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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在經歷過第三次被掀倒後, 這個男的終于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他這次爬起來後,死死地盯着季木棉:“你……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一旁的圍觀群衆顯然也看出了季木棉的不尋常,也在好奇地打量季木棉。
季木棉淡淡地瞧着他:“我是道士, 你在道觀做惡事, 你說我該不該管?”
“道士?”那男的上下打量季木棉, 想起自己三次被摔,對季木棉多少有些忌憚, 面上卻不肯露怯,嘴裏叫道,“你少吓唬人!清龍觀的道士我都見過, 你根本不是清龍觀的!”
他這幾天在清龍觀裏踩點, 發現道觀也就只有六個道士, 其中一個年邁的老道士, 剩下五個道士都在四十歲上下,根本不像季木棉這樣年輕,而且他也觀察過, 清龍觀的道士不像是有真本事的樣子。
季木棉:“我也沒說我是清龍觀的啊。”
男的被噎了下。
季木棉掃過他的面相,說:“你姓王,你朋友都叫你王老五是吧?”
為什麽叫王老五, 因為這男的是個光棍,且是個混混, 他那群混混朋友就給他取了這麽一個外號。
王老五擡着下巴:“啊,叫王老五怎麽啦?沒聽過鑽石王老五?這可是個好詞!”
圍觀群衆哄然大笑。
鑽石王老五确實是個好詞, 但前提是有鑽石兩個字。
王老五被嘲笑, 惡狠狠地掃過圍觀群衆, 目光落在季木棉身上, 說:“我不管你是道士, 還是什麽東西,我警告你,我跟我女朋友的事,你少管!”
此時郗思淩已經從呆滞中回過神來。
她一開始被王老五攬住的時候吓得尖叫,後來王老五聲稱她是他女朋友,還打算對她動手動腳,她就更害怕,腦袋一片空白。
直到她看見昨天給她符紙救了她一命的大師居然出現在這裏,還出手救了她,她才漸漸回過神來。
“大師,謝謝您!您又救了我!”她臉上滿是感激和崇拜,激動地說。
兩次救命之恩,現在季木棉在她心裏就像是天神下凡,不可亵渎。
季木棉擺擺手,說:“也是湊巧了。”他用下巴指着王老五,“他說他是你男朋友,你跟圍觀的群衆說一說是什麽情況吧。”
郗思淩立刻說:“我根本不認識他!他一開始是來找我搭讪,讓我給聯系方式,我拒絕後,他就威脅我,說會一直跟着我下山,後來突然摟住我的肩膀,說我是他女朋友……他就是個瘋子!”
王老五當然不可能承認,還在裝模作樣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
季木棉冷冷地打斷他:“你知道她的名字嗎?”
王老五表情一僵,支支吾吾沒做聲。
季木棉對圍觀群衆說:“你們看,他叫不出人家姑娘的名字。”
圍觀群衆聽到這裏,自然也徹底明白過來,這個王老五就是在騷擾人家女孩子,估計是被女孩子拒絕給聯系方式後覺得沒面子,故意糾纏人家。
季木棉又指了指王老五和郗思淩,說:“大家再看看他們兩個的樣子,怎麽可能會是情侶。”
圍觀群衆仔細打量着兩人,頓時也發現了不對勁——人家女孩子穿戴都是名牌,打扮得漂漂亮亮;再看王老五,他頭發像雞窩,穿的T恤皺巴巴,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難以形容的臭味和煙味,牙齒也發黃,看上去就是個沒錢的混混。
一時間圍觀群衆都讨論起來——
“我想起之前在網上看過的當街拐賣女人的例子,有男的接近陌生女孩,也是聲稱跟女朋友吵架,實際上是想拐賣人家女孩!”
“對對對,我也看過這樣的新聞,這個王老五不會是人販子吧?”
“天啦,居然是人販子嗎?那趕緊報警!”
此時已經有熱心的圍觀群衆拿出手機撥打本地110。
見狀,王老五臉色大變,眼底透着濃濃的心虛。
而聽到自己差點被拐走,郗思淩也是一陣後怕。
季木棉嘆口氣,說:“他不是人販子,但比人販子更惡心可怕。”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郗思淩也緊張地看着他。
季木棉:“你們應該也看過一些新聞,有些男的生活不如意,于是上街拿刀砍女人,又或者去幼兒園傷害小朋友。”
圍觀群衆震驚地瞪大眼睛。
之前确實發生過許多這樣的案子,都是震驚全國的大案。
季木棉指着王老五,說:“他生活很不如意,30多歲一直當混混,一分錢也賺不到,只能啃老,他爸媽辛辛苦苦賺的養老錢都被他敗光了,他覺得老天爺不公平,覺得這個社會不公平,憑什麽他不是有錢人,憑什麽他不能當富二代,他心裏充滿了對整個社會的怨怼和仇恨。”
其實這種人還挺多的,自己不努力,總覺得社會不公平。如果只是在心裏抱怨,那也沒什麽,只要不傷害到別人就行。但有一些極端分子,會因為這份怨怼而去傷害無辜的人,這就該千刀萬剮了。
圍觀群衆想起新聞裏那些當街殺害陌生女人和去幼兒園傷害小朋友的案子,看王老五的眼神充滿了戒備和質疑。
王老五的心思被季木棉揭穿,頓時心虛地大叫:“你胡說八道!你這是在給我扣屎盆子,我不認!”
他講話又粗俗又惡心,圍觀群衆聽得直嘔。
再看一旁清清爽爽漂漂亮亮的郗思淩,大家不由暗暗搖頭,之前他們怎麽就眼瞎,覺得這兩人真是情侶呢?
人家姑娘看着家教很好,家裏條件肯定也不差,這個王老五明顯就是個流氓混混啊!
季木棉并不理會王老五的叫囔,繼續說:“他過得不如意,想報複社會。之前他來過道觀一次,記得有不少單身的女孩子來這裏求姻緣,他把那些單身女孩子當成了目标。這一周他幾乎每天來道觀踩點,把道觀周圍的環境都摸熟了,他甚至想好了殺人後逃跑的路線。”
道觀是在山上,前面和背面都有上山的路,前面的路當然最好走,甚至還有纜車,大部分游客都是走這條路。後山的路比較崎岖難爬,只有本地極少一部分登山愛好者才知道這條路,偶爾會從這條路上山。王老五就是看中了後山的路,他甚至還計劃在後山躲一段時間,畢竟後山樹林茂密,想找人是非常麻煩的。
衆人聽到這裏,只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居然連逃跑路線都計劃好了,這個王老五完全是在蓄意害人!
季木棉指了指郗思淩,說,“今天這位姑娘來道觀進香,王老五一眼看中,打算對她動手。”
郗思淩在一旁輕聲說:“大師,我姓郗,您可以叫我小郗。”
季木棉點點頭,往下說道:“王老五身上帶了水果刀,一開始打算直接在人群裏殺掉小郗——就像大家在新聞裏看到的那樣,有些人在步行街當衆殺人,有些人去幼兒園行兇,就是為了滿足他們的變态心理。他們當衆殺人,是為了制造恐慌,為了引起大衆的注意,因為他們平時過得不如意,他們要麽被無視,要麽被人看不起,所以他們想在臨死前引起轟動,大衆越是恐慌,他們就越是興奮。”
圍觀群衆:“……”
這種心理也太變态了!
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居然殺害無辜的人,這種變态該下地獄!
季木棉:“但是在看到小郗的長相後,王老五又改變了主意。”
圍觀群衆面面相觑。
他們已經從季木棉的話裏聽出了未盡之意。
小郗的臉色也變了變,顯然她也明白了季木棉的意思。
果然,季木棉緊接着說:“王老五接近小郗要聯系方式,這只是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把小郗帶去後山,先欺淩小郗,再把小郗殺害。”
雖然大家已經猜到王老五的目的,但聽到季木棉這個話,現場還是一片嘩然。
小郗更是蒼白着臉,眼底滿是後怕和恐懼。
如果不是這位大師及時救了她,那她現在豈不是已經被拉到後山,或許已經被欺淩,又或許已經被害死?
當然,也有圍觀群衆提出懷疑:“但是在大殿門口把人拖走,這膽子也太大了吧!他就不怕事情敗露,大家報警把他抓起來嗎?”
馬上就有其他圍觀群衆反駁:“之前也有人販子當街綁走陌生女孩子的案子,人販子聲稱是女孩子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把人拖走,也沒人報警……也許有人報警,但人販子還是成功把女孩子拐走了。”
季木棉看向衆人,說:“剛剛王老五囔囔着他跟小郗是男女朋友的時候,大家反應是反應和想法?有沒有想過報警?如果不是我上前阻攔,小郗是不是有可能被王老五帶走?”
一時間圍觀群衆都安靜下來,很多人都低下頭去。
他們還真沒有想到報警。
畢竟誰能想到有人在道觀的大殿門口拐人呢!
如果王老五是在大街上這麽多,大家或許會報警,畢竟新聞裏報道過這樣的案例,大家的警惕心也強了些,報個警也只是順手的事。可這裏是道觀啊,誰能想到歹徒會在道觀動手?而且大家都是第一次碰見這種情況,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正剛剛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大家還以為王老五真是小郗的男朋友呢!
甚至還有一對老夫妻打算上前勸和來着。
如今被季木棉這麽一提醒,大家只覺得羞愧不已,還是警惕心不夠啊。
那對原本想勸和的老夫妻更是羞得滿面通紅。
季木棉搖搖頭,說:“也不怪你們,這種事确實也是防不勝防。”他頓了頓,說,“而且道觀在山上,等警察趕上來,王老五早就跑了。”
圍觀群衆:“……”
也是,難怪王老五敢這麽明目張膽。
不過仔細想想,如果大家都反應過來,識破了王老五的計劃,把王老五捉住等待警察到來,那王老五還是能被抓去判刑。
說到底,是大家的警惕心不夠強,一時間圍觀群衆都反省起來,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不管是真情侶吵架還是人販子拐人,都應該保持一份警惕,反正順手報個警也不是什麽費力的事。
·
那邊王老五見季木棉把他的所有計劃都揭露出來,不但知道他這段時間來道觀踩點,還知道他原本是想當衆殺人,心裏多少有點恐懼。
他不知道季木棉是不是真的道士,這才算出了他的計劃,反正他覺得季木棉很邪乎,尤其是他回想起剛才自己三次莫名其妙被掀翻在地上的場景,心裏對季木棉的戒備和懼意達到了頂點。
于是趁着大家讨論的時候,他偷偷往後退,然後轉身就跑。
季木棉嗤笑一聲:“想跑?沒那麽容易。”
他掐了個定身術。
下一秒,王老五被定在原地,無論他怎麽努力,他全身都動不了。
他不禁驚恐地沖季木棉大喊:“你……你真是道士?你懂術法?”
季木棉走到他跟前,冷冷地瞧着他:“我當然懂術法,你之前摔倒三次,我就是使用的術法。而我之所以能看穿你的所有計劃,是因為我會面相之術,從你的面相上,我就能看出你想對小郗做什麽。你現在不能動,是因為我對你用了定身術。”
他頓了頓,緩緩道,“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是道士,那你現在還有什麽狡辯的嗎?”
王老五:“……”
如果按照他平時的性格,他一定會耍無賴,否認自己的計劃,反正他臉皮厚,只要不承認就行。他之前當衆摸過女人的大腿被報警,當時他就是一副無賴相,打死不承認,後來是警察調到了監控,他才被拘走。
可現在他面對的是一個有真本事的道士,他知道自己再怎麽否認都沒用,所以他只是兇狠地盯着季木棉,嘴裏罵罵咧咧:“你一個臭道士,管什麽閑事!”
季木棉嘲諷地盯着他:“你都要欺淩殺害人家女孩子了,居然還怪我管閑事?我看你是要上天吧!”
王老五:“……”
圍觀群衆聽着兩人的對話,目光都轉落到季木棉身上。
他們之前聽說季木棉是道士的時候,感觸并不是很大,哪怕季木棉讓王老五摔倒三次,哪怕季木棉能說出王老五的計劃,可大家依然只覺得他只是個會看面相的普通道士,直到他剛剛用定身術,定住想逃跑的王老五,大家才反應過來,他的本事原來這麽大!
定身術哎!
這可是只有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的場景!
一時間大家都熱切地望着季木棉,眼神充滿了好奇。
季木棉早已習慣大家的目光,非常淡定地把正題轉回王老五身上:“雖然你的計劃被我破壞,小郗并沒有被你傷害,但你已經做出害人的行為,也是有因果報應的。”
小郗昨天和今天兩次遇險都能得救,是因為她命不該絕,因為她自己和家人平時做善事,給她積累了福德,但這不代表王老五就能逃過因果報應。
王老五一聽什麽因果報應,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說:“你少在這裏吓唬人!我又沒有真的殺她,頂多就是摟了下她的肩膀,我能有什麽報應?”
他甚至還沖季木棉露出一個挑釁的笑,“你能定住我的身體,你敢對我動手嗎?你不是講究因果報應嗎?你要是對我動手,你也會有報應吧?畢竟我可沒對這個女的動手,她現在完完整整地站在這裏,就算警察來了,也只能教育我,最多拘留我幾天!”
他不止一次當街騷擾女人,對警察的執法早就熟悉,所以才能夠這麽理直氣壯。
圍觀群衆聽了自然是氣憤不已,都覺得他無恥至極。
季木棉卻很平靜,說:“你放心,我不會打你。”
王老五面露欣喜。
說實話,他就是害怕季木棉會用術法折騰他,就像他之前三次摔倒在地上一樣,讓他丢面子,而且摔在地上也确實很疼。
季木棉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不過,我能讓你體驗被人當街捅肚子,被人拉去後山欺淩殺害的感覺。”
王老五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臉上滿是嘲諷:“你就吹牛吧!你能定住我,确實算你厲害,但你還想讓我體驗被捅肚子的滋味?怎麽,你想拿刀捅我啊?”他用眼睛往下瞟自己的褲兜,說,“我兜裏有水果刀,你有本事拿出來捅我啊!”
圍觀群衆一聽他果真攜帶了水果刀,頓時議論紛紛:“你随身攜帶危險器具,就等着警察來抓你吧!”
王老五嗤笑:“我就是帶了一把水果刀而已,警察為什麽要抓我?就算是帶菜刀出門,警察也管不到!”
說來說去,他就是咬定自己沒有實施計劃,沒有犯下大罪,所以他有恃無恐。
面對他的挑釁,季木棉依舊淡定:“我不但能用術法定住你的身體,還能用術法讓你出現幻覺,你會在幻覺裏體驗被捅肚子和被欺淩殺害的痛苦。”
說完,他也不等王老五反應,直接掐了一個手訣。
下一秒,王老五只感覺自己的肚子被冰冷的水果刀捅進去,鮮血順着傷口流下來。
“啊啊啊……好痛!”他尖聲慘叫起來。
但這并不是結束,緊接着他又感覺自己被一個黑影拖到了樹林裏,那個黑影先是欺淩他,然後又用刀子捅進他的肚子。
“痛!好痛!救命——”他凄厲地叫着,哀嚎着求饒,“別殺我……我不想死……好痛啊……”
此時他的五官因為幻術裏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看上去跟惡鬼無異。
圍觀群衆都吃驚不已。
大家當然看不見他在經歷什麽,只看到他一邊慘叫求饒,一邊露出痛苦神色……
一時間大家看季木棉的眼神越發熱切,甚至隐隐帶着敬畏。
居然真的能用術法讓這個王老五體會到被捅刀子的痛苦,這個年輕的小大師實在是太厲害!
季木棉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瞧着王老五,說:“在警察來之前,你就一直在幻術裏經歷痛苦吧,只有這樣,你才能感受到受害者的痛。”
王老五此刻已經被折磨得快要痛死過去,他一遍遍地經歷被刀捅,一遍遍地經歷被淩辱,那種滋味實在是太難熬了,他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向季木棉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害人了,我一定重新做人……”
剛剛他還在質疑季木棉的本事,嘲諷和挑釁季木棉,這會兒他真正體驗到被刀子捅肚子的痛苦後,他才終于意識到季木棉到底有多牛。
他哪裏還敢挑釁季木棉,恨不得向季木棉跪地求饒。
——要不是他被定住身體,他現在早就雙膝發軟給季木棉跪下了。
季木棉搖搖頭:“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王老五痛得快要失去意識,并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麽,還在喃喃地喊:“放過我吧……求你了……”
季木棉冷笑:“如果我今天沒有救下小郗,你把小郗綁去後山,她也會這樣向你求饒,但你壓根不會搭理她,反而變本加厲地折磨她,所以我也不可能放過你。”
小郗聽到這裏,忍不住閉了閉眼睛,臉上滿是慶幸。
幸好她被大師救了!
王老五因為疼痛,五官越來越猙獰,很快連求饒聲都說不出來,他腦子似乎也變得麻木,随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偏偏他被定住身體,暈過去時整個人直愣愣地站在那裏,看起來格外恐怖。
季木棉啧了一聲,說:“就這麽暈過去,太便宜你了,你得清醒着感受那些痛。”
他掐了個術法,讓王老五醒過來。
于是王老五繼續維持着清醒的意識,體驗被刀捅和被凄厲的感覺。
“救命……”他已經痛到絕望,最後只能翻來覆去地喊這兩個字。
可惜季木棉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反而再給了他沉重一擊:“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不,你的報應才剛開始。”
“幻術是我給你的懲罰,你真正的報應是老天爺給的,你已經做出傷害小郗的意圖,造下罪孽,老天爺自會懲罰你。你以後會更窮困潦倒,也更窩囊,每天活在怨怼裏。”
聞言,小郗遲疑了下,有些擔憂地說:“大師,那他……會不會繼續報複社會殺害無辜的人?”
看到王老五被季木棉懲罰後一直求饒,她當然是解氣的,聽到季木棉說王老五會更窮困潦倒,她當然也高興,但她想到自己的遭遇……王老五就是因為過得不如意才報複社會,而她是王老五選中的無辜受害者,她不希望再有其他人像她一樣成為王老五報複社會的犧牲者。
季木棉看她一眼,說:“放心吧,我會在他身上下一道禁制,如果他想害人,就會被反噬。”
在不知道王老五生辰八字的情況下,他其實無法做到給王老五下禁制,那兩本書裏有這種術法,但他還沒學會。
不過冥主就在他身邊,冥主肯定是會的,畢竟燭令都可以給李羿忠将軍下禁制,那冥主大人肯定不在話下。
想到這裏,季木棉不由朝裴久景看過去。
裴久景沖他輕輕颔首。
季木棉收回視線,看向小郗,繼續道:“雖然王老五沒有真正殺人,但他已經做出這個行為,因果也會算在他身上,所以他不止窮困潦倒這麽簡單,他會病痛纏身,壽命減短,等他死後還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受罰。”
這下子小郗徹底放下心來。
圍觀群衆也聽得很解氣:“像這種喜歡反人類反社會的渣滓,就該有這種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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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約二十分鐘,警察來了。
其實平時山上也是有警察巡邏的,畢竟清龍觀的游客也不算少,只是今天恰好是周一工作日,游客不多,警察剛好又在山下巡邏,這才讓王老五有可乘之機。
季木棉撤掉王老五身上的術法。
王老五感覺自己能動之後,瞬間趴伏在地上,喃喃地喊着:“痛……好痛……”
雖然現在幻術撤了,但剛才在幻術裏經歷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真實的,他被捅了無數次肚子,那種痛一直在他腦海裏回蕩,他感覺自己已經死過好幾次。
他倒是想讓警察給他做主,指控季木棉傷害他,可他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他連證據都沒有,再想到季木棉一身的本事,他也不敢再挑釁季木棉,于是最終閉上嘴巴,暈了過去。
很快警察将王老五擡走。
裴久景朝着王老五的身體擡了下手。
一道禁制無聲無息地落在王老五的魂魄上,而王老五一無所知。
只有季木棉能看到那道泛着透明色的光點籠罩住王老五的魂魄,不由朝裴久景豎起大拇指。
裴久景輕輕勾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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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這裏,算是徹底結束,壞人被帶走,小郗被救,圍觀群衆也見識到了季木棉的本事增加了眼界。
小郗感激地望着季木棉說:“大師,您救了我兩次,我一定要好好感謝您!”
她家裏條件不錯,能給出的報酬也很多。
“不過……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麽……還有,我能問問您的聯系方式嗎?”小郗察覺到自己的話有歧義,趕緊解釋,“我絕對不是想搭讪您……您現在在我心裏就跟天神一樣,我哪裏敢亵渎,而且我也知道您結婚了……我只是想留一個聯系方式,就像昨天,您的符紙避免了我出車禍,我不知道多感激您,可我沒有您的聯系方式,連感謝的渠道都沒有,所以我今天才來道觀進香……”
她語無倫次,生怕季木棉誤會,也生怕季木棉身邊那個大帥哥誤會。
季木棉笑了笑,安撫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說了自己的名字,又把聯系方式給了小郗。
說起來也挺有趣,桐城本地很多人都認識季木棉,但江城這邊認識季木棉的人卻很少,就像此刻圍觀群衆裏沒有一個認出季木棉,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今天是周一工作日,有閑心和時間爬山來道觀的都是老年人,基本上不怎麽看直播,所以才沒有認出他。
不過,小郗這個年輕女孩子也不認識他,這只能說明他還不夠有名。
季木棉想到這裏,不禁在心裏暗暗搖頭,有沒有名氣不重要,重要的是宣傳城隍廟。
于是他又笑着補充道:“你如果真想感謝我,就去桐城城隍廟,給城隍爺上柱香即可。”
聽到桐城城隍廟,小郗猛地瞪大眼睛:“您……您竟然就是季大師!”
她平時比較喜歡二次元,連明星都不太關注,很多比較火的明星她都不認識,她當然也不看直播,但她前幾天剛好聽朋友提過——這段時間她比較倒黴,跟一個朋友說起,朋友便告訴她,網上有一個厲害的主播叫季木棉算命可準了,季大師在桐城城隍廟,她朋友還建議她去桐城找季大師算一卦。
沒想到昨天和今天救她的人,竟然就是桐城城隍廟的季大師!
她一時間激動得雙手都在發抖,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圍觀的老爺爺老太太卻沒有聽過桐城城隍廟,不由好奇地問季木棉:“桐城是在A省嗎?我年輕時候去過一次,那邊吃的還不錯,我很喜歡。”
季木棉見老人家都沒有聽過桐城城隍廟,頓時感覺自己還需努力,才能将城隍廟發展壯大。
他笑眯眯地說:“歡迎大家來桐城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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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一會兒,小郗才從激動中回神,說:“季大師,其實我本來就打算去桐城拜訪您的!”
她朋友說過,季大師每隔三天直播一次,且每天只有三卦,她怕自己搶不到,所以才打算親自前往桐城。
“我這段時間有點倒黴,這幾天我跟朋友出去旅游,行程不是特別順利,差點飛機延誤,連定酒店都差點出錯,我還丢了一次手機錢包。”她嘆口氣,說,“沒想到昨天旅游回來,我跟朋友還差點遇到車禍!如果不是有您的符紙,我跟朋友恐怕已經在醫院躺着了,不死也是重傷。”
昨天被後面的車子撞到,要不是符紙保護了她們,她們的腰部以下肯定是廢了。
正因為逃過一劫,她才想迫切地向老天爺表達感謝——她知道命是大師救的,但她沒有大師的聯系方式,她便把這種感激轉移到了老天爺身上,畢竟老天爺讓她遇到善心的大師給她符紙,救下她的命,所以她才會在今天來道觀上香。
沒想到在道觀她竟然也差點出事!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倒黴了。
季木棉仔細打量她的命宮,蹙着眉,說:“昨天我看你雖然眉心被黑氣籠罩,但并不是死劫,所以只給了你符紙,讓你躲掉劫難……現在看,你眉心的黑氣并沒有褪去,反而多了些死氣,說明你遇到了死劫。”
這實在不應該,小郗既然能遇到他,那肯定是她命不該絕。
但為何他救了她兩次後,她還有死劫?
昨天的車禍是一劫,今天差點被王老五殺害又是一劫……難道還有第三個劫難?
小郗聽完他的話,內心生起一陣恐懼:“死……死劫?”
她以為自己昨天逃過車禍,今天逃過殺害,必定會逢兇化吉,結果她竟然還有死劫嗎?
這讓她又是恐懼又是驚慌,只能求助地望着季木棉,希望季木棉能救她。
季木棉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仔仔細細地盯着她的命宮看了好一會兒。
片刻後,他恍然:“原來如此。”
小郗立即豎起耳朵。
季木棉:“有人利用你擋死劫。”
小郗:???
所有字她都聽得懂,但放一起,她卻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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