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下人细密的颤抖。
石林晚将人翻了个身，又半哄着将那人挡在自己脸上的胳膊，一点一点无力化。
“你倒是听一下我说话，嗯？”
白连云猛地摇头，大声道。
“看画又能看出来什么！？”
石林晚：“当然能看出来——我可是你的十年老粉——”
【太可笑了，十年老粉，什么十年老粉？】
白连云明明打算嘲笑一下他。
可他半阖着眼睛，稍微瞥了一眼那人，立马又被人亲地睁不开双眼。
他弱弱地反驳道。
“我，直播也没到十年啊。”
石林晚嘿嘿笑着，将人搂在了怀里。
“这不是一个夸张手法嘛。从高一到现在，不也将近十年？”
没了那人的正面压迫，白连云终于感觉轻松了点。
alpha从背后圈上来的手，交叉在自己胸前，正隔着衣服下流地挪移。
眼看着某人又要不老实了，白连云只好将自己的双手按在那双大手上。
他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道。
“之前我就想问了，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看到我的直播的？”
石林晚一愣，呆呆道。
“我不是用微信给你发过长篇表白？你真是一点没看啊！？”
白连云：“……我看了、我看了。唔……你别啃我耳朵！！”
白连云一翻身把头埋进石林晚胸前，抿抿嘴，小声狡辩。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你编的……”
石林晚：“……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编的，但我打赏的礼物，你都很愉快的收下了？”
白连云歪歪脑袋。
“到手的钱还要我还回去？”
“再说了，我不是给了你微信吗？”
“倒是你居然用小号加我，你对月夜曲的爱就是这样的？”
石林晚：“……”
石林晚张大嘴。
莫名觉得这人倒打一耙的能力逐渐增长了。
他叹了口气，一点一点地解释道。
“高中家里发生了点事，那时候我根本没有私人账号。‘游客123’是那个时候敖立给我弄来的号。”
“那个微信号只加了你。直播账号也只关注你。”
“这还不能证明我对月夜曲的爱吗？”
白连云：“……”
白连云现在一定很高兴。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石林晚就是能感觉到。
他的高兴很少透过肢体表达，也几乎不会说出口。但，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融入了那咖啡味的信息素里。
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便越能感觉到那些细碎的情绪。
丰富，破碎，明明灭灭。
连将喜悦恶意地绞烂，烧成一缕一缕的烟。
都让他感觉到了同样的沮丧。
半晌，他听见白连云平淡道。
“那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石林晚毫不在意。
“那我重新再跟你说一遍呗。”
白连云蜷了蜷手指，抬眸僵硬的岔开了话题。
“算了。你还是讲讲你为什么执着于我的直播吧？
石林晚：“……这个我在小作文里也有说过。”
白连云沉默了。
石林晚见状将怀里那人搂地更紧了点。
他故意凑到白连云的耳边吹气，笑道。
“所以说了，我真的是十年老粉。我是真爱粉啊。”
“我就是喜欢看你的画，我对你的画一见钟情了。”
白连云捏了他一把，翻了个白眼。
“我最不信一见钟情的说法。你倒是说说看，第一次看见我画的是什么？”
石林晚秒答。
“梧桐树。”
“是一颗巨大的法国梧桐——怎么样，这下相信我的粉籍了吧。”
白连云敛眸，思索了一下，平淡道。
“那你描述一下你对看到我画时的心情。”
石林晚挠了挠头。
“平静安详？呃，这很难描述啊。”
白连云呵呵一笑。
“你这不是一见钟情。是我画的画，勾起了你内心无意识对法国梧桐的怀念。”
“感到安详，也是因为法国梧桐对你来说具有特别的意义。”
“我猜猜看，是你在老家的时候经常去梧桐街道？”
“很巧合的是，我那天就是以梧桐街道为原型画的画。会勾起你的回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连云像是一下松掉什么重担，自顾自的一个劲说个没停。
“你总是执着于看我的直播，也是同样的道理。是因为强迫症——”
最后他下定结论。
“所以，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了缓解压力的道具。”
石林晚：“……？”
石林晚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别扭的人。
长篇大论的解说，就是为了论证别人的喜爱是假的？
他气的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恶狠狠的吸了吸那条乱窜的舌头。
感觉到某人些微的颤栗，他捞起那双在自己胸前不断推搡的手，强迫性让那双手抓紧自己。
直到怀里的人无力抵抗。
他才摸了摸白连云憋气憋得通红的脸颊，生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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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真多！”
“我说了我很喜欢你的画，我也说了自己会一直看你的直播，你只要老实接受不就行了吗？”
白连云喘着气，双眼朦胧着，又无意识地舔了舔湿润的红唇。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情。
“不行。”
石林晚：“……”
“你太执着于直播了。在国外的那几年，明明就有时差？你到底怎么做到每次直播都能赶得上的？机器人？”
石林晚：“我让敖立给我做了一个提醒软件，放在手表里……”
白连云像是抓到漏洞的小尾巴一样，眼睛发光。
“看吧，普通的喜欢才不会这样！”
石林晚：“所以说，我是真爱粉啊，真爱粉懂不懂啊？”
白连云：“那不就是有病嘛。”
石林晚要被这人气得头晕眼花了。
他恶狠狠的扑了上去，咬住白连云的耳朵，低声重复道。
“你到底懂不懂真爱粉的含金量啊？”
“我可是真心爱你啊。”
这句话却将白连云的脑子搅得一团乱。
白连云咬了咬唇，眼底莫名泛上了泪光。
他将双手捂住了耳朵，突然就大声道。
“那不是我——那是月夜曲——”
“不是白连云——”
他猛地翻身将石林晚踢下了床，又使劲将那人往外拽。
“你出去！”
石林晚被他那副眼眶通红的模样吓到了。
那双眼睛盛满的不再是喜悦，而是无尽的恐惧。
白连云双手捂脸，说出来的话语，全是气音。
“不要看我。”
“求你，别再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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