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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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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臨星城第一區。

    柏塔總部。

    這裏是一片空曠的庭院, 一個将傳統與現代完美融合的禪意勝地,一切都在平靜與和諧中流淌。

    庭院的中央是一片水池,水池中倒映着外界摩天大樓的玻璃幕牆和高科技的城市風景。碧藍的水面輕輕蕩漾, 水面上漂浮着盛開着的蓮花。微風拂過,帶着花香與竹影, 曲徑通幽, 水波悠悠,仿佛一幅仙境畫卷。

    圍繞水池的是一片優雅的石子鋪地,細膩的小石子鋪就的路徑紋理在陽光的照耀下呈現出金色的光澤。

    周圍的庭木則精雕細琢般修剪過,數株綠植随意地錯落着, 形成了一幅富有幾何美感的綠色畫卷。

    四周高聳的黑色玻璃幕牆隔絕了塵世喧嚣,只有微風拂過的聲音和微弱的鳥鳴。讓這片空間成為了一個安靜的禪修場所。

    季景山閉目坐在平整的山石上, 寬松的黑色布衣垂下,衣角在竹影中随着微風輕輕拂動着。

    然而他的身後, 一陣陣的喧鬧卻打破了這片寧靜與和諧。

    “我們也不知道, 我們也不知道啊!”一個充滿了恐懼的、撕心裂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錯了, 我錯了, 你們把那只手拆掉吧,求求你們了,我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季景山一動不動, 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他的身後, 西裝革履的保镖們控制着兩個人。

    被控制者的頭發被染成了黃色和藍色,身上滿是機械改造後的痕跡和花裏胡哨的紋身。他們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 與這個安靜平和、充滿禪意的空間格格不入。

    恐懼和被排斥感包圍着他們, 讓他們自慚形穢到幾乎不敢擡起頭來。

    “先生,”其中一個保镖說道, “簽名字跡的測試結果出來了,确實是100%一致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黃毛大聲說道,“那只是街頭一個女的随便在他手上寫的,怎麽可能是阿拉貝拉本人——”

    季景山微微皺眉。

    這仿佛是某種暗示,一旁的保镖立刻會意,黃毛立刻感覺有一只手掐在了他的後頸上。

    他只感覺一陣強烈的電流在瞬間通過全身,他的眼睛幾乎瞪出了眼眶,渾身抽搐,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季景山終于睜開了眼睛。

    他擁有着一張俊美到幾乎不似凡人的臉,卻沒有絲毫人工雕琢的痕跡,仿佛這張集所有人類男性外貌優t點于一身的臉是天生的一般。

    他的眼睛裏閃爍着金色的流光,在竹影下如同兩顆黃澄澄的恒星,居高臨下,宛如神明。

    他站起身,步履緩慢地從被摁在地上的兩人身側走過,步入了一旁的涼亭。等候在一旁的侍者立刻跪坐在地,為他斟茶。另一位侍者則是點燃了香爐,清幽的廣藿香、丁香與白檀的香氣緩緩騰出。

    他一言不發,周遭的空氣卻像是凝固了一樣,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被解除了禁言之後,黃毛立刻說道,只是他的聲音明顯沒有了什麽力氣。

    季景山抿了一口清茶。

    制住黃毛的保镖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随後低下頭看着手中的獵物,厲聲說道:“錯在哪?!”

    “我們不該……不該在網絡上公開售賣阿拉貝拉的贗品簽名,還有不該售賣虛假義體?”黃毛顯然有些不太确定,但恐懼逼迫着他不停說話,根本不敢停下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有來到第一區的一天。

    他更沒有想到,居然是以這種可怕的方式。

    一旁被牢牢控制住的藍毛則開口說道:“你快放了我們,不然我就報警了。”

    黃毛一聽差點被吓死:“你他媽的閉嘴!”

    這個弱智!平時看在他很能打的份上,黃毛還能忍一忍,但你到了第一區、到了柏塔的地盤,還敢犯渾,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報警?警察來了柏塔的地盤,都得乖乖給眼前這人鞠躬行禮!

    這人是誰?黃毛記得自己曾經在網絡媒體上見到過這個人,或許是國際前沿科學高峰論壇的直播、又或者是全球創新峰會,甚至是領導人會議。

    這張臉只要看過一眼,就絕對不會忘記——

    他分明是柏塔集團的董事長,季景山!

    黃毛真的是被吓得半死。這對他而言,和突然被國王召見了沒有什麽兩樣!

    第六區街頭亂跑的野種小孩兒都知道,臨星城真正的統治者,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季景山依然沒有什麽表情,也不說話,仿佛只是聽見了一只與他無關的鳥雀的鳴叫。

    ——在網絡上售賣義體?

    這算是什麽錯呢?他的眉眼間浮現些許憐憫。他們錯的是不該公開售賣她的簽名,将其當作謀財的工具——哪怕是個贗品。

    金錢怎能用來玷污與她相關的東西?

    他伸出手,輕輕向斜下方壓去。

    那是一個“卸下來”的手勢。

    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保镖就已經動手了。他們摁住了不停掙紮的藍毛,輕而易舉地将他的手臂連帶着因為植入不規範而牽扯到的血肉一同撕扯了下來。

    鮮血灑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卻很快被隐藏在縫隙間的納米機器人分解,重新變回了幹淨整潔的模樣。

    慘叫聲被封閉在喉嚨裏,黃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同伴鮮血橫流的凄慘模樣。

    那支義體已經被送到了季景山的面前。他那雙金色的、透着澄澈熒光的眼睛望向了手臂上阿拉貝拉的簽名。

    “……真像啊。”他說道。

    他終于開口了,聲音輕柔到像是一聲嘆息,低沉卻冰冷:“雖然是贗品,卻落到了兩個動物的手裏。”

    太像了。

    幾乎是一模一樣。

    他認得那個筆鋒和筆觸——仿佛是優雅的舞者,舞動着纖細的筆畫,每一筆都如花瓣般輕盈,流暢的彎曲讓字母間的距離恰到好處,和諧而不拘束。

    正如那個女人本身一樣美好。

    可惜是個贗品。

    “即便是個贗品。”他說到,聲音愈發輕了,“也不該被你們這些東西弄髒。”

    藍毛的身體因為疼痛而抽搐着,幾乎快要暈厥過去。

    黃毛想要張開口說些什麽,但恐懼的眼淚不斷流淌出來,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

    充滿了禪意的庭院裏,一時間只有風聲與溪水的流淌聲。

    季景山将手裏的沾染了鮮血的義肢放在地上,輕聲說道:“帶他們下去吧,給他換更好的手臂。至于那個能模仿她字跡的女醫生——找到她,讓她不要再簽第二次。”

    黃毛和藍毛很快就被拖了下去。

    黃毛的腿依然在不停顫抖着,根本沒辦法站立起來。

    他甚至有了一種死裏逃生的僥幸之感,有那麽一瞬間,他真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了——死在這個他無法想象的、奢華、精致而美麗的庭院裏。

    “運氣真好。”一旁的一位保镖嗤笑了一聲,“白撿了一條新手臂。季先生真的是善人。”

    “……運、運氣好?”黃毛顫抖着說道。

    他看着一旁已經昏死過去的藍毛,頭腦一片空白。

    ……若是早知道會這樣,他就不該見錢眼開,把那個贗品簽名挂到網絡上公開售賣,引起了柏塔的注意。

    柏塔什麽都知道。

    他們什麽都知道。

    藍毛的身體遭到了破壞,哪怕是更換最好的手臂,也沒辦法彌補他人類血肉損傷帶來的後遺症。

    今天遭遇的一切,也讓他們終生難忘。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高高在上的、眼神平靜的男人了。那個只需要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命運的人。

    “是啊,柏塔為你們安裝的義肢,會比你們那個垃圾玩意兒好無數倍。”

    “你該好好感謝柏塔。”

    “……第六區的刁民從來是沒有感激之心的。”

    “是啊,他們還罵柏塔呢。要是沒有柏塔,低層區的人早就死完了吧。”

    保镖們笑着調侃,而被他們駕着的黃毛卻嘴唇顫抖,幾乎說不出話。

    “喂,說句話啊!”駕着他的保镖推了一下他。

    “……對不起。”黃毛說道,“謝、謝謝你們。”

    在被送回第六區之前,他最後看了一眼柏塔總部的庭院,這個仿佛天堂一樣陌生到難以想象的寬敞、整潔、優美的地方。

    然後他便收回目光,安靜等待着被遣送回自己原本屬于的地方。

    那個如同另一個世界般的地獄。

    ……

    在兩個動物被拖出去之後,季景山閉着眼睛,慢悠悠地将手中的清茶倒在精致雕琢的茶寵身上。

    不知不覺間,侍從都已經退下了。

    他聽見身後有腳步聲逼近,卻依然沒有睜開眼睛,直到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跪坐下來,撿起那支依然在泛着血腥味的義肢。

    “你看看。”季景山說道,他終于睜開了眼睛,望向了乖順地坐在他身邊的女人,“好好看看,像不像你的字?”

    女人微笑着看向他。

    那張和阿拉貝拉一模一樣的臉上,一雙淡紫色的眼眸如同盛放的紫藤蘿。

    但是她卻沉默着,只是微笑,一言不發。

    季景山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那雙平靜的眼睛似乎變得深邃了起來:“很像,對吧?”

    阿拉貝拉依然不說話,她點了點頭,柔順得像是一個人偶。

    “……我真是瘋了。”季景山說道,“你就在這裏,我居然還會因為你的贗品簽名,而允許兩個肮髒的動物進入我的花園。”

    他放下了手,站起了身,赤着腳邁過地面上正在飛速消失的血跡。

    “大概我真以為你重新出現了,你那逃逸的靈魂。”季景山沿着清澈的石潭漫步,阿拉貝拉安靜地跟在他的身後,“可惜贗品就是贗品——但即便是贗品,也不該被丢在第六區的垃圾桶裏。你的一切,都該是我的,對嗎?”

    他回過頭,看向阿拉貝拉:“貝拉?”

    阿拉貝拉也停下了腳步。

    季景山伸出手,将她抱進了懷裏。他的動作很溫柔,像是對待一個熱戀中的情人,然而他的眼睛卻冰冷如同寒潭。

    良久之後,他将懷裏的女孩推了出去。

    “多久沒有處理過了?”他語氣冰冷。

    站在不遠處的侍從連忙上前,說道:“……兩天。”

    “又出現了。”季景山語氣森然,“你們不會每天檢查嗎?”

    侍從立刻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對不起,先生!我們馬上……”

    “明天別來上班了。”季景山說道,他看都沒看侍從一眼,“把你們主管叫過來吧。”

    說完後,他伸出手解開了阿拉貝拉胸口的紐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皮膚,以及皮膚上刺眼的紫色斑紋。

    “像一朵花。”他低聲說道,“……只有在腐爛的時候,花香才最為濃郁,對嗎?”

    侍從只是看了一眼,就立刻移開了目光,慌忙退下。

    ……那是屍斑。

    膽戰心驚的侍從加快了腳步,只覺得血液全都逆流到了頭頂,心跳失控。

    那個女人早就已經死了。

    無論如何處理屍體,無論用了如t何高端的科技,将她的內髒和骨骼全都替換——她的身體依然無法活過來,她的循環系統依然了無生氣,只能一次又一次進行屍體的全身護理,以避免屍斑的出現。

    他的身後傳來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細微水聲,這令他恨不得閉上眼睛、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庭院。

    ……那個男人,那個看起來光風霁月的謙謙君子,那個讓全臨星城仰望的無冕之王——是個會将活生生的人變成玩偶的怪物。

    ……

    “走開走開走開!這裏不許乞丐進來!”

    夏年他們走進金色夢境的時候,迎面便是一個衣衫褴褛、沒有雙腿的人被趕了出來。

    失去雙腿的乞丐在肮髒的、流淌着鏽水地面上艱難爬行了幾步,又轉過去說道:“求求你們了——”

    “去找福利保障機構,別在這兒擋着!”裏面的服務生不耐煩說道,“媽的,這幫第七區的爛東西,來第六區要飯,當初怎麽沒淹死你們……”

    夏年三人腳步停了一下。

    她聽着服務生的話,忽然想起了那個關于“第七區”的事情。

    ……當年第六區還不算是臨星城最貧窮落後的區域,還有個第七區墊底。然而作為臨星城最外圍的城區,第七區在幾十年前的一次特大暴雨和漲潮中被淹沒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第七區居民死在那場災難裏,剩下的第七區居民連滾帶爬來到了第六區。

    不少第六區人都對此很不滿。

    服務生擡頭看他們,說道:“不好意思啊,客人,酒吧還沒開始營業呢。晚上九點之後……”

    “我們不是來喝酒的,妹子。”米歇爾十分自來熟地往裏面跨了半步,“我們來找人。”

    “找誰?”服務生問道。

    “拉曼。”夏年順口說道,“他在嗎?”

    “……在。”服務生打量了一下夏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是你!我認識你,你是那個徒手殺了兩個失控體的義體醫生!”

    夏年:……

    所以現在謠言的版本已經疊代到這種地步了嗎?

    她什麽時候殺死了兩個失控體啊!

    米歇爾在她身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被夏年狠狠瞪了一眼。

    “進來吧進來吧。”服務生讓開了,做了個“請”的手勢。

    幾人先後進入了酒吧內。

    “既然這裏是小唐恩最後一次露面的地方,我們肯定能在這裏找到線索。”米歇爾對于這個偵探扮演游戲十分熱衷,“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詢問階段!”阿吉認真說道,“我們一個個對話NPC,尋找他們證言中的線索!”

    “一旦找到矛盾之處,我們就一拍桌子,大喊一聲異議!”

    夏年:……你倆擱這打游戲呢!

    正在調酒桌後面擦着吧臺的拉曼一眼就看見了夏年,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後跟夏年打招呼:“夏小姐,今天這麽早啊,我們還沒有開張呢。”

    “傍晚好。”夏年坐到了吧臺旁。

    “一杯草莓達奇利?”拉曼洗了洗手,微笑着說道,“還是莫吉托?”

    “藍色夏威夷。”夏年說道。這個答案讓拉曼多看了她一眼,眼神裏似乎有着不太明顯的探究之意。

    米歇爾和阿吉一左一右在夏年身邊坐了下來,像是哼哈二将,同時兇神惡煞地盯着拉曼。

    拉曼:“……這兩位呢?要點什麽?”

    阿吉說道:“什麽都不要!”

    米歇爾說道:“我們就看看。”

    拉曼被他們兩個盯得有點不太自在,只好聳了聳肩,為夏年調制藍色夏威夷,同時說道:“唐恩小姐今天沒有來?”

    “她之前來過,對吧?”夏年說道,“在和我一起來之後兩天,又來過一次?”

    拉曼點了點頭:“沒錯,前天晚上來過,也是我接待的,怎麽了?”

    夏年說道:“她失蹤了。”

    拉曼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打開了一杯新的椰子酒,瓶蓋脫離瓶身,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是聯系不上了嗎?”

    夏年點了點頭:“是的,一天一夜聯系不上了,我們已經報警了,今天來也是想找點線索。”

    “警察不太管這個事情吧。”拉曼慢條斯理地說道,“況且才一天一夜呢,或許她只是找了個地方休息呢?畢竟,外面的生活節奏太快,壓力太大……”

    “她的手機被扔進了垃圾車。”夏年說道。

    拉曼停下了搖晃着調酒杯的手,他有些詫異:“哦……這确實有點奇怪。”

    黛比是個囊中羞澀的人,手機的價格雖然算不上是什麽奢侈品,但也絕對不菲,按理說,她是不會随随便便把這樣的一個財産給丢掉的。

    “或許只是不小心弄丢了。”拉曼說道。

    一旁的米歇爾卻皺起了眉,看向夏年:“……你之前可沒說這個。”

    夏年無奈道:“電話裏總不好事無巨細。”

    米歇爾沒再說什麽,她皺着眉,似乎是陷入了沉思。阿吉說道:“那天,唐恩小姐來喝酒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表現?”

    “特殊的表現……”拉曼沉思了一會兒,他擡起頭,眼神飄忽了一下。

    随後他說道:“她和我談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這個人有點問題。】系統的聲音在夏年的腦海裏響起。

    夏年狀似無意地轉過了頭,順着拉曼剛才眼神飄忽的方向看了過去——她看見了一個裝在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帶有錄音功能的攝像頭。

    夏年收回了目光,心裏有了些猜測。

    “一些生活上的事情?”夏年追問道。

    “她抱怨說她看不進去書,沒辦法沉浸到學習中去。”拉曼說道,“只好來借酒消愁。”

    ……确實是黛比會說的話。

    “還有呢?”夏年接着問道。

    “我給她推薦了一些能夠讓記憶力變得更好的方案。”拉曼聳了聳肩,随後将已經調好的藍色夏威夷推到了夏年的面前,“差不多就這些。”

    一旁一直不說話的米歇爾突然發聲了:“讓記憶力變得更好……我倒是聽說,燈塔有個實驗室一直在研究這方面的事情。”

    拉曼微笑着說道:“或許吧,我也不清楚。”

    “燈塔?”阿吉十分疑惑地說道。

    ……燈塔組織,這個夏年倒是有所耳聞。他們是個高端義體研究機構,背後有不少公司的影子,但卻一直對外宣稱自己是不受資本控制的自由科研機構。

    但他們似乎并沒有什麽大衆接受度很高的旗艦産品,研究的東西大多都是些很先鋒、甚至很獵奇的東西,還價格昂貴,适用範圍很狹小。

    米歇爾死死盯着拉曼,而後者卻一臉平靜。

    “這就是我能提供的全部信息了。”拉曼說道,“抱歉,希望你們能早日找到朋友——但我想,她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夏年他們随後又向其他服務生打聽了一下情況,然而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異,并沒有什麽有效信息。

    在走出酒吧的門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米歇爾突然開口了。

    “小年。”她對着已經暗下來的街道說道,“……這件事情恐怕不簡單。”

    夏年詫異道:“怎麽突然這麽說?米歇爾,你是知道些什麽嗎?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有些奇怪。”

    “不要再查了。”米歇爾說道,她的臉色很嚴肅,甚至嚴肅到有些難看,“再查下去,可能會有大麻煩的。”

    夏年看着米歇爾嚴肅的模樣,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麽?”夏年問道,“……黛比的父親是唐恩醫生,米歇爾,你不必擔心的。治安管理局不會允許有人動唐恩醫生,他們畢竟是要維護第六區穩定的。”

    第六區唯一的感染科義體醫生——他太重要了。

    “不。”米歇爾說道,她的态度相當篤定,“不要再查了。”

    她看着夏年,嚴肅的眼神中帶着真摯:“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麽,小年,你的朋友很快就會回來,相信我。不要去查,拜托你了。”

    夏年說道:“……是和剛才說到的燈塔有關嗎?”

    米歇爾的臉色明顯變了變。

    她直接轉過身,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悶聲說道:“走吧,回去了。”

    阿吉無奈地看了一眼夏年,用唇語說道:“她犯倔了。”

    夏年也只能無奈地坐上了車,她注意到,先一步上車的米歇爾正對着後視鏡上面挂着的裝飾物發呆。

    那是一個貓頭玩具,下方挂着一個牌子上書“一路平安”,看起來是米歇爾不會買的風格。當初夏年第一次見到這個裝飾物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違和。

    ……而現在,這種違和的感覺愈發強烈了。

    米歇爾不肯透露她t所掌握的信息分毫,于是,線索就這麽斷掉了。

    無論夏年如何詢問,米歇爾的回答總是一樣的。

    “不要再查了,過幾天,她就會回來的。”

    很快,夏年就被米歇爾送回了半月巷。米歇爾還得把阿吉送去他上夜班的地方,于是就把夏年放在了路口處。

    在短暫的告別後,夏年便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她思索着今天在酒吧裏面發生的事情,一邊想着,一邊走了兩步,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有人。】夏年在腦海中說道。

    【你的房子門口有兩個,六點鐘方向和九點鐘方向各有一個,一共四個。】系統迅速給夏年報點,【……全部安裝了軍用級別的戰鬥義體,估算四人全都是Beta級別,戰鬥力懸殊,避免沖突!】

    夏年警惕地停下了腳步,與此同時,站在她門口的兩個人直接朝着她走了過來。

    “夏小姐。”走在前面的人開口了,在昏暗的燈光下,他西裝胸口上柏塔的logo閃爍着微光,“麻煩和我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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