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拉的表情突然变了：

    "苏远山发现了？不可能！那个实验被禁止了千年！"

    就在这时，金字塔入口轰然炸开。

    烟尘中，三个身影缓步走来。

    红狼和他的新纪元残党，莫里斯将军带领的军方小队，以及，一个漂浮在半空、全身银白的多足生物，正是虚空织者的收割者。

    三方势力彼此警惕地对峙，却都将武器对准了中央的顾诚一行人。

    "把盾牌交出来，叛徒。"

    红狼的双手燃烧着蓝白色火焰。

    "主脑承诺给你们一个痛快。"

    莫里斯将军的机械眼转动着扫描阿特拉：

    "那个生物就是第三件武装？军方要接管它。"

    收割者没有说话，但它周围的空气扭曲变形，形成无数微型黑洞。

    阿特拉叹了口气：

    "最糟糕的情况。"他看向苏婉儿，"你准备好了吗，继承者？"

    不等回答，他突然化作一道蓝光，直接融入苏婉儿胸前的吊坠。

    盾牌从空中掉落，被顾诚一把接住。

    令人惊讶的是，这面本应沉重无比的金属圆盾在他手中轻如羽毛，表面纹路与葬渊的星痕如出一辙。

    "跑！"雷烈突然开火，脉冲能量在三方敌人之间制造混乱。

    顾诚一手持葬渊，一手持盾牌，拉起苏婉儿向金字塔深处冲去。

    盾牌与空气摩擦产生一道半透明的能量屏障，挡住了背后袭来的火焰和能量弹。

    "这边！"

    苏婉儿突然转向一条隐蔽的通道，她的声音不再完全属于自己，带着阿特拉的语调。

    "通往地下船库！"

    三人跌跌撞撞地冲下螺旋阶梯，身后追击声此起彼伏。

    通道越来越窄，墙壁上的发光晶体提供了微弱的照明。

    顾诚注意到苏婉儿的变化越来越明显。

    她的发梢开始晶体化，皮肤下透出微弱的蓝光。

    "苏婉儿，你还能坚持吗？"他担忧地问。

    "我，不再是，完全的我了。"

    她的回答断断续续。

    "阿特拉在与我融合，记忆，太多记忆。"

    雷烈在后方设置爆炸物延缓追兵："那个小怪物到底是什么？"

    "守望者的最后领袖。"

    苏婉儿的声音越发非人。

    "在大崩溃前，他将意识分散存储在量子网络中，等待合适的载体。"

    通道尽头是一扇刻有五件武装图案的金属门。

    苏婉儿将权杖按在门上，纹路亮起蓝光，门无声滑开。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停放着一艘流线型的银色飞行器，形状如同拉长的水滴。

    周围墙壁上挂满了各种未知科技的装置和武器。

    "逃生船。"

    苏婉儿径直走向控制台。

    "还能启动。"

    雷烈吹了声口哨："这东西能飞多远？"

    "足够到达下一个武装所在地。"

    苏婉儿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接触这种技术。

    "披风。"

    顾诚的右臂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星痕已经蔓延到肩膀，整条手臂如同夜空般漆黑，点缀着闪烁的光点。

    更奇怪的是，他能感觉到手臂中流动的不再是血液，而是某种纯粹的能量。

    "顾诚！"苏婉儿惊叫，"你的手。"

    "代价，记得吗？"

    他强忍痛苦。

    "我们没时间管这个。怎么启动这玩意？"

    一声巨响从通道传来，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

    追兵已经突破雷烈的陷阱。

    "坐好！"苏婉儿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逃生船发出悦耳的嗡鸣，外壳亮起蓝色光纹。

    后舱门缓缓关闭的瞬间，红狼的火焰和军方的脉冲弹同时击中，却被一层无形的力场挡在外面。

    船体轻微震动，然后平稳升起。

    通过观察窗，顾诚看到三方势力在船库中混战起来。

    收割者的黑洞吞噬了两名新纪元成员，莫里斯将军的机械眼发射出某种光束将一名军方士兵瞬间晶体化，红狼则在火焰中狂笑，无差别攻击所有活物。

    "疯子。"雷烈喃喃道，"全都是疯子。"

    逃生船找到出口，如离弦之箭般射入南极的天空。

    下方，整座白城开始崩塌，巨大的冰裂缝如蛛网般蔓延。

    一股银色洪流从废墟中涌出，直追飞船而来。

    是收割者的分身！

    "坐稳！"苏婉儿猛拉操纵杆。

    飞船做出一个近乎直角的急转，避开了银色洪流的扑击。

    顾诚被甩到舱壁上，盾牌脱手飞出。

    令他惊讶的是，盾牌在半空中突然改变轨迹，自动飞回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一般。

    "坐标已设定。"苏婉儿的声音逐渐恢复正常，但眼中的蓝光未减，"需要两小时到达。"

    雷烈检查着飞船的武器系统："这东西有防御措施吗？"

    "有，但能量不足。"

    苏婉儿调出状态图。

    "阿特拉说我们需要先找到'披风'，才能充能使用主武器。"

    顾诚靠在舱壁上，感受着右臂中流动的陌生能量。

    葬渊和盾牌同时接触时，他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

    星际战争，文明毁灭，以及，一个漂浮在虚空中的白色城市，与南极的那座相似却更加宏伟。

    "阿特拉还告诉了你什么？"他突然问。

    苏婉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吊坠：

    "太多，又太少，守望者文明的历史，虚空织者的弱点，还有，"

    她突然颤抖起来，晶体化的部分开始发光：

    "父亲的选择，他找到了不牺牲生命就能启动'净化协议'的方法，但需要代价，更大的代价。"

    雷烈皱眉："什么代价？"

    "我不知道。"

    苏婉儿痛苦地抱住头。

    "记忆碎片太混乱了，阿特拉也在阻止我查看那部分，"

    飞船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刺耳地响起。

    监控屏显示三架军方的战机正在逼近，后方还有那个银色圆盘。

    守望者的飞行器。

    "莫里斯将军不死心啊。"

    雷烈握紧武器。

    "能甩掉他们吗？"

    苏婉儿摇头："飞船能量不足。我们需要，"

    她的话被一道刺目的红光打断。

    一架军方战机开火了，能量束击中飞船尾部，造成剧烈颠簸。

    系统警报一个接一个亮起，氧气含量开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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