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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歐明軒說:“一開始我也沒當一回事, 直到我回了帝都,連續幾個晚上夢見那個公主。”他頓了頓,滿臉不解, “我覺得很奇怪, 明明我只去了一個星期, 而且只是負責挖掘前期的一些工作,墓主人怎麽會看到我?”
千年陵墓的挖掘工作是需要做很多準備的, 上周他們只是進行了具體的勘測,商定了挖掘計劃,至于後面的挖掘工作交給了本地博物館, 而他作為剛進入文物局的新人, 更是無關緊要, 完全是去打下手的, 所以他想不通那位墓主怎麽會揪着他不放。
季木棉掃過他的面相,說:“你怎麽确定夢裏的人就是墓主?”
歐明軒撓了撓頭,說:“就是一個感覺吧, 主要是我每次做夢的場景都是古墓裏。”
夢裏他看不清公主的面容,只知道對方衣服很華貴,然後對方一直讓他留下來當面首。
那位公主倒是沒有強制性把他的魂魄留在夢裏或者古墓裏, 但他有種直覺,若是他一直不給出回應, 公主可能會發怒,甚至會對他造成很大的影響, 所以他才趕緊找小棉算卦, 讓小棉幫一幫他。
季木棉忽然笑了下, 說:“看來三哥你的長相很符合那位公主的審美。”
以現代人的标準來看, 歐明軒的長相确實是很不錯的, 身材高大,劍眉星目,皮膚很白。
歐明軒:“可古代人的審美跟現代不太一樣,公主那個朝代應該是比較喜歡蓄胡須的。”
季木棉:“也許等你當了公主的面首,公主會讓你蓄胡須呢。”
歐明軒:“……”
老四,這可不興胡說啊!
不過看老四還能跟他開玩笑,他覺得自己這個情況應該也不是很嚴重。
果然,季木棉微微一笑,說:“三哥,雖然你眉心有些發黑,這個桃花煞來得有些急切,但目前來說并沒有性命之憂。”
他仔細打量着歐明軒的命宮,說,“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想要這個公主放過你,就得和她好好溝通一下……你這兩天有空嗎,咱們去一趟古墓,我找公主談談。”
他看得出這位公主還是很謹慎的,并沒有完全暴露在三哥的夢境裏,這樣一來,他就不方便通過三哥的夢境跟公主溝通,還是去一趟古墓最保險。
歐明軒點點頭:“我老師是這次考古隊的顧問,剛好明天要一趟去古墓,他讓我跟着他學習,本來我害怕被公主盯上,還沒有答應同行,但既然小棉你這麽說,那我趕緊回複我老師。”
他這裏說的老師并不是大學老師,而是文物局的領導,也是考古界的大拿。他的工作是學校老師推薦的,而這位文物局的領導是他老師的朋友,也認了他當學生。
季木棉:“那我們明天在鳳城見吧。”
古墓就在鳳城邊上,他從桐城去往鳳城,師兄則從帝都趕過去,到時候在古墓彙合即可。
·
和三哥約定好後,季木棉便和裴久景說了這個事。
裴久景自然沒有意見,他也見過歐明軒,對季木棉的幾個舍友印象還不錯,既然是季木棉的舍友遇到了麻煩,他肯定也不會阻攔。
“我陪你去。”他輕輕握住季木棉的手,柔聲說。
季木棉笑眯眯點頭:“好啊。”
小芈靈幾個小朋友得知季木棉要去西北,都很高興,眼巴巴地瞧着他,想跟他一起去。
季木棉想了想,西北有很多名勝古跡,而且九月初青海的油菜花好像也要開了,看完油菜花還可以去敦煌轉一圈,于是決定帶上幾個小朋友去好好玩一玩。
輪休的昆雲和鳳翎幾個大妖表示也要跟着。
鳳翎是一只火紅色的鳳凰,原型異常美麗,幻化成人類的模樣也很好看,是一個美少年。
但怎麽說呢,不管是昆雲也好,還是鳳翎也好,其實都是未成年寶寶……再加上小芈靈和鬼嬰還有宅靈也是小朋友,這麽多未成年跟着,季木棉總感覺有點不踏實——雖說大妖們一直鎮守各地,身經百戰,實力自然是強盛的,但當他們變成人形,融入人類社會時,未免顯得有些單純,季木棉真怕他們一不小心被騙走。
當然,哪怕被騙走,大妖們肯定也能直接掀了人販子的老窩,但或許因為做了冥後,季木棉把這些大妖都當作自己人,總覺得這些入世未深的大妖們需要保護。
最後是張青雲自告奮勇,說:“大嫂,我跟着一起去吧,我剛成年時就跟着師兄們下山歷練,也去過西北地區,我可以照顧他們。”
季木棉:“……”
張青雲這是自動報名做保姆?
再怎麽說人家也是龍虎山掌門人的嫡傳弟子,特管總局二把手的嫡親徒孫……這不太好吧?
張青雲笑嘻嘻說:“其實我是想偷懶休息。”
前段時間中元節鬼門大開,他也累得夠嗆,剛好現在有時間旅游放松,他當然願意。
于是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隔天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鳳城。
*
桐城離鳳城很遠,坐高鐵起碼得六個小時,所以季木棉選擇了坐飛機。
大妖們還挺節省,表示他們可以自行前往鳳城,這樣就能省下飛機票。
季木棉:“……”
倒也不用如此節省。
後來是謝十三告訴他,大妖們可以從地府通道前往鳳城,非常方便,而且速度很快,一眨眼功夫就到了。
季木棉:“……”
行吧,那的确是很方便。
于是坐飛機的就只有他和裴久景,以及小芈靈和張青雲,至于鬼嬰和宅靈都是魂體,外人看不見,也不用買機票。
坐上飛機好,小芈靈安安靜靜地靠着哥哥休息,只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從飛機騰空的那一刻起,機艙裏就有一個小女孩一直在哭,父母怎麽也哄不好。那個小女孩大概只有兩歲,一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是被飛機上升時的氣流波動吓到,等飛機平穩飛行後就會好。可事實卻不是如此,哪怕飛機平穩了,小女孩也一直在哭。
小女孩的父母還是挺有素質的,準備了糖果等東西給乘客,而且一直在道歉,但孩子這麽哭也不是個辦法,有乘客擔憂地說:“你家小孩是不是生病了?這裏有沒有醫生啊,可不可以給小姑娘看看?”
大部分乘客倒是沒有因為小女孩一直哭而表現出厭煩,反而都在擔心小女孩的情況。
偏偏機艙裏沒有醫生,小女孩也沒有停止哭泣。
季木棉想了想,起身說:“我來給她看看。”
大家以為他是醫生,都露出驚喜表情。
小女孩的父親也露出感激神色,激動地說:“您是醫生嗎?那就麻煩您了!我女兒在候機室的時候還好好的,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一上飛機就嚎哭不止。上飛機前我們給她喂了點牛奶和水果,都是從家裏帶的,也是她平時吃習慣的,應該不是食物中毒。她之前身體一直很好,沒有出過什麽問題,我和老婆都有點擔心是不是突發性疾病……”
季木棉等他說完,才開口:“我不是醫生,我是道士。”
小女孩的父親和母親都懵了,周圍乘客們也滿臉茫然。
季木棉見大家都是一臉不敢置信,并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對着小女孩掐了個手訣。
下一秒,原本啼哭不止的小女孩竟然真的停止了哭鬧,她的情緒也穩定了許多,只是默默地抽噎着,似乎有些委屈,但不像剛剛那樣毫無理由地大哭大叫。
這下子所有人都驚呆了。
小女孩的父母怔怔地望着季木棉,滿臉都是震驚。
季木棉掃過小女孩父母的的面相,目光落在小女孩臉上,說:“你們這次是回西北老家探望親人,包括你爸媽和爺爺奶奶,對吧?”
小女孩的父親愣了愣,點頭:“……對。”
季木棉:“你叫褚義元,你妻子叫寧穎卓,你們在海城工作,之所以在桐城坐飛機,是因為你們先在桐城隔壁市見了一位親戚,應該是你的堂哥,然後你們再從桐城坐飛機到鳳城。而你們老家并不在鳳城,而是隔壁省的涼市,只是因為涼市離鳳城很近,高鐵也就一個多小時,所以你們才從鳳城轉道。”
褚義元瞪大了眼睛:“您全說中了!您……您真是大師?!”
只有真正的大師才能算得這麽準确,也只有真正的大師才能一出手就讓他女兒停止哭泣吧?
他并沒有懷疑季木棉是騙子,因為他跟他妻子都是很普通的人,而季木棉氣質不凡,看起來比他們有錢多了,他覺得季木棉沒必要騙他們,更何況季木棉還知道他跟妻子的名字,這肯定是算出來的,要不然萍水相逢,季木棉又從哪裏得知他們的姓名?
再加上剛剛季木棉讓他女兒停止了哭泣,他就更加相信季木棉的身份。
季木棉點點頭:“我确實是道士……不知道你跟你妻子有沒有聽過桐城城隍廟?”
褚義元夫妻在海城工作,平時工作繁忙,很少刷視頻和直播,更沒有關注玄學類的消息,自然沒有聽過桐城城隍廟。
但周圍乘客聽季木棉提起桐城城隍廟,頓時都瞪大了眼睛,這個航班畢竟是從桐城起飛的,肯定有不少桐城本地人,立刻就有人認出了季木棉:“您居然是季大師!天啦,我竟然跟季大師同一個航班!”
緊接着又有不少人認出了季木棉,紛紛跟季木棉打招呼。
褚義元夫妻一看眼前這個年輕大師居然如此有名,一時間對季木棉更加信賴。
“原來您真是大師!”褚義元激動道,“季大師,還請您給我女兒看看,她到底怎麽了?”
他也沒跟季木棉客氣,畢竟他女兒現在還在抽噎着,剛才他女兒哭得臉都腫了,喉嚨也嘶了,要是再哭下去,恐怕有閉氣的風險。他自然希望季大師能盡快給他女兒看看情況,最好是能治好他女兒。至于報酬,他肯定是會付的,他和妻子的工作都不錯,賺的錢也不少,他肯定不會虧待季大師。
季木棉又掃了眼小女孩的臉,說:“其實她只是恐懼回老家而已,小孩子都有一種直覺,會提前預知自己面臨的危險,她可能是覺得老家會有對她不利的因素,才會哭得這樣厲害。”
這下子褚義元和他妻子寧穎卓都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季木棉看向他們夫妻,說:“你們是第一次帶女兒回老家吧?”
寧穎卓回過神來:“是的,之前孩子還小,不太方便長途旅行,所以這兩年都是我老公一個人回老家,而我和女兒留在海城。不過我公公婆婆一直在海城幫我們帶孩子,這次是我老公的爺爺做八十大壽,我公公婆婆才提前回去,而我和老公覺得女兒已經兩歲,也是時候回老家去看看,所以帶上女兒一起回去。”
她公公婆婆還是很不錯的,退休後本來在老家潇潇灑灑過日子,但自從她懷孕後,公公婆婆就到海城照顧她,女兒出生後也一直幫她帶孩子。
西北的農村地方還是挺重男輕女的,但她公公婆婆倒是挺疼她女兒,沒有因為女兒是姑娘家就看輕,她生完孩子就回去上班了,她女兒現在白白胖胖可可愛愛,都是她公公婆婆的功勞。
從這一點上說,她覺得自己挺幸運,老公能賺錢且顧家,而她公公婆婆不但在他們買房的時候提供助力,連孩子都給她帶得很好,她感覺自己比許多嫁人的女孩子都要幸運。
季木棉看她一眼,說:“你公公婆婆确實不錯,你女兒也很親近他們,不過你公公婆婆很好,不代表你老公老家的親人都很好。”
這話一出,褚義元的表情變了變。
他想起老家一些親戚确實是挺煩,他工作很好,在海城定居,混得比同村人都要好得多,但村裏一些人卻總是對着他指指點點,說他忘了老家的根,說他為什麽不回老家工作。尤其是他爸媽這兩年去海城給他帶孩子,他大伯一家和二伯一家都很有意見,因為他爺爺奶奶本來是他爸媽照顧,但他爸媽去了海城,照顧爺爺奶奶的重任就到了大伯和二伯身上,兩家人都在埋怨他和他爸媽。再加上他只生了個女兒,老家也有人暗戳戳地諷刺他生不出兒子……
想到老家的種種,褚義元感覺頭都要大了。
寧穎卓是沿海城市出身,只跟随丈夫回了三次西北老家,她還沒有見識過丈夫老家親戚的威力,見丈夫愁眉苦臉,她有些好奇:“你老家的親戚很極品嗎?”
根據她三次回丈夫老家的經驗,那些親戚對她客客氣氣的,她覺得那些親戚還挺好。
褚義元苦笑:“別提了,明明我在外面混得不錯,但老家親戚都指責我不孝。”
一方面也跟人性有關,有句話叫‘怕兄弟吃苦又怕兄弟開路虎’,如果混得不好,大家或許會同情,但他在外面混得好,大家并不會因此尊敬他,說不定還會在背後議論他。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只混得比一般人好一點,并沒有好到讓人敬畏的程度,所以老家那些親戚才會對着他指指點點。
寧穎卓:“……”
她看着女兒哭紅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家親戚之間的關系比較淡漠,平時逢年過節才走動一下,她還真沒見識過親戚們說閑話的威力。
季木棉打斷兩人的思緒,說:“雖然你們父母對你們女兒很好,但其他親戚對你們女兒可并不一定抱着善意,你們女兒回老家會遇到一點危險,而你女兒就是感知到了這種危險,才會在上飛機後開始哭,且哭得這麽厲害。”
都說小孩有一定的靈性,這話也并不是胡說八道,有些小孩真能預知到一些危險。
褚義元夫妻頓時急了。
“季大師,我女兒會遇到什麽危險?有什麽方法規避嗎?”寧穎卓緊緊地盯着季木棉,眼底滿是擔憂和急切。
季木棉将一張符紙放到小女孩衣服的兜兜裏,說:“這是護身符,能保護你們女兒三次,你們得保證讓你們女兒随時佩戴着符紙,千萬不要取下。”
“好的好的!”褚義元立刻拍着胸脯保證,“我們一定看好符紙,不讓符紙離開我女兒!”
寧穎卓想得更多:“要是洗澡的話,這符紙會不會進水?”
季木棉笑了笑,說:“這符紙防水防火防電,任何東西都毀不掉,除非是有人想害你們女兒,符紙會發揮作用,讓施害者受到反噬,如此三次,符紙才會化為灰燼。”
這符紙也太神奇了!
褚義元夫妻一時間又驚又喜,不斷地向季木棉道謝。
夫妻倆還有點不放心,怕一張符紙少了,又表示還想多買幾張符紙保護他們女兒,無論季大師開多少價格,他們都會沒。
季木棉多送了幾張符紙給他們,沒有收錢。
萍水相逢也是一種緣分。
而且這對夫妻人品也不錯,這幾年他們一直資助老家的孩子,做了不少善事。
像褚義元老家其實挺落後,很多女孩子被迫辍學去打工,甚至連初中都沒法上完,褚義元夫妻于是定點資助了幾個女孩,有兩個甚至考上了大學。
他們夫妻做了善事,也迎來了自己的福報,這才會在飛機上碰見季木棉。
而他們女兒這次回老家本來有性命之憂,也被季木棉給化解了。
·
褚義元和寧穎卓夫妻下飛機後,對着季木棉千恩萬謝,表示他們回程時一定會去桐城城隍廟拜訪季木棉,給城隍爺進香,然後抱着已經睡着的女兒轉高鐵回老家。
路上夫妻倆在悄悄讨論,他們女兒到底會遇到什麽危險——之前在飛機上,季大師并沒有給出具體的信息,他們也不好追問。
“難道你大伯和二伯會傷害小詩?”寧穎卓猜測道。
小詩就是她女兒。
她知道大伯和二伯兩家都不滿意公公婆婆抛下爺爺奶奶,去海城給她帶孩子,說不定大伯和二伯兩家人會把怨氣發洩在她女兒身上。
褚義元猶豫了下,說:“我大伯和二伯好歹都是老師,應該不會動手害人吧?”
就算有怨氣,那也只是言語間掐槍帶棒,應該不至于害一個小孩子啊!
更何況他們是非常親近的血脈親人,他的爺爺奶奶還在世,算是四世同堂,他大伯和二伯不可能在家庭還算和睦的情況下,對只有兩歲的小孩子動手洩憤吧?
寧穎卓:“……那女兒到底會遇到什麽危險呢?”
要是能提前知道女兒遇到的危險,他們也好進行規避,只可惜季大師沒有多說。
褚義元低頭看了看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兒,拍拍妻子的手背,說:“不要多想,季大師不是說了嗎,女兒的劫難注定要來,哪怕我們提前預知情況,躲開這次劫難,以後女兒還是會遇到另一場劫難,還不如這次就把劫難度過去。”
寧穎卓點點頭:“……女兒一定能平安渡劫。”
她摸了摸女兒脖子上佩戴的護身符,手感溫溫熱熱的,除此之外倒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不過她很相信季大師,暗暗祈禱着這符紙能護她女兒周全。
回到老家後,兩天時間都風平浪靜,褚義元的大伯和二伯兩家雖然确實有些怨氣,但整體來說還是比較有文化內涵的,畢竟是老師,總之表面上很客氣,對他們女兒也還不錯。
看上去好像他們女兒并沒有什麽危險,但褚義元和寧穎卓卻并沒有放松警惕。
直到第三天,褚義元的爺爺八十大壽辦酒席,村裏村外很多親戚都到場,寧穎卓是孫媳婦,不需要她操持什麽事,所以她在樓上房間抱着女兒休息。
大概中午的時候,寧穎卓被婆婆喊下去認識一些客人,她把熟睡的女兒放在房間裏,關上了房門。
二樓只有家裏人才能上去,她下樓時又把二樓的大門關了,确保沒有人可以上樓,這才跟随她婆婆去一樓。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下樓後,她丈夫的三叔公就上了二樓。
這個三叔公是褚爺爺的三弟,褚義元要喊三爺爺,寧穎卓那邊是喊三叔公。
三叔公上樓後,每個房間都看了一眼,最後扭開了褚義元夫妻的房間,看到小詩在床上熟睡,三叔公露出一個猥瑣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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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寧穎卓認完親戚上樓的時候,就看到三叔公躺在房間的地板上,他人已經暈倒,雙手似乎被火灼燒了,骨血都露了出來,看起來很恐怖。
而她女兒依然在熟睡,女兒脖子上的護身符好像變暗了些。
寧穎卓震驚地瞪大眼睛,立馬給褚義元打電話:“老公,你快上來!”
褚義元看到三叔公這樣子,自然猜得到三叔公就是傷害他女兒的人,而三叔公的手是被符紙燒成這樣。
所以,他三叔公到底想對他女兒做什麽,以至于雙手被符紙燒出了白骨?
他深吸口氣,立刻把其他親戚都叫上樓,包括三叔公的老婆和子女。
大家看到三叔公倒在地板上,都很覺得很奇怪:“他這是怎麽了?”
褚義元把自己和老婆在飛機上遇到的事說了,然後指着女兒脖子上的符紙,說:“這符紙暗了些,肯定是因為剛剛保護了我女兒,而三爺爺就是傷害我女兒的兇手!”
三叔公的妻子和子女當然不認:“你胡說八道什麽呢,你三爺爺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怎麽會對你女兒動手?而且你三爺爺都70多歲了,他都是你女兒的老祖宗了,還能對你女兒做什麽?”
褚義元冷笑:“你們不認是吧?!幸好我跟我老婆早有準備!”
他們在房間裏裝了監控,就是以防萬一。
從監控裏看,三叔公臉上帶着猥瑣的笑,掀開被子,像是想去對小詩做什麽,但他還沒碰到小詩,就被符紙彈開,他的手被符紙燒傷,露出森森白骨。
褚義元咬牙切齒道:“幸好我女兒有季大師給的符紙保護,不然還不知道會遭什麽罪!”
想到女兒原本可能遇到的兇險,他就無法保持冷靜,哪怕地板上躺着的是他爺爺的親弟弟,他也恨不得把人給殺了!
寧穎卓更是氣得眼睛都紅了,狠狠罵道:“老畜生!”
其餘人面面相觑,都沒有說話,就連三叔公的妻子和子女也都靜默下來。
誰能想到平時溫溫和和的老頭,竟然是這種畜生?!
寧穎卓走到床邊,輕輕地摸了摸女兒的額頭。
大概是因為有季大師的符紙保護,女兒一直睡得很熟,哪怕房間裏很吵鬧,女兒也沒有被吵醒。
此時此刻,寧穎卓真的很慶幸在飛機上遇到了季大師,更是感激季大師出手救了她女兒,她不敢想象,若是這次沒有遇到季大師,她女兒會留下怎樣的陰影!
而就在這時,大伯的女兒突然大叫道:“他就是個畜生!”
大伯的女兒是褚義元的堂姐,比褚義元大了十幾歲,今年已經四十多歲。
她忽然惡狠狠地瞪着地板上的三叔公,說:“我小時候也被他猥亵過,但當我把這件事跟我爸媽說了後,他們都說三爺爺有老婆有孩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我爸媽不但不相信我,還禁止我對外宣揚,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跟大家說過這件事。”
但這事帶給她的陰影是巨大的,她到現在都沒有結婚生子,這些年一直被老家親戚諷刺是沒人要的老女人,可誰又知道她是因為三叔公這個畜生,才對男人害怕?
大伯夫妻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們早就忘了女兒當年跟他們說過的事,他們因為女兒四十多歲還不結婚,覺得在村裏擡不起頭,所以一直很厭惡這個女兒,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女兒不結婚的真實原因。但他們當年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選擇相信女兒,他們那時候以為是女兒年紀小故意冤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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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相大白,大家都知道三叔公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本來褚義元要送他去監獄,但是他今年過了75歲,監獄也不收了。不過三叔公的報應來了,他老婆和子女都嫌他丢人,不願意認他,把他扔到老房子裏自生自滅,而他雙手被符紙灼傷,他老婆和孩子也沒送他去醫院,一直讓他的手那麽爛下去。
沒過多久,他就摔了一跤,當場沒命。
而他的魂魄去了地府,也得經受十八層地獄之苦,他雖然長壽,可他死後所受的懲罰卻更重。
褚義元和寧穎卓夫妻在女兒的劫難過去後,對季木棉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夫妻倆決定回程後一定要去桐城城隍廟拜訪季大師,而且兩人還商量好了,要将一半的存款都當作報酬。
當然,兩人從季大師的口中得知,是因為他們夫妻倆一直做善事,才能恰好遇到季大師,他們女兒才能躲過這一節,所以夫妻倆也打算繼續做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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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木棉當然知道褚義元和寧穎卓的女兒會經歷什麽,但他并不擔心,畢竟有他的符紙保護,小女孩一定會平平安安。
飛機落地後,他們便去了鳳城的特管分局。
鳳城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城市,這裏有一條龍脈直通昆侖山底,算是龍頭的地方,因此特管分局在這邊有大妖駐守。
當他們抵達分局時,昆雲和鳳翎他們早就到了。
季木棉:“……”
地府通道果然快。
昆雲也曾鎮守昆侖山,但她沒有來鳳城玩過,見到季木棉等人後,她立刻就拉着小芈靈的手,說:“大嫂,我帶靈靈他們出去玩,你和老大去辦正事吧。”
季木棉:“……那你們注意安全。”
張青雲好笑道:“大嫂,你覺得誰能傷得了他們?”
季木棉:“……那你看着他們一點,不要讓他們吃壞肚子,也不要讓他們走丢。”
張青雲笑眯眯點頭:“放心吧,有我在,保證他們穩穩當當。”
等小芈靈和昆雲一行人離開後,季木棉正好收到三哥歐明軒的消息說他到了,于是季木棉和裴久景出發去見他。
現在還是中午,去往公主陵墓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可以說非常近,未免夜長夢多,三人吃過中飯後,便決定前往公主的陵墓。
路上歐明軒很是忐忑:“小棉,你說公主會不會強行把我留下啊?我今天不會是自投羅網吧?”
季木棉掃過他的命宮,笑了笑,說:“有可能。”
歐明軒:“……”
等到了地點,歐明軒先跟考古隊的負責人打了招呼,他老師要明天才來,他今天是提前過來,好在負責人和他老師是熟人,而他也參與了前期的挖掘工作,因此他很順利地進入了陵墓。
快要抵達陵墓入口時,歐明軒感覺有點緊張,忍不住停了腳步,轉頭問季木棉:“小棉,待會兒我們要下墓嗎?”
此時古墓還沒有被挖掘開,只在邊上開了一個小口子,如果想要下墓,就必須從這個小口子進入。
季木棉看着前方的墓門,笑着搖了搖頭:“公主來了。”
歐明軒:???
季木棉給他開了一個天眼。
歐明軒定睛看去,就見一個身着華麗的年輕女人站在不遠處,應該就是公主,她身後跟着二十多個侍女,那些侍女陰氣森森,看起來很可怕,公主的面容倒是正常,有些豐腴,但很漂亮,正定定地盯着他。
“三郎,你來了。”公主滿臉喜色,提着裙擺朝他走近。
歐明軒:“……”
他在宿舍排行第三,舍友們都叫他老三,頭一次被叫三郎,還是千年前的公主,他不免覺得有些驚悚。
“怎麽,三郎不認識我了?”公主站定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輕輕皺起眉。
歐明軒:“……抱歉,我确實不認識你。”
此時他們接近陵墓入口,而挖掘的工作人員都在外圍,并沒有留意到這邊的情況,也沒有看到他對着空氣說話。
公主看他片刻,突然輕輕嘆口氣,說:“也是,你都死了一千多年,都不知道轉世多少次了,不認識我也正常。”
歐明軒從她話裏獲取到一些信息,他在一千多年以前似乎是她的舊識?
公主:“你不但是我的舊識,還差點做我的面首呢,可惜你當時是太子哥哥的得力手下,我不好用權勢逼迫你,最後只能找個跟你長得有五分像的男人聊表相思之苦。”
歐明軒:???
公主:“其實你對我也不是沒有感情,當時我問過,要不要跟我成婚,你說我面首太多,如果想跟你成婚,就得遣散那些人。我其實是有些心動的,畢竟我是真心喜歡你,但後來想想,為了你一個人,放棄二十多個面首,放棄那些快樂,似乎有點不值得。最後我跟你不歡而散,咱倆算是有緣無分吧。”
她說到這裏,沖歐明軒輕輕笑了下,“沒想到一千多年後,你來挖我的墳,咱們還能見面,這是不是老天爺給我們的一次機會?我覺得我們可以再續前緣。”
歐明軒:“……”
不了吧……
公主:“那些面首早就沒了,魂魄被地府收去,不知道轉世了多少次,我這一千多年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躺在陵墓裏,我覺得我就是在等着你的到來!以後我也不找其他面首了,就只要你一個,你覺得怎麽樣?”
歐明軒:“……”
他很感謝公主的厚愛,但他覺得……還是不了吧……
見他不做聲,公主蹙着眉,說:“你都挖我的墳了,不就是想跟我睡嗎?”
歐明軒:???
是國家爸爸要挖你的墳啊公主!我只是個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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