生。

    但他好動,皮膚并不白皙,奶油小生的氣質被中和不少,看起來偏運動系,相應的看起來也會比同齡人更成熟一些。

    再加上他個頭高,又有肌肉,所以雖然瘦,但跟十來歲少年瘦竹竿似的身形有區別,身板看着更像成年人。

    因此,軍嫂們以為他已經成年參加工作并不稀奇。

    陸平洲對此心知肚明,但這不影響他回去跟媳婦說起這件事,并開弟弟的玩笑說道:“我看她們的意思是想給平洋介紹對象。”

    程蔓面露驚訝:“真的?”

    後者被看得臉色漲紅,說道:“嫂子你別聽大哥瞎說,她們根本沒提那些事!”

    “那是因為你高中還沒畢業,”陸平洲對程蔓說,“不信你過兩年再看,肯定有人提給平洋介紹對象的事。”

    陸平洋覺得他哥在瞎扯,說道:“過兩年她們都不一定記得我。”

    陸平洲沒否認他的話,只笑着問程蔓:“你覺得過兩年大院裏的人會忘掉他?”

    程蔓轉頭看向陸平洋,細細打量起來。

    陸家父子三個長得都不差,光身高他們就能秒殺很多人,五官也各有各的優越,不管在哪個年代,他們這長相都能被稱為“帥哥”。

    而且程蔓總覺得這年代的人有種神奇的能力,他們似乎能記得每一個聽說過,或者見過面的人。

    大院裏的住戶來自天南海北,時常會有親戚來探望,那些人程蔓就算見到了打過照面,隔幾年再見也不一定能想起來,但大院裏很多軍嫂都能說出一二三來。

    在介紹對象這方面,她們更像是心裏有一本花名冊,只要真心想給人找對象,大院裏誰家有适齡的親戚都能給扒拉出來。

    更不用說陸平洋要在大院裏住兩個月。

    別說兩年,三五年都能有人記得,于是程蔓深沉點頭道:“不會。”

    程程插話問:“到時候我要有小嬸嬸了嗎?”

    陸平洋漲紅臉道:“不會!”

    “為什麽?”

    “男人要先立業再成家,”陸平洋本來是胡亂說的,話出口後卻覺得很有道理,特意補充強調道,“不像大哥一樣做出事業,我是不會考慮這些事的!”

    “說得好!我支持你。”

    陸平洲鼓掌表完态,又刻意壓低聲音,語帶可惜地對程蔓說道:“可惜咱們家沒有錄音機,沒辦法把他剛才的話錄下來,否則以後他要是改變主意,咱們能拿着錄音機到他面前來回播放這句話。”

    程蔓:“……”損不損啊!

    二更合一,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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