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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三合一)
“早上好。”沈爾看着他,很輕地笑了笑,“時間還早,你要回房間再睡一會兒嗎?”
“幾點了啊?他們幾個人呢?”晏晟擡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問道。
“十一點多。”沈爾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你睡了之後他們也都回去睡了。”
晏晟點了個頭,将電競椅的靠背調了起來:“還以為他們真得通宵打到今天晚上,還是高估他們了。”
沈爾聞言,好笑地搖了搖頭:“你在這裏睡着了,鍵盤聲和交流的聲音會很大。而且我看他們一個個的眼睛也都熬紅了,就勸他們先回去睡了,你呢,也沒睡多久,還回去睡嗎?”
“不睡了。”晏晟站起身,手上拎着蓋在腿上的外套,“你的衣服?”
沈爾點頭說是。
“謝了。”晏晟将手中的衣服遞給了沈爾,“我去洗漱一下。”
“下次別關着燈看電腦,對眼睛不好。”
說着,他走到門邊打開了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訓練室裏再度變得透亮,沈爾看着他離開後,回過頭點開被他暫停的比賽,繼續觀看。
他的備忘錄裏已經記下了不少的東西,比賽裏選手的習慣全都變成了文字存儲了進去。
等到正在播放的這場比賽結束時,晏晟回到了訓練室。
他的手上拿了盒鮮牛奶,擠開了一個口子後,放了一盒在沈爾的手邊:“喏。”
沈爾偏頭看了一眼,拿過牛奶抿了一口:“謝謝。”
“你在看什麽?”晏晟一手撐着沈爾的扶手,湊過去看他的電腦屏幕,“FN和ORI的比賽?這是哪一場啊?”
晏晟的頭發被水沾濕了些,有水珠在頭發上凝成水珠,順着下颌線緩緩往下滑,帶着些涼氣。
沈爾往旁邊偏了偏,給他留了些空隙:“就是年前的常規賽,我翻着看的。”
“這樣。”晏晟點了頭,“那看出什麽門道了沒有?”
“看了三場FN的比賽。”沈爾說,“他們隊的中單有習慣性眼位,對線期的視野習慣性地往下半野區布置,上半野的視野靠打野前期給他補。”
他邊說着,邊将錄屏往後拉了一些,按下暫停鍵:“你看,在這個位置,三場比賽裏兩場中路的第一顆真眼都在同一個地方,這個位置能照亮的地方确實很廣,但……”沈爾伸出手指,在屏幕上劃出了一條線,“這裏是視野盲區。”
“他們中單如果搶六級之後會上前壓一波血量,但是如果沒搶到六級會往後撤再找機會。”
“要我gank?”晏晟順着他的指尖看着那條路線,沈爾指出來的位置有些刁鑽,稍有不慎就會進入視野區域。
“那倒不用,我自己可以把視野做過去防gank。”沈爾說,“對線期你不用怎麽管中路的,我可以單殺。”
\"FN好歹是去年夏季賽八強呢,這麽自信啊?”晏晟偏了偏頭,滑落到下巴上的那顆水珠落在了沈爾的衣袖上,洇出一小塊兒水漬。
“啊,是啊。”沈爾笑了笑,“然後看下路。”
他又将進度條往前拉到合适的位置,播放。
“我看的這三場比賽裏,對面下路的輔助都是拿的開團型硬輔,搶三級之後會上前強開一波ADC,如果沒逼出召喚師技能的話就會後撤,然後繼續對線,但一旦被他逼出了召喚師技能,他們一定會找機會上前強壓甚至喊上打野,這個時候可以試着反蹲。”
沈爾事無巨細地将自己備忘錄裏記下來的內容講解給了晏晟聽。
他雖然是中單位,但他的分析十分全面,不僅僅是單單分析對面中路一個人,從上到下,每個選手的習慣都被他總和在了一起。
“沈爾。”晏晟看着他認真解說的樣子,勾着唇笑了笑,“要不是知道你是打中單的,我還以為我給隊伍又招了一個數據分析師。”
“本來就要看比賽熟悉其他選手的。”沈爾解釋說,“一場比賽完整看完也要半個小時四十分鐘左右,不需要光把視線投在對面中單一個人身上,順帶看看其他路做下筆記也是一樣的。”
“你說的有道理。”晏晟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而後擡手摁下了面前鍵盤上的空格鍵,将正在播放的比賽錄像暫停住了,“不過現在也到飯點了,先去吃飯吧。”
說完,晏晟直起身子拍了拍沈爾的手臂:“不急這一時半會,吃完回來再看。”
沈爾點點頭,起身将那件厚外套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跟着晏晟一起走進了餐廳。
桌上已經擺了三菜一湯,有葷有素,看上去十分可口。
看着晏晟兀自走進廚房打開碗櫃拿了兩個空碗出來,沈爾愣了愣:“不用等他們嗎?”
“不等,剛睡沒多久他們起不來的。張媽知道他們一大早才睡肯定起不來,所以中飯也沒做多少,将就吃吧,晚飯會比較豐盛。”晏晟說着,将手中的空碗遞給了沈爾,“現在咱們兩個吃就行了。”
沈爾接過點了個頭:“好。”
張媽做飯用料十分豐富,沈爾盛了一碗湯,翠綠色的絲瓜和淡黃的雞蛋占了小半碗,這會兒正冒着熱氣。
沈爾拿着勺子舀起一勺,認真地吹散熱氣。
蒸騰的熱氣鋪散在他的臉頰上,将他的臉頰熏地泛紅,小巧的鼻尖也凝出了細汗。
“對了,下一場比賽是打哪個隊伍啊?”沈爾輕輕吸了吸鼻子,擡眼看着晏晟問道。
“後面兩周全部剃掉之後,二月二十八號打ZHG。”晏晟說,“他們隊跟我們隊之前的成績不相上下,都挺爛的,打他們隊應該沒什麽問題。”
沈爾:。
晏晟總能很平和的說出自己隊伍之前成績差這件事兒呢。
“但是周六我們要打的那支隊伍,MSK中單是今年春季賽引進的韓援。”晏晟說,“壞消息呢,這個韓援的水平很強,但好消息是,畢竟這個韓援是他們剛引進的,他的個人風格很鮮明,而且打法比較激進,以至于隊友經常跟不上,再加上無論是交流上還是配合上,都不是很有默契,所以經常出現打團的時候跟隊友脫節暴斃的情況。”
沈爾聽着他的話,舀了勺湯,勺子懸在半空中,陷入了沉思。
“吃飯的時候不聊工作。”晏晟看着他無心吃飯的樣子,開口提醒道,“好好吃飯。”
沈爾:“喔,好的。”
午飯結束,沈爾端着空碗放進了水槽,又從廚房裏找到了個罩子撐開,蓋住了桌上的飯菜。
全部都弄完後,他洗幹淨了手,往訓練室的方向走。
“張媽肯定很喜歡你。”晏晟看着他十分熟稔的動作,感嘆道,“我們幾個每次吃完飯把碗往水槽一放就溜了,根本不會想到把菜蓋住,張媽說了好幾回,沒一次有人記住。”
沈爾抽了兩張紙擦幹淨手上的水,走進訓練室:“我習慣啦。”
晏晟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前一天送他回家時,看到的那個老舊筒子樓。
是了,沈爾跟他的成長環境不一樣,很多瑣事的處理上跟他肯定也不一樣。
一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小可憐形象鑽進了晏晟的耳中,他就這麽看着沈爾的背影,莫名感覺出了一絲凄涼。
他很輕地“啧”了一聲,擡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這張破嘴。”
回到訓練室坐下時,沈爾已經關掉了FN戰隊的比賽,反手找出了ZHG的比賽錄像,一邊看一邊記錄,時不時拿起那盒牛奶抿兩口。
晏晟大約是受到了他的感染,拿過本子和筆,點開了MSK的比賽錄屏。
事實上這些錄屏他們都是看過的,每一場的比賽,數據分析師和周教練都會帶着大夥兒一起在會議室看,比賽結束後數據分析師也會将自己的筆記打印出來分發下來。
但每一次的分析都是基于兩邊戰隊的BP、對線和團長而成的,并沒有像沈爾這樣過分去研究每個對手的習慣性操作。
如果能将其他幾支隊伍的慣性操作摸透的話……
晏晟看了一眼專注的沈爾,油然而生了一種嘆服。
“喲?”教練組們走進訓練室時,看到的就是這兩個人坐在電腦前認認真真做筆記,“怎麽就你們倆?”
“那幾個人通了個大宵,才睡沒幾個小時。”晏晟說道。
沈爾聞言看着他:“你也沒睡幾個小時,還是在椅子上睡的,肯定沒睡好,你真的不用再睡會兒嗎?”
“真不睡,我今晚早點睡就行了。”晏晟道。
“你倆沒在雙排啊?”周教練搬了個椅子坐了過來,“在看什麽呢?”
晏晟:“說到這個剛好,你來看看沈爾整理的資料。”
柳申宇醒過來吃完飯走進訓練室時,有那麽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什麽大學計算機考試現場。
記憶中的鍵盤敲擊聲不見了,反而是教練組分析師和晏晟沈爾幾個人一人一臺電腦看着比賽,手下要麽是紙筆,要麽是平板,要麽是手機,都在唰唰唰地記錄着什麽。
“你們……考試呢?”柳申宇懷疑自己起猛了,擡手搓了搓自己的臉,“不訓練,都看什麽呢?”
“看比賽啊。”周教練回過頭看着柳申宇開口道,“你要不來一起看?”
“哪場啊?”柳申宇眯着眼湊近了周教練的電腦,看到左上角标着的對局名稱,疑惑道:“這場之前不是看過了嗎?”
“是看過啊,那你總結出了什麽沒?”周教練問道。
“我想想啊。”柳申宇捏着下巴看着屏幕裏還在播放的內容,“總結出了。”
“什麽?說我聽聽?”周教練好奇地将對局暫停,滿臉期冀地看着柳申宇。
柳申宇:“……奧恩不太好打納爾。”
周教練抿唇無語:……
“你也就能記住這些了。”他無語地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來,跟你講講。”
十分鐘後,柳申宇抿着唇消化周教練剛剛跟他講的這些東西。
從他和對手的習慣性操作到視野分布,到打野的動向和中單的gank時機,再到團戰時的站位決策。
柳申宇的表情從不甚在意逐漸變得凝重。
“你們怎麽突然想到這麽分析比賽的?以前都不是分析BP和團戰之類嗎?”
周教練朝着沈爾的位置揚了揚下巴:“我進來的時候他和晏晟都在看比賽,我尋思着這些比賽我們一起看過,分析數據也給你們發過,沈爾沒跟我們一起看這會兒看比賽錄屏我覺得挺合理的,但我瞧着晏晟也在看,就問了一句。
然後晏晟讓沈爾給我看了他做的FN的隊伍分析,是我們沒有想到的角度,突然間就受到了啓發,然後大夥兒就全部坐在了這裏重新做數據分析了。”
柳申宇再再再一次對沈爾感到震驚。
“等會兒,之前提醒晏晟查祖金明有沒有博//彩是沈爾看出來的端倪?”
周教練點頭。
“現在他又從另一個方向帶着大夥兒研究其他隊伍的比賽錄屏?”
周教練還是點頭。
“然後他跟我solo,我一局也沒贏?”
周教練繼續點頭。
“他還帶着二隊的四個人跟我們一隊打得有來有回?”
周教練看傻子似得看着柳申宇,眼神裏滿是無語。
坐在一旁寫字兒的晏晟忍無可忍,放下手中的筆偏頭看着他:“你在數你光輝的丢人事跡嗎?”
柳申宇撇了撇嘴,搬了個椅子坐在晏晟和沈爾的中間:“哪有,我明明是在感嘆我們新中單的牛逼之處。”
邊說,邊湊過去看沈爾記在備忘錄裏的東西。
沈爾記得十分清晰,柳申宇看了一會兒,擡起了頭。
“沈爾啊,哥們有話想問你。”柳申宇的表情十分正經,沈爾聽着他這個語氣,暫停了比賽摘下了耳機,也十分正經地看着他,“你問。”
“你是不是卧底在LCK的什麽青訓選手啊,卧薪嘗膽學成歸來,深藏功與名造福LPL?”
晏晟聽着無語地偏過了頭。
“當然不是。”沈爾笑了笑說,“我只想在LPL的隊伍裏打比賽,全是中國人的那種。”
“嗯?為什麽?”柳申宇問道,“現在引進韓援的隊伍不少,大衆對韓援也沒有很排斥吧?”
“不過晏晟也是,之前我們提過引進一個韓援,晏晟直接拒絕掉了,說一定要找一個國産中單,哪兒來那麽多好的國産中單啊,全都被其他隊伍包走了。”
沈爾擡眼,正巧和晏晟對視。
“沒有為什麽啊。”沈爾輕輕搖頭,“我就是想有朝一日可以五個中國人一同站在最高領獎臺上,可以驕傲地告訴所有人LPL是最強的。”
“常規賽都還沒打一把就開始想S賽了啊?”柳申宇聽着他用平靜的語氣說出嚣張的話,愣了好一會兒後,擡手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帥啊沈爾,哥們就喜歡你這種自信的。”
“行了行了。”晏晟幽幽地開口,“你要麽自己挑個比賽去看,要麽去把時皓他倆叫起來,人湊齊了要練配合了,可別像MSK的中單一樣水平有餘配合不足。”
柳申宇“哦”了一聲:“那我先把他倆叫起來。”
推開訓練室的門走到了另外兩個還在夢鄉的隊友門口,開始慘無人道地叫醒活動。
沈爾聽着從訓練室的門縫中傳來的柳申宇的聲音,好笑地搖了搖頭。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他的手機,又又又一次卡住死機了。
“啊——”沈爾欲哭無淚地看着毫無動靜的手機,委委屈屈地發出了聲音。
“怎麽?”晏晟難得聽到他這個動靜,有些新奇地偏頭看他。
“手機死機了。”沈爾拿着自己的手機晃了晃,“不知道剛剛記的那些東西有沒有自動保存。”
他有些無奈。
本來他就不那麽信任自己的手機,但因着之前晏晟在訓練室睡着替他關了燈,昏暗下沒法兒用紙筆記錄才選擇了手機。
那麽長時間都沒出事兒,這會兒……
哎。
晏晟順着他的話,将視線投到了沈爾的手機上。
看不出是什麽品牌,屏幕上也有些很舊的劃痕,看上去用了很久。
“沒事兒,應該會有自動保存。”晏晟安慰他道。
沈爾點了點頭,他倒是一向心态好,也就無奈了這麽一小會兒,就已經将自己安撫好了。
如果自動保存了就是他運氣好,如果沒自動保存那他着急上火也沒有用,重來就是了。
他最不缺的就是從頭來過的勇氣。
強制關機後,沈爾重新打開手機備忘錄。
好運的是,只有幾個字沒有保存到,其他的內容全都完完整整地在備忘錄裏躺着。
他放心地笑了笑,再度摁下播放鍵,繼續觀賽。
晏晟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人倒是真好滿足。
而後回過頭,看着自己屏幕中的比賽,手中的水性筆在紙上落下蒼勁的字。
這場“疑似計算機考試”結束在了時皓和梁恩陽起床吃完飯回到訓練室時。
他們只有兩周的時間,既要重新分析其他的所有隊伍,又要和完全陌生的新中單練習配合,時間緊迫。
“怎麽說,拿什麽號排?不是說怕沈爾被其他隊伍盯着嗎?”柳申宇想到前一天晏晟的話,問道。
晏晟也陷入了沉思,考慮着解決辦法。
“你有韓服的號嗎?”晏晟偏頭看向沈爾問道。
沈爾搖了搖頭,他最開始上網的那個網吧根本沒有韓服的英雄聯盟,而後面和晏晟一起的時候,為了沖分,也一直沒有申請韓服賬號。
“等會讓松銘給你一個韓服鑽石的號。”晏晟說,“遲早要用的,這賬號給你拿來現在去跟聯盟那邊報備也不會被放出來。”
“好的。”沈爾點頭說,“但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你說。”
“如果真的有其他隊伍要看我的打法的話,發現我們一直沒有排也會覺得很奇怪的吧。”沈爾說,“不如兩個賬號交錯着玩,打國服的號我換一種打法就是了。”
“換一種打法……”
周教練聽着他的話喃喃道。
就像他們分析其他隊伍選手一樣,每個選手都有每個選手的習慣性操作,就算換一種風格打法,那些小習慣也會暴露出來的。
再者,一個人的游戲風格十分容易定性,換一種風格打法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就不一定了。
沈爾看了他一眼,大概想到了周教練心中所想。
“不用擔心,我的換一種打法,就是完完全全以另外的方式打游戲。”
周教練擡眼看着面前這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莫名地對他感到了十足的信任,點頭道:“那試試吧。”
國服賬號上線,五個人靈活組排。
沈爾一改在二隊時保持自身發育又兼顧隊友的那種打法,整個人變得十分兇悍且勇猛。
從劫玩到亞索,從男刀玩到奇亞娜。
什麽英雄傷害高且容易秀操作就掏出什麽英雄,幾乎将團隊游戲玩成了自己一個人的游戲,絲毫不管隊友死活。
柳申宇和時皓他們驚呆了,這和昨天那個岩雀看上去都不是一個人玩出來的。
換成韓服後,他又一改國服的打法。
冰女螞蚱,安妮加裏奧。
功能性英雄在他手中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傷害十足的同時還能兼顧整個對局。
他甚至不需要隊友強行去适應他,他能夠自己按照對局的發展去适應隊友,幾場下來,打得隊友們身心舒暢。
一直到夜幕降臨,選手們暫停排隊,一邊活動着僵硬的手腕一邊放松腦子。
“我有種精神分裂的感覺。”時皓感嘆道。
“別說你了,我也一樣。”梁恩陽做着手操感嘆道,“為什麽能切換地這麽自如啊?!我硬輔玩多了拿軟輔出來都會習慣性往前壓。”
沈爾雙手交疊,按照之前理療師教給他的方法耐心地活動手指手腕,聽着他們的感嘆笑了笑。
“打得多了就習慣了,而且其實同一個英雄也能打出不同的效果的。”沈爾說道,“比如冰女,可以打支援,能把她玩成純傷害刺客型英雄。”
柳申宇時皓和梁恩陽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朝着他豎起了大拇指。
“了不起!”
“晟兒——”松銘從門口探了個頭進來,“你們在訓練嗎?”
“啊?”晏晟循聲看過去,“現在沒,剛剛結束,現在是休息時間。”
“行。”松銘點了點頭,沖着旁邊的人開口道,“幫忙搬進去吧,麻煩你們了。”
而後,松銘将訓練室的門大開,衆人看見了門口的盛況。
“張媽不是說她只是給我們買點綠植嗎……”晏晟看着面前那個兩個人同時扛才能扛起來的,比他還高的散尾竹,表情有一些凝滞。
“這怎麽又不算綠植了呢。”松銘指了個角落,沖着搬散尾竹的兩個人開口道,“放那兒就好,大哥辛苦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嗎,散尾竹寓意好啊。”戴着厚重工作手套的大哥從兜裏掏出了一袋用塑料袋包起來的摻金紅色布條遞給松銘,“這是我們老板附贈的,可以寫點東西挂在上面。”
說完後,大哥們放下散尾竹:“樓下還有些小盆栽,我們倆下去搬上來。”
柳申宇看着那巨大的散尾竹如夢方醒:“剛剛他們說這玩意兒寓意好,什麽寓意啊?”
“不知道。”松銘搖頭,“反正就吉祥招財之類的呗。”
說完,他拿着那一袋子布條拆開,發給了在座的各位:“來來來,圖個好意頭,寫吧。”
“不是,真有往房間綠植裏挂這種類似許願簽的東西的嗎?”時皓接過這個精致的紅色布條,愣到,“這什麽操作啊?”
“不知道。”松銘還是搖頭,“不過我覺得不寫白不寫。”
晏晟:。
沈爾:。
看着松銘這麽興沖沖的樣子,沈爾也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接過那張紅色的布條,從抽屜裏抽出筆在上面工工整整地寫下了心願。
[希望BTF今年能夠拿到冠軍-沈爾]
有一個人帶了頭,其他人也開始接二連三地寫下了心願。
[冠軍]
[連勝]
[世界賽]
這個年紀的人單純又執拗,所有人的目标都脫離不開英雄聯盟。
晏晟看了一眼沈爾,提筆,落筆。
[平平安安]
“不是,別人都在寫冠軍,你寫個平安算什麽?”松銘無語道。
“拿冠軍的前提是不是大家所有人都平安,我就問你是不是吧?”晏晟懶得搭理他,起身将自己寫好的那張布條綁在了散尾竹的頂上,路過松銘的時候還小聲哼哼了兩下。
沈爾看着他幼稚的表現,垂下眸輕輕笑道。
等到那顆散尾竹上挂了所有人的心願後,兩個大哥搬了一些小綠植走進了訓練室。
“這個放這,那個放那兒——”松銘像個指揮家一般,給每個綠植安排好了去處。
沈爾和晏晟中間放了個鐵線蕨,翠綠的葉子象征着它的活力。
“晟兒,聽說鐵線蕨能吸收煙味,張媽特意給你選的。”松銘走到晏晟旁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麽地體貼啊。”
“哦對了,沈爾,你抽煙的嗎?”
沈爾搖了搖頭:“我不抽。”
“很好,咱們這裏終于有第二個不抽煙的人了。”時皓走到沈爾身後,十分親昵地攬住了他的肩膀,“有時候他們抽完煙我聞着都想死,現在有你陪我一起受苦了!”
沈爾:?
“沒事兒,我們訓練室不讓抽煙,要抽也得出去抽。”松銘說,“不會有訓練室煙霧缭繞的情況的,安心。”
沈爾呆呆地“哦”了一聲。
綠植全都安排完後,張媽也從外面回來了。
“小沈啊,你的房間給你收拾出來了,床單被罩洗漱用品什麽的全都弄好了,給你換了新的。”張媽瞧着訓練室的門大敞着,走到門口,沖着裏面說道,“還缺什麽東西你跟我說就好。”
“好,謝謝張媽。”沈爾颔首道,“那我明天回家收拾一下把東西帶過來吧。”
“現在去吧。”晏晟似乎想到了什麽,站起身,“我陪你去,剛好我順便去商場買個東西。”
“啊?”沈爾愣了愣。
“走了,再晚商場關門了。”晏晟說着站起了身,握着沈爾的手臂走了出門,“走了,等會輪到他們幾個看比賽做分析了。”
沈爾一臉懵地被晏晟地帶出訓練室,走進車庫摁進車裏,滿臉都寫着迷茫。
“先送你回家拿東西,你收拾好了嗎?”晏晟問道。
“差不多了。”沈爾點了點頭。
晏晟擰下鑰匙:“那走了。”
晏晟第二次來到這個老城區,第一次跟着沈爾一起上了樓。
他之前唯一一次見到的這種一長排住好多戶人的建築,還是在大學的宿舍中。
“家裏會有點小,別介意。”沈爾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擰開門,大門發出悠長的“吱呀”的聲音。
沈爾擡手拍開了燈,晏晟看到了這間屋子的全貌。
狹小的客廳裏擺滿了不少的東西,一眼望過去透過沒關的門看到卧室裏床頭櫃上擺下那個他的手辦。
那個手辦上蓋着防塵罩,看上去和這個破舊的房間格格不入。
但莫名的,晏晟覺得一切都十分的自然。
那個抽獎抽到的英雄聯盟的,splendor的千珏手辦是沈爾的職業夢想。
而這個老舊卻帶着溫馨的房子,則是沈爾的生活。
現如今,沈爾将要帶着他的夢想和生活,一同踏入新的地界,開啓新的際遇。
“沈爾。”晏晟看着沈爾蹲在地上收拾行李箱的背影,輕輕喊了一聲。
沈爾回過頭看他:“嗯?”
晏晟喊得這一聲沈爾純粹是從心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他。
他邁了兩步走到卧室內,蹲在沈爾身邊,看向了床頭櫃上的那個手辦,突然笑道:“我帥還是splendor帥啊?”
沈爾想到了之前他還不知道splendor和晏是同一個人的時候,晏晟也問了這個問題。
他看着湊近他的這張臉,無奈地哄着道:“你你你,你最帥。”
晏晟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站起身,抱起了那個罩着防塵罩的手辦:“收拾完了嗎?”
“收拾完了,走吧。”沈爾将行李箱扣上,站起身道。
回到車裏,沈爾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裏坐進副駕駛,晏晟将那個手辦塞進了沈爾的懷裏:“我開車,你自己抱着。”
“喔。”沈爾接過,乖乖點頭。
車子緩緩啓動,沈爾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我給我室友發個消息跟他說一聲。”
“就上次跟你一起看比賽的那個嗎?”晏晟問道。
沈爾點頭:“對。”
“知道了,那我開慢點。”晏晟說着,降下了車速。
沈爾點開和王晨宇的聊天框。
[Owl:王晨宇,我把東西搬走了哦,我搬去BTF的俱樂部了]
[Owl:跟你說一下,以免你回家的時候以為招賊了]
[王晨宇:okok,比賽好好打]
[王晨宇:回頭記得請我去看比賽]
[Owl:好,沒問題的]
[王晨宇:那我接着忙了]
沈爾放下手機,透過車窗看着街道兩邊的五彩霓虹,下意識地伸手抱緊了懷裏的這個手辦。
過了好一會兒,車停進了商場的地下車庫。
“我去買下東西,你有什麽要帶的嗎?”晏晟問道。
沈爾想了想,搖了頭:“應該沒有。”
“那你就別下車了,外面挺冷,我很快回。”晏晟說着,從後座把自己甩過去的外套扯了回來套在身上,下了車。
本身就是初春,地下車庫又陰冷,晏晟一下車就被寒氣侵襲,打了個寒顫。
他攏緊了外套,快步走到電梯口。
從車庫的電梯上去,直通一樓。
晏晟披着一件長款的羽絨外套,踏進了一家手機店。
“您好,請問有什麽需要嗎?”店員小姐姐帶着微笑走到他的身邊問道。
“拿個最新款的,512g白色。”晏晟完全沒有挑一下的想法,直接報出了自己的需求。
“啊好的,您稍等。”店員趕忙點頭道,“您可以再逛逛看看有什麽需要的。”
晏晟應了聲好,在店裏随意地逛了逛。
他的視線落在了擺放在一旁的平板和電容筆上。
“再拿一款平板配一支pencil吧。”
“好的先生,需要現在幫您激活嗎?”店員問道。
“不用。”
“請問您是送人的嗎?那需要禮品盒嗎?”店員又問。
“不……”
不用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晏晟突然停住了。
他看過沈爾的簡歷,沈爾的生日在二月二十九日,本該是和ZHG比賽結束的第二天。
但今年沒有二月二十九日。
沒關系,二月二十八和三月一的交界點,就是被藏起來的,二月二十九,沈爾的生日。
“要吧,謝謝。”晏晟對着店員颔首道。
“好的,您稍等。”店員了然于心地點頭,翻出包裝盒将平板和手機包裝好,順便紮了個漂亮的粉色蝴蝶結。
她雙手提着手提袋遞給晏晟:“祝您和您的女朋友情人節快樂!”
晏晟看着遞過來的,被包得粉粉嫩嫩的長方形盒子,猛地意識到今天的日子。
二月十四,情人節了。
“不是女朋友。”晏晟無奈道,“麻煩幫忙換個包裝吧。”
“啊這樣嗎!”店員愣了愣,“抱歉抱歉,您稍等!”
她手速飛快地将粉色的包裝盒拆開,換成了很百搭的淡黃色盒子。
晏晟接過付完賬,倒了聲謝,拎着走回了地下車庫。
沈爾坐在車裏,手機亮着光,映照出他的輪廓。
晏晟打開車門坐進去:“在看什麽?”
“整理出來的隊伍分析。”沈爾将手機屏幕對着他擺了擺,看到他手中拎着一個不小的禮品盒,下意識問道,“你買什麽了?”
“你猜?”晏晟将外套脫了,連着外套和手提袋一起放到車後座,扣好安全帶問道。
“不知道,我以為你是去買蒸汽眼罩那些東西的。”沈爾搖頭道,“但看着不太像。”
“确實不是。”晏晟說,“朋友生日,給朋友準備的禮物。”
沈爾恍然大悟:“這樣啊!大晚上的開車出來買禮物,應該是很重要的朋友吧?”
晏晟偏頭看着他,沒有說話。
“怎麽了?”沈爾問道。
晏晟搖了搖頭。
沈爾的樣子明顯就沒往自己身上去想。
也不知道是因為覺得自己和他不是他口中的“很重要的朋友”還是完全沒往自己生日那方面去想。
晏晟不得而知。
他收回視線,擰了車鑰匙。
晏晟的聲音混着發動機的聲音鑽入沈爾的耳中。
“挺重要的朋友。”
明天開始打常規賽了,讓我們一起給BTF加油(揮應援棒)(應援棒敲腦袋了)(捂腦袋羞愧蒙臉)
【更新是保六掙萬,每天零點,最少會日更6k,安心跳坑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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