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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三合一)
翌日。
沈爾一早起來,下樓取了自己和晏晟的早飯後回到了訓練室。
但與前幾日不同的是,訓練室裏空無一人。
他将早飯放在鍵盤邊,打開了窗簾,将窗戶拉開了一小條縫隙。
春和景明,花香傾入。
沈爾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兩盒牛奶放進微波爐裏加熱了半分鐘後,找了個杯子倒了一盒出來,往裏加了一勺糖。
拿着兩杯牛奶走進訓練室後,沈爾将加了糖的那杯牛奶放在了晏晟的桌邊,而後戴上耳機,打開了直播間。
早上的直播間沒有傍晚高峰期人多,這會兒直播剛開,彈幕也沒那麽密集。
[嗷哥早早早]
“早上好。”沈爾拿過外賣紙袋裏的厚蛋三明治拆開。
[嗷哥哈哈哈哈哈哈哈]
[Owl我有一個小小的問題想問你一下]
沈爾咬下了一口三明治,細嚼慢咽下去抽了張紙擦了嘴角才緩緩開口:“什麽問題?”
[昨天你閉麥後和splendor在鏡頭前深情對視莞爾一笑的樣子甚美,十分冒昧,我想知道你們的聊天內容]
“昨天閉麥後……”沈爾想了想,“沒什麽的,splendor在以他自己的方式給我灌輸自信。”
他想起來前一天晏晟的那一番話,讓他給自己洗腦說自己是世界第一中單……
沈爾沒忍住,彎着唇笑了出來。
[自己的方式是什麽方式啊草]
[我好像有一丢丢的印象,時皓之前直播的時候捅出來過一次,splendor讓他對比賽保持自信的方式就是讓他在一邊默念“我是AD王我是AD王”來着]
[……真的假的啊??不過他媽這還真的挺splendor的哈哈哈哈哈]
[這有用嗎這]
[沒用,時皓那天的比賽0/4,哈哈]
沈爾一邊慢條斯理地吃着三明治,一邊看着彈幕你一眼我一語,十分克制地抖着肩膀笑。
[時皓那會兒表情十分的無語,我不知道嗷子哥是怎麽笑得這麽誠心誠意的]
沈爾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抽了張紙包住指尖,開始剝雞蛋。
“很可愛啊。”沈爾說,“你們不覺得splendor真的很可愛嗎?”
“不過他不讓我說他可愛,他說這個詞不是用來形容他的。”
[我怎麽覺得這個話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你就寵他吧嗷哥]
沈爾眨了眨眼:“我也有個事想說一下。”
[你說]
“嗷哥嗷子哥什麽的……”沈爾有些為難道,“好像不是很好聽。”
[哈哈哈哈哈哈但是Owl就是嗷啊!嗷嗷嗷!]
[知道了嗷子哥,好的嗷子哥,下次一定不這麽喊你了嗷子哥]
沈爾:。
他無奈地垂下眼眸,将手中的雞蛋吃完後用紙巾将蛋殼包裹住扔進了垃圾桶:“我去洗個手,稍等。”
他走進洗手間,擠了兩泵洗手液後,仔細地搓洗掉沾染在指尖上的雞蛋的味道。
綿密的泡沫被沖散,茉莉的清香卻萦繞在指尖,久不褪去。
回到訓練室後,他點開了英雄聯盟,登錄,排隊。
“吃完早飯了,播游戲。”沈爾邊說,邊捧起自己那一杯牛奶小口小口地喝,順便拿出手機給晏晟發了條消息。
[Owl:給你帶了早飯]
牛奶喝完時,游戲也排了進去。
就這樣維持着打一把游戲,和彈幕聊一會兒天,再打一把游戲的流程,不多時,梁恩陽打着哈欠下了樓鑽進了訓練室。
“早啊沈爾。”梁恩陽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從沈爾的身後晃過去,走到自己的電腦前摁下了開機鍵,“晏晟呢?”
沈爾偏過頭看了一眼放在晏晟位置上的早飯。
三明治和雞蛋已經沒了熱氣,那杯特意加熱過的牛奶上,也因為溫度的褪去附上了一層奶皮子。
“不知道,還沒起來吧。”沈爾也覺得有些怪異,晏晟次次都是到訓練室最早的一個,這會兒連梁恩陽都起來了,他還沒有一點點動靜。
“他桌上那個是你給他買的不?”梁恩陽起身繞到沈爾身後,“他沒起先給我吃了得了,等他醒了我再給他點一份。”
“唔,好。”沈爾點了點頭,“不過都涼了,你加熱一下別鬧肚子了。”
話還沒說完,梁恩陽已經捧着杯子将那杯牛奶咕嚕咕嚕灌進了肚子裏。
而後,他緊鎖着眉頭,聲音聽上去都有些黏膩:“你給放糖了?”
“對啊。”沈爾說,“他不是愛喝甜的嗎?”
梁恩陽捧着杯子,上唇粘了一圈白色的牛奶,有些沉默地看向了沈爾:“這麽貼心?”
沈爾結束了手中的對局,退回到了結算頁。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彈幕也刷齊了一些與游戲無關的東西?
[還給splendor準備早飯的嗎嗷哥中國好隊友!]
[splendor喝牛奶都要加糖是我沒想到的]
[牛奶不加糖怎麽喝!這波我站splendor]
[哈哈哈哈快提醒一下summer褲子穿反了]
[summer震驚:這麽貼心?]
沈爾回身擡頭看向梁恩陽,梁恩陽也低頭看着他,有那麽一瞬間,兩個人相顧無言。
“你在直播我看見了,好了你不用開口了,我看到彈幕了,我褲子穿反了。”梁恩陽捂着褲腰,“我去換一下。”
說完,一溜煙兒地竄出了訓練室。
沈爾哭笑不得地看着他的背影。
“我去給他把早飯加熱一下吧,免得他吃了涼的鬧肚子。”沈爾說完,拿過放在晏晟桌上的三明治和雞蛋走進廚房,放進微波爐裏叮了一分鐘後,折返到訓練室放在了梁恩陽的桌上。
[……起猛了,Owl在BTF兼職做阿姨了?]
[看嗷在游戲裏的打法總覺得這個是不好惹的哥們,沒想到啊……]
[沒想到啊,我媽對我都沒這麽細心]
[BTF的隊友有福了]
粱恩陽換好褲子回來時,看到桌上放着的溫熱的早飯,擡眼看向沈爾的表情裏,多多少少帶了些感激涕零。
“靠,沈爾你是真的貼心!!”粱恩陽捧起三明治拆開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沖着沈爾喊道。
沈爾好笑地點了點頭。
過了沒兩個小時,柳申宇和時皓也接連走進了訓練室,就連松銘都到了俱樂部。
但晏晟還沒有。
沈爾從游戲中結束出來,看着屏幕右下角的時間,又看着晏晟桌上那半杯涼透了的牛奶和自己那沒有新消息提醒的手機,這才感覺到了不對勁。
已經接近十一點了,再怎麽着晏晟也該起來了啊。
“我去一下洗手間。”
沈爾說完,摘了耳機推開椅子走出了訓練室。
客廳裏空無一人,原本敞開着的會議室大門這會兒已經禁閉,想必是松銘在裏面。
沈爾想了想,邁着腿走到了晏晟的房間門口。
“叩叩”
“叩叩”
“晏,你在房間裏嗎?”沈爾的語氣帶這些不确定。
很長一段時間,房間裏沒有任何動靜。
沈爾疑惑地轉過身,想着要不要問一問松銘晏晟去了哪裏時,鎖舌聲響了起來。
“怎麽了?”晏晟單手撐着門,聲音裏帶着很重的鼻音。
沈爾趕忙回過頭看他。
他的臉頰上泛着紅暈,眼神也有些迷離。
“你怎麽了?發燒了嗎?”沈爾下意識地擡手去摸晏晟的額頭。
晏晟蹙着眉往後撤了半步,握住了沈爾湊上來的手腕:“怎麽可能,幾點了?”
“十一點多了。”
“……知道了,我睡蒙了。”晏晟點了點頭,“我洗個澡,你先去訓練室吧。”
沈爾:“喔。”
話音落下,晏晟關了房間的門,搓了搓臉頰翻了套衣服走進了浴室。
他走到洗手池旁,傾下身掬了一捧涼水拍在臉上。
寒涼褪去了他的迷蒙,他甩了甩腦袋,掰開了淋浴頭。
一覺睡到十一點,他真厲害了。
沈爾回到訓練室,面上還帶這些憂色。
“哎操!”時皓的屏幕灰了下去,他下意識地暗罵了一聲後,偏過頭看向了沈爾,“你怎麽了?”
“沒,我看他一直沒來訓練室,剛剛去敲了下門。”沈爾下巴點了點晏晟的位置,“他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誰?晏晟?”時皓愣了愣,“睡太久了吧。”
“我之前也有過這種情況,明明不是很累,但是就是睡不醒,應該還挺正常的,沒啥事兒,他身體好着呢。”
沈爾看向了自己的屏幕。
[靠我也有過,讀書的時候明明跟之前一樣的時間睡覺,但是一醒過來上午的課都過了,我直接傻掉]
[哎正常的啦,嗷哥別愁眉苦臉的]
沈爾抿着唇,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說好。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訓練室的門被推開,晏晟神色自然地走了進來。
“這怎麽有半杯牛奶啊?誰喝的,喝也不喝完杯子也不洗?”晏晟拉開椅子坐下,指了指桌上那杯牛奶,他的聲音依舊帶着鼻音,聽上去有些啞,也有些乖。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點了早飯。”沈爾解釋道,“我以為你會很快就醒,給你熱了牛奶放了糖。”
“但你沒醒過來,恩陽醒了,就拿着牛奶喝了一口,但喝不慣,就放在哪兒沒動了。”
“哦。”晏晟将杯子往旁邊放了點兒,摁下了電腦開機鍵,“我睡蒙了,早上完全沒有醒過來。”
“那我早飯呢?”
“恩陽吃掉了。”沈爾說。
“吃了就吃了吧,等會吃中飯了。”晏晟無所謂地點了點頭,“我給杯子洗洗。”
“诶晏,你真的沒事兒嗎?”沈爾不太放心地看着他,“我聽你聲音都變了。”
“能有什麽事。”晏晟搖了搖頭,“睡久了,嗓子幹。”
沈爾這才放下心來。
晏晟洗完杯子回到訓練室的時候拿了瓶水,從冰箱裏拿出來的,沒一會兒水平上就泌出了透涼的水珠。
晏晟毫不在意地擰開瓶罐咕嚕嚕地灌下了一大口。
“今天是五點場的比賽,等會吃完飯歇會兒就要出門了。”他說,“沈爾你幾點開始打的啊?”
“八點多吧。”沈爾想了想說道。
“那你先歇會兒放松放松手,等會吃完飯躺會兒就出門吧。”晏晟說,“我腦子還有點懵,先緩緩。”
沈爾應了聲好,和觀衆到了個別後,關掉了直播間。
“嗯?你剛剛在開直播嗎?”晏晟聽着他的動靜問道。
“對,早上反正一個人單排也是排。”沈爾說,“開着直播排也不會影響到我什麽。”
晏晟沉默了片刻,點頭感嘆道:“你确實心态好。”
沒過多久,張媽走了進來告訴他們飯做好了。
簡單吃過中飯後,大夥兒一起回到了訓練室。
“我排會兒吧,沈爾你先歇歇,你那個鼠标重的離譜,別太高強度給手整出毛病。”晏晟說着,從抽屜裏掏出了一片蒸汽眼罩遞給他,“眯會兒吧。”
“不會的。”沈爾接過蒸汽眼罩,将座椅靠背往後調了一些。
同一個坑他不可能踩兩次。
之前過度訓練又沒有保護好到不得不放棄的一雙手,重來之後,自然不可能重蹈覆轍。
沈爾拆開蒸汽眼罩戴上,兩只手交疊着輕摁放松指關節。
蒸汽眼罩逐漸變熱,暖烘烘地放松着眼睛。
視覺被遮蔽,聽覺便會被無限放大。
“咔咔”的鍵盤鼠标聲中,藏匿着晏晟壓抑着的,很輕很輕的咳嗽聲。
沈爾倚靠在電競椅上,将蒸汽眼罩取下來,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了晏晟的側臉上。
他蹙着眉微微張着唇,喉結上下滾動,悶出很小的咳嗽聲。
“晏晟。”
晏晟偏過頭,有些意外地看着沈爾。
算起來,這還是晏晟第一次完完整整的叫他的名字,過年前後的那段時間沈爾喊他“晏”似乎已經喊成了習慣,即使現在入隊了,這個習慣依舊在。
“怎麽了?”
“你感冒了吧?”沈爾皺着眉問道。
“沒吧?”晏晟擡手揉了揉自己的喉嚨,“嗓子有點癢,老毛病了,抽煙抽的。”
沈爾:“……真的嗎?”
“這有什麽好騙你的。”晏晟奇怪道,“我要真感冒了我瞞着幹什麽啊?”
“草,笑死啊。”柳申宇聞言,開口道,“晏晟才不是那種什麽‘為了隊友的心态和發揮瞞着自己的病’的人,他只會強調說自己不舒服趕緊結束回去讓他休息。”
“确實,去年夏季賽的時候他突然胃疼吧還是怎麽的,然後冷着個臉說趕緊打完他要去醫院看醫生。”時皓說,“嬌貴的很,他說沒事兒就真沒事兒。”
沈爾這才放下心來。
重新戴上眼罩,窩在電競椅裏閉目養神。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松銘敲響了訓練室的門。
“都結束沒?收拾收拾出門了。”松銘說,“今天是五點場,要去早一點。”
聞言,衆人十分迅速拆下了自己的外設,踏上了去往比賽場館的大巴車內。
從俱樂部到車門口的短短一小段路程中,晏晟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他揉了揉腦袋,沒好氣地“啧”了一聲。
踏上去往場館的車,晏晟把自己的外設放在空位上,雙手報臂閉上了眼。
“你還睡啊?”松銘都驚了,“你這都睡多久了?聽沈爾說你十一點多才醒啊。”
“中午的時候沈爾不是問我是不是感冒了嗎,我說沒。”晏晟揉了揉發酸的鼻尖,又打了一個噴嚏,“剛剛吹那會風打得幾個噴嚏好像給我腦幹打出來了,我現在腦子有點不舒服。”
“……你想說的應該是後腦勺有點不舒服吧?”松銘無語道,“感冒了?”
“不知道啊我都多久沒感冒了。”晏晟看着他,“我一開始真沒感覺是感冒,但現在感覺好像真有點……”
沈爾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松銘你摸摸我腦袋燙不?應該沒發燒吧?”晏晟朝着松銘喊了一聲。
松銘沉默了兩秒鐘:“我哪兒摸的出來啊我連溫度計都不會看,我只會看溫度槍上顯示的數字。”
“你倆真不愧是倆嬌氣大少爺。”時皓無語道,擡手摸上了晏晟的腦袋。
松銘一臉期冀地看着他:“怎麽樣,燒沒燒?”
“……額,我好像也摸不出來。”時皓有些尴尬。
沈爾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哎,我來吧。”
他走到晏晟的身邊坐下,一手摸着自己的額頭,另一只手蓋在了晏晟的額頭上。
好一會兒後,他收回了手,整個人站起身,一只手攬着晏晟的後頸,另一只手撥開了晏晟的劉海,閉上眼緩緩靠近。
直到兩個人額頭貼着額頭。
晏晟垂着眼,映入眼眸的是沈爾那有着漂亮唇珠的,淡粉色的唇瓣。
又一次不合時宜的,晏晟覺得他真的長了一張能蠱惑人心的漂亮的唇。
他喉結輕動,慌亂的挪開了視線。
這個動作是有些暧昧的,但這會兒車裏的人一顆心都吊在了晏晟的體溫上,沒有人在意這似乎有些旖旎的場面。
過了約莫半分鐘,沈爾松開了攬在晏晟脖子後面的手,往後撤了一步。
“溫度有點高。”他說,“今晚可能會燒起來。”
晏晟閉了閉眼,“啧”了一聲偏開了頭。
“你幹什麽了怎麽會突然發燒?”松銘好奇道,“我現在打電話讓張媽準備點退燒貼感冒藥什麽的吧。”
“我沒幹什麽啊我。”晏晟說。
“是不是你昨天早上晨練的時候沒有穿衣服,然後出汗後直接洗澡着了涼?”沈爾問道。
“怎麽可能。”晏晟立馬否認,“這不可能。”
松銘:“……別管怎麽發燒的吧,先想想等會的比賽怎麽辦。”
“現在沒很難受。”晏晟說,“照常打呗。”
松銘:“行吧。”
沈爾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巴車駛到場館時已經接近四點了,一行人下了車從特殊通道走進休息室,接受化妝師姐姐的洗禮。
這會兒,晏晟已經開始止不住咳嗽了。
“等會打快點吧,按我的節奏打可以嗎?”沈爾擔憂地看着他,開口說道。
“MSK诶,可不是ZHG那種墊底隊伍。”周教練不贊同道,“他們再怎麽磨合有問題,選手們的個人水平擺在那裏,硬要往後拖我們也沒有辦法。”
“我會盡早把自己從中路放出來,可以試試。”
周教練還想說什麽時,晏晟突然擡手制止了他:“行,按你的節奏打。”
“你頭疼嗎?”沈爾問道,“喝點熱水?”
晏晟:“……沒很疼,謝謝你啊,不喝。”
沈爾:。
過了沒一會兒,化妝師們拎着各自的化妝包離開了休息室,賽事組的工作人員敲響了門,提醒他們該上臺了。
跟着隊友們一塊兒上臺,按照流程向觀衆席鞠躬。
觀衆席雖然稱不上無虛席,但也幾乎滿座。
走到比賽臺後,帶上耳機之前,沈爾偏頭看了一眼晏晟:“還好嗎?會不會很不舒服?”
“真不會,別擔心。”晏晟說完,十分沒有說服力地咳了兩聲。
沈爾看着他,嘆了口氣。
導播的鏡頭從MSK那邊一路掃過來。
解說看着大屏幕裏的內容,活躍着氣氛開着玩笑。
解說A:“Owl選手在他的第一場比賽中拿到了兩場比賽的MVP,這兩場比賽讓他近期的讨論度變得很高啊。”
解說B:“是的,昨天Owl選手開通了直播,今天上午也播了不斷的時間,我還去看了一眼,該怎麽說呢,這是個挺奇妙的選手。”
解說A:“是挺奇妙的,他一直在看着splendor選手,裁判小姐姐上去提醒一下新人中單啊,現在看會兒沒事,比賽中可千萬別看,那算窺屏的。”
這話說完,導播的攝像頭剛好停在了沈爾和晏晟的面前。
大屏幕中的沈爾偏着頭,一臉凝重地看着晏晟。
解說B:“Owl選手怎麽這個表情?難不成是splendor管他叫嗷哥了?”
這話一出口,引起了觀衆席的一陣爆笑。
“別看我了,看自己屏幕。”晏晟擡頭看了一眼導播的鏡頭,朝着沈爾說道,“萬一因為窺屏被罰我現在蹲地上哭給你看你信不信。”
站在他們身後戴着內部耳機将對話聽了個完完整整的裁判小姐姐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裁判小姐姐笑完,上前提醒道:“BP馬上開始咯,請各位選手不要東張西望。”
沈爾這才收回視線。
當他戴上耳機的那一刻,電腦屏幕裏跳出了BP界面。
解說A:“MSK一手給中單拿了個詭術妖姬,大家都知道中單選手之前是效力于LCK的,他的妖姬也算是他的成名英雄了,玩得十分出神入化,讓我們看看BTF這邊會如何做選擇。”
解說B:“BTF這邊放出了下路組,寒冰芮爾,控制很足的一個組合。”
沈爾看着對面鎖下的雷克賽巨魔,舔了舔唇開口道:“申宇,你會玩石頭人嗎?”
柳申宇聽到石頭人這三個字,人有點懵。
石頭人是什麽,是腦袋空空!
俗話說的好,聰明的墨菲特全都共用一個大腦。
每當石頭人這個英雄選出來,腦子就不再是自己的腦子了,而會轉變為墨菲特的共用大腦。
“額,會是會,但你确定要我拿這玩意兒?”柳申宇的口氣充滿了懷疑,“你真的确定?”
“是啊。”沈爾說着,鼠标停在了疾風劍豪亞索上,“給你拿石頭人,我拿個亞索。”
當石頭人亞索被共同被亮出來的那一刻——
兩個解說:“什麽東西??石頭人亞索?!”
觀衆席也一片驚呼:“啊???”
“啊??”周教練一臉震驚地看着屏幕上的這倆小學生英雄,“啊??”
“周教練,你相信我。”沈爾的聲音不疾不徐。
周教練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差點一口氣掘過去了。
當這兩個英雄鎖下來是那一刻,觀衆席直播間的氣氛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我退出去重新進了,我看的是春季賽不是青銅局整活主播沒錯啊?!]
[我操真拿啊?BTF瘋了還是我瘋了?]
[不對勁,我是不是睡覺的姿勢不對然後起猛了,我再睡會]
“真行啊BTF!”解說A看着這個陣容驚嘆道,“先不說別的,起碼這兩個英雄鎖下來的那一刻,把咱們場子的氣氛給帶上來了。”
解說B:“是的,而且仔細想想,無論是亞索對線妖姬還是石頭人對線巨魔,他們都是不虛的啊。”
解說A:“道理我都懂,就是覺得太抽象了。”
解說B:“那确實抽象,比賽場上看到這兩個英雄,我也覺得真的很抽象。”
BP結束,進入游戲。
沈爾操控着亞索,時不時戳兩下妖姬。
亞索這個英雄在對線期是真的完完全全不虛妖姬,有位移有風牆,即使真的被妖姬的鏈子鏈住了,亞索也比其他的英雄要好掙脫的多。
而對面妖姬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和一個亞索對線,再加上這個亞索的風格十分強勢,一級就落了下風,被平A砍掉了接近三分之一的血。
“我F6要留給你嗎?”晏晟擡手揉了揉鼻子問道。
沈爾毫不猶豫地搖了頭:“不用,我吃對面的。”
時皓:“嗷哥,狂!!”
沈爾:“……別叫我嗷哥啊我的天。”
晏晟悶着頭邊咳邊笑。
整個對線期,沈爾都十分的莽,但他周邊的視野又被自己和晏晟布置的很好,妖姬消耗不過他,對面的挖掘機也找不到機會過來gank。
妖姬雖然沒有被他單殺,但兩撥殘血回程已經讓他漏掉了将近半級的經驗和30多個補刀。
解說A:“妖姬回程兩撥也不至于掉三十多個刀啊,三十多刀将近五波線了。”
解說B:“光看兵線那當然不至于,但你看看亞索現在在哪兒。”
導播的界面十分貼心地給到了亞索的主視角。
他在對面的野區裏,歘欻欻地戳着F6。
解說A:“……雁過拔毛,寸草不生了。”
沈爾收完這波F6,兵線又剛好推了進去,沈爾跟着兵線戳掉了一層塔皮,帶着巨款回程。
八分鐘,下路寒冰芮爾被雷克賽繞後開到,對面的ADC小炮拿到雙殺。
十三分鐘,亞索配合打野皇子在野區逮到了前來反野的雷克賽。
二十分鐘,大龍刷新,皇子直接在對面的視野上走進了龍坑。
而後,兩邊十個人全都聚集在了大龍坑附近。
“申宇,你點爆炸果下去閃現拍地板然後接金身,大招別放。”沈爾語速飛快,同時操控着亞索走到了一個視野盲區的位置。
柳申宇應了聲好,點了爆炸果下去拍地板的一瞬間——
“砰”
“砰”
“砰”
對面上下兩路三個人,小炮往後W,上輔兩個被吓出了閃現。
而後,一陣從黑暗中鑽出的風仿佛能探到小炮的走位,硬生生地将他從飛行路徑上吹了下來。
狂風絕息斬!!
[我真他媽草了這個石頭人好幾把吓人啊]
[你真別說,我光看比賽視頻看到石頭跳下來的一瞬間我心跳都停了一瞬]
[亞索666666直接把小炮從空中打下來了!!]
解說B:“這一波狂風絕息斬!!小炮是MSK最肥輸出最高的,直接被亞索截斷!”
然而,不止如此——
芮爾沖上前開大招将周圍的人拉到自己的身邊,石頭人“砰”地一聲裝上去擊飛,皇子天崩地裂蓋下來的那一刻,亞索擊殺完小炮已經滑進了對面人群中,背對着寒冰放出了風牆!
而此時試圖鑽出來的雷克賽被寒冰的魔法水晶劍擊中,眩暈停在原地。
寒冰一個人站在皇子的大招外面,前有亞索的風牆替他擋住所有的飛行技能,時皓摁着鍵盤瘋狂輸出。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quadra kill!”
解說A:“一波完美的開團!寒冰射手拿下四殺!!”
解說B:“time站起來了!但不得不說的是,這波石頭人藏得太好了!他居然把大招留在了金身後面!”
[我操啊這個血媽究極團戰陣容是這麽玩的嗎?!]
[石頭剛剛沒放大嗎???金身騙人?!]
[看得我目瞪口呆,人都傻了]
“卧槽!”時皓幾乎無痛拿到四殺,猛地喊了一聲。
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晏晟被他吓得一個激靈。
“大龍。”沈爾看着這遍地的屍體,手中的劍指向了大龍。
有亞索有寒冰的情況下,大龍的血量急降,很快就被收入囊中。
然而,拿下大龍後,他們還一并拿掉了對面野區的buff和小龍處的河道蟹。
二十七分鐘,游戲結束。
BTF1:0MSK
[石頭人亞索……]
[這波關亞索什麽事兒啊,不是石頭人大招藏的好芮爾開得好給了寒冰無痛輸出的環境嗎]
[別逗笑了兄弟,亞索沒有把小炮從空中截下來寒冰根本活不到團戰好嗎]
中場休息回到休息室內,晏晟一言不發地從松銘那裏拿了一包紙走到了角落裏擦鼻子。
看上去十分委屈。
“申宇你那個大招交的我真沒想到,厲害啊!”周教練沖着柳申宇狂豎大拇指。
柳申宇撓了撓頭:“沈爾特意囑咐我了別交大招開團的。”
周教練看着沈爾,眼中滿是無言的感動。
“了不起!”
“下把對面肯定不會讓我們這麽玩了,而且我看他的狀态……”沈爾看了一眼之前還不肯屈服喝熱水但這會兒已經十分自覺地拿着一次性紙杯捧了一杯熱水的晏晟,“有點懸,他剛剛一直在咳嗽。”
“确實,腦子都是糊的了。”晏晟絲毫沒有逞強的意思,十分坦然地開口,“我現在腦袋突突地疼。”
沈爾抿了抿唇,走到晏晟的身邊蹲了下來,用額頭去貼他的額頭。
“燒起來了。”
“靠,那咋辦?”時皓問道。
沈爾很輕地揉了一把晏晟的頭發,站起身:“硬着頭皮打吧。”
第二局,沈爾鎖下了愁雲使者薇古絲。
這個英雄,進可攻退可守有恐懼有突進。
但沒有一個技能是指向性,全都十分容易空。
前期對線時,上下兩路均顯劣勢,而薇古絲被對面的飛機poke地十分難受,無法支援。
“我抓一波。”晏晟的聲音徹底啞了下去,聽上去十分的虛弱。
“好。”沈爾點頭道。
然而,在晏晟從河道出來的一瞬間,對面的打野也從視野盲區內鑽了出來。
晏晟的反應慢了半拍,被上前的冰女控住,配合打野一套直接秒了,沒有打出任何傷害,而沈爾只身沖進兩個人的懷中,技能交完沒殺掉人,也躺了下去無力回天。
解說A:“splendor這一波……有點慢半拍的感覺啊,明明冰女的技能都到臉上了。”
解說B:“其實我上一把就想說了,今天splendor很不在狀态的樣子,而且導播每一次鏡頭給到他,他基本都都在咳嗽。”
“沒事別急。”沈爾輕聲安撫道,“還能打。”
十八分鐘,薇古絲去往下路大招命中ADC,一套技能交下秒了ADC後轉移目标再殺輔助。
二十一分鐘,小龍坑,晏晟進去懲戒搶龍失敗,連人帶龍一塊兒送給了對面。
二十七分鐘,中路團戰,沈爾率先開進去,配合後排打了個二換四,将比分扳回了一些。
三十三分鐘,柳申宇帶線被抓,對面強開了大龍。
三十六分鐘,對面先斬ADC再殺上輔,剛剛複活的晏晟迷迷糊糊地在泉水裏摁掉了自己的閃現。
他擰着眉,煩躁地“啧”了一聲。
“第一打野。”沈爾看着血量不健康的對面和己方僅剩的一座門牙塔在被抱團推進,對方似乎有一波的趨勢,“幫我控住對面的ADC,可以嗎?”
晏晟很輕地勾了勾唇,他猛地閉眼又睜開,手中沖拳命中對面ADC将其擊飛,沈爾以一個十分刁鑽的位置繞過了前排的保護,大招命中ADC,突進向前!
先斬AD,技能刷新,再殺上野!
很快,對方只剩下了一個将自己包裹在冰封中無法選取的冰女。
而他們這邊,也只剩下了薇古絲和蔚兩個人。
“晏,你去遠古龍,時皓你活了直接過去。”沈爾說道。
此時,冰封褪去,冰女無處遁逃。
沈爾清幹淨了已經上高地的兵線,和已經複活了的時皓一同去了小龍坑,幫着晏晟一齊拿下遠古龍。
逼團上高地,上單複活插眼傳送——
這個時候打塔的速度已經飛快了,對面ADC和打野複活時,他們已然劍指基地。
當對面打野上來的那一刻,薇古絲輕飄飄地放了個盾,觸發被動恐懼。
時皓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其他的目标,滿眼只有那個即将破碎的基地水晶。
三、二、一。
“victory!”
沈爾坐在椅子上,松開鼠标,長籲了一口氣。
解說A:“很精彩的一波團戰和決策,恭喜BTF2:0贏下這場對局!!”
解說B:“讓我們看一看,這兩場對局的MVP分別給到了ADCtime和中單Owl,恭喜這兩位選手!”
“晏晟還好嗎?”時皓摘下耳機探了個頭,“能站起來嗎?”
“應該沒太大事兒吧。”晏晟撐着桌角站起身時,腦子突然一陣發蒙,“不行,有事兒。”
“沈爾,讓我扶一下。”
“啊好。”沈爾趕忙伸出手攙着晏晟的胳膊,帶着他去和對面的選手握手。
結束握手環節時,工作人員上來請他和時皓去後臺做MVP采訪。
“我們隊打野在發燒,我先把他送回休息室可以嗎?”沈爾環着晏晟的胳膊,問道。
“啊,行,那time選手先來?”
時皓點頭:“恩陽,幫我帶下外設回去。”
“哎,我感覺我上一次發燒都是在小學了。”晏晟渾身無力,幾乎整個人都是靠在沈爾身上的,“頭好疼啊——”
“好了好了,乖啊。”沈爾搓了搓他的衣袖,“你現在休息室坐會兒,然後我們回家。”
晏晟聽着他的話,嗓子都啞透了還沒忍住開口:“你哄小孩兒呢?”
“沒沒沒,哄哄我們世界第一打野。”沈爾連哄帶騙地把人帶回了休息室,跟松銘囑咐了兩句後,去往後臺做了賽後采訪。
這次的主持人依舊是思彤,她依舊帶着得體笑容,但沈爾卻沒上次那麽的從容。
“怎麽了嗎?看你的表情好像有點焦急。”思彤問道。
“是有點急。”沈爾點了點頭,“我們打野發燒了,我有點擔心。”
思彤了然地點頭,加快了提問的速度,盡快結束采訪将他放走。
沈爾回到休息室時,晏晟正坐在休息室的沙發上悶着頭。
他擡手蓋在了晏晟的額頭上,溫度讓他有些心驚。
“比我想的嚴重一點,要麽先送他去醫院吧?”沈爾擡頭望向松銘,收回了手。
還不等松銘開口,晏晟睜開了眼睛,握住了沈爾有些冰涼的手往自己額頭上貼。
“借我貼一下,沈爾。”
沈爾低下頭,看着他輕顫的睫毛和泛紅的鼻尖,聽着他壓着嗓子說着話,有些心疼。
他蹲在了晏晟的身前,一手摸着冰涼的玻璃茶幾,一手貼在晏晟的額頭。
直到自己的手和他的額頭溫度趨于一致,再換上被玻璃降了溫的手貼上去。
晏晟睜開眼,看着沈爾的動作,很輕地嘆了口氣。
“沈爾。”
“嗯?怎麽了?”沈爾的聲音很輕。
“沒怎麽。”晏晟輕輕搖了搖頭,“想喊你一聲。”
“嗯,我在呢。”
爾爾的男媽媽屬性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再再說一次:作者水平有限,很普通的操作可能被我寫的很牛逼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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