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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祖母, 我要吃蛋羹。”珊姐兒嘴巴利索,在袁氏這裏眨巴着大眼睛,會說自己想吃什麽?。
她還沒留頭, 但是奶白的皮膚,水汪汪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看的袁氏都忍不住想摸她粉嘟嘟的小臉蛋,自然無所不應了。
而若薇則又看了沛哥兒一眼,他手裏玩着玩意兒,一會兒揚起來給若薇看:“娘。”
兩個孩子性子完全不同,珊姐兒活潑嘴裏利索, 沛哥兒則乖巧安靜, 但是面目又有幾分?相似。有時候若薇看着她們倆都忍不住露出慈母的笑容。
袁氏讓乳母們喂飯,又對若薇道:“就讓她們倆在我這兒,我替你看着,你也?能松快些。”
“那就勞煩太?太?了。”若薇要籌備宴會, 也?的确需要功夫。
當然, 袁氏能幫她照看孩子,也?不僅僅是因為他倆是袁氏的嫡親孫子, 還有倆個孩子從來就不是那種愛吵鬧的。從小她們生活的環境,都是輕聲?細語的,所以兩個孩子的性格也?沒有格外暴躁的。
很多人還跟若薇取經,為何孩子養的不是那種動不動撒潑的熊孩子, 究其原因就在這裏。
家?中若總是不安穩, 吵吵鬧鬧的, 孩子就容易敏感易怒。
要培養一個孩子, 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若薇看着珊姐兒和沛哥兒, 也?不管他們能不能聽懂就小聲?道:“你們今天就在祖母這兒玩,娘先去忙了。”
就在袁氏以為若薇還要多說什麽?的時候,若薇徑直就走?了。
等她走?了,袁氏見孫子和孫女吃完早膳,就在房內鋪了一張絨毯,放他們在那裏玩兒。珊姐兒已經會走?路了,拖着一個大玩偶走?來走?去,沛哥兒會扶着繡凳站一會兒,再坐在若薇給他縫制的大鱷魚上睡覺。
靖海侯進來的時候,出?乎意料的腳步都變輕快了,珊姐兒則覺得祖父和爹爹很像,她也?當每次和劉寂一樣玩兒,拿着一本小人書跑到靖海侯面前?:“祖父教我讀書。”
含饴弄孫也?是人生一大樂事,靖海侯摟着小孫女,教的很耐心。
袁氏親自去小廚房做了幾樣容易克化的細點,給兩個孫子吃,她不由得對靖海侯道:“她們倆是龍鳳胎,生下?來那麽?瘦弱,如今卻養的這般好,和尋常的孩子無異。海哥兒明明在府裏好好地,也?不知道宥哥兒媳婦怎麽?照顧的?”
有時候想起海哥兒,袁氏還是嘆息。
靖海侯卻道:“這誰知道呢?還是用心不用心的道理?。日後,你也?不必再提起他,興許他已經轉世投胎。”
袁氏知道丈夫也?是被這些兒子們都吓到了,為了個爵位,連自己親爹都對付。如果?說靖海侯對他們非打即罵也?就算了,關鍵是他自認為對他們都不錯,如今他也?是想通了,只當只有劉寂一個兒子的。
“好,我知道了。”
二人又說了幾句閑話,袁氏提起六郡主頗為煩惱:“她還年輕,陳太?後身體不愉快,雖然拖賴她的照顧,私下?也?同我說想我幫六郡主找一門親事,可我又去哪兒找呢?”
靖海侯道:“這種事情不應該找承恩公?府好麽??怎麽?找上你了。”
雖說袁氏看起來和太?後關系不錯,可是承恩公?府幾次三番針對他們,靖海侯又不是不知道。這種外戚是這樣的,本來沒什麽?大本事,全副心思就在争權奪利上了。
袁氏搖頭:“我也?并不了解,但這事兒我不能接。六郡主看起來斯文有禮,年輕守寡也?的确可憐,但是再嫁的人選,我實在是沒把?握。”
“正?好這次寂哥兒媳婦辦花宴,也?請了她來,興許她和誰看對眼了,也?就不必你操心了。”靖海侯笑道。
袁氏則想着:“本朝原本鼓勵節婦,到如今聖天子聖明,這幾年裹足也?沒之前?那麽?盛行。打馬球詩會,女子遠比前?些年禮教森嚴時好多了。以前?那些郡主公?主們幾乎都不會再嫁了,現在六郡主若能再嫁也?是一件好事。”
“喲,沛哥兒小心。”靖海侯眼疾手快的把?桃木劍從孫兒手裏拿開,生怕他捅到自己的眼睛了。
虛驚一場,兩老也?松了一口氣,靖海侯看了旁邊的乳母一眼:“你自己下?去領十個板子,若是再犯,不許再伺候哥兒。”
乳母連忙跪下?求饒,可惜靖海侯早已不是之前?想與人為善的人了,經過上次的事情他早發現了,你的和氣只會是她們對付你的理?由。
這乳母以前?還戰戰兢兢的,到現在她發現靖海侯府上下?人都很好,尤其是她作為乳母待遇最高,地位也?最高,幾乎可以作哥兒姐兒的主。現在在袁氏這裏,袁氏看起來脾氣比二奶奶更好,二奶奶平日還常常派人過來查看,袁氏卻完全不會說教她們。
沒想到這一走?神還真的壞了,被靖海侯抓到了,她告饒也?沒用,這個侯府是侯爺的,他說的話權利最大,連袁氏都不好攔着。
……
這邊若薇聽到乳母被責打的消息後,不讓下?人議論什麽?,只是和添香道:“這些乳媽平日有我鎮着,她們還好,如今到了侯爺和太?太?那裏,居然公?然偷懶了。她們也?要為自己想想,平日一個人每個月八兩銀子,奶過哥兒姐兒的地位也?不一樣,榮華富貴唾手可得,辦事卻不精心,這個嬷嬷留着以觀後效,若是再犯,就直接趕出?去。”
添香連道:“是啊,奴婢想起來也?是後怕。”
“其實哥兒姐兒這個年紀最是好動的,也?不必過分?拘着,但一定?要人盯着,我家?裏連桌角椅子角都包了,就是怕她們磕到哪兒。”若薇不客氣的道。
要把?一個小孩子養大,是很難的,尤其是這對是龍鳳胎,若薇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
正?如同宮中汪妃的兒子夭折一樣,聽聞皇上也?頗為憐愛這個皇子,居然就這麽?去了。皇子都保不住,更何況平民的孩子了。
郦錦春正?好也?是過來跟若薇取經,她是好不容易生下?一個兒子,她婆婆想養在身邊,郦夫人她們做親家?的又不好去,還是郦錦春鬧了一場孩子才養在自己身邊。
可這個時候孩子又生了一場病,若薇把?自己相熟的,擅長小兒病的太?醫介紹過去。
只可惜這次的花宴郦錦春就來不了了,若薇聽下?人回報,也?只道:“孩子好就好,讓郦姐姐好好照顧自己和小哥兒才好。”
劉寂回來的時候也?聽說乳母的事情,他和若薇道:“爹娘以前?對底下?人都是寬松的很,這會子倒是難得。”
“寬猛相濟方?是治家?治國之道,若是太?寬了就會縱人生事,就像上次一樣,太?猛了,就會逼着人家?走?投無路,狗急跳牆。”若薇笑道。
可劉寂總是怕人心生怨怼,比如對于那個打板子的乳母,他的想法就是這個人若是再回來沛哥兒身邊伺候,會不會伺機報複,這很難說?他比若薇更緊張這些,直接讓那乳母回家?。
若薇看着他道:“要這麽?嚴嗎?”
劉寂搖頭:“汪妃的兒子被一只狗兒吓的心悸,夭折了,這樁案子雖然是宮闱秘事,但肯定?是後宮争鬥。”
若薇也?是心裏有數,宮中的女子一個個看似優雅端方?,可是涉及到地位權勢,就很難說了。她前?世十分?受寵,也?常常無端遭人菲薄,就連她生的大公?主也?是高皇後幾個都想搶着養的目标。
“一個乳母雖小,可是以絕後患,咱們還得留心些,尤其是哥兒姐兒還小,就更要注意了。”劉寂說的煞有其事。
若薇也?只能照辦,她總覺得劉寂已經像驚弓之鳥似的,經不起半點折騰了。
他總是很謹慎,每日睡覺之前?門窗要檢查好幾遍,吃飯時也?是怕人下?毒,若薇想這大概就是劉寂爬的很快的原因,他想問題越發的周全,歷練到讓人覺得後生可畏的地步,他就是皇上手裏最利的一把?劍。
在這樣夾雜着零零總總的事情之中,若薇把?梅花宴提前?準備了出?來,其實也?很簡單,無非是多準備些杯盤碟盞,其實明年辦櫻花之宴,今年準備的明年正?好可以用。
諸位夫人過來都是若薇接待的,金陽縣主看着若薇道:“知道是你家?的花宴,我是頭一個就要到的。”
這人和人的關系也?很奇怪,越是私下?關系不好的,表面上還越得裝作一團和氣的樣子。
随後廣寧伯府和馬家?的琅琊郡主蘭玫等人也?來了,再有若薇外祖家?宣平侯府等人,衆人濟濟一堂,若薇和袁氏好生招待這群人,她也?一直在逡巡那日和馬敬辰通奸的女子到底是誰呢?
不過不打緊,她已經嚴令各處外松內緊,她們若是自覺點,這個宴會當然平安無事,可若是真的是個局,那就很值得計較了。
“高都督的夫人到了。”
高都督就是皇後堂弟高桓,若薇知曉高皇後素來嚴謹,在宮中無子無家?世,卻能屹立不倒,她本身也?是從來不讓人抓到一絲把?柄。而高桓以皇後堂弟身份蔭封為左都督,據說是高家?有才幹的人了。
高夫人卻是個千戶的女兒,銀盤臉兒水杏眼睛,看起來端方?讷言,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
這樣的人當然是安排到健談一些的曹霜這邊,據說高桓和顧家?關系也?不錯,至于接着過來的六郡主,她是陳太?後身邊的紅人,若薇唯恐招呼貴客不周到,特地讓她去宣平侯府的舅母和嘉寧郡主那邊說話。
嘉寧郡主笑道:“今年的梅花你要多攢着些,我要來你家?喝暗香湯的啊!”
“您放心,少了誰的,也?不能少了您家?的。今日我特地吩咐廚下?做了梅花湯餅,您到時候也?嘗嘗看合不合您的胃口?”若薇道。
知曉容梵音近來日子不好過,若薇也?招呼了她一句:“你也?嘗嘗這蜜漬梅花,就是吃酒也?是好的。”
容梵音感激一笑,她又悄悄看了六郡主一眼,不知道她今日也?會不會也?做出?那等事情來,真是怎麽?也?想不到?
貴婦人們在一起也?不是單純說話,若薇看了金陽縣主一眼:“素來聽聞金陽縣主幾位都是有名的才女,原本該作詩會,偏我是個不成的,故而,咱們來行牙牌令。”
若薇先講了規則,又笑道:“若是沒有說出?來的人,咱們就罰她給咱們斟茶,如今牌場上可沒有大小。”
袁氏十分?捧場道:“好,若是我輸了,我必定?給你烹茶,如何?”
“太?太?折煞我了。”若薇笑着搖頭。
令官就委托曹霜來做,曹霜素來快人快語,她也?願意多結交人,這是提前?若薇就和她說好了的。
這樣的場合容梵音就完全不行了,她平日鮮少交際,即便交際也?不過是說幾句話,不過是些閑話,可現在她就有些不成了……只見曹霜看着若薇道:“左邊是個大長四。”
若薇笑道:“休彈瑟韻傷離思。”
曹霜一笑:“右邊是個大長五。”
“雲帆轉遼海,粳稻來東吳。”若薇不假思索。
曹霜則道:“中間兩日反把?後羿忙。”
若薇看了衆人一眼,立馬道:“隔籬嬌語絡絲娘。”
曹霜笑道;“這句話倒是應景了。”
有若薇開頭,衆人無論是詩詞俗語都說的開心,袁氏說的很謙虛,實際上也?是玩牙牌的高手,倒是金陽縣主玩了兩局先出?去了,容梵音則讓人代說了一回,她自個兒素來不愛玩這些游戲,想默默避開,但又怕撞到什麽?事情故而忐忑不安,更不敢出?去走?了。
高桓和六郡主她是一個也?惹不起。
偏若薇在觀察在場的衆人,先走?出?去的人是金陽縣主,難道這個人是金陽縣主不成?不可能啊,她雖然是縣主,但顯然承恩公?府絕對是不能得罪的,她上頭還有公?婆,那位承恩公?夫人可是個精明人,她膽子這麽?大嗎
牙牌令玩第二輪的時候,六郡主悄悄出?去了,若薇表面上在玩,其實錯眼不見的盯着人,她見六郡主出?去的時候,一貫老實的容梵音居然擡了頭還緊張的看了六郡主一眼,若薇已經能夠猜到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六郡主了。
因為容梵音是廣寧伯府的人,而那天那對男女是在廣寧伯府厮混,且若她沒有想錯的話,六郡主的府邸就在廣寧伯府旁,她上無公?婆約束,深受寵愛,又守寡在家?。
原來是六郡主啊,若薇瞬間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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