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125章 一求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第125章 一求

    華枝春/懷愫

    蘭舫駛向湖的另一頭。

    金盞一看泊在湖心的船動了, 趕忙笑着對珊瑚甘棠幾人道:“船往那頭去了,必是我們王妃想帶容家姑娘走另一邊的賞花小道。”

    這是事前就商議好的,容家跟來的人只會看見王妃帶容姑娘賞花。

    珊瑚趕忙立起, 甘棠也笑:“多謝姐姐的茶和點心, 咱們是跟着出來侍候姑娘的,倒躲了大半天懶。”

    幾個丫頭說着話就往湖那頭去, 等珊瑚她們趕到時, 譽王妃已經帶着朝華在花棚下賞花了。

    譽王妃和譽王二人在湖這面的水閣中守了好半日,譽王還從書房裏拿了千裏鏡來,夫妻倆輪流偷看舟中二人到底在幹什麽。

    兩人一邊偷看一邊私語。

    “你猜他們在說什麽?”

    譽王道:“我哪知道,我聽說監察司中有能人會讀唇,只看人的嘴巴就能知道在說些什麽。”

    譽王妃好奇起來:“南音北音不同也能看?咱們上京說官話,餘杭說吳語, 這也能看出來?”

    “這倒不知,往後要是碰上了我問一問。”

    二人頭湊頭, 從千裏鏡中隔着青紗看見一點點人影子, 連舟中人是喜是嗔都瞧不見。

    直到船動, 譽王妃才提着裙子下樓去迎, 一邊走一邊還嘀咕:“也不知道成沒成?”

    沒成。

    只看容家姑娘的臉色就知道又沒成。

    譽王妃笑問:“容妹妹喜愛什麽花?”

    朝華餘光瞥見那只小舫又駛去湖心,猜測裴忌會從另一邊登岸, 她打疊起精神回道:“民女并沒有特別喜歡或是特別不喜歡的花, 四季各有花可賞就很好。”

    譽王妃有些訝異, 她還以為朝華不喜歡桂花,昨日那樣着急忙慌的,阿忌還特意叮囑不要預備帶桂花的點心。

    世子府內種着連片的桂花, 秋日時節隔着院牆都能聞見花香,往後二人真要是成了, 阿忌是不是得把成片的桂花給砍了?

    鄧姝不禁疑惑,明明裴忌是他們三個中最聰明的那個,他們倆的孩子都會拜年讨紅包了,怎麽裴忌這樣久還沒能打動容家姑娘的心?

    鄧姝笑盈盈看了眼點心攢盒:“這些都是特意為容妹妹預備的。”忍了又忍,才沒把桂花的事說出來!

    只是目光灼灼,希望容家姑娘能自己看出來!

    阿忌可說了,容姑娘冰雪聰明,不論男女,一個人能從阿忌的口中誇出冰雪聰明四個字,已經了不起。

    可惜直到送走容朝華,鄧姝也看不出她究竟瞧沒瞧出來。

    譽王妃一句都沒提裴忌,讓朝華松了口氣。

    回到容家,先去給祖母請安,容老夫人只看珊瑚的臉色就知道無事,對朝華點點頭:“你也累了,回去歇着罷。”

    朝華站着沒動,說道:“孫女想隔兩日去看望舅舅舅媽,清明雖過了,也該去拜一拜外祖父母。”

    她沒提母親,但容老夫人還是面露不虞之色。

    隔得片刻,容老夫人點了點頭:“也好,給你外祖父母上柱香。”

    ……

    直到回了簌爽齋,朝華才松一口氣,芸苓給她脫簪挽發,甘棠送上茶湯香帕。

    甘棠小心翼翼問:“裴世子沒說什麽罷?”她人坐在湖邊,心都快吊起來了!方才回來的路上就問沉璧,船上到底說了什麽。

    沉璧伸出巴掌數給甘棠聽,“不會,不能,不願”。

    甘棠沒聽明白:“那裴世子是不是生氣了?”

    這個沉璧知道,她搖頭:“裴世子沒生氣,裴世子很高興。”姑娘說完最後那句話時,她聽見裴世子的呼吸都輕促了幾息。

    趁那會兒,沉璧把嘴裏含着的糖給嚼了。

    朝華接過茶盅,粉彩瓷盅的盅蓋一掀,盅內玉蘭花窨的香味在內室彌漫開來。

    她頓了頓才垂眸淺啜:“裴世子問,沈聿是不是我選中的丈夫。”

    芸苓手腳一輕,甘棠也微微氣滞,二人不約而同望着鏡中朝華的臉。

    “我說不是。”朝華簡單說完,又将小盅擱進木制茶碟內。

    芸苓甘棠小心觑着姑娘的臉色,見鏡中姑娘臉色不變,一個長出口氣,一個眉頭微松。

    芸苓将朝華半邊長發挽起,一面梳發一面嘟囔道:“姑娘的膽子真大,這兩回我都心驚膽顫的,姑娘怎麽一點兒也不怕?”

    朝華微怔,她确實沒有害怕過裴忌。

    梅林相見時,她還不知裴忌就是那個扒船賊,連那時她也沒有害怕過他。

    “你們,都覺得裴世子很可怕?”

    芸苓瞪圓了眼睛點頭:“要不然永安伯家的陸姑娘怎麽這樣怕他?”論理裴世子還是陸姑娘的表兄呢。

    朝華知道裴忌是扒船賊之前就不怕,知道之後,就更不害怕他了。

    她不僅不害怕他,在他面前也不僞裝。

    仔細想來,大約是因為,哪怕在西湖夜舟 上,他都沒有真的想傷害她。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坦誠了彼此的性格脾氣。

    不識面目已識心。

    朝華手握玉梳怔忪,青檀打簾進來,手中捧着一封信:“姑娘,殷家送信來了,是蕭大夫的信。”

    甘棠芸苓并不知道朝華通過蕭老大夫與裴忌通信,甘棠從青檀手中接過信,又遞到朝華面前。

    朝華飛快翻面,看見信封底的小花戳,緩了口氣。

    是裴忌寫來的,不是母親的病有變化。

    他們才剛見過面,他又寫什麽信?

    不必朝華開口,幾個丫頭就退到飛花罩外,甘棠還放下了垂紗簾。

    朝華拆開信,目光輕掃,緊緊抿住唇。

    甘棠隔着紗簾看見姑娘不說不動也不回信,忍不住憂心起來:“姑娘?要不要我取筆墨來?”

    朝華緩緩籲出口氣:“不用。”

    她将那封信揉成一團,想了想又把揉成團的信紙撫平,壓到信匣最深處。

    ……

    裴忌正在王府與譽王談論舞弊案。

    “此案事涉榮王,陛下應當會屬意讓你來督辦。”

    譽王聽了臉色很不好看,他關上門就是躲清閑的,就怕惹到朝中是非,聽到這句還想掙紮:“不會罷,我除了在禮部看看祭祀典禮,可沒辦過別的事啊。”

    “就因你在禮部主過事,這回交給你辦才是順理成章。”科舉是禮部主辦。

    裴忌指點他:“榮王那邊要是來走關系送禮,你收歸收,記得報給陛下。”

    榮王從來沒拿譽王這個遺腹子當回事,覺得譽王不過就是儀仗着生得晚,才得了皇帝的優待。

    他要是早生個十幾年,皇帝待他還會如此親厚?

    “怎麽突然就想起我來,我……”譽王苦着臉發愁。

    裴忌笑了:“不是你,還能是誰?你不多辦幾件事,如何扶持太子?”

    “太後願意扶持太子了?”譽王這話沖口而出,說完他就後悔了,妄圖假裝他沒說過,把場面糊弄過去。

    裴忌似笑非笑望向他。

    他們都知道,太後對這個孫子的感情很淡。

    “我還想提點你兩句,這麽一看,也不用我提點。”

    譽王已經說漏了嘴,幹脆多問些消息:“阿忌,你跟我說說,太後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裴忌看了譽王一眼,對他道:“外祖母怎麽打算的,我如何能參透。”

    論理,裴忌該叫譽王小舅舅,但二人從小一起長大,很少論甥舅輩分,坐在一塊時,也是裴忌更像兄長。

    “你只須記得,打壓榮王是聖人和太後都想做的事,放開手去辦就好。”

    譽王知道,但他又怕榮王突然想起他這個幼弟……

    裴忌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帶點好笑的說:“你朝中有人?”

    譽王臉色大變:“當然沒有!”

    他連封地都沒去,按理說封地那些官員進京述職時,他該接見,可連這個他都沒有!

    “那不就成了,你在朝中又沒人,你的王妃還姓鄧,你怕什麽?”得有勢力,才會怕榮王打擊他的勢力,他根本沒有勢力,難道還怕榮王打擊他本人?

    譽王想了想,覺得太有道理了,他整個人一下子就松馳下來,身子往後一仰,吃着櫻桃盞來。

    還有心情多問兩句裴忌的事:“你剛才不是送了封信麽?給誰的?容姑娘的?你寫什麽了?”

    怪不得裴忌時不時望向屋外,像是在等什麽,他是在等容姑娘回信。

    裴忌無言,這人百事不精,偏偏對這種事精通得很!

    他就不該當王爺,他應該去管姻緣。

    “我是過來人!你寫了什麽不如問問我。”他向裴忌讨教政事,裴忌向他讨教怎麽娶媳婦,這叫教學相長。

    裴忌沉吟半晌,終于開口:“我問她,跟她求親,要什麽條件。”

    第一回是蟾宮折桂,第二回是富比石崇,第三回她會想要什麽?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