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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跟我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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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鬥(一更)

    馬車蜿蜒的在去感業寺的路上, 袁氏的馬車在前面,若薇則坐在後面的馬車假寐,她們的後面跟着的是征西将軍府上一行人。

    添香在旁道:“二奶奶, 韓家的人會不會對您不利?不如您和太太說一聲吧。”

    “無憑無據,太太怎麽?可能相信韓家要對我做些什麽。韓家的人又不是咱們家的人, 她們要做什麽?,我雖一時查不到,但是”她聽劉寂說過韓奉世很受聖上看重,也是一代能?将,只是身體不是很好。

    韓老夫人太寵女兒是好?, 可是莫名其妙見着別人讨好?, 就無限制的找茬,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韓大太太是韓氏嫡親嫂子,她不像三?弟妹那?麽?沒腦子,故而有些坐立難安。

    唉, 老太太也是太軸了, 非要看不順眼劉寂。你看不順眼又如何,難不成看不順眼姑爺的爵位就回來了不成?

    可老太太那?裏……

    只盼着此事?做的更?隐秘吧。

    感?業寺和大古寺不同?, 大古寺地處偏僻一些,感?業寺路途雖然蜿蜒,可是土地平整,不時就到了此處。

    若薇先下馬車, 再到袁氏馬車前候着, 等她下了馬車, 若薇上前攙扶着她。

    她們又等韓老夫人過來, 一起進寺廟去,韓老夫人剛下馬車就潸然淚下的對袁氏道:“只盼着這孩子将來啊, 能?夠再投個好?胎。”

    袁氏抹着淚:“誰說不是呢,我就希望海哥兒能?好?好?地。”

    其餘人都跟着抹淚,若薇也跟着做同?樣的動作,她其實早就忘記了海哥兒的樣子了,這孩子常常不出?來,韓氏有事?沒事?喜歡拿他?做借口,久而久之,她們知道海哥兒,可面目是模糊的。

    這次道場是若薇安排的,她甚至還提前來過一趟了,看起來很是盛大,韓老夫人還親自謝過若薇。

    若薇則道:“這也是我做嬸娘的應該做的。我那?時還在坐月子,哪裏知曉大哥大嫂走的那?麽?快,若不然怎麽?也要勸幾句,把海哥兒留在府上,有太太和我照應,也不必去那?麽?遠。”

    韓老夫人沒想她居然還好?意思說這個話,真是不可思議,若薇心想她越是怕她們生事?,一舉一動反而露了怯,還不如稀松平常些。

    本來就是劉宥自己僥幸逃脫,還差點殺了親生父親,韓家人居然還有臉怪東怪西。

    “咳咳,也不知道她們在京做官做的好?好?兒的,怎麽?就突然要出?京了。”韓老夫人指桑罵槐。

    若薇道:“是啊,說來也是奇怪。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要離開京中,連宏大哥的七七都沒有去送,一家子在京裏多?好?啊。”

    本來袁氏和韓老夫人在說話,但見若薇神态不一般,她是知道內情的,當然清楚始末劉宥為何走了?只是海哥兒到底是她的親孫子她可憐罷了,也默許韓家人發洩一二。

    原本若薇想着在太後面前,自己受點苦,這樣太後和韓家也滿意了,可她明明是受害者,就因為她們聰明,避開了,難道這就有罪不成?

    韓老夫人忍着拂袖而去的沖動,心道等會兒有你好?果子吃,故而笑道:“有你這麽?關心她,那?可就太好?了。”

    “夫人謬贊了。”若薇輕輕颔首。

    衆人不再說話,沉默的進到裏面,一一上香祝禱,韓老太太為了一個夭折的外孫當然不至于?此。但是,海哥兒的去世就像是一把刀插在她的心上,如果女兒不能?做侯夫人,日後韓家山河日下,不過是蔭封一個武職。

    可若是能?讓劉寂夫妻倒臺,那?自己的女兒日後還是侯夫人。

    現下還對付不了劉寂,只能?從劉寂之妻先對付了。據小道消息稱劉寂非常喜愛這個妻子,有一次杜氏風寒,甚覺無聊,劉寂徹夜讀書給她聽?,哄着她歇息,傳為美談。

    一個一個來,韓老夫人想的很清楚,這也做也是對承恩公府好?,承恩公府可是許諾過的。

    上完香,已經中午了,若薇扶着袁氏在禪院用膳,用完膳,袁氏對若薇道:“你也下去用膳吧,正好?我歇息一會兒,下午和覺明主持說幾句話,我們再走。”

    若薇點頭,她先回到房中,又看了添香一眼,自然派了人去盯着各處。

    可惜韓家人沒什麽?動作,添香進來道:“韓老太太用完飯也就睡下了,我們太太那?兒叫了王道婆進去說話。”

    王道婆說起來若薇也認得,還是曹霜表姐的幹娘,說她小時候有驚悸之症,就是請王道婆把病看好?了的,只是若薇對這些所?謂的三?姑六婆并?沒有什麽?好?感?。

    “你讓桃香聽?着些動靜,看她們在說什麽?。”若薇道。

    添香卻沒什麽?擔心:“她一個道婆,不過是賣些符水,做些損陰德之事?,還能?如何?您也不必太過擔心,咱們二爺可是錦衣衛,敢招搖撞騙,她這是不要命了。”

    “難說,財帛動人心啊。”若薇抿唇。

    ……

    袁氏正和王道婆在說話,她還是很信這位王道婆的,當年她出?宮嫁給劉晟,雖然很受寵也有诰命,但終究是妾室。後來,靖海侯落難,這王道婆告訴她日後必定有大富貴,讓她一定不要放棄,後來還真的應驗了。

    所?以,袁氏對她還是頗為禮遇的。

    王道婆也不是那?種用自己的法術謀財害命之人,她坐下來正和袁氏問起:“聽?說您是為了府上小哥兒來做法場的,我正好?找機會過來給您請安。”

    “起來起來,別客氣,也久久不見你了。”袁氏笑道。

    這幾年兒媳婦進門,發生了不少事?情,後來也是小兒媳婦管家,她治家非常嚴謹,連牙婆她都會選最有口碑的,其餘時候從不與僧道俗流打交道。

    王道婆陪笑:“我看夫人頭發烏黑氣色極好?,如今倒是越發好?了。”

    “托你的福。”袁氏倒是沒什麽?太大的煩惱在身上。

    王道婆只是凝視着袁氏道:“夫人不能?只替小孫兒做法事?啊,我觀夫人眉宇間有三?道刻,掐指一算,最近似乎有孩子驚擾了您的夢魇,您也不能?顧此失彼啊。”

    這件事?情的确是袁氏十分隐秘的一件事?情,知道的也不多?了,她是在陪着劉晟的途中小産過一個孩子,後來身體恢複好?,生了劉寂之後,她把對那?個孩子的思念全部傾注在小兒子身上,也有這樣的原因,可這件事?情除了靖海侯本人和她自己之外,幾乎無人知曉。

    所?以,王道婆這麽?一說,袁氏也當下就問她:“這要怎麽?辦?”

    “依照我看您得靜心齋戒一個月,抄寫《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救苦拔罪妙經》就好?,只是具體的時辰我算不準,您可否把您懷小哥兒有妊之期告訴我,我得再算算。”王道婆煞有其事?的算着。

    袁氏也怕是王道婆被人收買故意說的,所?以她用了個心眼,故意把這孩子的年紀提前了一年,王道婆掐指算了半天搖頭:“不對,這個時候還沒有。”

    如此,袁氏又胡亂說了一個,王道婆還是搖頭。

    袁氏卻鎮定自若道:“就是這個,我敢保證。”

    “不,絕不是。”王道婆保證。

    袁氏到這個時候才信她三?分,同?她說完,王道婆則眯着眼睛道:“小哥兒屬牛,那?您家要屬羊的都回避,這樣命數相克日後還會出?大事?的。您沒了的這個小哥兒用亡靈守着您,這樣您家才能?起死回生,偏偏就要避開屬羊之人。”

    家中屬羊的下人倒是好?說,可主子中只有兒媳婦是屬羊的,難道要她也回避?

    王道婆則絮絮叨叨又說了不少。

    另一邊,韓老太太的心腹過來道:“回老太太的話,王道婆進去了,她收了咱們一千兩的銀票,這事?兒肯定辦得體面。”

    韓老太太笑道:“好?啊,這次用這個法子,先讓她在侯府待不下去,日後侯府只要發生一丁點事?兒那?就都賴在她身上。”

    一個女人最怕的就是克人,妨礙人,克夫家就是最大的罪名。

    當然,這也是韓老太太實在是沒辦法了,杜若薇此人心細如發十分聰明,靖海侯府被她管的是針紮不進,油潑不進,更?別提她這個人居然還不貪財,賄賂銀錢什麽?都不要,簡直讓人無處下手。

    她舅舅和丈夫又都在錦衣衛,埋伏殺人這種事?情太過兇險,她身邊都是跟着侯府精良的護衛。

    只好?走內宅婦人的把戲,這還是韓老夫人布局許久挖出?來的。

    “老太太實在是高啊,姑娘年輕鬥不過那?杜若薇,還得您出?馬。”心腹誇道。

    ……

    夕陽西下,若薇正和袁氏一起見過韓家一群人,大家就準備回家了,韓老夫人顯然心情好?多?了,還和袁氏道:“這場法事?做完,我這也就安心了。”又瞥了若薇一眼,心道,等會兒有你好?果子吃。

    只是沒想到一行人剛出?來,就看到着飛魚服的一行錦衣衛過來,衆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就見錦衣衛抓着王道婆過來。

    袁氏睜大眼睛,讓芸娘上前過問,那?錦衣衛見是靖海侯夫人,連忙道:“這個王道婆多?次謀財實施魇魔法害人圖財,現下好?幾起都和她有幹,方才她還招了,收了韓老太太的錢在您面前做法又要害人。”

    袁氏不可置信的看着韓老太太,衆目睽睽之下,韓老太太暈死過去。

    ……

    回程的馬車上,若薇掀開簾子往後看了一眼,冷笑兩聲:“和我鬥,真是不知道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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