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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4 章(三合一)
戈姿言和晏立軍聽着晏晟得意洋洋說出來的話,倆人十分默契地長嘆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我和你媽媽也就把話說到這裏,回頭在嘉寧的比賽打完回了清洲後多去看看小爾的媽媽。”晏立軍說,“不管怎麽樣,禮數要做到位,知不知道?”
晏晟乖乖點頭:“嗯嗯知道。”
“知道就行,別讓我們倆操心了。”晏立軍邊說着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紅包遞給了沈爾,“頭一回上門拜訪本來一進門就該給你的,沒想到晟晟一次帶了這麽多人回家,剛剛就沒給,來收着。”
沈爾斂眸看着那一疊看着就很厚的紅包,怔在原地沒有動靜。
“怎麽還害羞。”戈姿言牽起沈爾的手,從晏立軍的手上拿過紅包放在沈爾的手上,而後将他的手合上,“收着,這是我和晟晟他爸給你的見面禮,不多,就圖個吉利。”
些微有些冰涼的紅包貼在手心,沈爾擡眼看向面前這對面容和藹的夫妻,鄭重地點頭:“謝謝叔叔阿姨。”
“不客氣。”戈姿言笑了笑,“剛剛在上面游泳也累了吧,之前也聽曼曼說你們每天都要訓練十幾個小時,今天難得放松,多休息一會兒。”
“嗯,好。”沈爾彎着眼睛笑着點頭。
“那我也回房間睡一會兒。”晏晟伸了個懶腰,“等會吃飯記得喊我們啊。”
“知道知道。”戈姿言無奈道,“睡去吧。”
晏晟對着爸媽嘿嘿一笑,熟稔地牽過沈爾的手腕帶着他上了三樓走進了沈爾的那一間客房。
“困不困?”晏晟偏頭看向沈爾問道。
“其實還好,沒有很困,但是身子好重。”沈爾貼着床沿坐了下來,“感覺腿都擡不起來了。”
“游泳是這樣的,明天就好了。”晏晟坐在他的身邊,“看看紅包裏包了多少錢,我們家還沒有人領過對象回家收到過紅包呢。”
沈爾聞言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将紅包打開。
裏面是現金,厚厚一疊面值一百的,然後還有五十、十元五元和一元,每一張都是嶄新的。
光從這個紅包裏嶄新的現金就能看出來戈姿言二人有多重視他了。
“八千八百八十八。”晏晟數錢飛快,三兩下就将錢點了個清楚,“我爸媽還是這麽在乎這些,八八八八,圖個好彩頭。”
數完錢,晏晟将它們整理好重新塞回了紅包裏,放在了沈爾的床頭櫃上。
沈爾看着他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後,伸手環住了晏晟的腰,将腦袋悶在了他的頸窩裏:“遇見你真好。”
“确實。”晏晟點頭,“乖乖睡一會兒吧。”
沈爾笑着應了聲好,将自己塞進了蓬松的薄被中,眼睛一直沒有閉上,始終追随着晏晟的身影。
晏晟走到桌前,從抽屜裏拿出來了一個杯狀的香薰蠟燭,擦開火柴點燃後,将它擺在了桌面上,而後走到窗邊拉上了遮光窗簾。
房間裏只剩下了在桌上躍動的熒熒火光和被這盞火光拉長的晏晟的影子,洋甘菊的香味一點一點充斥在房間中。
閉上眼,好似整個人都躺在了種滿了洋甘菊的花叢中。
而他的男朋友,走到他的窗邊,低下頭很輕地吻了吻他的唇後,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客房。
從三樓往下看,正好和坐在客廳沙發上往上看的戈姿言和晏立軍對視住了。
晏晟:?
他滿臉詫異地下了樓,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你們倆仰着脖子看什麽呢?”
戈姿言心想當然是看你什麽時候從沈爾的房間裏出來。
但想歸想,她并沒有把腦子裏想的話說出來。
“活動活動筋骨啊——”晏立軍作勢仰起頭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活動着肩膀,“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活動活動肩頸也是應該的。”
都是一家人,晏晟能不知道他們倆想什麽嗎?
他裝腔作勢地走到了晏立軍的身後,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給你捏捏?”
“你還有這手藝?”晏立軍偏過頭狐疑地瞧着他。
“隊裏有理療師,沒事兒的時候學了一點。”晏晟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替晏立軍捏肩膀,他是真的去跟柯恒學過,力度把握地也正正好,晏立軍在他手中舒服地直哼唧。
“兒子沒白養啊,真沒白養。”晏立軍感嘆道,“瞧瞧這手藝,瞧瞧!”
“學了給沈爾捏的,他總是一訓練起來就沒有時間概念。”晏晟毫無負擔地開口。
眼裏困誇兒子的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這算什麽,享小爾的福了?”戈姿言看着晏立軍吃癟的樣子開心到不行,“可得好好謝謝小爾。”
“媽,給你也捏捏?”晏晟看向她問道。
“不要,我昨天才帶着曼曼做過spa,你別下手重了給我捏出毛病。”戈姿言十分幹脆地拒絕,“這麽殷勤,你不會又有事求我們吧?”
“求什麽啊,就看你倆剛剛看着沈爾房間盯着我出來的樣子覺得好笑而已。”晏晟聳了聳肩膀,滿不在意地開口道。
戈姿言:。
晏立軍:。
“我倆沒有。”戈姿言正色道。
“得了吧別裝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晏晟絲毫不給自家媽媽留情面,“我不會溜進他房間的,放心。”
被戳破心思的戈姿言撇過了頭,朝着富貴招手,喚來富貴後撸起了狗頭。
“主要是……人第一天來咱們家怎麽着都算是個客人,你如果第一天就進他房間顯得我們家很不尊重他。”晏立軍說。
“我知道啊。”晏晟走到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這不是跟他說了會兒話就出來了嗎?”
“挺好。”晏立軍擡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也上樓睡會吧,等會吃飯喊你。”
晏晟應了好後上了樓。
但他沒有并沒有機會睡覺,因為在他上樓拉開房門的那一刻,晏曼就從自己的房間裏探了個腦袋出來:“晏晟,帶我上分。”
“你是狗耳朵啊我開個門你也能聽着動靜?”晏晟無語地看她,“什麽段啊,能不能排啊?”
“剛連輸了四把,現在黃金二。”晏曼說着就來氣,“四把,連着輸了四把,我真不知道這些ADC是怎麽玩的,為什麽玩個EZ還能被抓死那麽多次啊?”
晏晟偏頭看着她,好一會兒後嘆了一口氣:“你也就這水平就在這個段位玩呗,分段打上去了你回頭單排不是更難打。”
“肯定不是我段位的問題,是隊友的問題。”晏曼說,“上個鉑金我就心滿意足了,好哥哥帶帶我。”
“你幾個小時前還在說我不是你哥。”晏晟報臂看着他。
晏曼:……
她盯着晏晟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哼了一聲:“不帶就不帶,我去找沈爾哥帶我。”
“他睡了。”晏晟拉了一把晏曼的胳膊,“上號帶你打,煩球個人。”
晏曼:好像找到了克制晏晟的辦法!
她欣喜地把晏晟推緊他的房間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裏戴上耳機守着晏晟的小號上線,而後邀請他加入對局。
“你怎麽不繼續找陪玩啊?”晏晟的聲音透過耳機傳進了晏曼的耳中,“又不是沒有這個錢,就當花錢買開心了呗。”
“不想找了,又不是個個都是沈爾哥,碰到的蹬鼻子上臉的人太多了。”晏曼一邊選位置排隊一邊憤憤開口道,“有還在接別人單子就要我先付的,有千方百計要我存單我不存就黑臉的,還有打一半說自己沒網費了讓我給他充網費的,最離譜的還有那種打了兩把游戲找我借錢,一把游戲收二三十開口找我借大幾千的,我看上去那麽像個冤種嗎?”
“誰知道呢。”晏晟聳了聳肩膀,“不找也好,省得媽老不放心你,沒事跟同學玩玩就行了,也別網瘾太重。”
晏曼納了悶了:“晏晟,你是站在什麽角度上說我的?”
“我這是工作啊。”晏晟說,“懂點兒事,夏季賽冠軍獎金給你買糖吃。”
晏曼無語。
黃金局裏只要不是碰上過分離譜的隊友,對于晏晟而言就是降維打擊,一手豹女帶着晏曼二十分鐘一局,沒多久就把晏曼掉的分補了回來,看着亮閃閃的鉑金框,晏曼開心地手舞足蹈。
“有個哥哥還是有點用的嘛。”回到客戶端,點進戰績看着自己一頁的勝利,晏曼更開心了。
“我不是你哥,沈爾才是你哥。”晏晟說,“上鉑金了不打了,黃金局打多了真怕比賽上瞎打。”
“嗯嗯。”晏曼點頭,“我也打了一下午游戲有點累了,謝謝你,我哥哥的男朋友。”
晏晟:。
真煩人!!
到飯點時,陳姨敲響了他們的房門,晏晟和晏曼出門對視了一眼,倆人十分幼稚地“哼”了一聲偏過了頭,倆人一個上樓一個下樓。
晏晟站在沈爾的房間門口敲了一下門,很快,沈爾就打開了門。
“什麽時候醒的啊?”晏晟問道。
“剛醒沒多久,刷了個牙洗了個臉你就來敲門了。”沈爾說。
“吃飯了,上樓去把那群人弄下來吧。”晏晟點點頭說道。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上到了頂樓,泳池裏已經沒有了動靜,聲音都是從放映廳裏傳出來的。
帶着沈爾走進漆黑的放映廳,晏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內容。
好嘛,這群人還是看起了恐怖片。
他偏過頭将手指抵在了沈爾的唇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後。
放映廳裏的座椅都已可以躺下來的,從泳池裏出來這夥人也沒有一個願意端端正正坐着的,一個兩個全都以各種各樣的姿勢躺着。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屏幕上,并沒有人關注到晏晟走了進來。
他放輕了動作走上前,也不知道站在了誰的側後,擡起手很輕地用指尖點在了他的脖子處,而後壓低聲音從喉嚨裏悶出來了一聲怪腔怪調。
沈爾還沒反應過來晏晟想要幹什麽,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聲就在影音室裏爆發了出來。
“啊!!!”聽聲音似乎是松銘,“卧槽有鬼!!!!!”
在恐怖片面前,尖叫這個東西就跟打哈欠一樣,它是會傳染的。
松銘這一聲喊出來,坐在松銘身邊的幾個人也被吓出了尖叫聲,一傳十十傳百,整個放映廳裏充斥着叫喊聲,聲音甚至蓋過了電影本身的詭異聲音。
看着這個場景,晏晟十分缺德地笑出了聲。
聽見笑聲,松銘突然反應了過來,坐起身偏頭看着晏晟,眼神中滿是控訴。
“你什麽毛病啊?”松銘沒好氣地看着他,“我真是服了。”
“什麽什麽,松銘已經開始跟鬼對話了嗎?!”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
站在影音室門口的沈爾:。
裝神弄鬼吓人的晏晟:。
“我,晏晟。”他笑夠了開口道,“上來喊你們吃飯了。”
被松銘一聲尖叫吓懵了的幾個人全都向他投來了目光,在漆黑的影音室裏亮閃閃的,像擒着淚花。
“你們怎麽在這看恐怖片啊,聶誠不是怕這些嗎?”晏晟走到一旁拍開影音室的燈,整個影音室瞬間變得透亮,誰被吓出了眼淚也一目了然。
反正不是聶誠。
因為聶誠戴着降噪耳機用外套蒙着腦袋,在燈被打開後才一臉迷茫地坐起身:“放完了?”
“真行啊你們,把聶誠逼成什麽樣了都。”晏晟好笑道,“走了下樓吃飯了。”
沈爾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他的這些隊友和他的男朋友,真的,每一個人都好像完全沒有成年。
從樓上下來,各自洗手的洗手洗臉的洗臉,捯饬好了後十分端莊地走進了餐廳。
餐桌上擺滿了看着就讓人垂涎欲滴的菜品,在兩位家長和晏晟晏曼兩個小主人落座後,他們才各自坐了下來。
“難得家裏有這麽多人,都能喝酒嗎,能喝的話陪我喝一點?”晏立軍問道。
晏晟聞言看了一眼酒量差的沈爾,又看了一眼酒量似乎更差的時皓,沉默了兩秒鐘:“可能不太能喝。”
“那喝點紅的,又不喝白酒。”晏立軍說,“你又不能喝,我跟銘銘還有你朋友他們喝點總可以吧?”
晏晟沉默了兩秒鐘,嘆氣點頭:“行吧,少喝點,我們下周還有比賽。”
“放心放心。”晏立軍點頭,而後喊了陳姨拿了一瓶紅酒還有醒酒器和高腳杯過來。
陳姨拿過來之後,還十分貼心地往晏晟的面前放了一杯鮮榨的西瓜汁。
晏晟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該說不說,陳姨這也有點太貼心了。
“一桌人就你一點都喝不了。”晏曼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小廢物。”
晏晟偏頭瞪了她一眼。
每個高腳杯裏都被倒上酒後,晏立軍舉起了杯子:“來,今天來家裏的都是我們家晟晟的好朋友,叔叔我呢,在這裏希望你們能夠友誼長存,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一大桌人端起酒杯唰唰站起身附和。
晏立軍見狀還想要說些什麽,戈姿言端着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行了,先讓孩子們好好吃飯。”
晏立軍,一個在外面馳騁沙場雷厲風行的生意人,在自己老婆面前沒有半分脾氣,戈姿言說什麽就是什麽,她說讓孩子們好好吃飯,晏立軍就點頭:“對對,先好好吃飯。”
而晏晟家的這頓飯,桌上的大半菜品都是按照沈爾的喜好來的,不管是他說過覺得好吃的菜還是張媽做的他會多動幾筷子的菜,全都擺在了桌上。
“嘗嘗菜合不合口味。”戈姿言看着這一大桌子的年輕人笑道。
“好吃!”
“很好吃,謝謝阿姨。”
“好吃就行。”戈姿言笑了笑。
一頓飯吃了挺長的時間,吃完飯後,晏立軍開始找他們喝酒。
從電子競技這個行業聊起,聊到他們每個人入行的契機,也聊到他們接下來要進行的比賽。
“我還沒去過看這種比賽,看着小孩兒們在臺上玩游戲,這比賽能有激情嗎?”晏立軍适時地提出疑問,“有沒有我這個年紀的人去看啊,我還蠻好奇的。”
“伯父,您要是想去我給您一套俱樂部的vip家屬票就行。”松銘說,“其實還蠻有激情的,曼曼去看過的嘛。”
“我已經找松銘哥要了票了,在嘉寧的比賽我肯定都會去看的。”晏曼說,“爸媽你們倆要是哪天都有空又剛好有比賽的話我就帶你們去,最好還能是晏晟那一場,讓你們看看主場的打光下晏晟都是什麽樣子。”
晏晟無語地擡腳踹了一下晏曼的腿。
“那回頭就挑個時間去看看。”晏立軍點點頭。
聊天的內容在比賽上結束了,轉頭就又又又一次到了沈爾的身上。
他端着酒杯有以下沒一下地抿兩口紅酒,和沈爾談天說地,看得晏晟一臉擔憂。
“爸,你少喝點吧。”看到晏立軍又一次拿出了醒酒器往自己的高腳杯裏添了酒後,晏晟沒忍住開口道。
“今天開心,多喝點怎麽了。”晏立軍不滿地看了晏晟一眼。
“主要是擔心你們的酒量。”晏晟說。
“我酒量很好,千杯不醉,不信你問你媽媽。”晏立軍猛地拍了一下胸脯說,“ 也不知道怎麽生出你這個酒精過敏的玩意兒的,每次你在家就不能喝酒,憋死我了。”
“……沈爾酒量不行啊,他之前一點兒清酒就醉了。”晏晟無奈道,“要麽你喝酒,我讓陳姨再給沈爾榨一杯西瓜汁。”
“還沒過門就護着你媳婦兒!!”晏立軍站起身指着晏晟開口,“晏晟,你真讓我痛心!!”
晏晟一臉木然地看向戈姿言:“爸說他千杯不醉是真的嗎?”
“假的,已經醉了。”戈姿言也一臉木然地拍了一下晏立軍的腰,“別丢人了你,還千杯不醉,說這話你不臉紅啊?!”
“我臉紅了嗎?”晏立軍一只手捂上了臉,偏頭看着戈姿言,“老婆我臉紅了嗎?”
“回房,淨在這給我丢人!”戈姿言怒道,他拿過晏立軍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這一桌滿目呆滞的人,“不好意思啊,你們慢慢吃慢慢玩,我先帶他爸回去了。”
說完,扯着他的胳膊把人拎上了樓。
晏曼和松銘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沉重地嘆了一大口氣。
往外說是商圈大佬,在家裏……
在家裏就是個能折騰人的。
“他剛剛是不是把在家不能喝酒怪在我身上了?”晏晟不可置信地指着晏立軍的背影,看着晏曼問道。
晏曼點頭:“是的,我已經看見了你背上背着的那一口隐形大鍋了。”
“我真服了,喝紅酒喝成這樣,媽能讓他在家老喝酒才奇怪了。”晏晟無語地開口,而後偏過頭看向了沈爾。
沈爾兩只手捧着高腳杯,眼神已經迷離了。
完了,又醉一個。
“之前看那個視頻我還沈爾哥喝了很多。”晏曼感嘆道,“沒想到啊,和咱爸一樣不能喝。”
晏晟點了點頭“啊”了一聲。
“更沒想到,在咱們家稍微能喝點兒居然是我和咱媽。”晏曼說,“你、爸爸、沈爾哥,你們仨都不行。”
晏晟瞥了他一眼,而後認命地走到了沈爾的身邊坐下,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沈爾?”
“我還沒有醉。”沈爾努力地眨了眨眼,“就是有一點點暈,但是沒有醉。”
晏晟并不相信,喊了陳姨泡了一杯解酒茶。
“真沒醉。”沈爾一邊說着一邊偏過頭擡手扯了一下晏晟的臉,“看,我知道你是誰。”
“是誰?”晏晟問道。
沈爾看了他兩眼,擡手捂住了嘴:“是我男朋友。”
桌上的其他人:……
“我這頓飯給我的身體喂飽了,你趕緊帶着他回房間吧別讓我的精神受到沖擊了。”松銘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這個酒量跟過敏也沒什麽區別了,下次你對外幹脆說你們倆都酒精過敏得了。”
晏晟覺得松銘說的是個辦法。
“那你們自己吃飯自己玩啊,我帶着沈爾先回房間了。”晏晟說,“陳姨,等會解酒茶麻煩你送到房間來。”
陳姨應了聲好,晏晟帶着沈爾上樓,回到了房間裏。
“你覺得松銘說得那個解決方法可行嗎沈爾?”晏晟走進浴室拿了個毛巾打濕走出來替他擦了擦臉,“以後我們就對外說,我們倆都酒精過敏,誰也不喝。”
沈爾迷離着眼看着他,而後皺了皺鼻子苦惱地思考。
“可是和我喝酒的是你爸爸,我要讓他留個好印象,不能拒絕他呀。”
“放心吧,我媽應該也不會讓我爸跟你一塊兒喝酒了,你倆半斤八兩。”晏晟說,“哦也不算,你喝酒之後不會胡言亂語。”
沈爾抿了抿唇,在腦子裏将晏晟這段話理了個透徹。
“叔叔喝醉了嗎?”他有些擔憂地開口,“那我是不是要去看看叔叔。”
“別去了,我媽管着他呢,你看着我就行。”
晏晟話音落下,房間門被敲響。
他拉開房門,從陳姨的手中接過了溫熱的解酒茶,道了聲謝關上了門。
将解酒茶遞給沈爾,看着他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後,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沈爾現在的樣子太可愛了,他微微皺着鼻子,眼神迷離地嘟嘟囔囔些不知道什麽東西,沒有半點之前冷靜自持的樣子。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喝醉了,我跟你說了什麽?”晏晟突然問道。
沈爾低下頭想了好一會兒,委屈地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你提醒我一下。”
“我說,親。”晏晟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湊近了沈爾。
不管喝沒喝醉,沈爾始終記得晏晟是個酒精過敏的,曾經還因為酒精過敏進過醫院,在晏晟湊近他的那一刻,沈爾下意識地往後靠。
但他的身後并沒有支撐他後靠的東西,以至于沈爾直接仰躺在了床上。
“我想起來了。”沈爾捂着嘴笑,“你那個時候好傻。”
“其實那個時候我不是想說‘親’來着。”晏晟一條腿支撐着跪在他的腿間,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想說……如果親親你的話,我會不會過敏?”
沈爾“咦?”了一聲,手比腦子快地揪過了枕頭蓋在臉上:“不可以親,過敏會很難受。”
他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點像喘不上氣兒。
在晏晟的腦子裏,喝醉了的人是沒有自主能動性的,看着沈爾抓着枕頭捂着臉後,晏晟怕他把自己悶着,伸手揪過了那一方枕頭扔遠了,讓沈爾整張臉都露了出來。
沈爾臉上的枕頭沒了,枕頭還被晏晟扔到了他的手夠不着的地方,沈爾委屈。
他兩只手交疊着捂住了自己的嘴無辜地搖頭:“真的不能親。”
“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清醒着了。”晏晟看着他這個樣子好笑道,“不給親就不親,那問你一個問題。”
只要現在不親滿身酒氣的他,晏晟提出來什麽問題都可以回答。
“沒有喝醉,只是頭暈。”沈爾爽快地點頭:“你問吧。”
“今天白天問你的,那個期限。”晏晟俯下身子,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臉頰,“想好了嗎?”
“想好了呀。”沈爾促狹地看着他笑,“你想什麽時候?”
晏晟看着他:“現在也行?”
“現在不行吧……”沈爾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有些苦惱,“我還沒到二十歲,也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也沒有足夠能配得上你家的身份。”
嘴上說着問晏晟想什麽時候,實際上想得一點兒也不少。
“法定結婚年齡在我們身上不生效,結婚要去國外。”晏晟說。
沈爾拖長尾音“哦——”了一聲:“這樣呀!”
“是啊。”晏晟說。
沈爾躺在潔白蓬松的被子上,T恤上滑露出了小半截的腰身,臉頰泛着很薄的一層緋紅一直沒進衣領,看上去像是十足的引誘。
但沈爾一點兒也沒意識到,他鼓着腮幫子想了想。
“我知道了!”沈爾突然開口,“等到我們隊伍拿到所有獎項……春季賽冠軍已經有了,MSI,MSI也已經有了,還有夏季賽、世界賽、奧運會、全明星、 德瑪西亞杯……”
“全明星也算?”晏晟好笑道。
“算。”沈爾重重地點頭,“solo king也是冠軍!”
“行,行行行,你繼續說,拿到所有獎項然後呢?”
“然後那個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的話,就跟你結婚呀。”沈爾側了側身子,擡手牽住了晏晟的手,“好不好?”
晏晟看着眼神透亮的小醉鬼躺在床上一本正經地數着比賽說結婚的事兒,心軟地不行,他點點頭:“好,而且等到那個時候我們肯定還會在一起,感情也會比現在還要好,你信不信?”
一邊說着,晏晟一邊往下湊。
但等到他湊下來的那一刻,沈爾立馬松開了牽着他的手捂住了嘴,悶聲道:“不許親。”
晏晟:……
男朋友喝醉了反應速度也這麽快,能怎麽辦。
他哭笑不得地在沈爾的手背上落下了一個吻:“不給親就不給親,睡覺吧小醉鬼。”
“我沒有喝醉。”沈爾再一次反駁道,“沒有喝醉,真的沒有喝醉,只是頭暈。”
“嗯嗯嗯沒喝醉。”晏晟點頭,“那睡不睡覺?”
“不睡,我吃飯前睡了一覺的。”沈爾搖了搖頭,“現在不困,我想去看星星。”
“真的?”晏晟狐疑地看着他,而後在他的面前比了個“二”:“這是幾。”
“是二。”沈爾慢吞吞地開口,“沒有喝醉,你不能不相信我,晏晟。”
晏晟沒從他的嘴裏聽到上次讓他震驚的“耶”,松了一口氣,也信了他這回可能是真的沒有醉,點點頭:“行吧,帶你看星星。”
晏晟帶着沈爾走出房間,剛準備上樓時就被沈爾拉住了胳膊:“你上樓幹什麽?”
“不是要看星星嗎,樓上有天文望遠鏡。”晏晟解釋道。
“這樣啊。”沈爾點了點頭,“但我想去門口看,就那麽躺在地上看着夜空,像小時候一樣。”
晏晟偏頭看着他,聽着他說像小時候一樣。
科技是會讓人進步,也确實會讓人一步一步發掘星空的美,但像沈爾說的這樣,仰躺在草地上看着夏夜的星空,這也是一種很淳樸的美。
“那就下樓。”晏晟當機立斷地停下了上樓的動作,牽着沈爾的手往下走。
剛走沒兩步路,沈爾又停下了:“等一下。”
“嗯?”晏晟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又怎麽了,我的小祖宗。”
“我要去,刷個牙。”沈爾松開了晏晟的手往房間裏走,“我怕我等會忍不住想親你,害你過敏。”
他這個話說得太溫柔了,以至于沈爾剛剛刷完牙就被晏晟抱着坐在了洗手池上接了一個透不過氣的,滿是牙膏味道的吻。
再一次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沈爾的嘴唇都有些泛着腫。
兩個人走出大門,沿着青石板路走到了花園裏,一盞秋千随着夏夜裏的晚風在空中輕輕飄蕩。
“哇。”沈爾走到秋千旁,伸手握住了秋千繩晃了晃,“可以蕩秋千嗎?”
“可以。”晏晟點頭,“但不能蕩太高,你頭還暈着,怕你摔下來。”
沈爾眨巴着眼睛“嗯嗯”點頭,一手握着一邊秋千繩在空中慢慢地蕩,一邊蕩一邊小聲哼着歌。
仰起頭,星月閃爍着點綴着這片漆黑的夜空,灑下的是柔和的,皎白的月光。
身邊是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蕩的自己的男朋友。
背後是自己的家,家裏是偶爾不怎麽着調但大部分時間都很在線的爸媽,雖然時常和他不對付但關鍵時刻總會站在他身後的妹妹,還有一直和他并肩同行的發小和一同征戰賽場的隊友們。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再好的了。
沈爾玩夠了秋千,放緩了速度從秋千上下來,走到晏晟的身邊牽着他的手擡頭望着滿天的繁星。
而後,他偏過頭看向了晏晟。
恰好晏晟也在看他。
“你猜猜我在想什麽?”晏晟擡手勾了一下他的鼻子,輕聲問道。
夜風吹拂,将兩個人的頭發都吹亂,衣服都吹得鼓起來,身後被拉長的影子兩個人貼得緊密,仿若不可分割。
“不知道。”沈爾搖了搖頭。
“我在想,你總說遇見我是你運氣好,但在我看來……”晏晟說,“你就是好運本身,是好運錦鯉。”
好運錦鯉沈爾彎着眼睛笑得開懷:“晏晟,星星很漂亮。”
“嗯,是很漂亮。”晏晟仰頭看了一眼夜空。
不同于小時候用天文望遠鏡看的星河,這樣純粹的夜空也的确如沈爾所言一樣的漂亮。
“但是最漂亮的一顆……”沈爾松了松被晏晟牽着的手,而後轉為十指緊扣的樣子擡了起來,“被我抓住了。”
晏晟偏頭看着他,月光撒在沈爾被風吹亂的頭發上,朦朦的月色下是沈爾赤誠又開懷的笑臉。
第一次,晏晟沒有去糾正別人用漂亮這個詞形容他,他偏過頭,空着的那只手抵在了沈爾的下巴上,将他拉近自己,閉着眼湊上前吻了上去。
霎時間,一陣亮光閃過。
不是月亮或者星星放出來的光,也不是柔和的路燈發出的光,而是很快閃過的一下白光。
晏晟有些詫異地揚起了頭看向光源的位置,那裏正對着的是戈姿言的房間。
他看見了……
戈姿言站在窗邊打開了房間裏的窗戶,窗邊架了一個長焦的攝像機正對着他們兩個。
“sorry!忘記關閃光燈了!”戈姿言有些尴尬地朝着他們招了招手,而後雙手攏在唇邊做喇叭狀,“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晏晟:……
沒買過長焦鏡頭我也不知道閃光燈能不能閃那麽遠哈……就當它可以吧、
1w5營養液加更明後兩天挑一天随機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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