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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章 第 55 章
    第55章 第 55 章

    ◎交換津涎(二合一)◎

    沈沉睜眼看她, 怔了怔。

    沈沉想,這可是她自己不睡的, 不是他逼迫的。

    寶言說罷,看着沈沉的臉色有些愧疚。殿下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差,定然是因為這些日子為了她的事操勞。

    誠然如此,這些日子沈沉一直沒好好休息,一顆心直到昨日才放下來。這倒是他活二十幾年來頭一次這樣提心吊膽,說來也怪,以沈沉對自己的了解,他本不該為這件事提心吊膽至此。或許, 又是那百日歡的影響。

    昨日他又受傷,流了不少血, 當下的确有些疲倦。

    寶言坐起身,看了眼沈沉受傷的右胳膊, 又犯了難。殿下右邊胳膊傷着, 可此事若做起來必然勞動全身筋骨,若是不小心讓殿下傷口開裂,豈非變成罪過?

    她娥眉輕愁。

    沈沉看穿了她的擔憂, 左手将她撈進懷裏, 起了些惡劣的心思。

    他故意點明:“我手傷了, 故而,你得多費心些。”

    寶言娥眉愁得更厲害,她多費心?怎麽個費心法?

    很快她知曉了。

    窗外樹杈生了些嫩芽,與窗棂的影子交織在一起,映在檀色的幔帳上。這會兒陽光正是敞亮的時候, 仿佛将一切都照得格外分明, 自然也将寶言的羞赧着得無處遁形。

    沈沉半倚着床頭架子, 氣息越發粗|重,眸色渾|濁,填滿了欲之一字。他目光落在寶言如凝脂玉一般的肌膚上,陽光暖洋洋的,仿佛從她肌膚上滑落。

    沈沉伸手接住滑落的光,慢慢塗在她肌膚上,按住了那不停跳動的面團子。

    寶言羞得快将眼睛閉上,只留了條縫隙,怕傷到沈沉的胳膊。

    樓下堂屋中似乎正是用飯的時間,腳步聲不時響起,不過沒什麽人說話,都怕打擾到他們倆休息。青蓮教教主連同幾位護法都被活捉,假以時日,青蓮教自然會瓦解。他們解決了這樣一樁大案子,回到京城定然會有封賞,因而那些腳步聲是輕快的。

    腳步聲輕快,寶言心情卻略顯沉重。

    她聽着那些聲響,便記起這還是大白天,又在客棧裏頭,她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那他們定然也能聽見這間屋子裏發出的聲響。故而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只好咬着自己的唇齒,壓抑着。

    起初倒還好,後來兩個人都有些失控似的。

    差一點就要同生共死,太過波瀾壯闊,于寶言而言,難以消化。漸漸地,便都被揉進了這場激烈的敦倫裏。

    她難得這樣熱切,沈沉又哪裏抵擋得住?只好比她更為熱切。

    聲響是難免的,到後來索性也顧不上了。

    寶言嗚咽出聲,想到當時害怕的心情,想到自己在那個黑黢黢的山洞裏,被老鼠吓得驚魂未定。

    許多次,她都幾乎絕望了。

    好在她沒事了,真好。

    她就知道,殿下一定會來救她出去的。

    她就知道。

    寶言哭聲收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地混着汗珠往下滾。沈沉聽見她哭得凄慘,收了些動作,寶言卻伸手抓住他,央求他繼續。

    沈沉微微垂手,左手勾起她下巴,将自己微涼的唇印在她眼睫上。吻去她的淚痕,撫|慰她的靈魂。

    沈沉的唇從她眼睛沿着淚痕一路往下,停在她嘴角,而後含住她柔軟的唇瓣。

    交換津涎,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他又一次覺得自己發瘋了。

    沈沉從來沒想過他會這樣甘之如饴地與一個女人交換津涎,甚至于,他吞咽了她的津涎。沒有覺得惡心、髒,反而有種微妙的滿足感。

    他松開寶言的唇,看見了被自己吮|吸得發腫的唇瓣,那雙唇瓣變得愈發嬌嫩欲滴。

    沈沉氣息淩亂,掐着她的腰,強行換了個位置。寶言被吻得頭暈目眩,分不清今夕何夕,殘存的那點理智卻還記着他的傷。

    “殿下……”她伸手握住沈沉右手手腕,被沈沉反手抓住,變做十指相扣。

    而後,殘存的那點理智也沒了。

    平生最先聽見了房間裏傳來的動靜,他小臉一紅,咳嗽了聲,下去将侍衛們都趕了出去,不許他們聽殿下牆角。

    寶言混混沌沌醒來時,已是暮景曛然。她整個人仿佛被拆開重組,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勁,費力地睜開眼,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幔帳內彌漫着一股難言的氣味,被褥潮濕,肌膚黏膩,一切都昭示了過去的這個下午發生了什麽事。她後知後覺地羞臊起來,但随後更是記起了沈沉的傷,忙不疊坐起身,查看沈沉的胳膊。

    “殿下……”

    沈沉未着寸縷,被衾一掀開,便能瞧見他右手胳膊上纏着的一圈圈細布,已經被鮮血染紅,顯然是傷口裂開了。

    寶言懊惱不已,又啪嗒啪嗒掉起眼淚來:“哎呀,都是我不好,殿下……我去叫太醫。”

    沈沉抓住她雪腕,眸光掃了掃:“你這樣去找太醫?”

    寶言轟的一下臉緋紅,趕緊披了件衣服,又伺候沈沉穿好衣服,簡單将兩個人都收拾得有個人樣。而後她将被衾換下,更換了新的,待做完這一切,才趕緊開門,喚碧月她們趕緊傳太醫過來。

    太醫很快便至。

    縱然寶言做了些準備,可踏進房間門,便能知曉這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太醫見多識廣,面不改色。但碧月與小桃二人對視一眼,皆是臉紅。

    碧月心細,将窗牖敞開換氣。

    沈沉坐在椅子上,将傷口給太醫重新包紮。這太醫正是此前便一直替沈沉診治的太醫,此番也随行南下,因而知道沈沉與寶言必須圓房。

    不過,還是勸了勸:“殿下年輕氣盛,雖說傷口恢複得快,但到底還是該注意些。”

    寶言站在一旁,聽得再次紅霞漫天。

    好在太醫也沒多說,上完藥後太醫便走了。折騰了一下午,寶言又餓起來,便叫他們送了飯菜過來。

    “委屈殿下先将就吃些吧,等我傷好些,便親自給您做。”寶言将飯菜擺好。

    沈沉看了眼面前的碗筷,又看向寶言:“你預備叫孤自己吃?”

    寶言反應過來了,他的右手不方便,方才重新包紮過。寶言趕緊拿過沈沉的碗筷,替他盛了一碗飯,“我喂您吃。”

    她仔細挑了幾道沈沉沒那麽讨厭的菜,夾進碗中,又将飯先翻攪一番散熱,而後才喂到沈沉嘴邊。

    沈沉此生還未被人這樣喂過東西,從他有記憶起,便是自己吃飯。就連皇後也說笑,講他小時候不肯要別人喂,一定要自己吃。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寶言,與她認真的眼神,再次覺得有些奇妙。

    今日之內,他做了幾件從未做過的事。

    他其實可以堅持自己用左手吃,但不知為何,方才看着她,這一句話便冒出了腦海。

    沈沉咽下那口飯,目光定定落在寶言唇上。

    她的唇已經不腫了,也沒那般嫣紅。

    無端地,想讓它變得再紅一些。

    沈沉垂眸,壓下自己這想法。

    一頓飯吃得還算順利,吃過飯後,時辰已經不早。

    方才碧月她們重新将床鋪整理了一番,這會兒瞧着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寶言坐在床榻邊沿,忍不住還是臉紅了紅。

    睡覺之前得先洗澡沐浴,寶言站起身,取自己的換洗衣物。忽地動作一頓,看向沈沉。

    “殿下,您的手,方便洗澡嗎?”她面露擔心。

    若想,自然可以。

    但,沈沉沉默着。

    寶言便将他的沉默理所當然理解為默認,他不方便洗澡,所以,需要一個人幫忙。

    “那……那我去叫碧月進來伺候您。”她說着要走,聽見身後沈沉有些冷的嗓音。

    “莫寶言,你打算讓別人看見孤的身體麽?”

    寶言站住腳,為難道:“可是我笨手笨腳的,萬一讓殿下的傷口沾到水……那就是大大的罪過了。”

    沈沉輕哼了聲,已然起身往淨室裏走。寶言只好硬着頭皮跟上,放水,伸手探了探水溫,合适之後才叫沈沉進去。

    沈沉站在原地沒動,伸展開胳膊。

    寶言靠近,替他寬衣。和從前那次一樣笨手笨腳,解了半天也沒能解開衣裳。

    她自己着急起來,額頭一層細密的汗。

    好不容易解下沈沉衣裳,她松了口氣,取來幹淨的棉巾。寶言将沈沉受傷的右邊胳膊搭在浴桶邊,盡量不讓水碰到。

    她力氣軟綿綿的,擦在身上像撓癢癢,鬧得沈沉有些別的心思。

    “你可以力氣大一點,孤不是瓷娃娃。”沈沉只好開口要求。

    寶言哦了聲,連忙加大了些力氣,給沈沉搓起澡來。她的确不會伺候人,一點兒也不舒服,一會兒輕,一會兒重,一會兒忘了這,一會兒又忘了那。不像伺候他洗澡,倒像是蓄意引誘。

    沈沉擡眸,瞥向寶言,卻見她認真低着頭。

    他便這樣靜靜盯着她,許久。

    寶言一擡頭,猛地對上沈沉視線,還吓了一跳,“怎麽了殿下?是我力氣太大了?還是別的?”

    “無事,你繼續。”他收回目光。

    就在方才,他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寧靜與滿足之感,為什麽?

    -

    青蓮教一事已然告一段落,可以暫時結案。沈沉右手受傷,不方便給京城去信,便讓程玉代筆。二人在房中,沈沉念一句,程玉寫一句。

    經過這段時間,程玉的心情好轉不少,他給丹陽侯夫人也寫了一封信,問起他母親的近況,又提及自己在南淮跟着太子殿下歷練,收獲頗豐。不過他沒給丹陽侯府去信,面對他的父親,他仍舊不能釋懷。

    沈沉正襟危坐,說着:“青蓮教一案已經告破……”

    正說着,門口有人叩門。

    隔着門框瞧着影子,沈沉便認出是寶言。他道了聲:“進來。”

    寶言捧着新做的一碟油酥進來,看了眼他們:“殿下,程世子,我沒打攪你們吧?”

    “沒有。”

    寶言聞言笑了笑,将手中的盤子放在桌邊空處,道:“這是我新做的點心,你們可以嘗嘗。”

    她說完,轉身要走。

    想起什麽,又頓了頓腳步,看向程玉道:“對了,那天多謝程世子舍身相救。”

    沈沉臉色頓時一黑,她是什麽蠢貨,分明是他舍身相救,這麽大一個傷口還沒好呢?她甚至前兩天還在這裏心疼他的傷口呢?

    程玉看見沈沉反應,忍俊不禁,想開口解釋時,寶言已經一溜煙跑了,甚至還貼心地幫他們合上房門。

    沈沉陰恻恻的眼神掃來:“你為什麽不解釋?”

    他記起舊賬,莫寶言這個女人,似乎與程玉之間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程玉摸了摸鼻子:“我是想解釋來着,莫良娣跑得太快了。”

    “呵。”

    寶言不止嘴上道謝,之後幾日,也身體力行地表示了自己的謝意。譬如說,做飯的時候也特意為程玉做一份,見到程玉時總是喜笑顏開,還說要報答程玉。

    這些舉動落在沈沉眼裏,令他不悅至極。

    但偏偏沈沉犯倔,他亦不說,就這麽眼睜睜看着,不知道較什麽勁。

    程玉看他這樣,甚覺有趣,本想解釋,也不解釋了。

    沈沉便更不悅了。

    程玉憑什麽不解釋?莫非他從前說的話不只是玩笑話?而是真心話?他當真認為莫寶言很好,不介意她做過自己的侍妾?

    想到此處,沈沉想到了一件近在眼前的事。

    他與莫寶言體內的百日歡之毒,已然只餘十來日。

    也就是說,再過不久,他就可以不必再忍受這百日歡的折磨。他将回歸到自己原來的樣子,不必再與莫寶言綁在一處,亦可以與她解除這種關系。

    橋歸橋,路歸路。她去嫁人,他則過自己本來的生活。

    偏離的軌道回到原位。

    這是他曾經一直所期盼的事,如今馬上就要結束了。

    他應該感到欣喜。

    可,似乎沒有那麽欣喜。

    沈沉看向桌上那盤油酥餅,伸手拿了一個,酥酥脆脆,鹹香可口。

    他很欣喜。

    待崇平縣這邊的事都了結,已經又過去了三日。沈沉将曾經青蓮教做下的惡事整理出一本卷宗,裏面詳細記載了青蓮教的罪行,以及人證物證。

    他們一行人也該收拾收拾,啓程回京。

    從崇平縣到南淮州城,一行人停留了幾日。黃簡與沈沉彙報了一番公事,而後才算全部收尾。

    臨走之前,平南侯夫人李氏來了驿站,求見寶言。

    寶言聽說了消息很高興,請他們把李氏請進來。李氏聽說了些他們此行的兇險,見到寶言,先握着她的手将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确認她毫發無傷後,這才松了口氣。

    “好孩子,你沒事就好,老身就放心了。”

    寶言見她關切深深,情意真摯,不由感動:“謝謝老夫人挂懷。”

    原來還有一個人在她無助的時候,真切地替她擔憂着。

    李氏與寶言說了會兒話,而後才提起自己今日的來意:“是這樣,莫良娣,再過幾日便是我家老頭子的壽辰。你也知道,我們到了這年紀,過一年少一年。今年……家裏恐怕格外寂寥,我們想邀請你來參加壽辰,不知會不會太過冒昧?”

    寶言眸光閃了閃,笑着說:“不冒昧,一點都不冒昧。我願意的。”

    她心疼平南侯夫婦的遭遇,也因為他們的邀請而雀躍。

    “不過,我得問問殿下,畢竟殿下是為了正事,不知道能不能耽誤。”寶言想了想,答複李氏。

    李氏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那老身便等着你的消息。”

    寶言嗯了聲,又留李氏說了會兒話,送走李氏後,她便去找沈沉說起此事。

    在廊下遇見了周至行與程玉。

    “莫良娣。”周至行與她見禮。

    寶言回了個禮,程玉開玩笑道:“這回周大人立了大功,到時候是不是能調回京城?這做京官可是大有前途。”

    周至行輕笑:“不好說,我倒是不在意這些,能真正為百姓謀福祉做實事就好。”

    程玉笑道:“哎呀,周大人心态真好,不像某些人,做一件好事巴不得人家刻在心裏記着才好。”

    他說着,搖了搖頭。

    寶言有些好奇:“程世子是在說誰呀?”

    程玉看着寶言,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将真相告訴了她:“其實啊,當日你墜下山崖之際,是殿下不顧危險救的你。殿下手上那傷,就是當時受的。”

    寶言愕然,目光眺向沈沉的房門。

    喃喃:“竟然是殿下……”

    “那殿下為何不說?任由我錯認這許久?”寶言蹙眉,有些不解。

    程玉笑了聲,挑眉不多言說,與周至行二人走了。

    剩下寶言在原地怔愣許久,這才拾階而上,擡手叩門。

    【??作者有話說】

    小沉:很在意,但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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