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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5

    楚音有點生氣，解衣很慢，許久都沒脫下。

    陸景灼道：“阿音，你我這般熟悉了，沒什麽可害羞的。”

    這是害羞的問題嗎？

    楚音瞄了那大尾巴一眼：“我是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麽罰我。”

    “我已經解釋過了，”他将她攬在懷裏，低頭親吻她，“阿音，你這樣穿真的很可愛。”

    哪怕身上還有中衣，都已經是無法形容的誘惑。

    說了兩次可愛，可見他有多喜歡。

    可楚音仍無法理解他的這種喜好，确認般地問：“你真的那麽想看？”

    “是。”

    怕她不肯，陸景灼又添了一句：“阿音，如果你有什麽要求，朕也可以滿足你，比如……”

    感覺他會說一些叫人十分臉紅的話，楚音忙道：“我不要，我沒你這麽奇怪！”

    他輕笑一聲，自嘲般地道：“朕這次是有點奇怪。”

    可他就是想看那樣的楚音。

    男人低頭緩緩地親她，手掌輕撫她肩頭，無聲的催促。

    楚音轉過身，解衣。

    烏發上的兩只雪白耳朵随着她身體的輕顫而微微抖動，他從後面抱住她，吻落在她脖頸，再沿着光滑如玉的背部往下，細細密密的一路吻至尾端。

    因為穿了奇怪的東西，楚音并不能放開，束手束腳的，倒是他用極致的熱情一直點燃她。

    這就是他想象中狐仙的樣子。

    她歡愉的時候，耳朵，尾巴都在搖擺，又可愛又勾人。

    他壞心的又想她哭……

    楚音最後趴在他身上，眼睫沾淚，渾身脫力。

    迷迷糊糊中，感覺男人還看了她許久，然後小心将耳朵，尾巴取下來。

    早上醒來，楚音下意識尋找，發現床上那兩樣東西不見了。

    不知是不是被他收走……

    他下次不會還用吧？

    楚音捂着臉，在心裏狠狠罵了陸景灼一頓。

    春和日暖，院中果樹都開花了，桃花，梨花，杏花。

    陸珍聽完課，瞧着滿園鮮花，高興得不得了，跟陸瑜道：“再過幾個月就能結出果子了，阿瑜，到時我摘給你吃，好不好呀？”

    “好，”陸瑜踮起腳，伸出小手，眼睛像含着一汪水般的亮，“姐姐抱。”

    陸珍的心軟成一灘水，可她沒法答應弟弟：“阿瑜，我現在抱不動你了，”弟弟長得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肉乎乎的，“我要像哥哥那樣學騎射，才有可能抱得動你。”

    “哥哥？”陸瑜道，“哥哥還沒回來。”

    是啊，陸珝聽課時間比她長。

    陸珍眼眸微轉：“要不我們去春晖閣找哥哥？”

    “好！”陸瑜連連點頭。

    陸珍便讓七娘去備車。

    七娘當然是先去向楚音禀告。

    女兒一旦去了春晖閣勢必會看見傅越，比前世提早相識，但楚音想了想并未阻止。

    陸珍确實是有私心，早前她就好奇兄長的伴讀，但之前天冷懶得出門。

    姐弟倆坐着車去了春晖閣。

    等了會，陸珝跟傅越才出來。

    陸珍牽着陸瑜迎上去：“哥哥，你總算聽完課了！”嘴裏叫着“哥哥”，眼睛卻往傅越看。

    小公主跟印象中的模樣竟沒有差別，粉雕玉琢，一雙杏眼好似琉璃，明淨清澈，傅越微微笑着行一禮：“臣見過公主殿下，二殿下。”

    “免禮。”陸珍也打量他。

    跟兄長初見傅越時的感覺一樣，好高。

    “你比哥哥大？”

    不等傅越回答，陸珝道：“當然，他比我大四歲呢！”因為他也發現妹妹看到傅越比他高了，“珍兒，你怎麽會帶弟弟過來這裏？”

    “哥哥，抱。”陸瑜又伸出小手。

    陸珝練了一年多的騎射，手臂力氣比妹妹大，但還是抱得很吃力。

    小豆看得提心吊膽：“殿下，您還是別抱了，小心累着，或者是把二殿下摔了。”

    一滴汗從陸珝額間滑落，他把弟弟放下來：“再過一年，我一定能抱得動你！”

    陸瑜眨眨眼，忽然看向傅越：“你抱。”

    傅越倒不敢妄自做主。

    陸瑜就去拉他衣袖。

    “你抱一下吧。”跟傅越相處有兩個多月了，陸珝頗為信任這個伴讀。

    傅越輕松将陸瑜抱在了懷裏。

    陸珍驚訝道：“你力氣好大啊……聽母後說你也學騎射？”對了，兄長說他有趣，也不知有趣在何處，“你還會什麽？真的不會雜耍嗎？”

    “雜耍？”傅越一怔，“臣不會，不過幼時看飛丸，倒是回去後自己學會了。”

    “是嗎？”陸珍問小豆要飛丸，“你拿給他試試。”

    陸珝皺眉：“珍兒，你別胡鬧，阿越是我陪讀，不是來給你表演雜耍的。”

    傅越道：“無妨，殿下，這不費力氣。”

    小豆将三枚丸子遞給他。

    傅越放下陸瑜，把丸子往空中一抛。

    并不熟練，有次差點掉在地上，可他身法極好，最終仍接住了。

    陸珍饒有興趣的看完，然後從袖中拿出一枚金葉子遞給他：“賞你的。”

    傅越雙手接住：“多謝殿下。”

    陸珝看了直皺眉。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訓斥妹妹：“你這是把他當什麽了，還賞賜呢，人家是宋國公世子，不是像小豆一樣的內侍，下回不準這樣。”

    陸珍噘起嘴，哼道：“他不是很高興嗎？”又道，“誰讓你不告訴我他哪裏有趣。”

    陸珝：“……”

    “不過他真的挺有意思的，母後說他學騎射，學兵法，沒想到還會飛丸呢，雖然沒有小豆使得好，”陸珍托起粉腮，“但比哥哥厲害多了。”

    陸珝黑臉：“他比我大了四歲，等我十一歲時我不會比他差！”

    陸珍噗嗤一笑，輕輕搖搖兄長的手臂：“好，是我說錯了，哥哥也厲害！”

    陸珝這才作罷。

    見孩子們回來了，楚音試探了一下女兒，發現女兒對傅越印象不錯，她頗為高興，又聽說傅越給女兒表演飛丸，就更高興了，覺得這少年可能也挺喜歡女兒，不然他大可以裝得不會飛丸嘛。

    兩世緣分，果然不一般啊！

    四月，陸景睿搬出了皇宮，入住懷王府，籌備成親事宜。

    五月十二，完婚這日，姜太後與陸景灼都賜了豐厚的賀禮，寶成公主跟遠在柳州的陸景辰夫婦也一樣送了賀禮，表達祝福。

    次日二人來宮中謝恩，給姜太後敬茶時，楚音發現陸景睿跟以前又有些不一樣了，似乎一下從少年變成了男人，看向自己妻子的目光裏透着幾分暖意。

    看來，他選的這三弟妹，真是他喜歡的。

    楚音送給懷王妃一對金簪，一對羊脂玉，還誇了她好幾句。

    懷王妃，喬慧紅着臉道謝。

    陸景睿道：“你別害羞，在大嫂面前，最不用拘束了，”笑着看楚音，“大嫂一定要帶珝兒，珍兒瑜兒來做客，阿慧說到時會親自下廚呢，當然，聖上也願意來那再好不過。”

    楚音道：“那我可做不了主，不過我一定會來的。”

    陸景灼當然不會去，但沒阻止楚音，是以過得幾日，在酷暑之前楚音帶孩子們去了懷王府一趟。

    喬慧還真會做飯，十二道菜肴燒得極為可口。

    陸珍喜歡極了，吃得肚子滾圓。

    喬慧看她欣賞自己的廚藝，便包了一些點心讓她帶走。

    “三嬸真能幹呢，”陸珍在車裏又開始吃點心，“沒有什麽不會做。”

    “是啊，”楚音心想，陸景睿一定也會為這懷王妃越變越好的，又叮囑女兒，“珍兒，你少吃些，小心不能克化。”

    妹妹從小到大就喜歡吃，陸珝道：“真不怕長成大胖子。”

    “大胖子怎麽了？”陸珍奇道，“瑜兒也是大胖子，多可愛。”

    陸瑜：“啊，我是胖子？”

    “是可愛的胖子，”陸珍捏捏他的臉，“別擔心。”

    小姑娘沒有心事，除了聽課外就是吃喝玩樂，不過等長大一些，有了心儀的人，“女為悅己者容”便會開始在意自己的外表，不過楚音嫁人前并未遇到心儀的公子。

    她當時注意外表，只是希望自己任何一處都完美，這樣擇夫時更有底氣，不會讓人挑出瑕疵。

    想着，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那對雪白的耳朵跟尾巴。

    陸景灼讓她戴這個，到底是因何緣由？

    她還不夠好嗎？非得多那兩個……那兩個像狐貍耳朵，尾巴的東西？

    他是不是看了什麽奇怪的書，才生出這樣的喜好？

    念頭閃過，楚音當即決定哪日一定要去乾清宮的書架上翻一翻！

    天氣漸漸炎熱，寶成公主決定去闵州避暑，順便在那裏行醫，臨走前來向姜太後，楚音道別，還送了些強身健體，她自己配制的藥丸。

    聽說程彌遠與她同行，楚音吃驚道：“程大夫不管‘天地爐’了嗎？”

    跟前世一樣，陸景灼命工部，戶部協助程彌遠在京城開了一家名為“天地爐”的醫館，收了許多弟子，惠及京城附近無數百姓。

    寶成公主道：“只是去兩個月而已，再說，他也該出去走走了，不能光治京城的百姓，別處好些百姓也等着他救治。”

    這話沒錯，但楚音仍覺奇怪。

    程彌遠在前世并不曾如此，寶成公主要去闵州，他竟也去闵州……

    楚音櫻唇微張，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她笑了笑：“姑姑說得極是，但願姑姑也能早日出師，懸壺濟世。”

    “承你吉言。”寶成公主一笑，離開了皇宮。

    外面的馬車內坐着程彌遠。

    男人一身青衣，俊臉含笑，見寶成公主坐進來，極自然的将她抱在腿上，低頭親吻。

    寶成公主任由他索取，過得會兒道：“果然阿音也奇怪你為何要去闵州……我去避暑便罷了，你非得跟來？真不怕閑言閑語呢。”

    “師父帶着徒弟去行醫有何不妥？我本就是游醫。”

    “那為何不帶別的徒弟？”

    “你的醫術最差，”程彌遠道，“為師自當帶在身邊悉心教導。”

    哪裏最差了，他分明總誇她天資聰慧。

    寶成公主伸手打了他一下，忽而正經起來：“你就沒想過尚我？你不想要個名分？”

    “……不想，”他在她耳邊道，“最喜歡聽你叫‘師父’。”

    寶成公主的臉騰地紅了，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他抱住她低低的笑。

    其實他知道她是在試探，她覺得有點虧欠他，因為他年紀比她小，因為他原可以娶妻生子，可他知道，這段關系一旦被公開，會引來多少流言蜚語。

    寶成公主還有兩個兒子，她也要為他們而考慮。

    他并不想她為難。

    就這樣很好，他願意做她一輩子的師父。

    他願意傾囊相授，讓寶成公主完成她的心願，去濟世救人。

    與他一起。

    桃花，杏花落了後都結出了小小的果子，一只只垂在枝頭，淡淡的青色。

    楚音讓忍冬将冰酪放在食盒中，提着去了乾清宮。

    陸景灼正在批閱奏疏，聽說她來了，便擱下筆，讓她入殿。

    “怕聖上熱，特意讓膳房做了冰酪。”她端出來。

    很熟悉的吃食。

    曾經她想要喂他，被他拒絕了。

    陸景灼道：“你自己可吃了？”

    “嗯，”她站到他身側，用銀匙喂他，“吃了些，”又看一眼奏疏，“今年沒有什麽大事。”

    有個重生的妻子，真是如虎添翼，但偶爾也會帶來挫敗感，陸景灼道：“幸好你不記得每封奏疏，不然朕都不用批閱。”

    楚音聽出他的意思，忙道：“妾身只知道那八年裏的大事，別的可不知，還是要靠聖上自己的，不管是大越還是妾身都離不得聖上。”

    他又笑了，将她抱上來：“阿音，你真會說話。”

    楚音實在善解人意。

    他從她手裏拿過銀匙，喂她吃冰酪。

    不等她咽下，又去親她。

    二人口中都是冰酪的味道，又清涼又甜。

    親熱了會兒，楚音道：“不打攪聖上，我去那邊坐一會。”

    他奇怪：“為何？在這裏坐也一樣。”

    他并不會被楚音打攪。

    雖然她确實很誘人，但該辦正事的時候他仍能集中精神。

    楚音仍要下來：“這樣好熱的，會出汗，妾身邊看書邊等聖上，等會我們一起回去。”

    陸景灼就沒勉強。

    今日楚音是帶着目的而來，一到書架旁邊開始四處尋找。

    男人在專心的批閱奏疏，根本不知，倒是東淩發現皇後有點奇怪，偷偷瞄了好幾眼。

    找完東側找西側，楚音終于發現了兩本有關神怪的書。

    按陸景灼的性子跟習慣，他絕對不會看這樣的書。

    楚音拿出來翻了幾頁，發現了有關狐妖的描寫。

    那女子長着耳朵跟尾巴，分明就是那日他讓她裝扮的模樣！

    楚音秀眉擰起，真的想不到陸景灼會有這樣的喜好。

    狐妖……

    他喜歡人跟妖嗎？

    還是喜歡讓她裝扮成妖？

    楚音一邊想一邊往後翻，又翻到了熊精，蛇妖，虎妖……各種各樣的妖。

    楚音心頭一陣慌亂。

    他該不會以後還要讓她穿比那狐妖耳朵，尾巴更奇怪的東西吧！

    陸景灼：……這倒不會，朕只喜歡狐仙，仙，不是妖。

    楚音：哼，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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