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侧目看着他,眼神中有一丝严肃:“你说得对。此事不仅仅关乎你自己的太子之位,还是整个朝廷的稳定。
许文升残余势力的气焰,若不彻底铲除,必定会给大明带来深重的灾难。”
朱标点点头,他已经意识到父皇的话中深意。
“父皇,若是许文升背后的势力仍在,我们是否应当设法将其彻底清除?”朱标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
朱元璋的目光深邃而锐利:“不急。许文升的问题,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早已不是单纯的宫中太监,而是与朝中一些重臣、乃至江湖势力都有所勾结。若贸然出手,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朱标沉默了一会,心中的疑虑仍未消除。
虽然他信任父皇的判断,但眼下局势却越来越紧张。“父皇,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朱元璋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早有了打算:“我们需要引蛇出洞。通过一场假象,让许文升误以为他可以再次掌控局面,诱使他的势力暴露出来。然后,借机彻底将其消除。”
“引蛇出洞?”朱标愣了愣,显然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
朱元璋轻轻点头:“你明白太子之位并非只是荣耀,更多的是责任。你在这其中的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
若不彻底清除许文升和他的党羽,不仅你的太子之位不保,甚至整个大明的根基也会被动摇。”
朱标深深吸了口气,终于点头:“我明白,父皇。”
就在这时,朱瀚突然出现在宫门前,他见到朱标神色凝重,便走上前:“太子殿下,是否有什么新进展?”
朱标向朱瀚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低声说道:“父皇已经决定,不再轻易出手,我们需要给许文升和他的党羽一个错觉,让他们误以为可以再次控制朝局。”
朱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锋锐的光芒:“这正是我一直期盼的局面。
许文升的那些人,只是想要一丝喘息的机会,若真让他们以为胜券在握,那便是最好的时机。”
朱标有些疑虑地看着朱瀚:“但我们如何能确保他们会掉进这个陷阱呢?”
朱瀚缓缓开口:“这一切,便需要你进入他们的视线。你必须表现得若无其事,继续如常,但在暗中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我会派人暗中观察,一旦机会来临,我们立刻出击。”
朱标点了点头,终于对这一策略有了一些信心。
若想保住太子之位,除了父皇的支持,更多的还要依赖朱瀚的智慧和谋略。
“好,皇叔,我会按照您的安排行事。”朱标低声道,眼神坚毅。
朱瀚点了点头,语气略显沉稳:“你做好一切准备后,再去一趟东厂。
那里是许文升的老巢,若能从中找到线索,我们就能更清楚地了解敌人的动向。”
朱标沉默片刻,终于答应了:“我明白。”
一天深夜,朱瀚接到刘英的密报:“王爷,太子殿下已按计划前往东厂,许文升的旧部似乎已有所察觉,正准备采取行动。”
朱瀚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迅速做出了指示:“不急,继续暗中观察,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若他们果真有动静,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将其一网打尽。”
数日后,朱标悄然进入东厂密库,这里曾是许文升权力的象征,而如今,成了他和朱瀚计划中的关键所在。
周围的空气压抑,阴冷的光线在昏黄的灯火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隐秘。
“殿下,您终于来了。”
一名老奴悄声上前,语气中透着几分期待,“许公公临终前曾言,若有重事发生,密库中便是最后的答案。”
朱标微微点头,心中隐隐有些紧张:“带我去查看。”
那老奴带着朱标走入深处,一路小心翼翼,穿越过重重机关,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
他轻轻推开门,门内的景象却令朱标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墙壁上,赫然密密麻麻地挂着一张张地图,以及一串串难以解读的文字和符号。
每一个细节都显示出,这些地图似乎记录了整个大明王朝的暗中走向,许文升的计划,比想象中更加庞大而复杂。
朱标的心跳不禁加速,深知自己已触及了这场博弈的核心。
“这些……是许文升的计划?”朱标喃喃自语,脸色一片苍白。
老奴低头:“是的,殿下。这些乃是许公公曾经亲自留下的指示,涉及到了宫廷、江湖,甚至整个大明的命脉。若您能掌握其中的秘密,便能彻底扭转局势。”
朱标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决:“无论如何,我必须将这一切揭开。”
夜色再起,皇宫之外,一道密令由许府悄然递往东厂旧部残存之地。
与此同时,王府内,朱瀚已读毕金册全文,神情沉稳如山。
“王爷。”郑羽再度入内,低声禀道,“苏怀远今夜潜入左都御史梁秉府上,密谈未久即散,但属下截得一份口信,似与王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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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接过纸条,展开一看,嘴角冷冷一挑。
【‘朱瀚金册在手,意图谋逆,东厂旧地,密会旧将。’】
朱瀚沉默一瞬,目光似有寒霜凝结:“果然开始反扑了。”
刘英闻言,愤然道:“他们竟敢倒打一耙!王爷不如立刻将名单呈送陛下,让太祖亲断是非!”
“不急。”朱瀚将纸条缓缓揉碎,
“欲擒先纵。他们既想借我谋逆之名设局,那我便顺势布下‘谋逆之局’。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逆臣。”
“王爷要设局?”郑羽眼神震惊。
朱瀚缓缓点头,目光如刀:“我会假意召集旧部,于月下东厂密会——但我会让太祖‘不小心’得知此事。”
“那陛下岂不震怒?”刘英紧张问道。
“正因如此,太祖才会亲自查明。一旦他亲临现场,便能眼见真伪。”
朱瀚目光冷峻,“我不信,在铁证如山之下,他还能再疑我。”
郑羽迟疑问道:“但万一许文升趁机设伏……”
“便请他伏。”朱瀚冷声一笑,“我,早已备好杀局。”
数日后,皇宫风波再起。
朱元璋忽得密报:朱瀚密召旧部东厂余孽,深夜聚会,疑有异图。
朱元璋大怒,然不露声色,亲自召太子朱标密议。
朱标神色如常,心中却惊涛骇浪。他一眼便看出,这是皇叔所设“引皇入局”的关键一步。
当夜,朱元璋轻车简从,亲赴东厂旧址。
夜雾重重,东厂幽巷之内灯火昏黄,朱瀚果然现身,身后隐现数名身影,皆是昔年“铁血三骑”。
正当朱元璋暗中观察,忽闻朱瀚沉声道:“昔日东厂威名,震慑奸佞,今朝却被人利用为谋私之利。”
他摊开金册,指名道姓:“许文升,苏怀远,梁秉……此等人,借我之名,行私通勾结之实,意图乱政。”
话音一落,藏于暗处的朱元璋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朱瀚——你竟敢擅调旧部,妄言他臣,意欲何为!”
朱瀚却从容跪下,将金册举于头顶。
“陛下恕罪。臣若有半句虚言,甘受雷霆天罚。但若所陈属实,还请陛下亲阅金册,明察秋毫。”
朱元璋神色森冷,接过金册翻阅,当他看到那一页页所列,眉头越锁越紧。
朱瀚抬头,目光坦然:“臣设此局,只为揪出真贼。若为己私,甘受万死。”
沉寂半晌,朱元璋怒色渐收,缓缓起身。
“来人,拿下许文升、苏怀远,连夜审问!梁秉交由内廷暂押,明日廷审!”
锦衣卫如疾风骤雨而至,一夜风云变色。
翌日朝堂之上,许文升等人供认罪状,连带揭出多桩旧案。朝野震动。
朱标立于朝中,目光如炬,第一次感受到权谋之中真正的胜负关键,并非谁说得响,而是谁能看得远。
朱元璋退朝之后,独自一人召见朱瀚。
他沉声问道:“你可曾想过,若我昨夜信错了人,便是你死无葬身之地。”
朱瀚低头躬身:“臣弟知陛下明察,才敢设此险局。”
朱元璋凝视他良久,忽然低声道:“你更像我。”
他轻叹一声,背过身去:“去吧,辅佐太子,莫负我所托。”
朱瀚缓缓跪下:“臣弟,誓不负明君之命。”
深秋的宫苑里,枫叶如火,夜风扫过,簌簌而落。
朱瀚携着墨囊,淡然立在太子寝宫外。
“殿下,请您速进去。”侍卫声低,却不敢怠慢。
朱标御坐软榻,目光深沉地盯着窗外朱瀚的背影,喃喃自语:“皇叔终归来了。”
朱瀚轻步入内,拱手施礼:“殿下安好?”
朱标抬眸:“好得紧,只是朝中后党之势,渐起暗流。”
他指向案头的奏折,“这是昨夜传来的,韩太尉大意失荆州之罪,今朝廷正中异议纷纷。”
朱瀚取过奏折,细读片刻:“韩太尉一案,若再执不下,恐成后党斗争借点。”
他转身走至窗前,遥望宫苑:“殿下计划如何?”
朱标转身来到朱瀚身侧,叹道:“吾兄虽言要中立朝臣,实则不敢轻动。若韩氏被逼上绝路,便成后人眼中助纣为虐。
我自为太子,自然需护官属,固本清源。然而若对手乘虚而动,必将控吾无能。”
朱瀚沉吟良久,忽目露精光:“不如……以智取胜。”
他又低声补充,“殿下可邀韩太尉赴一场御前狩猎,以探风向,收集朝中动静。狩猎之时,殿下与韩氏同行,亲近谈道,亦显太子雅量。”
朱标眼中闪过一丝亮色:“此计妙,太祖尚喜太子能仁泽天下,若殿下能于狩猎之中显护佑之意,又何惧后党非议?”
朱瀚拱手:“殿下英明。”
不多时,殿前已备马队。
夜色苍苍,朱瀚肩并肩伴在朱标左右,韩太尉与数位心腹亦跟随左右。
皓月高挂,马蹄踏碎枯枝,风声呼啸。
一路上,朱标笑意盈然:“韩大人,此次狩猎,殿下特邀,就是想借此机会与大人把酒问剑,且听你论江山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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