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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理想者的本我(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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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想者的本我(16)

    ——最好在鶴見稚久暴動之前殺了他。

    太宰治目視拿着可麗餅,正在和中原中也聊天的少年。

    就算沒有記憶,鶴見稚久和中原中也的關系也很有細水長流的親近,很容易就同意跟他們去了解案件過程。

    心裏盤算着森鷗外留給中原中也的話,太宰治一邊低頭看手機消息,沒有點破中原中也的私心。

    安吾還沒回消息。

    太宰治收起手機,嘆了口氣,去聽兩個相隔世界之後再見面的幼馴染的聊天。

    “橫濱?沒有,我很少來這邊,畢業之後就很少在關東了。”少年鼓起腮幫子嚼嚼嚼,對路邊買的晚餐報以十足的虔誠。

    “難怪聽起來稚……鶴見君聽起來對這邊了解很少。”

    中原中也呼吸頓了頓,若無其事地錯開差點脫口而出的稱呼,他順着太宰治來之前和他對過的問題問:“那鶴見君是哪裏人?”

    鶴見稚久答:“東京。”

    少年說着,挑目望向他們要去的方向,眸色有異。

    他轉頭看了一眼太宰治,在觸及青年眼裏鳶色的笑意時又移開。

    這個方向不是武裝偵探社。

    他知道橫濱地界上的三個勢力,這個方向更像是橫濱的黑夜——港口Mafia總部的方向。

    還有太宰治說的那個人……

    「魔人」費奧多爾。

    鶴見稚久咬掉最後一口可麗餅,很難不把最近發生的事聯系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上。

    太宰治想到什麽,插了一句:“但是鶴見君卻對那座城市不太了解呢。”

    “因為我才回來嘛,很久沒回來了。”

    鶴見稚久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看着天邊的景色,這個時候已經快是晚上五六點的時間,又因為是冬天,天色早早的就暗了下來。少年嘆息般的順路把可麗餅袋子丢進垃圾桶,拿出手機給安室透發消息。

    然後鶴見稚久退開一步,從中原中也的範圍內撤離。

    他退開到重力使的幾步開外,這個距離哪怕是上一世的鶴見稚久也能從中原中也的手裏争取優勢,更何況渾身上下都還有不少未解之謎的這一世。

    熟悉的姿态讓雙黑下意識繃緊神經,渾身上下的警戒開始叫嚣。

    少年在路燈下站定,伴随冬日夜風忽然襲來帶來一陣寒意,再看去,鶴見稚久那雙純粹的銀灰色眼眸在暮後的夜色下顯得晦暗不明。

    “無意義的套話就此結束吧,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

    稍微有點糟糕了。

    太宰治想,但臉上的表情還是風輕雲淡,從容道:“關于牽扯到鶴見君這件事最詳細的情報在哪裏我們當然就要去哪裏。”

    鶴見稚久歪頭‘噢’一聲,他低頭想了什麽,問:“那是異能特務課,還是武裝偵探社或者港口Mafia?”

    ——三刻構想。

    他果然知道。

    太宰治挑眉,看向鶴見稚久的表情有些危險。

    “當然是港口Mafia。”

    在太宰治開口之前有低沉的聲音接過話題。

    中原中也大步上前,侵略性地闖入鶴見稚久自我防禦的距離,沉穩的港口Mafia幹部認真地對少年說,湛藍的眼眸裏沒有一絲虛僞:“港口Mafia會粉碎觊觎橫濱的罪犯,在這件事結束之前我會保證你的安全。”

    他再也藏不住心裏的鈍痛,在向鶴見稚久伸出手時視線都因過往而模糊。

    “鶴見……稚久。”

    中原中也問,聲音裏帶着微不可察的苦澀。

    “我希望在危險解決之前,你能夠信任我,我也絕對不會辜負你的信任。”

    伸過來的手戴着黑色的皮質手套,并不柔軟,還殘留着硝煙的味道。但鶴見稚久仿佛被燙到了一樣驟然後退。

    少年沉默地問出了被咒靈報以貪婪的愛意時同樣的話。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說呢。”

    鶴見稚久低聲自問。

    明明他都習慣爾虞我詐的世界了,他已經可以做到對任何滅絕人性的事情習以為常,就算是殺死生命也不在話下。為什麽要在他投身黑暗的最後一刻出現這樣熾熱直白的情感。

    太荒謬了。

    就像是即将沉底的溺水者突然被人拽住手腕,硬要拖到陽光下一樣。

    讓他不得不以各種各樣的惡意來揣測,才能正常的繼續下去。

    對安室透是,對真人是,對中原中也也是。

    “因為……唯獨這一次,我不想再失去你。”中原中也狠狠地閉上眼,又強迫自己睜開,把鶴見稚久整個人容納進視野裏。

    他看啊,看見了一個還沒有沉進深淵的純白少年。

    看見他還有挽留的餘地,只是被水蔓拽住四肢。

    那麽中原中也會毫不猶豫地紮進水裏,任由冰冷的海水漫過心肺,只為了用暴虐的重力粉碎陰影。

    中原中也說。

    “唯獨這一次,我不願意在旁邊束手無策,看見你舉世皆敵。”

    獵犬、三刻構想、再到特異點爆發後的整個世界,鶴見稚久幾乎得罪了全世界。

    如果不是他提前保下費奧多爾給他轉移外界的注意力,或許不用荒霸吐動手,全世界的異能機構都會把武器對準那個以一己之力銷毀異能的夢想家。

    那個時候鶴見稚久孤立無援,就連最親近的幼馴染也是以敵人的立場站在他對面;就連他親手套住的軍師也暗藏其他的想法,沒有表露真心。

    ——舉世皆敵。

    完全可以這麽形容。

    中原中也看着鶴見稚久,湛藍的眼眸死死盯住他,心跳如擂鼓,生怕他再說出一句‘已經晚了。’‘我沒辦法再回頭了。’

    可能嗎?

    可能。

    讓所有人束手無策的不就是鶴見稚久那迅速到恐怖的執行力嗎。

    夜色下少年傾頭,光從他頭頂打下來,遍地是陰影。

    鶴見稚久站着光下,光下他周身泛着微光,連發絲都透着亮色,但影子黑如濃墨。

    他不是傻,在真人完全是直白的話語裏他就明白了一些情況。

    那天跟蹤他的另一個詛咒師沒有現身,但鶴見稚久還是調查到了大概的目标。是一個鶴見稚久目前來說絕對不可能會接觸的人——盤星教教主夏油傑。

    魔人、人形咒靈、詛咒師、黃金之王,還有面前曾經名震裏世界的「雙黑」。

    這麽多他連面都沒見過的人突然找上門來,說是碰巧傻子都不會信。

    “所以中原先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來到我身邊嗎?”鶴見稚久問,語氣裏有着一眼世人的敏銳:“為了阻止我——舉世皆敵?”

    簡直荒謬到了一種地步。

    碌碌無為的前半生鶴見稚久曾數次向陽光祈求照拂,換來的只有遍布血液的陰冷。

    結果,就在他準備毫不猶豫抛下一切轉頭沉浸黑暗的時候,他曾經希冀的東西就這麽輕而易舉出現在了他面前。

    魔人的試探。

    盤星教主的友善。

    人形咒靈的貪婪。

    港口Mafia幹部的承諾。

    就好像是世界遲來的愛意。

    濃烈得足以讓人窒息。

    “不是。”

    中原中也一口回答,回答得毫不猶豫:“無關組織和個人,只是單純的因為我喜歡你。”

    他再進一步,完全進到了鶴見稚久警戒裏,中原中也以手撫心,不加防備的袒露決心:“我知道你可能無法理解。”

    “那麽不如把這當做一見鐘情怎麽樣?不用思考陰謀詭計,也不需要思考,就當做我對你的告白來理解。”

    太宰治驚訝地睜大眼睛。

    手裏手機屏幕微亮,上面正有他和森鷗外的聊天信息。

    「很卑鄙的一招,但是有用,中也也不會拒絕,不是嗎,太宰君。」

    是啊。

    沉浸在熱烈情感編織的密網裏,就算是鶴見稚久這樣的人也很難逃脫。

    而且中原中也不可能會想再殺死一次鶴見稚久。

    真是讓所有人都無法逃避的算計呢,森先生。

    太宰治嘆了口氣,但沒有阻止。

    下一步就是把鶴見稚久帶回已經做好應敵準備的港口Mafia了。

    江戶川亂步在那裏等候多時,接下來需要偵探的智慧來拆解理想者的現狀。

    然後針對鶴見稚久的情況一步一步把他推至陽光下。否則就還是那句話,在鶴見稚久暴動之前殺了他。

    ……希望還來得及。

    …

    鶴見稚久不在的時間,安室透随着信息推開一家人煙稀少的酒吧大門。

    “來得有點晚,波本。”

    金發大波浪的女人翹腿靠着吧臺面向門口,調侃走近的男人:“感覺怎麽樣?那個孩子還不錯吧?”

    她身邊還坐着另一位留着短胡茬的青年,安室透和諸伏景光對視一眼又錯開。

    他對千面魔女的問話不置可否,只評價:“很熱鬧。”

    “聽起來相處得很愉快。”貝爾摩德撥了撥脖頸側的金發,任由金發垂落到性感的鎖骨上,女人另一只手夾着煙的指尖虛點,看起來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你在和蘇格蘭聊這個?”安室透問,到貝爾摩德旁邊的位置上坐下,注意到了酒吧裏氛圍清冷。這裏是組織成員經常回來小聚的地方,只有組織的成員會來,保密性很高,但今天的人确實很少。

    逗留的也就是吧臺這裏的三個。

    “剛剛聊到。”諸伏景光說,手邊擺着一杯威斯忌,他先是以組織同事的語氣打了個聲招呼,再才繼續話題:“還在聊你什麽時候才會來。”

    “路上堵車了。”安室透解釋了一句,他向酒保點了杯常喝的飲品,扭頭問貝爾摩德:“你找我到這裏來有什麽事就直說。”

    “也不用這麽着急,我還想聊聊天呢。”貝爾摩德說,“聊聊鶴見吧,那小子去你那裏也有兩三天了,他有什麽特別的舉動嗎?”

    諸伏景光也看向安室透,眼裏有無聲的詢問。

    “沒有,他很正常。”安室透說,“但是有一點,我這裏不是托兒所,把他丢給我是什麽意思?”

    “他從琴酒那裏出來,不應該去你或者其他幹部成員哪裏嗎?”安室透不動聲色地問道:“還是說你和他有過節?”

    “No。”貝爾摩德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淺淡的綠瞳裏滿含笑意:“相反,我很喜歡鶴見,但這段時間我不會接觸他。”

    “誰會不喜歡一個代號取得那麽有趣的孩子呢,就連Boss知道的時候也是吓了一跳。要我說,組織裏有這麽個活躍氣氛的家夥還挺不錯的。”

    說到這裏貝爾摩德忍不住笑起來,明豔的女人轉過身,在煙灰缸邊抖掉灰燼,顯而易見的心情愉快。

    她把這份愉快分享給了身邊的人:“話說回來,波本,你覺得鶴見的代號怎麽樣?”

    get到貝爾摩德意思的安室透:“……”

    這個組織的畫風是不是突然變得不對勁了起來?

    還不知道這件事的諸伏景光問道:“什麽代號?”

    本來只是一句普通的問題,下一刻諸伏景光目睹了自家發小從面無表情到一言難盡的變臉現場。

    他端起手邊的酒抿了一口,随口問道:“為什麽這個表情,不能說嗎?”

    “是喜酒哦。”貝爾摩德突然說。

    諸伏景光一口酒壓在喉嚨裏,差點沒咽下去。

    “咳咳咳咳!!”

    諸伏景光震驚地瞪大眼睛,貓眼看向安室透,尋求發小的否認。

    安室透點頭。

    諸伏景光差點沒一口酒嗆出來。

    “他是這麽自稱的沒錯。”安室透說,更讓他覺得離譜的是,鶴見稚久這個人性格上甚至還很适配這個代號。

    諸伏景光把心裏的千言萬語憋回去,只能吐出一句:“……這算酒嗎?”

    能喝是能喝,但是未免有點畫風清奇了吧!

    貝爾摩德忍俊不禁,最後笑出聲。

    “至少我不覺得那是個好代號。”

    安室透冷聲回答,面向惡劣小心思的金發女人:“你對他的推薦沒有任何意義。”

    貝爾摩德莞爾失笑,一眼看穿了安室透的想法:“你很關心他。”

    這樣的話立刻得到了安室透的否認:“這只會讓我懷疑這個組織是不是幹不下去了,以致于讓一個孩子胡作非為。”

    “不不不。”妩媚的金發女郎再次搖頭,手裏的女士煙拂開袅袅煙霧,貝爾摩德告誡道:“不要小看他,波本。”

    “我知道你對他的了解很少,但關于另一個人的另一件事你應該聽說過。”

    貝爾摩德敲敲桌面,小聲說出了一個名字:“朗姆。”

    四年前朗姆在Boss面前的信譽急轉直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身份不明的成員,那段時間組織爆發的事情幾乎都是沖着朗姆去的,但朗姆作為二把手當然不會為人魚肉,以致于當時組織內部差點出現了內讧的情況。

    蘇格蘭也正是借這個機會洗清暴露嫌疑,成功隐匿。

    安室透和諸伏景光眼瞳一縮,很快明白了貝爾摩德的言下之意。

    “那個人……”是鶴見稚久?

    安室透突然明白了貝爾摩德直言說這段時間不會接觸鶴見稚久的理由了。

    四年來朗姆雖然還是二號人物,但地位遠不如從前,鶴見稚久年輕又實幹,還深得Boss信任看重。雖然不清楚鶴見稚久為什麽會針對朗姆,但他們兩個之間必定會有一場争鋒。

    而這次鶴見稚久回到東京準備獲得代號這件事上,同為核心成員的貝爾摩德不是嫌棄他吵,而是在避嫌。

    女人笑道:“我可什麽都沒說。”

    嘴上這麽說,但貝爾摩德的态度已經很明确了。

    環顧四周,明明酒吧裏沒幾個人,但安室透還是壓低聲音質問:“那這個任務為什麽會交給我?”

    這種級別的成員不應該是可以随便丢出來的。

    Boss權下第二人,已經是一人之下衆人之上的地位了,如果貝爾摩德給出的信息真的如安室透所想,鶴見稚久身上所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誰知道呢。”

    貝爾摩德輕吐煙霧,美眸流轉到酒保端過來的威斯忌上,先後兩杯,一杯蘇格蘭一杯波本:“要算起來東京這邊還算清閑的成員就是你和蘇格蘭,有可能是因為這一點。”

    “Boss很寶貝那孩子,他很聰明。你應該從琴酒那裏聽說過Boss不讓他見血的要求了吧,是在為鶴見正式獲得代號做準備。”

    安室透拳頭縮緊:“什麽意思。”

    “我不便多說了,他的作為你可以自己去查。”貝爾摩德拒絕回答,沒有透露太過。

    “不過鶴見那孩子學得很快。”

    貝爾摩德忍不住勾起紅唇,摩挲酒杯杯沿,從前的往事歷歷在目,她幾乎知道鶴見稚久加入這個組織的全部原因,也看得清少年心裏的迷惘,所以才會到這裏來。

    “已經從那個時候成長到可以理性地将信息串聯到一起,然後達成想要的目的了。如果他加入組織……”

    真的會一發不可收拾。

    就算是銀色子彈……以那孩子的心冷程度不會對任何事物抱有憐憫,真正加入組織之後,殺人對他來說恐怕只是利刃割破咽喉、硝煙沒入太陽穴這樣簡單的公式。

    二把手的地位被鶴見稚久取代之後,這個組織怕是會比現在還要龐大了。

    “洩露這麽多信息可不是你的風格,貝爾摩德。”

    蘇格蘭插話道。

    貝爾摩德哂笑:“那就當是我對一無所知的威斯忌的一點憐憫吧。”

    女人将煙按進煙灰缸裏,“再來說說我奉命找你們兩個來的原因。”

    “裏世界出現了針對到鶴見稚久個人的通緝,還有兩個意圖不明的組織也在打探他的情報。”

    “目前有一名詛咒師想要鶴見稚久的性命,懸賞金額一億。據一份來源不明的情報提及,發布這個懸賞的詛咒師名為羂索。”

    貝爾摩德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上挑的眼尾明豔妩媚:“Boss很看中鶴見腦子裏的情報和他的能力,他不能出事。”

    “這件事需要人解決,正好東京這塊你們兩個比較清閑,查出來龍去脈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好想讓他反手同時幹碎警方和酒廠好想讓他閃擊橫濱搶走書好想讓他偷襲禦柱塔直取石板好想讓他以一挑十和世界為敵好想塔塔開塔塔開塔塔開塔塔開塔塔開塔塔開塔塔開塔塔開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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