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
羅文欣是帶着憤怒離開的。
剛開始擺出慈母心腸,只說要見孩子的人,在聽完程進那些話後,兩個孩子誰也沒想起來,對着程進留下一句讓他別後悔就走了。
而程進在羅文欣面前雖然表現得很冷淡,但人走後到底有些悵然若失,對着父母說出去抽根煙,也轉身出去了。
王秋梅見了忍不住嘆氣:“什麽人啊,離都離了還來糾纏!”
程樹偉安慰道:“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他不安慰還好,一安慰王秋梅就忍不住了:“不是第一天認識怎麽了?難道我知道她人品差就得忍着她了?”
程樹偉皺眉道:“嗐!你沖我嚷嚷什麽,又不是我讓她來的。”
“我就大了兩聲,怎麽就沖你嚷嚷了!”
嘴上這麽說,其實王秋梅心裏清楚自己在亂發脾氣,說道後面聲音已經低下來,皺着眉道:“要不是看在明明和小旭的份上,看到她我就要把她趕出去。”
程樹偉無奈嘆氣:“這不是孩子都生了嘛。”
兩人說着話,程蔓打開門從程亮家裏過來了,問道:“大哥呢?”
“心煩,抽煙去了。”
“那羅文欣呢?她來幹什麽的?”
其實院子沒那麽大,剛才王秋梅他們說話的聲音也不小,正常來說就算他們進了程亮家,也是能聽見外面在說什麽的。
但明岚擔心兩個孩子聽到他們聊的內容後心裏難受,電視打開後聲音調到了最大,外面的聲音就聽得沒那麽清楚了。
程蔓他們進屋後又不好意思扒着窗戶看,所以外面談得怎麽樣,她并不清楚。
王秋梅聞言,擡頭看了眼程亮家客廳關着的門,猶豫了下邊往家裏走邊說:“進屋說。”
程蔓跟在王秋梅身後進屋,看着她走到鬥櫃前倒了杯涼白開,喝下大半後說道:“她說是來看明明和小旭的。”
雖然程蔓并不喜歡羅文欣,也不希望程進繼續跟她有牽扯,但她也清楚,羅文欣是程明程旭親媽這件事是沒辦法改變的,她要來看孩子,程家其實沒辦法強硬拒絕。
“那她怎麽直接走了?”
“嘴上那麽說,不代表她心裏真的惦記着孩子,否則她能三個月沒想起明敏和小旭?她家離咱們家又不遠。”
“那她過來是?”
“還能是什麽,生意搞砸了,名聲也臭了,終于想起你大哥了呗。”王秋梅譏諷道,“她是來找你大哥求和的。”
程蔓這兩個月比較忙,上次回來已經是五月下旬的事。
當時她聽說過的關于羅文欣的消息,是她生意做得十分紅火,賣奶茶的攤子前經常排隊,而羅文欣用變質奶茶是六月份的事。
所以程蔓什麽都不清楚,聞言疑惑道:“她的生意怎麽突然砸了?”
“心思歪的人,哪能做好生意?”王秋梅撇嘴,把前因後果都跟程蔓說了,而後抱怨道,“還好喝了變質牛奶的人保住了命,不然我非得讓你哥聯系報紙,給明明他們和她斷絕關系不可。”
這話有點異想天開,雖然大運動那會,如果父母被扣了帽子,兒女登報斷絕關系可以避免被牽連,但那是政治層面的事。
如今大運動已經過去,別說程明程旭還是孩子,就算他們是成年人,登報和羅文欣斷絕關系,法律上也是不承認的。
但程蔓想想沒把這話說出來,只問:“羅文欣以後還賣奶茶嗎?”
“賣什麽呀!她名聲都臭了,出去擺攤別人不得罵死她!”王秋梅幸災樂禍道,“你不知道,那個人休克進醫院,找她要了賠償後,隔三差五有人去找羅文欣,說之前在她那買奶茶喝壞了肚子,找她賠錢。”
“她賠了?”
“賠了,但沒都賠,好惹的她當然不肯賠錢,但有些人不好惹啊,找了些地痞流氓去她家堵人,她家裏什麽情況你也知道,沒一個靠得住的,她不想挨揍,當然只能給錢。”王秋梅說着嘀咕道,“其實我覺得啊,那些她不肯賠錢的,可能真的在她那喝壞過肚子,但找了地痞流氓的……”
王秋梅抿唇,表情深沉地搖了搖頭。
程蔓問道:“您的意思是,那些人在渾水摸魚?”
“不一定都是,但肯定有渾水摸魚的,”王秋梅思索着說道,“可也沒辦法,誰讓她用變質牛奶煮奶茶呢?她要是沒做這種事,那些人想渾水摸魚,她也能直接報警找公安,可她做虧心事,心裏發虛,不敢報警又不想挨揍,就只能給錢。”
程蔓說道:“這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誰說不是呢,”王秋梅感慨道,“這做人啊,真是不能幹虧心事,就算當時看着好好的,時間長了也總會有報應。像羅文欣,從小燕店裏離職那會多神氣啊,後來生意做得多紅火啊,可現在你看?她這生意肯定是做不起來了,只要她敢去擺攤,就會不停有人找她訛詐,到時候掙的說不定還沒賠得多。”
說白了,經過這麽一遭後,羅文欣肯定被那些小混混給盯上了。
吃壞肚子這種事本來就不好争辯,何況羅文欣真賣過變質奶茶,就算報警證明了清白,訛人的小混混也不一定會有事,且顧客也不會再相信她。
王秋梅說道:“她肯定是想清楚了這一層,知道這生意做不成了,就又想到了你大哥,今天過來說是看孩子,可她打的算盤誰能看不出來?不就是想通過孩子挽回你大哥嗎?”
“大哥什麽反應?”
對兒子的态度,王秋梅是很滿意的,說道:“他倒是很堅決,直接跟羅文欣說了,以後只想帶着孩子好好過日子,不想考慮這些。你是沒看到羅文欣聽到這話後的臉色,走之前還沖你大哥放狠話呢,說讓他以後別後悔,我差點沒笑死。”
程蔓無語:“她倒是挺自信。”
“誰說不是呢,她生意好的時候,哪裏想起過你大哥啊,名聲臭了就回來找他,真當你大哥非她不可了一樣。”
當媽的都不會高興自家孩子被看輕,王秋梅現在就是這樣,冷笑着說:“她也不想想,你大哥年紀又不大,長相工作都還行,真想再婚能找不到對象?再說了,他好不容易離的婚,難道還能再栽進她那個坑裏。”
程蔓點頭:“那倒是,大哥現在是不想再婚?”
“沒,前段時間十三棟的朱嫂子來找過我,想把她娘家侄女介紹給你大哥,我當時跟他提過,他也是說近幾年不想考慮這些事。”王秋梅想了想說,“其實我也不想他現在考慮這些事,都說有了後娘就有後爹,雖然我相信你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可以後日子那麽長,會發生什麽事誰說得準?”
雖然有後娘就有後爹這話并不絕對,但确實大多數人都難以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
而男人很多時候也不一定能靠得住,遠的不說,燕敏芝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燕父這個人在親戚朋友中口碑并不差,誰提到他都要說一句老實人,娶後面媳婦以前,他對燕敏芝也還行。但結婚後他還是沒經住耳邊風,等有了小兒子,對燕敏芝更加忽視。
雖然按照現在的政策,程進再婚後也不能再生孩子,可父子情份能不能抵得過夫妻情分,誰也說不定。
如果程進要再婚,這事對程明兄弟來說就會像一場賭博,且賭贏的概率并不大。
作為親奶奶,王秋梅心裏自然希望孫子能好好的,說道:“反正我現在身體還行,能幫忙帶孩子,所以後面再有人想給他介紹對象,我都回絕了,過幾年吧,等小旭再大一點,上初中了,有合适的再說。”
程蔓對程進的婚姻問題沒那麽感興趣,剛才多問一句主要是為了兩個侄子,聽王秋梅這麽說,點頭附和道:“也好。”
這一年的高考成績依然是七月底出的。
因為啓明星輔導今非昔比,且有高額獎金擺在面前,那些孩子考得好,有機會進全省前十或者輔導班前十的家長,在成績出來後紛紛來到輔導班報信。
當然,程蔓沒有光聽家長說,安排人拿着輔導班的學生名單,到各自學校裏核實了一遍成績,才統計出最終能獲得獎金的名單。
這一年輔導班共有三個人考進全省前十,其中理科有兩人,文科有一人。還有兩人進了全市前十,但一個理科排名十一,一個理科排名十三。
別看靠近全市前十的學生一個巴掌都能數的過來,但要知道就算是市裏最好的高中,能出五個進全市前十的學生都能大吹特吹了,何況啓明星輔導成立才兩年。
雖然這幾名學生,超過三分之二本身成績就不差,會到輔導班補課,主要是為了得到程蔓開出的巨額獎金,所以輔導班取得這樣的成績,并不完全是因為教學質量好。
但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而且說句實在話,那些重點高中能在高考中取得比普通高中更好的成績,難道就純粹是因為教學質量好嗎?
當然不是!
重點高中的老師教學能力當然強,但讓他們去排名倒數的高中,他們也未必能帶出考上名牌大學的學生。
重點高中的學生考得好,一方面是因為老師教學水平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錄取分數線高,學生成績本身就不差。
雖然輔導班的好學生是用高額獎金吸引過來的,但這并不是什麽不光彩的手段。
所以成績出來後,程蔓不但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還迅速定制了一批橫幅挂到每個輔導班外面,大吹特吹了起來。
程蔓這個牛吹得很有效果,橫幅挂上去後,輔導班課程的報名數量迅速漲了起來。截止啓明星輔導成立兩周年慶典前一天,輔導班暑期剩下的課程全部報滿。
考慮到大多數家長都有工作,啓明星輔導成立兩周年的慶典活動依然定在了周日,也就是八月十一號舉行。
跟去年比起來,輔導班的規模擴大了好幾倍,慶典活動來的人也更多,所以今年活動的地點沒像去年那樣安排在飯店,而是租用了紡織廠的禮堂。
另外程蔓再次邀請了于東來采訪。
其實剛開始程蔓沒想過于東會答應過來,因為去年啓明星輔導班打gg的效果很好,過去一年裏常有人拿獎金做噱頭,到現在發獎金上報紙這種事已經不再稀奇。
程蔓邀請于東,是想着聊勝于無,反正她也不求上版面頭條,能有個小版塊也是好的。
她也想好了,要是于東對這個新聞沒什麽想法,她就再去邀請其他人。
誰想于東聽後,二話不說就過來了。
不過這一次,于東寫的新聞稿重點不在輔導班發了多少獎金,而在于輔導班是怎麽從零發展到現在的規模的。
換句話來說,這次的新聞稿更像是在講述程蔓的發家史。
既然要提發家史,自然少不了發獎金這件事,另外于東還在稿件裏重點提了輔導班今年取得的成績。
雖然新聞稿的重點跟程蔓想象中有差別,但也因為這樣,新聞稿沒像程蔓想的那樣被放在犄角旮旯,而是再次上了版面頭條,所以這次的gg效果依然不錯。
盡管慶典以前,輔導班課程的報名數量就迎來了大幅度增長,但拉橫幅的宣傳效果肯定不如上報紙。
所以等啓明星輔導再次上報紙,下半年開設的課程報名數量再次瘋漲。
八月二十不到,所有已經開業的輔導班,下半年的課程都報滿了,而輔導班賬戶裏的錢也突破了四十萬。
八十年代的四十萬是什麽概念?相當于四十年後的多少錢?
最直觀的,這筆錢能在首都買三四套四合院,還是保存比較好的那種。而她穿越前,首都一套四合院價值少說上億。
當然,這麽算也不完全準确,這時候一輛桑塔納就要二十多萬,但幾十年後二十多萬可以買低配寶馬了。
但不管怎麽樣,這時候的四十萬絕對是一筆巨款。
以前輔導班收的錢,都是放在一張存折裏的,而存折都是放在她家裏,需要發工資的時候,她才會拿着存折去取錢。
因為她住的是部隊家屬院,不會有小偷不長眼來這兒偷東西,所以程蔓一直很放心。
但四十萬對她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錢,哪怕理智上知道放在家裏很安全,她卻總是忍不住擔心,每天早晚回家後都要檢查一遍存折。
不管是上班還是晚上睡覺,都會突然咯噔一下,總感覺自己忘了什麽,再一細想,還是存折的事。
所以沒幾天,程蔓就趁周日叫上陸平洲,去銀行又開了三個賬戶,把錢分開存在四張存折裏。回到家後,程蔓又把這四張存折,分開放到了四個地方。
做完這些事後,程蔓終于不再總是惦記着存折。
當晚,她每天早晚檢查存折的步驟沒省,并且因為存折被放在不同地方,這事做起來還更麻煩了。
這天晚上,看着她踩着凳子從依規頂部翻出存折,陸平洲忍不住問:“你把四張存折分開放,跟之前放一起有什麽區別?”
“我心裏踏實了啊。”
“踏實你還每天早晚檢查?”
“早晚檢查跟這又沒關系,四十萬呢,換你你不得仔細點?”
雖然陸平洲沒把存折裏的錢當成他們的家庭存款,但這段時間程蔓那麽緊張,鬧得他也确實有點緊張,想了想道:“你說的也是。”
檢查完存折,再把存折一一放好,程蔓想起來問:“平洋過幾天就要回去了,他走之前,咱們是不是應該再叫上我家裏人,加上他一起吃頓飯?
陸平洲對這些禮節方面的事不是很清楚,但一起吃飯總不是壞事,點頭道:“行啊,時間就定這周日?”
陸平洋上完下周六的課,就得坐火車回雲省,吃飯時間肯定只能定這周日,程蔓點頭道:“明天我給爸打電話說說這件事,你覺得吃飯地點定哪比較好?”
陸平洲唔了聲說:“在你家附近定個寬敞點的飯店就行,咱們人少,過去方便。對了,你之前那個嫂子跟你大哥沒牽扯了吧?”
程蔓一愣,問道:“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我就是突然想起來,”陸平洲解釋道,“上次你不是說她想跟你大哥複合嗎?這段時間她有沒有再去你家?”
“我這段時間沒回去,哪知道這個。”程蔓輕聲嘀咕道,“上次她走之前還放話讓我大哥別後悔來着,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本來程蔓都快忘了這件事,聽陸平洲這麽一說倒是惦記起來了,周日到了程家,就趁大家都沒注意,低聲問了一句。
王秋梅聽後又是撇嘴,說道:“走了。”
“走?”程蔓一愣,“走去哪了?”
王秋梅卻沒有回答,轉頭看了眼客廳裏坐着的人,說道:“待會再跟你說。”
邊說邊手腳麻利地泡茶,好了再招呼程明程旭把茶水給大家端過去,再切出一盤西瓜,放到飯桌上說道:“大家要吃自己拿。”又着重對陸平洋道,“你別客氣,就當這裏是自己家啊。”
“嬸子您放心。”陸平洋邊說,邊伸手拿了塊西瓜吃着。
等大家邊吃邊聊起來,王秋梅才給眼神示意程蔓進屋,說道:“我之前不是跟你說,羅文欣這生意做不成了嗎?”
“嗯,您是說過。”
“當時我以為她知道了,不打算再做生意了,結果沒幾天,她又開始賣奶茶了。估計是吸取了之前生意失敗的教訓,這次她煮奶茶沒兌那麽多水,味道跟剛開始賣的時候差不多,但她之前鬧出那麽多幺蛾子,除了那些不知道內情,或者心術不正的,誰敢去她那賣奶茶啊,所以重新開張後,她的生意一直不好。”
想到羅文欣之前幹的事,程蔓問道:“她這次沒再用變質牛奶煮奶茶吧?”
“沒有,她這次應該是想好好做生意的,但有些機會錯過就沒有了,以前能好好做生意的時候她非要走歪門邪道,現在醒悟想好好做生意也晚了。”王秋梅說道,“一般人不敢去她那賣奶茶,買的人呢喝完奶茶就說自己肚子痛,找她要賠償,她這生意哪還做得下去?之前她手裏估計還有一點餘錢,經過這麽一折騰,一毛都沒有了。”
聽起來羅文欣似乎挺慘的,但如果她當初沒走歪,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所以王秋梅并不同情她,語氣裏有一絲幸災樂禍:“之前她還讓你大哥別後悔,結果沒到半個月,她就來找你大哥借錢了,說是想去深市闖一闖。”
“大哥借了?”
王秋梅唇角往下一撇:“借了,但沒多少,給了五十吧,畢竟是明明和小旭的親媽,總不能真看着她走投無路,不過……”
見王秋梅想說又故意賣關子,程蔓配合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她走的時候,身上不止五十塊。”王秋梅說着唇角忍不住翹起,眼裏也洩露了絲絲笑意,一看就在幸災樂禍。
程蔓一看她臉上的表情,就猜到這錢不是羅文欣自己私藏的,如果她有錢還來找程進借錢,王秋梅知道了只會氣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由內到外地感到高興。
于是程蔓問道:“她不是沒錢了嗎?其他錢哪來的?”
這次王秋梅沒有故意賣關子,克制着笑意說道:“從她爸媽那裏偷的,聽說有三千多呢。”
“這麽多?”程蔓面露驚訝。
“那可是她爸媽攢了那麽多年的棺材本,而且她之前生意好的時候,她爸媽分到了不少錢,當然多。”
“她爸媽應該把錢看得很緊吧?她怎麽偷到的?”程蔓接連問道,“而且她以前不是很向着家裏人嗎?這次怎麽偷那麽多錢走?”
“能為什麽?她爸媽不做人呗,之前她能掙錢的時候,全家都捧着她,等她生意不行了,她爸媽就開始嫌她礙事。我聽你大哥說,她打算去深市就是因為家裏待不下去了,她爸媽明知道她沒錢,還要找她要住宿生活費,不然就要把她趕出去。狗急了還要跳牆,何況她是個人,把人一逼急,可不就壞事了嗎?”
王秋梅攤手說道:“至于她怎麽偷到的錢,我聽說她是騙了她爸媽,說她手裏有錢,要請他們吃飯,還特意買了好幾瓶白酒。她家裏全是愛占便宜的,一看能白吃白喝,當然願意,結果一頓飯吃完,從上到下一個沒落,全醉了。”
“她家裏人沒報警?”
“當然報了,可他們醒過來發現錢沒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的事,當時羅文欣都出省了,想把錢追回來哪那麽容易。”王秋梅冷笑說道,“本來他們還想讓咱家賠錢,一大家子堵到咱們院子裏撒潑耍賴。”
程蔓眉頭一皺:“大哥和羅文欣早就離婚了,這事跟咱們家有什麽關系?”
“他們說母債子還,讓明明和小旭賠,兩個孩子還小,可不就盯上咱們家了嗎?”王秋梅嗤笑說道,“得虧你二哥聰明,直接去派出所報了警,公安同志過來後直接把他們批評了一頓,還說他們以後再來,直接按照鬧事拘留處理。”
“他們後面再來過嗎?”
“沒有,他們家的人啊,從來都欺軟怕硬,公安都來了,他們哪還敢纏着咱們。公安同志說了,兒女繼承了遺産才需要想償還父母的債務,羅文欣一沒死亡,二沒給明明和小旭留錢,這件事本來就跟咱們沒關系。”
王秋梅又把話題繞回羅家:“我聽說羅文欣爸媽現在日子也不好過,羅文欣那個弟弟弟媳本來也不是什麽好的,以前老兩口手裏有錢,能貼補兒子,日子當然和和睦睦,現在他們手裏沒了錢,哪還能從兒子兒媳那得到好臉色。”
羅文欣爸媽有這結果,程蔓并不意外,也不同情,這一家子不說全員惡人,也确實照不出來兩個好的,語氣平淡道:“他們也是自作自受。”
“确實。”
“羅文欣這一走,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吧?”
這問題王秋梅也回答不上來,沉默半響後說道:“我只希望她不要再回來。”
二更合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