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线绳瞬间化作一条项链,包裹在廖熠的脖颈处。
白皙的脖子上多出了一根红线做的项链,甚是亮眼。
线绳收缩,廖熠感受到一股巨力从其中传来。
他感觉。
下一刻。
自己的脖子就会轻易的被这个红绳给勒断,这绝对是强横的法器。
廖熠双手去抠脖子上的红线,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而且,从上面传过来的压力实在太大。
这比那孙猴子的金箍咒威力还要大。
纵使他寿命精华足够,可是这脖子断了,脑袋分家,估计就算有再多的寿命也救不回来。
果然。
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的话,还未成长起来就会被随便一个人跳出来灭杀,那岂不得亏死。
\b廖熠第一次感觉自己距离鬼门关是如此的近。
他双目欲裂,死死的盯着操控红线的那女人,只恨自己没有一见面将其斩杀。
不过。
纵使对方已经重伤,可面对自己,似乎战胜还是很容易。
“遇见个疯子。”
脖子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了一分,连声音也发不出,就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他整张白皙的脸被涨得通红。
但随后。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给了廖熠喘口气的机会。
“靠!”
廖熠爆出一声粗口,却被那女子捕捉到。
她鼻腔之中流出两行鲜血,面色疯狂,但依旧加持力道,让廖熠脖子上的红线再次收缩。
几个呼吸之后。
才停了下来。
廖熠知道,这是栽在对方手里,不过,对方暂时可没有要他命的想法。
廖熠在原地喘着粗气。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摊上了这样一个家伙。
那女子展颜一笑,苍白的脸上有些许得意,没有在意自己控制住廖熠,又让自己的伤势加重了两分。
“你这小小的提灯人,实力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弱。”
“想来定是隐藏了自身的实力。”
“不过这功法着实神奇,就连我也没看出来。”
确实,刚才廖熠反抗的力道远不止普通的一境武者,否则也不会让阙笑薇伤势加重。
对方是靠着厉害的法器将廖熠压制的。
没想到最后居然败在了硬件上!
廖熠此刻愤然道:
“\b你这女人,真是好不讲理。”
“我只是路过,你可知道虐杀朝廷官员……”
阙笑薇坦然一笑,
“虐杀朝廷官员自然是大罪。”
“那你之前不是照样也有这样的想法。”
“杀个恶官,杀个狗官,这便是为民除害。”
廖熠愕然,对这人的一番歪理真是气笑:
“我只是见死不救。”
“是你硬要赖上我。”
“况且,我又不知道你是否是好人!”
“否则,我怎可突生歹意。”
“若我真是那恶人,自然不会让你死的那般轻松。”
阙笑薇踉跄的起身,刚才在廖熠面前一番展露实力,早就已经让重伤的身体到达了临界点。
可若不镇住廖熠,只怕她会更惨。
阙笑薇赌赢了。
“你说的没错。”
“反正你现在的命在我手上。”
“你可以和我直接向我杀来,到时候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
“我保证,脑袋分家会很痛苦。”
她边靠近廖熠,边踉跄着说话。
“那红丝线坚硬无比,只要轻轻一拉,你的脑袋就要搬家。”
“单靠你这个低境武者,还奈何不得。”
她越过廖熠,来到马车边,无力的躺在了板车之上。
廖熠看去,对方躺在板车上,舒服了些许,总比躺在这土路上墙。
廖熠走上前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阙笑薇没有睁眼,但是那绝美的脸庞,在廖熠看来恶毒无比。
阙笑薇身上灵力浮现,在调理自身的伤势,但对方伤得如此之重,必须得用高境界的宝药,多休养一段时间才行。
“\b那就证明你是不是狗官。”
“这段时间,你替我护法,为我找一处栖身之地,莫让人打扰,再寻一些宝药,同时我也会根据你的表现决定是不是要留你的命。”
“没有拒绝可言。”
廖熠冷哼道:“我看你也是个大官,怎么不去找别人,非要找我这一个小小的提灯人。”
阙笑薇闻言,睁开清冷的眸子,歪头看向廖熠: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消息。”
“赶路!”
廖熠在原地犹豫片刻,又摸了摸脖子,入手满是血迹,刚才勒破了一些皮。
对方只要在加重力道。
他的脖子真可能会搬家。
只可惜这寿命精华只能够修复自身伤势,不能够将这碍人的法器消掉。
他不情愿的跳上马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希望不要让他活到自己的实力超过对方的那一刻。
他保证。
绝对会让这女人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懊悔。
廖熠问道:“怎么称呼。”
过了半响,阙笑薇才不情愿的吐出几个字:“以后叫我大人便是。”
马车晃悠悠的走着。
廖熠心情很糟糕,那女子在板车上休养,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对方的状态好了很多。
算算路程。
距离县城大概就二三十里左右。
还要将杜凯那些人的事汇报,也要解决身后这个女人的问题。
他这样想着。
板车上的阙笑薇忽然开口道:“你这一身伤痕是何而来。”
廖熠的衣服破破烂烂,如同乞丐,裸露的皮肤下还有丝丝血痕。
廖熠冷声开口道:“保家卫国,斩妖除魔,身上自然是有些伤痕。”
阙笑薇被噎了一下,刚才还喷这人是个狗官。
“你这人见死不救。”
“居然会舍生忘死的斩妖除魔,怕是有利所图吧。”
廖熠心想,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这女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正直的官员,就是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迎合对方很简单。
只要说一些忠君报国之事便是。
思考片刻,廖熠开口道:
“怎么可能,我们一行人与二十几头妖魔殊死战斗。”
“最后只有我一人逃出。”
“这次回去,便是上报提灯司,好去收敛他们的尸首,可被大人这么一耽搁,那些为国战死的提灯人只能再多曝尸荒野一段时间了。”
板车上的阙笑薇睁开了眼睛,对于自己的境内百姓和武者的死,深表痛心,但却被这人说的有一丝愧疚感。
她看了一眼廖熠的背影,背影之上伤痕满满。
却只听廖熠又说:
“像你这种身居高位的人,是不懂我们底层武官的死亡是有多残酷的。”
完了,愧疚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