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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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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這時代不是沒有節育措施, 但是非常少人用。

    這還是在鄧媽媽一力呼籲的前提下。

    主要還是此時人們沒有節育的認知,男人和女人結婚成為夫妻,一胎接一胎地生孩子才被認為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

    誰家沒有四五個孩子。還都是死剩下的。

    但喬薇薇生了嚴湘之後不願意再生孩子, 在醫院的時候詢問了大夫有沒有什麽辦法不生,被大夫科普了這種避孕工具。

    這種東西得去單位申請,她忍着羞恥讓嚴磊去部隊的衛生處申請這個東西。

    當時吵了一架, 後面又夫妻冷戰,但最終嚴磊妥協了。

    喬薇非常感謝喬薇薇。

    的确穿越過來這些天, 她和嚴磊漸入佳境, 但也沒好到想跟這個男人生孩子的地步。

    用這個做工粗糙的工具, 嚴磊的體驗必然大打折扣,但喬薇可以免于懷孕生育之苦,從而盡情地享受男女之間的快樂了。

    喬薇抽氣,緊緊地扒住了嚴磊的肩膀。

    嚴磊也曠得久了, 一時不敢立刻動。昏暗中兩個人急促地呼吸聲格外清晰。

    書房的燈沒關, 窗簾縫隙在牆壁上投下一豎光斑。

    喬薇仰頭倒望着那條光斑。

    仿佛是時光的具現。

    她跨過時間和歲月,甚至世界的維度, 與一個不同時代的男人嵌合交融。

    她收回視線,看嚴磊。

    嚴磊也在看她。

    許久,他們的唇輕輕碰觸,這一下像是開了閘,引發了疾風驟雨。

    這個時代國家的軍隊還是小米加步槍。

    喬薇沒法想像嚴磊在戰場上得有多悍勇, 才能在這個年紀就當上團長。

    男人的爆發力每一次都讓你以為他在沖刺了, 結果每一次都還有下一次。

    然而遺憾的是, 有這樣強勁腰力的嚴磊似乎……只知道一個傳教士。

    喬薇:“……”

    時間太長一直同一個姿勢誰也受不了, 骨頭架子都受不了。

    但也不能就對嚴磊指點江山,得記得自己的定位是還在新手村, 跟他一樣。

    喬薇咬了咬嘴唇,嘤咛了兩聲。

    嚴磊停下:“怎麽了?”

    喬薇說:“壓得我關節疼。”

    說着,手指戳戳腿根。

    嚴磊猶豫:“那……”

    喬薇說:“你把我腿擡一下,感覺快抽筋了。”

    嚴磊照做了,關心地問:“好點了嗎?”

    “好點了。就這麽擡着把,放下就疼。”喬薇說。

    那……嚴磊又猶豫。

    幸好喬薇說:“你繼續吧。”

    嚴磊松了口氣。他也不敢把喬薇的腿放下,怕她疼。

    那就這樣吧。

    可嚴磊一繼續,立刻發現了奇妙之處。

    不能言說。

    更不敢讓她發現。

    一下一下,呼吸變得更重。

    喬薇又嘤咛一聲:“腰疼。”

    嚴磊忙問:“那怎麽辦?”

    喬薇說:“躺的太久,讓我側過來一下。”

    嚴磊頂住,讓她慢慢側過身。

    喬薇發出松氣的聲音,好像腰沒那麽疼了的樣子:“你繼續吧。”

    很妙。

    其中妙處,嚴磊愈來愈能體味。

    這真是誤打誤撞啊,他想。

    原來還能這樣。

    連着變換了兩次,體會到了妙處。男人天生的本能不再被壓制了。

    “要不然,我看你側着也挺累的,要不然你趴着吧。”嚴磊不動聲色地試探開口。

    喲,自學能力挺強。

    喬薇假模假式地說:“那你怎麽辦?”

    嚴磊說:“我沒事,我都成。你別腰疼就行。”

    喬薇把臉埋進麥麸枕頭裏:“嗯!”

    這一波三連解鎖,嚴磊仿佛發現了一個新世界。

    後來是怎麽從趴着變成跪着他都不記得了。

    一直到躺下,他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都做了什麽?

    這麽做行嗎?對嗎?好嗎?

    她沒有生氣吧?

    太流氓了!

    嚴磊甚至後知後覺地開始感到羞慚。

    又羞慚,又意猶未盡。

    喬薇累得不行,趴在他胸膛上抱怨:“炕太硬了,膝蓋疼。”

    聽着似乎沒因為那個生氣。

    那以後是不是還可以?

    嚴磊的羞慚忐忑一掃而空,精神一振,忙輕輕攏她的後背:“回頭再鋪一層。”

    雖然膝蓋有點疼,但喬薇今晚也非常餍足,體力消耗太大,嘟囔了幾句,人已經迷糊了。

    嚴磊把她輕輕放躺下,悄悄起身,來到了院子裏。

    那個用來避孕的東西很麻煩,必須及時清洗。洗淨擦幹,裝進紙盒前,還要撚起盒子裏的粉末裏裏外外地搓一搓,讓它均勻。要不然這個橡膠的東西就會粘連,非常麻煩。

    嚴磊又輕手輕腳回到屋裏,把它弄好,然後小心地收進衣櫃裏。

    明天還要接着用呢。

    只是他重又躺下後,難以入睡。

    轉頭去看喬薇,所有的燈都關了,黑暗中只能隐約看見輪廓。

    他伸出手去搭在她肩頭,輕輕摩挲她的手臂。

    喬薇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睡覺……”

    沒聲了。

    周二的晨光真是明媚。

    大清早嚴磊從房裏走出來,感覺那淡金陽光打在臉上舒服極了。

    他系好了風紀扣,從屋檐下的鈎子上摘帽子戴上,看見了喬薇那個涼床上的三個靠墊。

    他答應了給她弄幹草,不能忘。

    但他又看了一眼那三個靠墊,正了正帽子,過去重新擺了,滿意地看了看,才精神抖擻地出門去了。

    喬薇昨天體力消耗太大了,今天比嚴湘起的還晚。

    她打着哈欠捶着腰從屋裏出來的時候,嚴湘已經開始在挖坑。

    對小朋友來說,這個沙坑是他生命中一個宏偉的工程。他鬥志昂揚。

    今天起的實在太晚了,喬薇看看時間,估計着大院食堂這會都該關門了。有點愧疚,問嚴湘:“餓不餓?”

    嚴湘眉開眼笑:“我吃餅幹了。”

    喬薇以前聽媽媽說過,他們那一代人,小時候家裏有什麽好吃的,是不可以不經過父母同意就拆開的。因為很可能那些吃的不是給自家人吃的,是要拿去送禮的。

    所以昨天買了餅幹回家後她就拆開了,讓嚴湘看着她收到哪個櫃子裏。告訴他:“就在這裏,已經拆開了,你想吃就自己拿。”

    “餅幹買回來,就是給家裏人吃的。”

    “不過一次不許吃太多,不許在快吃飯的時候吃,不能影響正經吃飯。”

    嚴湘開開心心地應了。

    幸虧昨天這樣告訴嚴湘了,今天她沒起來,嚴湘自己曉得去拿餅幹吃,才沒有餓着。

    喬薇卧了個荷包蛋湯。要保證小朋友每天至少一個雞蛋的營養。

    她很舍得倒香油,嚴湘在沙坑裏都聞到香味了:“哇~”

    喬薇喝得快,先喝完了。她溜跶過去,發現她圈出來的沙坑裏,嚴湘又歪歪扭扭地劃了幾條線。

    雖然不是特別的均勻,但還是大致把沙坑分出了還算勻稱的幾塊。

    其中一塊就是昨天挖的部分。

    喬薇凝目看了一會兒,扭頭喊:“湘湘,你過來。”

    嚴湘剛把蛋黃咬破,趕緊吸溜兩口吧蛋黃吸光了,抹抹嘴過來:“來啦。”

    喬薇指着沙坑的線問:“這個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她想的那樣?

    果然,嚴湘指着沙坑說:“這一塊是昨天挖的。把他們這樣、這樣,再這樣,每一塊都差不多大。我一天挖一塊。”

    “媽媽。”小孩擡起頭,眼睛晶亮,“我數過了,我還要挖五塊,每天一塊,我挖五天就能挖完啦。”

    喬薇:“……”

    不是,你才幾歲啊?

    你怎麽能做事這麽有條理有計劃?

    喬薇檢索了一下記憶,原主教過嚴湘1到10,但也就這樣了,沒有更多了。畢竟孩子還小。

    這年紀也就是幼兒園小班。自己穿衣服、扣扣子,自己脫褲子撒尿再自己提褲子才是他們的主要學習內容。

    但總覺得嚴湘……不止這些。

    大院那邊是有一個托兒所和幼兒園一體的托育機構的,管帶孩子。

    最小甚至幾個月的孩子都可以送過去。

    這是一個純內部的,所以裏面的老師也都是大院軍屬,順便解決了一些家屬就業。因為安插進去太多幹部家屬了,甚至曾經一度出現過“老師”比孩子數量還多的情況。

    幸好大家都很能生,很快把孩子的數量又追上去了。

    以前原主去看過,發現那些“老師”其實都是農村婦女,不僅不識字,衛生搞的也很差。

    而且那些人自家的孩子也在裏面。“老師”護短為着自家孩子去打別人家孩子的事也常有發生。

    家長們吵架打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當然最主要還是衛生的問題,原主有點潔癖的,那些軍屬老師的很多做法都踩她雷區。她就沒有把嚴湘送去那裏,而是自己在家帶。

    嚴湘明顯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但喬薇整理了一下記憶,那個托兒、幼兒一體的什麽園裏的确是教不了小孩什麽的。只能提供一個最基本的看孩子的功能。

    因為一些家屬有工作,不能自己帶孩子,所以有這個需要。

    等嚴湘把一碗荷包蛋湯吃完,喬薇洗了碗,嚴湘已經找出了小鏟子,還給喬薇拿了桶:“媽媽,走吧!”

    小孩的一天都有什麽安排?

    撿鵝卵石。

    挖沙坑。

    吃午飯,睡午覺

    接着撿鵝卵石。

    接着挖沙坑。

    吃晚飯,吃水果。

    和爸爸玩,聽媽媽講故事。

    睡覺覺。

    哇,今天也是快快樂樂的一天~

    但喬薇擦擦手,先不着急走:“你跟我來。”

    她把嚴湘帶到書房,拿出紙和筆,寫了幾個字,教他:“這是工,工作的工,工人的工。這是人,工人的人,人民的人,男人,女人。這是女,媽媽就是女的,爸爸和湘湘是男的。這是田地的田,這是力氣的力。田寫在上面,力寫在下面組成了一個新的字就是男人的男。湘湘和爸爸是男的。”

    嚴湘說:“趙大大也是男的,剛子哥華子哥軍軍都是男的。媽媽和楊阿姨是女的,英子姐和五妮兒也是女的。男的進男澡堂,女的進女澡堂。”

    “對對對。湘湘真聰明。”喬薇誇他。

    教了他工、人、女、田、力和男這幾個字。

    “我們去撿鵝卵石,等回來我要考湘湘,看湘湘有沒有忘記這些字。如果沒忘,我就教湘湘更多的字。”

    嚴湘不樂意:“我還得挖沙坑呢。”

    媽媽怎麽回事,耽誤我的宏偉工程了。

    喬薇眼珠一轉:“那,如果湘湘能把這些字都學會還不忘記,就給湘湘獎勵一塊糖?”

    家裏是有糖的,紙包着的那種。

    但是怕小孩吃糖沒節制,糖是收到高處的。每天吃的量喬薇管着他,一般一天兩塊或三塊。不能更多了。

    果然,嚴湘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很好,喬薇穿進書裏,接手了老公,接手了孩子,現在,孩子的教育大業也該提上日程了。

    但當她伸出手去揉嚴湘的小腦袋的時候,突然心髒一陣收縮。

    又酸又悔的感覺充斥了胸膛,随即如煙消散,全都釋然。

    喬薇按了按心髒的位置。

    喬薇薇,這個孩子交給我,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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