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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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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籠子

    阮洛覺得今天很幸運。

    清晨航班人少,他選到了靠前的窗口位,就在商務艙後邊的第一排。沒有大翅膀遮擋窗外風景,他可以慢慢看雲。

    雲霧在視線裏不斷後退不斷後退,阮洛恍恍惚惚抱緊自己,幻想自己是在誰的懷抱裏。

    在乘務員播報飛機還有十五分鐘降落時,阮洛低頭摸了摸左手的手腕。

    手腕上,是傅瑜從前在華國京郊山頂送他那塊運動表。

    很久沒戴過了。

    昨夜收拾行李的時候,阮洛拉開桌下的收納箱,翻了半天才找到。

    充滿電戴上它的時候,阮洛喃喃自語:“你送我的這只表,見證過我們在一起的短暫時光。明天我就去塞壬島了,再陪我一趟吧。”

    再陪我一趟。

    用你不斷流逝的時間,陪我見證新生,或是……看我徹底墜落地獄。

    這次阮洛沒帶拉杆箱,他只背了個書包,裝了身換洗衣物和外套、手機、充電器毛巾之類的東西。

    所以下飛機時相當輕松利落。

    他按照路标走出機場,進了一輛出租車。

    報了個地點,就開始翻看地圖。

    車窗兩邊景色不斷退去,起初還能看見滿是行人的街道,後來穿過郊區竟然開到一條荒無人煙的山路上。

    阮洛掏出手機,看着上邊自帶的指南針,好聲好氣地問司機:“您好,先生。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他怕華國語言在邊城不夠普及,就用在學校學到的并不流暢的英文也問了一遍。

    結果那司機像是聾了一樣,對他的詢問置若罔聞。

    阮洛見司機戴着藍牙耳機,以為他沒聽清,正要再問,忽然看見出租車在山路上打了個轉,軋過低矮灌木開向了密林深處。

    通過灌木枝葉遮擋的斑駁視線,阮洛隐約看見半山腰處,有一座亂草叢生的大型爛尾樓區。

    像是一座廢棄的別墅群,亂草已經冒高了,看着得十年八年沒人問津。

    而出租車——

    正減下速度,明顯要朝着那裏停泊。

    阮洛就是再不谙世事,也察覺到司機根本就是有問題。

    阮洛心裏湧起不安,他伸手拉了拉車門,車門緊鎖。

    他很害怕。

    眼看呼吸就要紊亂了,他的理智強迫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在這種時候,除了鎮靜下來想辦法,幾乎沒有任何獲救的可能。

    阮洛抓住手機偷偷給恩特撥打電話,發現手機上一絲信號都沒有。連報警電話都撥不出去。

    阮洛緊盯着司機,悄悄拉開背包,從戶外工具包裏摸出一把小錘子,他試圖趁着司機不備,把司機錘暈逃出。

    結果剛掏出小錘子,司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放線盤突兀地打了個旋,車身一甩,把阮洛甩了一個趔趄。

    司機熄了火,扭過身一拳把阮洛打翻在後椅,聲音粗嘎地講着英文:“還挺野,想偷襲我?”

    司機笑得滿臉橫肉都生了褶子。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小瓶子,朝阮洛臉上一噴,阮洛還沒從椅子上爬起來,就渾身一軟,重新栽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了。

    司機這才點了根雪茄晃悠着下車打開門,一手掐着煙,一手把陷入昏迷的阮洛扛在肩上,用小腿分着身下的矮灌木,朝爛尾樓區疾步而行。

    司機一邊眯着刀疤眼舒服地吞雲吐霧,一邊可惜地道:“真漂亮啊,可惜不讓碰。”

    傅瑜的專機飛得再快,可起步時間已經太遲。

    落在KN邊城機場的時候,阮洛的航班已經落地十分鐘了。

    傅瑜帶着随行的八個人,找遍了航班所有通道口都沒有找到阮洛。

    同時去申請調取監控的人向他彙報:“有調取到阮先生的影像,他背着雙肩包,獨自一人到了機場外的候車通道。但是,到了候車通道的時候影像就終止了,候車通道的攝像頭平時好好的,剛好今天壞了。不過我們已經向機場申請了尋人援助。”

    那人的聲音小心翼翼:“我現在把拷貝的影像發給您。”

    影像裏,阮洛下了飛機獨自穿過人海,走過光影交織的走廊,最後一個人走進燈光昏暗的候車通道裏。

    傅瑜渾身都是冷的,他腳步不停,在機場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就蠻橫地追上去拽人,要看看那是不是阮洛。次次都落了空。

    傅瑜的神經緊繃成一根弦,他一邊不斷地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一邊同帶來的人通話:“火車站去六個人,申請協助尋人,守好各個出入點。來遲一步,人有很大可能已經離開機場去往火車站了。在火車站看到人,攔住他哪裏都不準他去!在原地等我!”

    “是!”

    “但不能動他。絕不可以傷到他!”

    “是!”

    傅瑜挂了電話以後,就開始瘋狂撥打阮洛的電話號碼。

    可從始至終,阮洛的電話號碼都“不在服務區”。

    傅瑜閉起眼睛。

    不對,這很不對。

    不應該是不在服務區……

    就在傅瑜近乎瘋魔地撥打阮洛電話的時候,一個來自內線的電話向他發來請求。

    接通以後,傅瑜眼底瞬間變的猩紅,頂級alpha的暴虐信息素幾乎忍不住要朝外翻湧。

    電話裏講——

    “傅總,一分鐘前已拿到調查結果。觸發阮先生信息暴露警報的‘刺探方’已經查到,是華國盛氏企業的核心員工,該企業的現任掌門人叫‘盛季修’。根據溯源調查,有額外的發現——盛氏企業的多名核心員工,打通NK城電網內部人員,對阮先生的私生活進行過非法竊聽。”

    “轟”地一聲,傅瑜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緊接着,無邊的怒意像是蔓延的野火,湧遍了傅瑜的全身。

    傅瑜手指握的劈啪作響:“查盛季修在KN城所有分公司及個人資産,直接發我定位。”

    挂了電話傅瑜動用“友國重監商客”身份,以“商客家屬人身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為由,向大使館申請當地的政府及警方援助。

    傅瑜的傅氏集團,在美利堅進行過影響力輻射政壇的商務合作,在到NY城為了阮洛建立分公司之前,已經是大使館的常客。

    他和大多數商客不同,集團多項芯片技術涉及軍用,甚至出席過國宴。身份極其敏感。

    這麽個人發出的援助申請,當地政府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給予支持響應。

    警方直接對阮洛的電話號碼進行定位,可是阮洛的電話號碼像是在天網裏被人抹除了一般,毫無痕跡!

    于是十分鐘後,三輛直升飛機,以及四輛警車,緊急出動。

    傅瑜攔了一輛車,把腕表胡亂地摘給車主:“車借我,表送你。”

    那車主簡直被突如其來的潑天富貴砸暈了。

    當即從車裏鑽出來,看着傅瑜一腳油門破風而去。

    阮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軟綿綿的矮榻上。

    矮榻很軟,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也很暖。

    除了精神有些恍惚,身體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對。

    只有心裏充斥着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瞳孔瞬間一縮。

    阮洛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大大的鳥籠裏。

    鳥籠大約五平米。

    就放着一張桌子,和一面二米長的床。

    “我這是,在哪兒?”

    阮洛口幹舌燥,舔了舔下唇,虛弱地扶着床起身。

    身後傳來一個十分享受的吸氣聲,阮洛吓得瞳孔一縮,有一瞬的心跳加速。

    他沒發現,他左手手腕上的運動表,角落某項數值正在發生變化。

    可就在數字将要變成黃色,觸發低級警報的時候,阮洛及時地調整好了情緒和呼吸。

    數值又逐漸恢複正常。

    阮洛後退幾步,扶着鳥籠上的鋼筋,仰着臉,冷靜地和籠子外淺藍色西裝革履的男Alpha對視。

    姿态冷淡疏離,不卑不亢。

    阮洛凝神思索片刻,記不得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這樣一個男人:“謀財?還是尋仇?”

    盛季修輕笑一聲,隔着鳥籠居高臨下看着阮洛,眸子裏有炙熱的火光在燃燒:“啧。等着你醒了叫破嗓子,想不到你竟能臨危不亂。”

    盛季修抱着肩膀踹開籠子的門,朝阮洛緊逼而去。

    阮洛攥住雙手,聲音力持冷靜:“如果是謀財,你想要多少錢。如果是尋仇,我們從前見過麽?我記性不好,可能忘了。”

    盛季修居高臨下,捏住阮洛的下巴:“謀色,害命。”

    盛季修玩味地看着阮洛臉上神情。

    他見阮洛跟他玩冷靜玩清高,還以為他會像一只小野貓伸出鋒利的爪子,毫無意義地掙紮一番。

    可是阮洛沒有。

    阮洛只是冷靜地搖了搖頭:“我可能逃不出你的手心,但你也達不到你的目的。”

    阮洛朝盛季修笑了笑,神情裏鄙夷盡顯。

    盛季修正揣摩阮洛的意思,就看見阮洛嘴角溢出一絲血痕。

    “我靠!”

    盛季修上前一步,分開了阮洛的唇舌,緊張道:“你他媽真敢!”

    他強迫阮洛張開嘴檢查他的舌頭,好在發現及時只是咬破了舌尖,盛季修捏住阮洛的下巴,語氣裏生出一絲薄怒:“媽的。長這麽好看我他媽都不舍得讓你受委屈了。得了,我不強迫你。你不記得我,但我可記得你呢……”

    盛季修解開領帶,用領帶分開阮洛的唇舌,在阮洛腦後打了個蝴蝶結。他語重心長道:“如果你不喜歡,我不會強迫你,就當我剛才是個玩笑。哎……你看我好床好被子伺候着你怎麽會殺你。給你一天時間好好想清楚,要不要對我改改态度。你從傅瑜那裏得到的榮華富貴我也可以給你……”

    盛季修話還沒說完,突有手下破門而入匆匆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句什麽。

    盛季修眉頭挑起,臉色頓時黑下來:“Fuck,這麽快?!”

    老爺們來了來了,開飯了,親親老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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