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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陳教授心裏原本堵得慌, 被自家老母親這麽一打岔,心情倒是好了些。
他知道母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
彈幕也感受到了老太太的用心。
【奶奶這是看教授傷心,故意安慰他吧?】
【教授別難過啦, 奶奶多愛你啊。】
【兩個月不吃雞腿呢, 奶奶犧牲可大了, 狗頭。】
老太太神色複雜地看了牛元浩一眼,輕輕嘆口氣, 說:“其實從他第一次來我家,我和丈夫就看出了他的嫉妒。”
當年她兒子把牛元浩帶回家,牛元浩大約是因為自卑, 一直小心翼翼, 在她和丈夫面前表現得很謙恭。她聽兒子說過牛元浩家庭條件不好, 經常吃不飽挨餓, 很憐惜牛元浩,那天她親自下廚做了一大堆吃的,牛元浩感動得哭了, 一直說着謝謝叔叔阿姨。可是在吃完飯,她和丈夫收拾碗筷時,不經意看到牛元浩沉沉地盯着她兒子的背影。
那是一種掩飾不住的嫉妒。
但當時她和丈夫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因為他們覺得每個人都會有嫉妒之心,牛元浩家裏條件不好, 會嫉妒他們兒子也是很正常的。她們夫妻也沒對兒子說起這個事,她和丈夫都是比較的開明的人, 從來不幹涉兒子的交友, 只要牛元浩不傷害兒子, 他們就不會管。
後來幾十年, 牛元浩也的确沒有傷害他們兒子, 跟他們家走得很親近,她也就漸漸忘了第一次見面時牛元浩流露出的嫉妒。
誰能想到經年過去,牛元浩竟然想害死她兒子。
從這一點上看,她和丈夫也是有責任的,沒有提醒兒子交友,甚至放任兒子和牛元浩成為最好的朋友。
陳教授搖頭:“媽,這不怪你和爸……”
朋友是他交的,怎麽能怪到父母身上?
況且他父母肯定也是沒想到人性如此複雜,牛元浩會因為嫉妒而想害死他。
牛元浩突然大叫:“我就讨厭你們一家的僞善!”他惡狠狠地瞪着老太太,“你當年看出我嫉妒陳恒鳴,為什麽不提醒他遠離我?你要是讓他跟我絕交,這幾十年我也不用日日夜夜煎熬嫉妒他,如今也不用動手害他!”
他居然倒打一耙,怪老太太沒拆穿他的嫉妒。
彈幕被深深震撼。
【6】
【無fuck可說。】
【我就想知道,這種人怎麽還能身價十幾億啊?老天爺你也太偏心了吧?!】
說到這裏,有些彈幕确實想不通。
牛元浩因為嫉妒想害死陳教授,可陳教授的項目一旦成功,很可能改變人類命運,對國家對人類都有巨大的貢獻,牛元浩他到底在發什麽瘋,要毀掉如此重要的人才?!
就為了一己私利嗎?
對此,一部分彈幕做出了回答。
【他本來就是因為陳教授很可能名留青史才動殺心,還管陳教授是不是對國家對人類做出貢獻呢。】
【這種人本來就是瘋子,陳教授一家對他這麽好,他還恩将仇報,可見他就不是個正常人。】
【正常人當然想不到他身價十幾億還要去害人,可他就是害人了啊,這去哪裏說道理啊?找老天爺問去呗。】
【人家國外間諜肯定就是調查過他,也評估過他的心理,才會慫恿他對陳教授出手。】
牛元浩還真是心理有病,責怪完老太太,又看向陳教授,面露嘲諷:“你現在肯定想報警抓我,是吧?”
陳教授沉默地看着他,沒有做聲。
牛元浩笑嘻嘻說:“你去報警呗,事情敗露,我也沒什麽好争辯的。就算把我抓了,判我死刑,我也無所謂,因為你會比我先死,你再也不可能青史留名。”他哈哈大笑,“這個硯臺已經在你家放了大半個月,那些屍氣已經進入你的身體,你活不長了!”
他笑得很大聲,看起來像瘋了一般。
彈幕也要氣瘋了。
【他怎麽能這麽惡心這麽歹毒啊!】
【我好擔心陳教授,那個硯臺一聽就很邪氣,陳教授會不會出事啊?】
【我相信季大師能救陳教授。】
不止彈幕在擔心陳教授,錢前也很擔心,忍不住小聲詢問:“小棉,我教授一定會沒事的,對吧?”
老太太也定定地看着鏡頭,緊張地等待着季木棉的回答。
季木棉:“當然。”
錢前和直播間觀衆都松了口氣,他們信任季木棉,在季木棉做出保證的那一刻,他們就安心了。
老太太握緊的拳頭也微微放松。
牛元浩卻大喊:“你少吹牛!那硯臺可是被一個厲害的老道士加持過,你一個黃毛小子,能比得上人家老道士?”
錢前也沖他吼:“我家小棉更厲害!”
季木棉笑了笑,說:“比不比得上,試試就知道了。”
牛元浩譏諷地盯着鏡頭:“行啊,你試呗,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救下陳恒鳴。”
·
季木棉讓錢前将鏡頭對準陳教授,說:“麻煩您把生辰八字私信給我。”
如果他在現場,可以直接掐訣處理掉硯臺,但隔着屏幕,他只能通過生辰八字施法。
陳教授很快把生辰八字私信給他。
季木棉默默掐訣。
他得先解決掉硯臺,再來淨化陳教授身上的陰氣和屍氣。
直播間觀衆和陳教授幾人看不見他的動作,不知道他已經開始施法,但見他沉默下來,一時都沒敢出聲。
倒是牛元浩沖着鏡頭嘲諷地大笑:“你倒是動手啊!光吹牛有什麽用!”
他只是個普通人,自然也看不見季木棉在念咒掐訣。
季木棉沒搭理他,只是透過鏡頭沉沉地掃他一眼,而後輕輕吐出一個字:“去!”
随着他話音落下,茶幾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錢前剛好就站在茶幾旁,吓了一跳。
季木棉安撫他:“別怕,是硯臺在動。”
下一秒,就見硯臺從牛元浩送來的那些補品中跳出來,在空中翻了幾滾,最後掉落在地上。
錢前将鏡頭對準硯臺,震驚道:“小棉,硯臺的顏色變了!”
原本色澤光亮的硯臺變成了黑漆漆的樣子,稍微靠近便感覺到一陣陰冷。
季木棉:“別去碰它,它上面的陰氣和屍氣顯露出來,一碰就會腐蝕你的皮膚。”
錢前連忙後退一步。
牛元浩瞧見硯臺突然從茶幾裏跳出來,又變了顏色,不由沖着鏡頭裏的季木棉喊:“你對硯臺做了什麽?”
他心裏暗暗嘀咕,難道這個小年輕真的有兩把刷子?
季木棉懶得搭理他,繼續掐訣。
大約過了兩分鐘,只見黑漆漆的硯臺忽然發出一聲嘶鳴,仿佛在凄厲慘叫,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硯臺轉瞬便碎成了齑粉。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
良久,錢前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小棉,這……這是成了?”
季木棉嗯一聲:“硯臺被毀,陳教授一家沒有性命危險了。”
錢前大大地松了口氣:“太好了!”
老太太和陳教授懸起的心也都落下。
彈幕也替他們高興。
只有牛元浩震驚地盯着那堆齑粉,忽然瘋了似地搶過錢前的手機,死死地盯着屏幕裏的季木棉:“你明明什麽都沒做,怎麽硯臺就碎了?!”
季木棉挑眉:“因為我用了術法。”
“不……這不可能!”牛元浩激烈地搖着頭,“你又不在現場,我不信你能做到……”
季木棉:“你做生意應該很信這方面的東西吧,你每次選商鋪和開業都會看風水,既然你相信玄學,那你為什麽就不信我能毀掉硯臺?”
牛元浩盯着他,沒做聲。
他不是不信玄學,而是季木棉太年輕,他對季木棉存着輕視之心,不相信季木棉能毀掉硯臺。
季木棉剛剛施法多少耗費了一些元炁,沒再搭理牛元浩,一連喝了好幾口水,讓自己恢複力氣。
而後他對陳教授說:“我現在要祛除你身上的陰氣和屍氣,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用怕。”
陳教授這些日子與硯臺相處得多,身上早就被陰氣和屍氣侵襲,必須盡快驅除掉,否則會有性命之憂。
驅除活人身上的陰氣和屍氣,跟淨化陰魂沒有太大差別,會耗費修道者的元炁和魂力,好在季木棉身上有功德,雖然累是累了些,但過程很順利。
陳教授一開始感覺自己渾身有些發冷,緊接着又開始發熱,身體不住抖動。
老太太和錢前看在眼裏,都露出了擔憂神色。
不過他們想到剛剛季木棉的叮囑,知道季木棉在施法,也就沒敢出聲打擾。
連直播間的觀衆仿佛都屏住了呼吸,實時彈幕都少了許多。
過了大約五分鐘,季木棉輕聲說:“好了。”
他這次聲音明顯感到有些疲倦。
錢前從牛元浩手中搶過手機,盯着屏幕裏的季木棉,關切地問:“小棉,你怎麽樣?”
他很擔心教授,但他跟季木棉是四年舍友,他當然也關心季木棉。
季木棉的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剛剛連續施法讓他更加疲倦,但他還撐得住,說:“還好。”
錢前還想說什麽。
季木棉沖他笑了下:“真的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
他頓了頓,又說,“陳教授身上的陰氣和屍氣已經被徹底祛除,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健康。這硯臺來他家不到半月,又一直被他放在書房裏,他家裏人沒有沾染太多陰氣,只要多曬曬太陽就行。”
錢前連忙看向老太太和陳教授。
老太太說:“我記住了,大師,多謝您出手相助。”
陳教授自然也是感激不已,更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今天要不是他突發奇想請學生的舍友算卦,那他可能永遠發現不了硯臺的古怪,最終害死自己和全家人。
也幸好遇見了季大師,他才能夠化險為夷。
季木棉像是看出他的想法,淡淡說:“這是您命不該絕。”
陳教授的項目很快會出成果,到時候科技進步,造福全人類,是有大功德的,自然不可能這麽輕易被害死。
·
那邊牛元浩還處在震驚中,喃喃道:“不……我不信……”
在硯臺被毀後,他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裏,連季木棉淨化陳教授身上的陰氣,他都忘了去阻攔。
硯臺毀掉,就證明他再也弄不死陳教授,這比他自己死了還難過。
偏偏這時候季木棉冷冰冰地開口說:“陳教授得救,害他的人會被反噬,最終死的會是謀害陳教授的人。”
牛元浩聞言猛地擡頭。
季木棉讓錢前将鏡頭對準他,說:“你們造下了惡,因果都會落在你們身上,不止你自己,你背後那些人都會死。”
“你放P!”牛元浩心裏隐隐生起一絲恐懼,沖着鏡頭大吼。
季木棉:“那些間諜跟你說,硯臺上的屍氣能讓陳教授全身潰爛,最後變成一具幹屍,對吧?”
牛元浩眼神閃了閃,沒說話。
錢前卻是不敢置信地大叫:“什麽?你準備讓教授全身潰爛變成幹屍?”
彈幕也覺得牛元浩很歹毒。
明明知道硯臺會讓陳教授變成幹屍,牛元浩還對陳教授下手,這可真是忘恩負義到了極點,罵他白眼狼都侮辱了這個詞。
季木棉:“現在硯臺被我毀掉,你們會被反噬,全身潰爛和變成幹屍的人會變成你自己,以及那些謀害陳教授的人。”
牛元浩驚恐地瞪大眼睛:“不……你在胡說八道!”
但他心裏其實是有幾分相信的。
畢竟季木棉能隔空毀掉硯臺,讓他們得到反噬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不是我讓你們得到反噬,是老天爺讓你們被反噬。”季木棉冷聲說,“你既然聽過江首富和競争對手的事,那你應該也知道,他的競争對手給他下咒,最終反噬而死,而當時出手救江首富的人就是我。”
牛元浩這才想起江首富這一茬,他原本還以為季木棉是騙子,冒充那個救江首富的大師,如今看來,季木棉并沒有撒謊。
他一時間更加驚恐。
“啊啊啊——”他只要想象一下自己全身潰爛變成幹屍的樣子,整個人都崩潰了。
他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朝陳教授和老太太磕頭,“恒鳴,伯母,我錯了……是我豬油蒙了心,是我對不起你們……你們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他痛哭流涕地忏悔着,仿佛他真的後悔謀害陳教授一家。
老太太沉默地看着他,沒有做聲。
陳教授倒是有些不忍落,可他也不聖人,做不到以德報怨,閉了閉眼睛,別開了視線。
牛元浩見他們不搭理自己,跪着爬過去抓陳教授的褲腳:“恒鳴,你幫我求求這個大師,讓他放過我吧……只要你開口,他一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我手下留情,你救救我吧……”
陳教授低頭看着他,眼底流露出無盡的痛苦和難過。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和他來往快四十年的老友,怎麽會變成這樣。
彈幕也被牛元浩的無恥給震撼到了。
【他怎麽還有臉求陳教授救他?】
【估計是以前陳教授對他太好了,他覺得陳教授一定會對他有求必應,所以才敢提出這麽荒謬的要求吧。】
【有膽子害陳教授,盼着陳教授全身潰爛變幹屍,卻沒膽子接受自己被反噬,這也太慫了吧。】
【要是他硬氣地接受反噬,我還高看他一眼,結果他前一秒嫉妒得發癫,後一秒跪地求饒?】
【這種人怎麽會擁有十幾億身家啊?我實在是想不通,老天爺為什麽會這麽偏心!不理解,不尊重!】
【可能是運氣好吧,四十年前剛好是經濟高速發展的時候,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站在風口,豬都能被吹起來。】
【其實我嚴重懷疑是陳教授一家指點他,才讓他變得這麽有錢。】
【反正他恩将仇報是跑不了的。】
牛元浩看不到彈幕,不然會被戳中肺管子,會被氣炸。
因為他就是在陳教授一家的指點下,才能每次抓住機遇,變得這麽富有。
現在的他只想讓陳教授救他:“你幫過我那麽多,再幫我一次,行不行?”
陳教授沉默片刻,輕聲說:“從你害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
牛元浩見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救自己,眼底突然迸射出濃濃的仇恨,眼睛像毒蛇一般盯住他,沖他嘶吼:“你不是大善人嗎!怎麽能見死不救?!所以你之前幫我,是因為看我像個可憐蟲,才施舍我,對吧?我就說你這個人很僞善,你明明很惡毒,卻裝得很善良。”
“還有你爸媽,都是僞君子!”他瘋了一般大叫着,“陳恒鳴,我詛咒你們一家不得好死!”
他說着,突然爬起來,去掐陳教授的脖子。
幸好錢前就站在陳教授旁邊,一腳将他踢開。
彈幕麻了。
【想到他有十幾億財産,財富聚集到這種畜生手上,我就很不理解,也很嫉妒。】
【不要高看有錢人,我朋友的爸爸出身農村,沒讀過什麽書,因為趕上了好時候做了房地産商,是本地有名的富豪。】
【但他爸抽煙喝酒找女人,在外面還有私生子,剛過50歲身體就垮了,早早離世,去世前還昏了頭要把財産全部給私生子和小三。】
【對哦,有錢人也是看命數的,可能他上輩子做過好事吧。】
【但他這輩子做了惡,肯定會下地獄,下輩子肯定投胎不到好人家咯,這麽一想,我心裏平衡了些。】
季木棉看着彈幕,點頭說:“他會下地獄,且永世不得超生。陳教授未來會做出很大的功績,積累無數功德。他想謀害陳教授,是不被天道允許的,所受的懲罰比尋常惡人更重。”
彈幕聽到這裏,都覺得爽了。
永世不得超生,也就是說永遠無法投胎做人,會一直在地獄受罰。
這的确是很重的懲罰。
只有牛元浩恐懼不安,倒在地上喃喃:“不……我不想死……”
可惜沒有人搭理他。
季木棉對陳教授說:“我已經報警,警察馬上會來,之後的事你交給警察去處理就行。”
這個案子不但涉及道士,還涉及間諜,肯定是要上報的。
當然,那幫間諜也會跟牛元浩一樣被反噬,哪怕是外國國籍也不例外,因為他們是在華國的地界上犯案,天道對他們同樣具有約束力,地府也會管。
這還是他從謝十三那裏偶然聽到的,之前謝十三處理過一起國外降頭師來華國犯案的事,就被地府給抓捕了。
說起這個,錢前忍不住吐槽:“想不到間諜居然會找道士對付教授。”
這麽一想,那些外國人還挺入鄉随俗。
季木棉聳聳肩,說:“明着動手太顯眼,會驚動官方,所以他們才想到用歪門邪道。”
陳教授則是關心另外一件事:“大師,您之前說過,其他研究這個項目的人也被盯上了,他們……會不會出事?”
那些同行估計也像他一樣被算計了,他們沒有季大師的幫助,也不知道能不能度過難關。
季木棉:“放心,會有玄學界人士去救他們。”
都是行業裏的精英,國家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那些重要的人才被害,警方一定會通知特管局,到時候特管局會去管的。
·
事情到此,陳教授家的事算是徹底解決,陳教授刷了50萬禮物,又表示會帶母親和其他家人去桐城給城隍爺進香,便下了麥。
說起來,陳教授本人雖然受了驚吓,但最終結果是好的,沒受什麽損失。
只有老太太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畢竟老太太可是犧牲掉了兩個月吃雞腿的自由。
彈幕為老太太的雞腿默哀幾秒,又擔心陳教授的安危:【陳教授被間諜盯上了,以後會不會還有危險啊?】
通過這次直播,現在估計很多人都知道陳教授的項目會成功,盯上他的人只定會更多。
季木棉:“放心吧,國家會派人保護他的。”
這麽重要的人物,國家肯定會重視,估計還會派玄學界的大師保護他。
彈幕很滿意。
【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我到現在還是想不明白,牛元浩身價十幾億,怎麽還去害人啊?】
【我要是有十幾億,天天吃香喝辣的,才不會去做壞事。】
【別說十幾億,就是一個億,我也老老實實做人,只做個花錢的廢物。】
【如果我有錢了,我要走遍全世界!】
【我要買世界上最漂亮的衣服!】
話題逐漸歪掉,大家幻想着自己有錢後的生活,陷入暢想。
季木棉好笑地看着,沒有做聲。
剛剛他耗費了一些心神,見彈幕自顧自聊得歡,他也樂得輕松,正好可以休息一下。
·
這時小芈靈和鬼嬰突然跑進來,齊齊摟摟住季木棉的脖子,一人在季木棉臉上親了一口。
小芈靈奶聲奶氣:“媽媽說,如果哥哥累了,就親親哥哥。”
鬼嬰點頭:“嗯!”
季木棉心都要化了,忍不住抱緊兩個小朋友。
彈幕也被萌得不行。
【弟弟是個小甜豆!好可愛啊!】
【可惜沒露臉。】
【啊啊啊,弟弟快把臉伸過來,讓姐姐捏捏。】
大家不知道鬼嬰的存在,以為只有小芈靈一個人,若是知道還有一個鬼嬰,也不知道她們是害怕,還是依舊大喊弟弟。
季木棉心情很好,抱着小芈靈和鬼嬰親了好幾口,笑眯眯問彈幕:“有人算第二卦嗎?”
他現在滿血複活,又可以了!
彈幕沉默。
季木棉:“……”
行吧,習慣了。
其實還是有挺多人想算卦,但這畢竟是在直播,且季木棉的直播間觀衆特別多,有些人不太願意暴露隐私,有些人也怕算出不好的結果,所以都不太敢嘗試。
季木棉也不着急,笑着把小芈靈和鬼嬰放到旁邊的椅子上,讓他們自己堆積木玩。
·
就這樣過了大約三分鐘,有個叫‘菠蘿炒飯’的ID刷了一個2千的禮物申請連麥。
對方是個紮着丸子頭的女生,一上麥就噼裏啪啦說:“大師,您能替我解決噪音問題嗎?我樓上每天晚上都會摔凳子扔彈珠,這樣持續了兩個月,我都要神經衰弱了。我一直在找物業協調,物業居然跟我說樓上租戶在兩個月前就搬走了。可我這個兩個月每天晚上都能聽到噪音,我還錄了音給物業。物業說可能是我樓上的隔壁房間吵鬧,回複我說他們跟業主聊了好幾次,承諾會小聲點。可每到晚上,我還是能聽到彈珠和凳子的聲音,我都要崩潰了!”
她一股腦兒把苦惱傾倒出來,末了,說,“要是實在沒辦法,您能給我畫一個讓我清靜的符紙嗎?我真的特別需要,不然我估計哪天會崩潰到發瘋。”
更讓她絕望的是,這個房子是她買的。
她倒是想搬家,可這是她自己的家,她也住了幾年,實在舍不得離開。
再說她只是普通打工人,買這套房子已經花光積蓄,還欠下了債務,她也沒餘錢去租房。
她不知想起什麽,搗鼓了一下手機,說:“我錄了很多證據,可以放給大家聽。”
很快直播間就響起噼裏啪啦的聲音。
彈幕驚呆了。
【我去,這聲音是真大。】
【噪音真的很煩啊,我之前租的房子,樓上有小孩,每天又是練鋼琴又是唱歌開嗓,哪怕不是睡覺時間,我也覺得崩潰。】
【艹,這錄音勾起了我很不美妙的回憶,我第一套房子的樓上也吵得很,逼得我把房子賣了,買了個頂層。】
【我是被樓下的狗叫吵得心煩,樓下的小情侶把狗買回去又不好好養,聽說他們經常不在家,狗每次都會叫一晚。】
看來很多人都飽受噪音困擾。
季木棉打量着菠蘿的面相,說:“你自己去樓上看過嗎?你能确定這噪音是你樓上房間發出來的,還是你樓上隔壁房間發出來的嗎?”
菠蘿真名叫宋蘿,聞言愣了下,搖頭:“沒有,我們小區上樓要刷電梯卡,業主和租戶只能到自己的樓層,只有物業才能去各個樓層。我一般都是找物業投訴,物業去協調,再反饋給我。還有一個原因……我是一個女孩子,也怕跟樓上鄰居起沖突,所以也沒敢上去。”
彈幕表示理解。
這種做法是對的,之前網上就有個視頻,有對情侶被樓上的噪音吵得煩去投訴,結果樓上的男主人拿着刀子跑樓下砍人。
宋蘿有些着急,說:“大師,您能幫幫我嗎?我每天上班好累,回到家只想好好休息睡覺,可樓上每天晚上都摔凳子扔彈珠,我整宿整宿睡不好,第二天上班總是打瞌睡,都快影響到我的工作了。我好怕哪天被領導發現,就這樣被開除,那我真的會瘋。”
她聲音很疲憊,面容也憔悴,的确可以看出她精神狀态很不好。
估計是這兩個月沒休息好,精神壓力大,才導致這樣。
季木棉輕聲說:“你別急,我會幫你的。”
他聲音很溫和,有一種鎮定人心的作用,宋蘿不知不覺被安撫,整個人漸漸放松下來。
季木棉說:“你現在在家,對吧?”
宋蘿點點頭,說:“我被折磨了兩個月,沒睡過好覺,實在熬不住請了年假,白天在家裏補覺。”
她睡了兩天,但精神氣也沒恢複。
季木棉說:“你現在叫上物業,去樓上看看吧。”
宋蘿微微驚訝:“現在嗎?可樓上白天好像沒人……我沒聽到什麽動靜。”
她疑心樓上是新搬來了一個上夜班的租戶,不然不可能白天沒動靜,晚上吵得慌。
季木棉聲音依舊很溫和:“嗯,就現在。”
宋蘿這兩個月被噪音困擾,只要有休息時間就會睡覺,根本沒時間刷手機,所以她其實沒有看過季木棉的直播。不過她對季木棉的名字很熟悉,畢竟她們公司裏有很多追星女孩。當初頂流談明舟殺人,還有預備頂流肖京霁吸毒,都是季木棉爆出來的,辦公室裏的女孩子們都在議論這個季大師,她自然也就知道季大師很厲害。
今天睡醒後,她突發奇想,是不是可以找這個季大師算命,她搜到快音的直播間,沖動之下刷了2千塊禮物。
聽到季木棉的吩咐,她雖然不理解,不過想到季木棉算塌頂流的本事,她也沒多問,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說:“好的,您稍等,我去找物業。”
她們小區的物業還不錯,時時刻刻都有人值班,且服務态度很好。
聽說她開着直播,還要去樓上找租戶,物業工作人員并沒有阻擾,組長安排了兩個男同事陪着她一起上去。
“宋小姐,我聽說你樓上沒住人啊。”三人走入電梯,其中一個男同事跟宋蘿說,“待會兒咱們敲門,估計沒有人開門。”
宋蘿怔了怔,說:“那你們能聯系到業主嗎?”
“可以是可以,但業主在外地,肯定趕不回來。”男同事說。
宋蘿這下子為難了,只能看向鏡頭。
季木棉:“你讓物業征求業主的同意,開門看看裏面的情況。”
宋蘿微愣,忽然意識到什麽:“大師,您确定是我樓上吵鬧,不是樓上的隔壁吵,對嗎?”
她是個很敏銳的姑娘。
季木棉點頭:“問題就出在你樓上,所以才讓物業去聯系業主。”
宋蘿看向物業。
物業有些為難,業主恐怕不會同意。
季木棉:“你們跟業主說,她房子的租戶早就搬走了,但房間裏總是有莫名其妙的聲音發出來,也許裏面有髒東西。”
宋蘿:?
物業:?
彈幕也呆了。
【我去,這是什麽發展?】
【後背有點發涼,所以樓上是鬧鬼了嗎?】
【啊啊啊,吓得我一激靈,趕緊抱住了身邊的男朋友。】
【好煩,一邊害怕,一邊還要張嘴吃樓上的狗糧,哼!】
物業回過神來,誠惶誠恐地給業主打電話。
業主一開始不信,但聽到季木棉的名字,忽然沉默了。
而後業主激動地大叫:“原來是季大師啊!您在直播?行,讓物業去開門吧!我也想知道我房子到底怎麽了,這段時間物業老是找我,說我房子有噪音,我還納悶呢,我的租客早就搬走了,怎麽可能有噪音?要不是我在外地,我高低地跑回去看看是什麽情況。”
宋蘿:?
物業:?
彈幕:……所以這個業主是季大師的粉絲?
業主像是猜到大家的疑惑,解釋了一句:“我是季大師的校友,當然知道他。”
原來如此。
或許現實裏不一定有很多人認識季木棉,但季木棉在本校還是很出名的,畢竟有錢前他們幾個舍友給他做宣傳。
·
很快宋蘿三人抵達樓層。
既然業主同意,物業當場找出鑰匙開了門。
在開門之前,季木棉提醒說:“你們待會兒別看裏面,不然會被吓到。”
宋蘿和物業都應下來。
但在打開門的那一剎,宋蘿和物業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只一眼,三人都被驚吓住。
“啊——”宋蘿尖叫一聲,手機掉落在地上。
而她的鏡頭一開始正好對準了房間,彈幕也看到了裏面的情形。
居然有兩個牌位立在客廳裏,且正對着房門口!
哪怕看不清牌位上的字,但這恐怖的情形也足夠叫人害怕。
彈幕要被吓死了。
【啊啊啊,我手腳發涼。】
【媽呀,這是要吓死誰啊!】
【業主知道她家裏有牌位嗎?】
過了不知多久,宋蘿和物業才漸漸從恐懼中回神。
宋蘿雙手雙腳都在發軟,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撿起地上的手機,讷讷地看向鏡頭,說:“季大師,對不起,我……我沒忍住看……”
季木棉輕嘆口氣,說:“你們沒被吓到吧?”
其實被吓到了,但宋蘿想到這麽多觀衆看着,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顫抖着聲音問:“季大師,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季木棉:“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這個房子裏供奉了牌位,還放了骨灰盒。”
“什麽?!”宋蘿再次驚叫。
物業兩個男同事也快被吓暈了。
直播間觀衆同樣瑟瑟發抖。
而大家都不知道的是,季木棉還能聽見另一種聲音。
就聽屋子裏傳來兩個尖叫聲——
“啊啊啊,救命啊,有活人來了!活人發現我們了!”
“你閉嘴吧!都怪你每天跟我吵架,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把活人引過來!”
“你又找打是吧!活着的時候我就不怕你,死了我就更不怕你了,我修為比你高,看我不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你……你個老太婆,氣死我了!”
“你已經死了!”
“……”
于是房間裏又傳出一陣噼裏啪啦的打鬥聲音。
季木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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