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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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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4.3

    高龍啓雖并未專門修習過醫術, 但他活得久,見識自然而然就多,稍稍搭個脈便知虞楚黛是怎麽回事。

    她的脈象極其混亂, 跳得很快, 面紅耳赤, 連手心都充血得仿佛灼燒般燥熱, 一看就是着了合歡宗的道。

    虞楚黛半睜着一雙眼,眼尾緋紅若桃李, 眼中水光潋滟, 是與平日裏迥乎不同的妩媚。

    她拽住高龍啓的衣襟,喃喃道:“救我——快,救救我……”

    高龍啓低聲咳嗽一下,故作清冷道:“虞楚黛,看你這症狀,是中了毒。我的确想救你, 不過,不知該如何救你, 畢竟, 丹修是你不是我。”

    虞楚黛喘着氣, 勉強支撐着靈臺清明, 道:“我被合歡宗的渣渣暗算了, 這種毒……唉, 是種很下流的毒, 我一正經丹修怎麽可能會解啊。況且,即使我能研制出解藥, 一時半會兒也煉制不出來。”

    高龍啓道:“照你這麽說,情況可就糟了。合歡宗慣用的藥就那麽一兩種, 稍稍打聽下就能知道。”

    他伸出一指,沾染下虞楚黛脖子上殘存的桃紅色粉末,道:“這顏色和香味,必定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桃花媚’,若三個時辰內不解其毒,便會經脈破碎,重則爆體而亡,輕則損傷靈根,從此變廢人。”

    “啊?這麽猛?”

    虞楚黛吓得魂飛魄散,臉頰上的緋紅越發豔麗。

    高龍啓将她抱進房中,拿涼水沾濕帕子,替她擦臉,道:“你自己常說,作為修仙人士,要豁達,活着挺好,死了也行,而今到了你展示自我風采的時刻……放松點,你越緊張,毒發越快。”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觸碰到她肌膚之處,帶來一片清涼。

    虞楚黛忽然拽住他的手,直勾勾盯着他,道:“高龍啓……你——你——”

    她渾身如萬蟻咬齧般,又疼又癢。她是不怕死,可沒想過要死得這麽痛苦且窩囊。

    被合歡宗的桃花媚弄死……

    啊!簡直是人生恥辱,死了都不瞑目的恥辱。

    高龍啓好整以暇,同她對視,“我如何?”

    虞楚黛心一橫,道:“你、你——我養你這麽久,你吃我的喝我的,總該到了報恩的時候。”

    高龍啓唇角噙笑道:“黛黛……你的意思,是要挾恩圖報?這種要求,是否略下流啊?”

    她平日裏總愛把“下流”二字挂在嘴邊,此時此刻,他忍不住拿她的話打趣回去。

    虞楚黛難受到極點,理智将近燃燒殆盡,見高龍啓這般雲淡風輕地說風涼話,心裏無名之火燒得更盛。

    她奪去他手裏的帕子,朝地上一扔,直接扯住他的手腕,将其往旁邊一推。

    他竟然,就這麽被她推倒在床上。

    這麽容易的嗎?

    比她想象中容易許多。

    虞楚黛立刻坐到他身上,按住他的兩只手,惡狠狠道:“我不管,今天我就要這麽做。天下沒有白吃的早餐、午餐以及晚餐。你吃了那麽多頓,就得知道總有一天得付出代價。”

    高龍啓望着身上的登徒子,并未有任何反抗。

    虞楚黛只以為是自己制住了他,心中放松許多。

    她低下頭,吻住他的唇。

    貼了好一會兒後,她再度坐起來,呆呆望着身下的高龍啓,滿眼疑惑道:“怎麽還沒解?好像更難受了。”

    高龍啓遭她這般折騰才更難受,挑眉道:“所以……你以為親兩下就能解?”

    虞楚黛道:“那、那不然呢?”

    這已經是她能想出的最下流的方式了。

    難道合歡宗還有其他方式?

    那她怎麽可能知道,她的師門又沒教過。

    高龍啓稍稍嘆氣,指望她……果真是自讨苦吃。

    他翻身往上,同她颠倒了上下,望着她,定定道:“此番報恩,可是你要求的。”

    虞楚黛雖不知他想做什麽,但點點頭,催促道:“有恩不報非君子。你少說廢話,趕緊的。”

    高龍啓眸光暗了暗,欺身而上,再不忍耐。

    她還在愣神之際,唇已被堵住,牙關亦被撬開,口中忽然溫軟。

    驚呆。

    舌居然還能這麽用。

    然而令她驚呆的事,還遠遠不止此一樁。

    整晚,她都在腹诽。

    合歡宗……下流!

    她的小黑龍……也真真夠下流。

    * * * * * *

    次日雞鳴之時,虞楚黛睫毛翕動,堪堪醒來,眼神迷茫。

    她往旁一側臉,瞥到高龍啓,才想起昨夜之事。

    昨夜……咳咳,昨夜過于荒唐。

    高龍啓單手撐頭,伸手探探她的脈搏,已無礙。

    合歡宗是個混沌神奇的派別。

    他們自個兒将宗門列為修仙門派,但在大部分正經修仙宗門看來,他們屬于邪魔外道。

    但合歡宗通常只謀色而不害命,且跟各門各派都有數不清的愛恨糾葛,因而總能屹立不倒。

    這個門派慣愛拿勾引旁人來證明自己。

    從前還有藝高人膽大的女修試圖引誘高龍啓,被他打了個魂飛魄散,要是按照他一貫作風,必定還是将此女修的門派滅個幹淨,但由于合歡宗在他眼裏過于孱弱,他便懶得搭理。

    不料,今日竟然有此一助……哦不,是一劫。

    高龍啓心情甚好,難得帶着些許笑意,靜靜看着她。

    虞楚黛腦子裏反複循環昨夜之事,羞愧不已。

    她堂堂一個仙修,竟做出此等挾恩圖報之事,強迫人家這樣那樣……着實恥辱。

    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

    虞楚黛裝作一派平靜,沖身旁的高龍啓道:“那什麽……你們動物界,應該不存在貞潔問題的哈?”

    高龍啓瞬間斂笑,面色如寒鐵,“怎麽,聽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對我負責?”

    虞楚黛道:“別說得這麽難聽啊。我是人,你是龍,連類別都不同,不太适合在一起吧。”

    高龍啓冷道:“你昨天求我幫你時,怎麽沒想到類別不同?我都沒嫌棄你身為人族,你竟敢嫌棄我的龍族身份。不知好歹。”

    虞楚黛扯過旁邊的衣裳披上,哼哼賴皮道:“行,你龍族你高貴。反正我是修仙之人,既然選擇此途,便斷然不會成親。有結香這前車之鑒,我才不要跟任何男人扯上關系,男龍也不行。”

    高龍啓的笑意越來越冷,見虞楚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便道:“好啊。既是如此,你這般對我,我明日就上你師門,告訴所有仙門中人,你虞楚黛,朝秦暮楚,始亂終棄——”

    虞楚黛立即伸手按住高龍啓的嘴,道:“你——如此溫暖的嘴唇,怎能吐出如此寒冷的話語?”

    高龍啓親吻下她的指尖,笑得像條吐信子的蛇,道:“唇舌的用法,取決于你如何作想。黛黛,你明明知曉,我想如何。”

    虞楚黛看他笑得不懷好意,又聯想起昨夜那些事,心中自然明了。

    她撤下手指,低頭親他一下,哄道:“可以了吧?看在我一直待你不薄的份上,這次且放過我?”

    高龍啓點點頭,道:“暫且放過你。以後,可要好生善待你的靈寵,切莫生出不該有的念頭。”

    虞楚黛頹然嘆氣。

    自己招來的祖宗,只能自己養。

    * * * * * *

    丹修不易,賺錢更難。

    虞楚黛兢兢業業賣丹藥,偶爾因丹藥療效奇佳而獲得賞錢,經常因無效丹藥而被罵詐騙。

    高龍啓則依然是從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時不時玩消失。

    但總覺得,一切又和從前有所不同。

    比如說,時不時的親吻……以及每夜的同床共枕。

    她有心抵抗,無奈賴皮龍強勢不講理。

    平心而論,她并不讨厭他,只是不知該如何應對此等關系。在她的修仙人生中,從來只學清心寡欲,而非縱情聲色。

    高龍啓卻截然相反,肆意妄為,任性恣睢。

    曾經的乖乖小黑蛇,而今卻是霸道大黑龍,纏繞如魅魔。

    虞楚黛在桃源村裏的日子,過得稀裏糊塗,且行且看。

    直到有一日,她的噩夢終于來臨,師門拿她的丹藥在宗門大會上炫耀,直接臉着地,怒而尋人問罪。

    虞楚黛被師門壓送回家,查收畢業玉牌。

    高龍啓收拾完給虞楚黛下藥的渣男後,一回來,只見虞楚黛頹喪躺屍,滿臉生無可戀。

    他探探她的脈息和額頭,并未中毒,這才松了口氣。

    虞楚黛扒拉下他的手,悲傷道:“畢業丹藥被發現,我的畢業玉牌被師門收走了,他們還勒令我不準再賣丹藥。以後,大家各奔東西,好自為之。”

    高龍啓眼神如常般平淡,并未有責備之言。

    相反,他等這一天,早已等得不耐煩。

    虞楚黛看他這般當然,越發心中愧疚,道:“抱歉,我不是個好主人,也不是個好丹修。我養不起你了。”

    高龍啓坐到床頭,道:“此乃遲早的事,我早有預見。你那假冒僞劣的丹藥,不賣也罷。此番了卻舊事,剛好重開新途。找個其他工作便是。”

    虞楚黛心中感慨,高龍啓着實天真,道:“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個龍妖,才不懂人類找工作有多難。這年頭,名門優秀學子都難以謀生,何況我連名門都不算了……且大齡。”

    修仙三十載,一朝全作廢。

    她嘆口氣,表情更頹喪了。

    高龍啓露出點笑來,道:“如果說,現在有一個職位提供給你,既不看玉牌,也不看年齡,待遇從優,包吃包住,終身保障,你可願意?”

    虞楚黛疑惑道:“世間還有這等好事?”

    高龍啓道:“當然。”

    虞楚黛越發好奇,“什麽職位?”

    “我的……”高龍啓停頓一秒,改口道,“私人煉丹師。”

    說着,他拿出一堆法寶金銀,引誘之。

    虞楚黛一口應下,給誰幹都是幹,收拾行囊,跟着高龍啓去魔族。

    高龍啓壓住笑意,請君入甕。

    煉丹師職位,并沒有。

    他的夫人,倒是恰缺一位。

    遲鈍的丹修,需要循循善誘,過于唐突只會受驚逃竄。

    希望他的追妻路,不要太過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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