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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7 章

    小孩子生下來, 洗三滿月都讓人籌備，若薇不僅不覺得麻煩，反而一步步鍛煉了?自己的能力。洗三要接什麽客人, 儀式是怎麽樣的，她都得一步步用冊子記下, 在洗三的時候還犯了點小錯，但她把錯漏也記下來。

    海棠在紅梢的女兒洗三之後同樣生了一個女兒?，若薇在海棠女兒?的洗三?上就?沒有犯之前的錯了?，她現在巴不得多來幾樁大事兒?，正好鍛煉她。

    看來不管做什麽事情, 腦子裏想的再多, 不如去做一次。

    劉寂回?來之後，見若薇桌上擺滿了?冊子，拿起來看了?看，只見上面寫着挑臍簪子、圍盆布、缸爐、小米兒?、金銀锞子, 什麽花兒、朵兒、升兒?、鬥兒?、鎖頭、秤坨、小鏡子、牙刷子、刮舌子等等, 上面還添了?一點?，生了?女兒還要準備用紅絲線穿的繡花針。

    “這比做秀才的人還要?耗費功夫啊。”他笑道。

    若薇則又在一旁裁紙, 只是笑：“人情練達即文章，不要?小看這些。通過送禮，知道誰和咱們府上的親疏，, 誰由?親到疏。你看上次你說宏大哥跟宥大哥鬧翻了?, 可劉宏送禮可是夠厚的, 尤其是海棠這裏比紅梢還厚, 說明?他很了?解海棠比紅梢受寵。”

    只不過劉宏不知道現在她全權管理家務，每一個?人送的什麽禮, 都會上報到她這兒?來。

    劉寂坐下來，不可思議的看着若薇：“真?是細微之處見真?章啊。”

    “那?是，不過這也是有限。你呢？差事辦的如何啊。”若薇笑吟吟的看着他。

    劉寂擡了?擡下巴：“皇上要?升我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并暫代指揮使一職，執掌南鎮撫司事務。”

    若薇倏地站起來，劉寂以為?她要?說什麽溢美之詞，卻聽若薇道：“老規矩，升官發財你得請我下館子。”

    “你有身子的人，如何出去啊？便是我同意，她們也不會同意啊？”劉寂不敢。

    若薇莞爾：“那?你得給我買些我愛吃的小食回?來，我要?吃七寶八卷煎餅。”

    這麽點?小要?求劉寂當然滿足了?，他見若薇在桌上寫了?半天，才扶着腰去榻上把腿往外撐出去。劉寂問她：“是不是腿腫了?不舒服？我來替你推拿一番吧。”

    若薇沒有拒絕，她只是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很忙，但是再忙也要?抽空陪陪孩子，陪他說說話?，讓他也熟悉你的聲音。”

    “好。”劉寂答的很認真?。

    劉寂替她按了?一會兒?腿，若薇則笑道：“為?了?慶賀你升遷，我讓廚房準備些你愛吃的菜，你素日極少飲酒，今日也小酌兩杯放松，睡個?好覺，這些日子我看你也是着實累了?。”

    也只有若薇會關心?他的事情了?，劉寂看着她的肚子，又看了?若薇一眼：“你肯定很累吧。”

    “其實有點?事兒?做也好，這樣總比胡思亂想的好。”若薇心?想現在大房多了?兩個?女兒?，紅梢和海棠都生了?女兒?，估計出了?月子還得争寵，如此大嫂自顧不暇，也不會再生壞計了?。

    說起話?來，若薇又覺得有些熱，起身把外面的褙子換成紗衣，把立領的裏裳解開了?兩粒。她做完這一系列動作，見對面的人沒動，還好奇的望過去，見他臉紅彤彤的看着自己，若薇別過臉。

    劉寂喘着氣道：“你就?是故意勾引我吧。”

    他靠近若薇，細細的吻着她的脖子，以解相?思之苦，若薇任由?他吻着，也知道他忍的很是辛苦，不免又想到了?一個?法子。

    她摸摸他的臉，靠近他耳邊，媚眼如絲的低語了?幾句，劉寂看向若薇：“薇兒?，這是真?的嗎？你是大家閨秀，這樣真?的也願意嗎？”

    若薇淺淺一笑：“你是我夫君，怎麽問這樣的話?呢？平日你待我如何，我也是看在眼裏，那?我如何會嫌棄呢。再說了?，我也願意的，啊~”

    幾句話?讓劉寂整顆心?都沸騰起來，夫婦二人晚上對坐用飯，夜裏幔帳放下，劉寂只覺得這幾個?積攢的都一股腦發洩出來，且還那?麽刺激。

    他頭一次覺得人生真?的太美好了?，以前不開心?又如何，現在開心?就?很好啦！

    次日，神清氣爽的走出院子，若薇也和他一道給公婆請安。劉寂出公差幾日，回?來還能歇個?半天，他自然把自己升官的消息告訴靖海侯和袁氏了?。

    “這倒是升的很快。”饒是袁氏見多識廣，也覺得兒?子着實能幹，卻也越來越摸不透了?。

    劉寂謙虛道：“不過是辦了?幾樁案子，也是皇上賞識罷了?。”

    皇上可不是完全看在發小的份上，更多的還是劉寂辦事能力實在是很強，若是之前的劉寂對外人不說什麽，對自己的爹娘肯定手足舞蹈的說。可是現在他有人分享了?，什麽父母，現在他若是分享了?，沒準爹媽還以為?自己驕傲自滿呢。

    熱情被?澆滅，劉寂心?裏還尊敬父母，可到底不同了?。

    靖海侯何等人，當然察覺到了?其中差別，若薇坐在其中，只是和袁氏說些孕期感受，別的倒也不多提起。

    等她們走了?，靖海侯也在思索，他當然是在考察兩個?兒?子誰做這個?世子更好。

    可兩個?兒?子似乎都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了?，長子寄情山水之間，和一幫清客相?公們往來頗多，次子更是一心?撲在差事上，從前家族其他人有時候找他，如今找他，他基本都無視不理會了?。

    唉！

    七月流火，胡家人候補到官職，全家人外放去了?，若薇看的清楚，胡夫人雖然巴結谄媚，但也不失為?是一個?好母親，凡事到底沒有做出格過。

    可劉水仙那?邊卻發生了?一件醜事，原來廣寧伯世孫夫人方氏因為?小産後血崩了?，方家人都去探望，劉水仙這次直接帶了?繼女方淳過去，話?裏話?外想讓繼女嫁給廣寧伯世孫，還故意在方氏茶壺裏悄悄下了?巴豆粉。

    若非蘭家人發現的及時，恐怕方氏這般虛弱的身體，喝了?酒遭遇了?不測。

    這次方家是真?的翻臉了?，方大夫人要?把劉水仙送去家廟去，來通知靖海侯府一聲。如今，胡老太君年事已高，家中當然要?瞞住她，因此袁氏只能喊兩個?兒?媳婦過去。

    然而這次若薇可以光明?正大的避過此事了?，本來她就?覺得劉水仙是罪有應得，再者她現在大着肚子。劉寂因為?以前幫袁氏出頭，後來覺得自己被?背刺，自然不會主動幫忙，而此時最恰當的人選就?是韓氏了?。

    上次韓氏躲過了?，這次她躲不過了?，她當然不願意理會這些破事兒?啊！公婆原本就?偏心?小兒?子，現在出事了?找自己頂包，哪裏有這麽好的道理。

    所以，她對丹楓道：“我并不想參與此事，你看我怎麽樣推脫呢？”

    丹楓看了?韓氏一眼：“大奶奶，要?不您幹脆陪着太太一起出謀劃策，獲取她的信任之後，日後要?拿到管家權也容易啊。”

    “你不知道姑太太這個?人，誰沾上誰倒黴，她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我何必沾上此事。現如今二房管家，可只要?我耐得住，日後也未必沒有機會。”韓氏還是不想管。

    丹楓見韓氏明?顯不願意沾染，就?道：“這般您不如随意尋個?理由?。”

    果然，臨出發時，就?有關嬷嬷過來對袁氏道：“太太，我們家大姐兒?突然不舒服，大奶奶要?留在旁邊照看，就?不能……”

    “罷了?，讓你們大奶奶好好照顧大姐兒?吧。”袁氏心?想你倒是會想借口，你怎麽不想你兒?子病了?，偏偏說庶女病了?。

    只有她一個?人過去了?，方家的人對劉水仙本來就?沒什麽好感了?，方大夫人是個?很有城府的女子。自從劉水仙去年想送妾之後，方大夫人就?請方家德高望重的長輩送了?一位良家妾侍過來，所選之人，無論是相?貌身段還是性情都是小叔子喜歡的類型，劉水仙不敢動這位良家妾，二人鬥的跟烏眼雞似的，小叔子拉偏架，劉水仙索性孤注一擲，這次想把繼女直接送去廣寧伯府，讓她大嫂沒戲可唱，卻沒想到方大夫人素來細致，還被?她抓住了?把柄。

    袁氏過去的時候，劉水仙正強辯：“嫂嫂，你可來了?，她們居然污蔑我下巴豆粉。您想我一個?做客的人，怎麽能買通蘭家的人，蘭家的人又怎麽會聽我的？這一切都是她們污蔑我。”

    死?到臨頭居然還胡攪蠻纏，方大夫人直接對袁氏道：“靖海侯夫人，你和我們家中是老親家了?，你是最知道我的為?人的。”

    袁氏陪笑：“您說的是，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姑子進門以來，讓方老太太和您都操了?不少心?。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我這位妹子不是個?聰明?人，蘭家人怎麽會聽她的？她讓下巴豆就?下巴豆。”

    其實袁氏何嘗不知道劉水仙和蘭夫人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恐怕這件事情還是蘭夫人在背後下套也未可知。

    這裏袁氏是想讓劉水仙吐露更多，劉水仙卻只咬着方大夫人不放：“嫂嫂，都是她污蔑我，她還撺掇我們老姑太太給我們爺送小妾，她就?是攪家精。”

    方大夫人卻異常沉得住氣，她下這個?套已經很久了?，只是沒想到劉水仙真?是無所畏懼，膽子太大了?，居然還真?的上了?套，所以，她看着袁氏道：“親家太太，您看我這弟妹還是這般，為?了?我的女兒?，我什麽都豁得出去，原本我是想拼着命也要?讨這個?公道，可看在我那?侄兒?的面子上，只送她去家廟，如今她還要?仗着家世在我們家橫行?霸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方大夫人看來袁氏此人為?人和善，也是個?講道理的人，所以她料定靖海侯府是不會出頭的。

    可袁氏道：“還請親家奶奶不必看在我們家的面子上，該如何就?如何。若她真?的毒害侄女，就?請送官吧，你們也不必拖延了?。”

    劉水仙本來以為?袁氏是過來幫她的，沒想到袁氏這般毒辣，她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袁氏，你不過是妾侍扶正，才做了?我哥哥的正室。你竟然不管我了?，不管我了?……”

    芸娘憤恨的看着劉水仙，連她都知道袁氏其實在幫她，哪裏知道這個?姑太太如此糊塗不堪。

    方家的人有些人其實也不知道靖海侯的底細，一直見袁氏雍容華貴，沒曾想現在居然被?掀了?老底，妾侍轉正？

    她們看向袁氏，袁氏臉上還是波瀾不驚，徑直對方大奶奶道：“看，我雖然是她的嫂子，但她并不聽我的。在閨中時還好，如今愈發不堪了?，我建議方家該如何處置就?如何處置，我們靖海侯府絕無二話?。”

    方大夫人笑道：“舅太太果然是個?通情達理之人。”

    “唉，家門不幸罷了?。”袁氏說完，又繼續對劉水仙道：“姑太太，你可還有什麽話?對我說？若是沒有，我就?走了?。”

    劉水仙見袁氏真?的要?走，她想說明?明?一切都天衣無縫的，蘭夫人也很喜歡方淳這個?繼女，還送了?她一對镯子，如此她才敢大膽做出此事。

    可她怎麽能想到自己所做被?人抓了?現形，如今袁氏都不管她了?，還有誰肯管她？

    胡老太君和她不熟悉，靖海侯父子是外男，也不會管她了?。

    “我說，嫂子，其實是蘭夫人一直拉着我們淳姐兒?說喜歡她，要?她做兒?媳婦就?好了?，你也知道淳姐兒?雖然不是我生的，可到底我要?争一口氣，所以……”劉水仙如是道。

    就?在這時，方大夫人對袁氏道：“那?是因為?蘭夫人有個?孫兒?和我們淳姐兒?年貌相?當，她怎麽就?想到這上面去了?。”

    原來還真?的是被?人下套了?，袁氏看了?方大夫人一眼：“那?你們準備把她送去家廟幾年？”

    方大夫人道：“自然是關到死?了?，您也知道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的告官，可是要?流放的。”

    袁氏看了?劉水仙一眼，按照她私心?而言，劉水仙也的确需要?教訓，可方大夫人難道就?清清白白，幾番故意激怒劉水仙，連蘭夫人也參與其中一起做局，真?當靖海侯府死?了?不成。

    “那?不如你報官吧，她是你們方家主母，她若是身上犯事了?，方老太太還有你大夫人你們又能獨善其身嗎？也別一直提她如何，她是既蠢又毒，可你們何嘗不是設局等着她鑽，故意不停地激怒她，等着她犯下最大的錯來一勞永逸。”袁氏看向方大夫人，絲毫不退讓。

    方大夫人沒想到袁氏只需随意問幾句，就?差不多了?解整件事情了?，虧她把劉水仙的人幾乎都控制了?。

    袁氏笑道：“卯初年，你方大夫人，不，那?個?時候還是方大奶奶吧。那?個?時候你還那?麽年輕，因為?你的女兒?生下來就?被?一個?小妾殘害，所以你把那?個?小妾直接下了?兩包砒霜毒死?。還為?了?封口，以手腳不幹淨為?由?，打死?了?四個?下人。雖然你是以仗責為?由?，可事後卻不許人抹藥。”

    方大夫人現在年紀已經不小了?，聽袁氏說完，她都有些恍惚，仿佛是上輩子的事情。

    若是方大夫人報官，袁氏還有幾分佩服她的膽氣，這種人還膽敢以劉水仙來威脅靖海侯府，似乎以為?他們會為?了?劉水仙答應她的某些條件，簡直是癡人說夢。

    可是這些話?若是寂兒?在這裏說就?好了?，他現在升了?錦衣衛指揮同知，更有震懾能力。

    ……

    若薇從芸娘那?裏打聽到劉水仙被?關在家廟六年，吃食上不會簡素，還允許帶了?幾名下人伺候。

    “太太也是沒辦法，這般既能磋磨一下姑太太的性子，也不能真?的讓方家算計了?，又是納貴妾，又是反間計，還想拿捏着姑太太跟我們家談條件。”若是只分黑白對錯，一切都好了?，偏偏如此。

    趙媽媽則道：“我看太太平日裏看起來和善，實際上什麽事情都心?中有數。”

    若薇點?頭：“是啊，太太還是很有成算的，只可惜太有成算了?。”

    什麽東西自己想要?都要?借着別人的口，什麽事情都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總希望別人解決。這樣的人就?很像宮裏的人，一輩子明?哲保身，父母親族誰也沒有自己重要?，可袁氏雖然學到了?這些，但她本身又不是個?這樣的人，本身還有幾分情義在，所以人顯得矛盾。

    上次劉水仙的事情劉寂就?有幫忙，這次劉寂完全沒有出現，他似乎不是以退為?進，而是真?的似乎和劉家諸事都無關了?。

    算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二爺這幾日回?來的早些，每次從外面回?來都熱，讓廚下也上些冰酪來，但又不要?放太多冰，有一絲涼意就?好。”若薇讓丫鬟吩咐廚房，現在她管家，也并不會如韓氏在的時候那?般瘋狂吃補品，她在去年過來時随意收拾了?園子，園子裏珍稀花草賞玩之後就?要?丢掉，若薇覺得太浪費了?，所以讓朱媽媽多培育一些，讓管事往外賣了?，賺了?一筆銀子，賞了?十兩給朱媽媽，其餘的則是賞了?針線房一筆錢，讓她們替有月事的女子做月事帶，舉凡侯府女子，來了?癸水，日後也不必自己胡亂做，都能領取。

    如若薇這樣的小姐出身，身邊的月事帶當然專門有人縫制，每次都是裝一小箱子用完就?扔。可是別的女子一條月事帶反複用，正好侯府有積存的料子，剩餘的這些折算成月事帶也是讓女子少受苦。

    不少姑娘家就?是因為?太常不換月事帶，以至于生婦人病，也不敢找大夫過來看，年紀輕輕的就?有難言之隐，日後甚至影響生育。

    若薇做的這事兒?，她也不求別人感激自己，說白了?，人少生病，于她們是好事，于府上藥材也可減少，一舉兩得。

    想到這裏，她又看了?看賬本，休息了?半晌，在此期間，袁氏也把自己如何處置的事情說給靖海侯聽了?。

    靖海侯冷哼一聲：“廣寧伯府自從和馬家結親以來，屢次挖牆角，我如今為?了?讓寂哥兒?更近一步，已然是退下，他們卻還不知道收斂。”

    “我就?怕她們現在只是挑撥一些小事情，日後卻很有可能挑撥更大的事。侯爺，你我夫婦一起時日也不短了?，如今我最擔心?的是他們兄弟，萬一有誰被?挑撥了?，将來必定釀成大禍。”袁氏已經意識到小兒?子開始和她離心?了?，這樣不成，以前她想磨煉他們兄弟，讓他們無論是誰坐上爵位都能守好這個?爵位，而沒有得到爵位的人，也能獨當一面。

    可是現在外面的人開始挑撥起來，一個?劉水仙也就?罷了?，方家到底不敢怎麽鬧。

    到時候兄弟阋牆，豈不是讓外人讨好。

    靖海侯看了?袁氏一眼，這個?道理他豈能不明?白，小兒?子無聲的抗議，大兒?子的忐忑不安都讓他的心?中不好受。

    “我知道，我知道。”他站了?起來。

    袁氏微微嘆了?一口氣：“當初你娶我時，我只當你這裏是栖身之處，沒曾想要?和你百年好合。哪曾想到後來你我相?知相?許到如今，我不想最後，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靖海侯腦海忽然想到了?些什麽，對她道：“你放心?吧，馬上就?要?中秋節了?，這件事情我肯定會定下，咱們也過個?好節。”

    原本以為?這件事情很難決定，可說出來之後，又覺得如釋重負。

    袁氏也不由?得笑道：“八月正是寂哥兒?媳婦的産期，這才是雙喜臨門。”

    “不，是三?喜臨門。寂哥兒?媳婦懷的可是雙胎，是一雙小孫女也好，是一對小哥兒?也很好。”靖海侯很是期待。

    卻聽袁氏道：“那?一兒?一女才是更好吧。”

    靖海侯哈哈大笑，很是期待。

    臨近産期，若薇也是愈發的不安，她們請了?乳母嬷嬷還重新選了?妥帖的丫鬟過來，但她最擔心?的還是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

    畢竟她懷的是雙胞胎，即便前世她生産頗為?順利，可這輩子又有不同。

    胡媽媽也是一日确定三?次，胎位是正的，她的心?還是提着，放不下來。

    似乎是察覺到若薇的不安，劉寂這幾日都回?來的早一些，主動替她揉揉發腫的腿腳，要?不就?扶着她在院子裏散步來消除這些恐懼。

    “薇兒?，無事兒?的，幾位太醫那?裏我也打了?招呼，還有我們劉家慣用的大夫我到時候也把人請過來，一切都會無事的。”

    若薇卻搖搖頭，認真?的看着他：“我的問題不大，裏裏外外大家的目光都在我這裏，你要?小心?你父親的身體才是。”

    他還記得靖海侯前世是暴斃而亡，她在後宅，每天嚴密監視，大房也滲透了?好幾個?人去，當然可以大致上把控，但是她生孩子之時，恐怕就?顧不得了?。

    劉寂皺眉：“這是何意？”

    若薇也不好說前世的事情，只道：“雖說不知道你們何時襲爵，可我知道你父親到現在都沒把你兄長的名字寫在族譜，我冒昧說一句，若他正常去世，你是名正言順的侯爵在手，可若他出了?事情，難保有人不篡改族譜，到底我那?位姨夫是你們劉家的族長，他和劉宏他們走的近，馬敬辰也往那?邊走的近，他們可都不希望你襲爵。我現在精神不濟，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萬一，不說萬一了?，反正一切你要?自己盯住，尤其是你父親那?裏。”

    劉寂沒想到她還在擔心?自己的事情，他悶聲抱着她，頭一次不知道怎麽回?事眼淚湧了?出來：“沒有鬼門關，你若真?的不在了?，我做這個?什麽侯，又有什麽意思。”

    若薇“撲哧”一笑：“大丈夫當以大局為?重，怎麽你婆婆媽媽起來。”

    劉寂還是抱着她，不肯撒手：“不管。”

    若薇柔聲道：“好啦，我的瘦皮猴，我知道了?，一定長命百歲，等你老了?還揪着你的耳朵。”

    劉寂聽了?“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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