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说实话。”
李帅西抚摸着鸟居，两眼一眯。
李萧毅怀里揣着那几页残破佛经，不解：“帅西哥，你发现什么了？”
李帅西扭头看向齐腾一：“你对日本文化有了解吗？”
“额……”
齐腾一摇了摇头：“会些日语，只能说有一定的了解，但不深入。”
“怪不得。”
李帅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道：“我虽然没有你那么浑厚的考古学底子，但我看过的书够多，够杂，恰巧看过一条知识。
“日式开字门，或者说鸟居，是神社立的，寺庙不立这玩意儿。”
众所周知。
日本在古代曾经有两大宗教信仰，一为佛教，一为神道教。
而这两大宗教的建筑大多被保存完好，一直流传到如今，成为了旅游业以及一些奇奇怪怪产业的支柱。
寺庙！
神社！
而曾经有过鉴真东渡这种大型中日交流事件，促进成长的日式佛教，虽然寺庙成了家族产业，能娶老婆能唱k，但某些方面，还是保留了较为古老的范式，并没有彻底的融合。
就比如建筑类型。
“我一大学生，也没钱上日本旅游，不能够肯定。”李帅西抚摸着朱红大木的鸟居，低声道，“但，既然那老头说这寺庙是从唐朝时一直传到现在的，只是修修补补，我可不认为一个为了唐朝僧建的寺庙，会融合本土的宗教风格。”
换句话说，这座山门口的鸟居，就不应该存在！
它可以出现在神社，甚至它都可以出现在任何一个年代尚短且已经本土化的日式寺庙中。
却唯独不应当，出现在一座供奉唐朝僧的寺庙山门处。
“所以佛经是假的？”齐腾一摇摇头，“应该不可能，我检查过了，的确是唐朝时的字体与行文。”
李萧毅也应和道：“是啊，这佛经的确有效力啊。”
李帅西长长吐了一口气：“怎么说呢，可能是跟对方是小……日子过的还不错的日本人有干系，我不介意以恶意角度来揣测对方。”
“嗯？”
李萧毅还有齐腾一一愣，不太明白。
“简单来讲，故事是九假一真，或者说有真有假的。”
李帅西道：“的确有这么一位唐朝僧，佛经做不得假的，也的确因他建造了一座寺庙，而这位高僧更是坐化在了大殿中。后来，人们发现高僧肉身不腐，便按照肉身佛的法子给他老人家度了金身，供奉上莲台。
“故事到这里都还没有问题，问题出现在接下来的故事中。”
接下来的故事，也就是……
“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齐腾一若有所思，“本能寺之变的那位？”
“你要问这个我就不太懂了。”李帅西尴尬一笑，“我不太懂历史的，顶多玩过信长之野望。
“我真正在意的一点，是他的这个称呼。”
“称呼？”
“那啥，我看的书不是杂嘛，佛经也看过一些。”李帅西道，“第六天魔王波旬……”
“欲界天魔之首，又名摩罗，六梵天主。”齐腾一对此倒是拈之即来，“喜阻佛僧成道，曾经在释迦摩尼成道之时对之进行了多次诱惑。
“而佛教第六天，也就是他化自在天。”
李帅西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齐哥说的没错，不，比我知道的还多一些。”
他顿了顿，继续讲：“这个世界毕竟是个灵异世界观，而今天拿到手的这份佛经也是真实不虚的东西，所以说……
“所谓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之名吗？”
嘶——
齐腾一还有李萧毅跟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李帅西话里的意思。
“你是说……”
李帅西摇了摇头：“被毁掉的肉佛金身，骨灰洒落了这山门处，你们信吗？还盖了一座鸟居在上面？
“到底是那个老头不是正经和尚，还是故意的？”
咔嚓！
木头破裂的声音很清楚。
李帅西抚摸着那朱红木柱的手指青筋暴起，硬生生将一块木给扯了下来。
齐腾一两人只觉得有一道柔和的金光缓缓晕开，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灵也平和了下来，在那光下，似乎连烦恼都被拔除了。
那是一枚牙齿。
没有虫蛀的空洞，没有腐烂的皮肉，更没有血与神经。
只是一枚如玉质的，散发淡淡金光的牙齿。
“这、这是！”
李萧毅颇为震惊，看着那枚牙齿。
李帅西把撕扯下的木头扔在脚边，小心翼翼的将那枚牙齿从中取了出来，放在掌心上，微微一笑。
“果然，我刚刚的感觉并没有错。”
是的。
从他触摸了佛经，感受了那淡淡的佛力之后，便对这山门处产生了怀疑。
在经过细细感应之后，发现了它。
齐腾一似乎猜到了，惊道：“这是……佛……”
获得阿罗汉佛齿，奖励c级支线剧情一次，奖励点数25。请在六天内杀死第六天魔王信徒——织田无我，任务失败，扣除b级支线剧情，奖励点数75
李帅西的笑容从有到无。
主神的提示音尚未彻底落下，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恶意。
那股恶意从背后的高山之上落下，仿若重压，近乎要将他彻底压垮。他猛然扭头，看向山路的尽头，那处寺庙的大门处。
原本慈眉善目的住持挺直了腰杆，一双似乎有着魔性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感觉……玩大了……”
……
时间回到白日。
中洲队的出生点，咒怨的老巢，伽椰子一家子的宅邸。
当然，此时这一切已经成了一处火灾现场。
在经过消防急救后，虽然宅邸主体被烧的差不多了，但地皮还是在的，放眼看去，只见一片焦黑。
也因为火灾的原因，这里乃至于周围的一片街区，都几乎无人。
“那、那个……”
赵四海站在这片焦土黑地前，咽了口唾沫，通过耳机型对讲机道：“四……不是，军师老哥，你确定没问题？”
“根据我的推算，任务的成功率在9%以上。”
楚轩冷淡的声音带着几丝电磁特有的音色传入了赵四海脑中。
“不是，我觉得吧……”
“我说，四海。”王岩的声音粗暴插入，“还是不是个爷们了？你还不如人小姑娘不成？”
小姑娘？
赵四海看了眼旁边比自己矮不少的赵樱空，颇有不知道哪说理的感觉。
人是杀手！杀手诶！
俺就一普通老百姓，你还指望我跟人杀手比？
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