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96 ? 96.相愛【文x周】(重修)
    data-ad-slot="6549521856"</ins

    96&nbsp&nbsp 96.相愛【文x周】(重修)

    ◎“我的嘴巴很好親,你不想試試嗎?”◎

    文時笙和周雲冉在一起的事, 開始只是兩家家裏人和相熟的朋友小範圍內知道,外界暫時一無所知。

    直到兩人一起現身某場活動期間,舉止親密, 結束後, 又回了同一處被拍到後,兩人戀愛的消息便傳得滿天飛。

    自然,兩人也沒打算藏着掖着,很大方地回應正在熱戀中, 并且自那之後, 正大光明地陸續出席了機幾場活動。

    這段戀愛,要比文時笙想得輕松得多。

    原本他想着努力總歸是要做的,卻沒想到兩人之間的相處更接近自然而然,并不需要做出什麽刻意的努力。那些關心, 相互了解,更像是水到渠成。

    因着這段關系,文周兩家合作的項目由兩人親自對接, 一起處理。

    看着周雲冉三天兩頭地就往文時笙那跑, 氣得周嘉譯天天提醒, 別真是胳膊肘拐到十七八裏外,可得記得公私分明。

    入冬之後,天氣越來越冷。京城的十一二月最是難熬,白晝很短, 西北風肆虐整個城市。

    文時笙心疼周雲冉老是要開車過來,他這處大平層選的又并不在市中心,路上要費不少功夫。但文家周家人又多又雜, 也不适宜兩人單獨相處。

    最後, 便決定挪動到周雲冉在京北的私宅去。

    這處豪宅是當年周雲冉成人禮的時候, 周父特意為她選的,請了當時京城最著名的設計師進行設計裝修。別墅體量不大,卻雕琢得十分精細,上上下下均采用了典型的歐式裝修風格,完全貼合周雲冉的品味偏好。

    她私下收藏的許多珠寶,買過來只在某些活動或者晚宴穿過一次,便再無用武之地的天價高定,她的各種零碎收藏,有市無價的古董香水,苦心尋來的原版古書。

    這些,她都更喜歡放在這裏。

    雖然她平常大多同父母住在周家,不太常來這邊,這裏的已切事宜均有管家代為打理。

    但這裏,就像是她的秘密宮殿一樣。偶爾工作不太忙,她會來這邊小住,一個人在頂層的主卧露臺上,看她最近淘來的原版書。

    只不過,自從和文時笙談了戀愛之後,她在這邊住下的次數越來越多,從原本的一個月一兩次,到一周一兩次,到現在基本是三天裏有兩天同文時笙在此纏綿。

    為此,周嘉譯直說。這個家,周雲冉以後也別回了,幹脆現在直接嫁去文家去算了。

    只不過,兩人是禮貌着開始,守禮克制是大多數時候,總有種放不太開的感覺。

    比如到現在在一起也有一陣了,他們還是睡在不同的房間。再比如,親密舉動僅限于牽手擁抱,親親臉頰額頭。

    開始還好,也算滿足。到後來,周雲冉有些心急了。

    跨年那天,他們很早就說好要一起。

    當天文時笙人還在國外,趕了淩晨的紅眼航班回來直奔周雲冉這。

    下機場高速的時候,外面開始下雪,等到開到她那的時候,地上已經積了薄薄的一層雪。

    一樓客廳的燈還亮着,橘黃色的燈光順着四面八方的窗格流落出來,在白雪映照的冰凍夜晚,顯得如此的溫暖。

    文時笙走下車,準備進去前,擡眼看見了那燈光,在原地停住腳。

    從前,出差回來,或者忙完公事,他都習慣性地回到自己那,階段性地蔽塞休息,盡可能地隔斷與外界的聯系。

    只是,推開門,面對空蕩無一人的平層,連燈都沒有一盞的時候,他也會隐隐失落。

    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那種獨身一人的生活,文家家大業大,這一輩他們四個孩子,其實并不算形單影只,但總歸是各有各的家,各有各的事業。他非第一順位繼承被委以重任的長子,也不是備受寵愛的幼女幼子,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對他也并不差,只是他過于懂事,從不闖禍,自然也不需要多操心,所以比起兄弟妹妹,他反倒是那個存在感最低的人。

    他适應了這樣的身份,做慣了為家族,為親人保駕護航的人,早就已經不會想到自己。

    此時此刻,漫天風雪。冰冷似刀子一般的寒風刮在臉上,又疼又涼,雪花一片一片掉落在他肩頭。

    他站在門口,看着那處燈火明亮,就是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心很暖很暖。

    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原來,有人等着他回家,是這種感受。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周雲冉正窩在沙發上,身上蓋了條鵝絨小毯子,懷裏還抱着書。

    大概真的是等得太久了,所以不知什麽時候睡着了。

    沙發邊上落地燈的燈光落在她小巧沉靜的睡容上,像是童話裏的小公主一般。

    文時笙盡量放輕動作,想要到她身側,但邁步過去的時候,她還是醒了。

    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她掙紮着從溫暖的小毯子裏伸出雙臂。

    “剛回來,外面下雪了,我身上涼。”文時笙明白她的意圖,耐心解釋。

    但她不依,還是沒放下手臂。

    最後,文時笙拿她沒辦法,脫掉了灰色的大衣,将她連着毯子一起抱了起來,一路帶着她上了樓。

    到了樓上的卧室,周雲冉也不肯撒手,順勢将雙腿放在文時笙的膝蓋上,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一套動作自然親密。

    “你怎麽回來這麽晚呀,電話也打不通,再晚一會兒,就不能一起過零點了。”她嗔怪。

    “飛機晚點了,一直開了飛行模式。”文時笙摸着她的發尾,仔細解釋,擡手看了一眼手上的黑色腕表,“還有五分鐘。”

    聽到他的話,周雲冉笑了笑,往他的脖頸上又蹭了蹭,像是只傲嬌又黏人的小貓咪一樣。

    兩人就這樣安靜平和地靠在一起,每一分一秒都格外幸福。

    時間流逝,五分鐘很快過去。

    他們盯着秒針,眼見着它指向十二。

    “新年快樂!二哥。”周雲冉抱住了他的脖子,口氣嬌軟,滿眼興沖沖的期待。

    “新年快樂!冉冉。”

    以往跨年,她都是和姐妹聚會,或者同兄姐一起參加晚宴,在一片笙歌鼎沸,歡騰絢爛下迎接新年。而他要麽在文家陪着家人,要麽就是在跨國出差,甚至有一年是在飛機上過的。

    如此這般,是第一次。

    兩人平淡地依偎在一起,沒有精致的菜肴,沒有應接不暇的各種活動,不必要推杯換盞的各種應酬。

    只有他們,只有彼此無聲的陪伴。

    “有個好消息說給你聽。”

    “什麽?”

    “上次你提過意見策劃案,法方那邊的設計總監很喜歡,已經準備簽合同了。”文時笙捏了捏她的臉頰,口氣裏滿是贊賞,“我們冉冉真的很厲害,沒有你的提示,我不可能這麽快就和對方達成合作。”

    “真的?”

    “真的。”

    周雲冉聽到了這個消息,最後僅存的那點困意也消失了,興奮地坐起身,看向文時笙,欣然接受他的誇獎。

    “我是覺得艾利克斯以前有過留美經歷,不會太喜歡保守或者過于文藝的風格。”

    “是,這次過去,艾利克斯也有和我說這一點。”

    文時笙不得不在心裏佩服,周雲冉是真的很有能力。

    原來前些日子同周嘉譯見面,他說的不是誇張,是真的。他講起自己這個妹妹,滿臉的驕傲自豪,說要不是他先出生,且周雲冉自己本身對生意經興趣不大,說不準未來周家會交付在周雲冉手上。

    “那......我有沒有什麽獎勵?”周雲冉擡起頭,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冉冉想要什麽?想要什麽都買給你。”文時笙口氣溫柔,手覆蓋在她背上,輕輕地摸了摸。

    周雲冉不答,像是不滿意。

    大概是沉默了幾秒,從他懷裏掙脫開,叉開雙腿,跨坐在他身上,湊得近了許多,目光抖落在他溫柔的面龐上,然後微微擡了擡下巴。

    “才不要,想要什麽我可以自己買。你要給一點,我自己不能實現的獎勵和願望。”

    “比如呢?”

    “比如,你親我一下。”

    文時笙的心驟然收緊,放在她柔軟腰肢上的手微微發抖,手心出了細汗。

    他抱着她,對視着她的眼睛,只覺得有些發暈,心跳在加速,但大腦暫時沒能做出任何反應。

    她總是這樣,撒嬌都撒嬌的有幾分氣勢,大大方方絕不扭捏。

    他擡起手,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臉頰,貼着臉頰,親了一下,像是細密的羽毛滑過。

    “可以嗎?”

    又是這樣,親親臉頰親親額頭。

    難道一輩子,都這樣嗎?

    周雲冉皺了皺眉,不滿地搖頭。

    “不可以。”

    整棟別墅都裝了地暖,周雲冉的卧室還開着空調,并不冷,反而暖得恨。她穿着很薄的一件短睡裙,跨坐在他腿上,整個人中心向下,本來就低的領口更往下滑了幾寸,順勢望去那裏一片雪白。

    “我的嘴巴很好親,二哥你都沒親過,不想試試嗎?”周雲冉的聲音越來越小,近乎是耳語的程度。

    這下,文時笙徹底是方寸大亂,剛剛平緩的心跳又加劇着卷土重來。

    “冉冉......”

    他低聲叫着她的名字,帶着些不确定,又帶着些不可置信。

    見他愣住,遲遲不肯行動,周雲冉也不想再等,低下了頭,柔軟的發絲順勢滑了下來。

    她心一橫,俯身主動貼上了他唇,嚴絲合縫,不留半點餘地。

    文時笙沒做好任何準備,再回味過來,唇間便已經是一片溫柔濕潤。

    懷裏的姑娘甚至稱得上是主動,只是初嘗人事,不得其法,努力探尋着,撬開他唇的動作略顯笨拙,連同小小的舌尖都是顫顫巍巍的。

    荷爾蒙作祟,唇齒間一旦有了觸碰,兩人便像是着了魔一般。

    她從最開始的緊張逐漸變得敏感柔軟,他也從開始的無措變得主動,甚至是強勢占有。

    他纏吻着她的舌尖,輕咬着她唇,手墨殇她的後腦勺,插入她柔軟的發間,慢慢閉上了眼。

    懷裏的人很安分,趴在他胸膛前,吻得專心致志。

    她的初吻,也是他的初吻。

    他們的初吻。

    持續了好久好久,久到再分開時,周雲冉覺得自己都要透不過氣來,眼睛也好像是缺氧了一樣,濕漉漉的。

    文時笙的呼吸有些亂了,看着她,笑了一下,整個人同平日裏克制守禮的模樣判若兩人,突然很低聲地說了一句:“到底是我獎勵你,還是你獎勵我?”

    周雲冉狡黠地看着他,捧着他的臉,往他筆挺的鼻梁上蹭了一下,笑着應承:“有什麽區別,不是都一樣嗎?”

    新年的第一天,敲鼓後的午夜,最容易動情的午夜。

    偏偏又遇上漫天的大雪,憑添了幾分浪漫和溫馨。

    冬日裏,人的靈魂好像會格外孤獨,格外需要另外一個靈魂的溫暖。

    不斷加速的心跳和飙升的多巴胺證明着,他們這場努力好像沒有白費,甚至是應該在心裏偷偷慶幸。

    “今晚,就睡在我房間吧,好不好?”

    文時笙看着她清澈的眼底,緩緩漾開笑意:“抱着你睡。”

    “好。”

    雪落無聲,滿京城的寒風戲谑呼嘯,窗外一片肅殺。

    漫漫長夜,他抱着溫香軟玉的姑娘,總歸不再難熬。

    感情逐漸升溫之後,兩人的相處也越來越合襯自然。

    文周兩家自然是樂于看見這樣的場面,原本說好的婚約,歷經波折,最終還是圓滿,還是要成為一家人。

    開始周母和周雲柔還是頗有微詞,也因此文時笙暫時不宜上門拜訪,拖了很久。

    周雲冉各種求了周嘉譯和父親從中說了不少好話,才漸漸有了轉機。

    正好趕上端午節,便說定那日文時笙正式登門。

    為了這場見面,他提早準備了很久。

    每一樣禮物都是他細心挑選的,甚至将外出巡查子公司的行程提前,連着加了幾晚班,只為了能順利趕上這場家宴。

    春天一過,整片華北地區就進入了高溫模式,今年夏天更是連着好幾天高溫預警。

    就在文時笙準備趕回京城的前一晚,下了一場極端暴雨。

    京津高速大多是平坦地帶,安全有保障。

    棘手就棘手在,這次文時笙過來還順便去巡查了一圈城際郊區和一些在鄉村的工廠,所以要開回京城,不止要經過高速,還要過一些崎岖的小路。

    “文總,昨天下了暴雨,有些路段還沒清理幹淨,我們要不要晚走一天?”

    文時笙有些為難,隐隐皺了皺眉。

    已經答應好周雲冉,且一家都是長輩,怎好說不回去就不回去。

    “車鑰匙給我吧,你們在這多留一天,我先回去。”

    文時笙想了下,最終覺得自己一個人驅車回去。

    路上并不安全,他不想托着司機助理一起冒險。

    “文總,我跟着你吧。”助理怕出事,不答應。

    “不用,你們多留一天,我回去還有事。”說着文時笙擡眼看了看檐下的雨,平靜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周雲冉發了條消息,然後撐着傘,邁進了雨裏。

    剛開始上路其實還好,雨也不算大。

    大概開了十幾公裏後,雨開始下大。

    雨珠像小石子一樣猛烈地往下砸,無論雨刷器開得怎麽快,也看不清路況。

    彼時,就連整個京城也開始下起了大雨,狂風呼嘯地吹着。

    周雲冉連着趕了幾天的設計稿,昨天更是畫圖到淩晨四點,好不容易躺下,一覺睡到了下午,若不是外面的雨聲太吵,她可能還醒不過來。

    從柔軟的被子裏面爬出來,周雲冉光着腳,來到她自己主卧外面的客廳,一如往常,詹姨會在茶幾上給她放一碗銀耳百合粥。

    她跳上沙發,一邊喝粥,一邊看着手機裏的消息。

    還沒等把粥喝進嘴裏,外面一個驚雷,她吓了一跳。

    “這麽大的雨......”

    她踱步到陽臺前,順勢朝外面看去。

    莊園裏眼裏的花朵在風雨中卑微地飄揚着,西邊的戶外泳池上全是雨滴砸落的痕跡,遠處的天空盡頭壓着一大片灰藍色的烏雲。

    “鬼天氣!”周雲冉抱怨了一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瞧見了文時笙的消息,“這種天氣還怎麽回來呀!”

    趕緊給他打電話,可是打了半天,一直都是沒有信號,她一下子有些心慌。

    粥也沒喝,她在手機裏一頓翻找,找到了文時笙助理的電話。

    發給了老鼻子勁兒才打通。

    “周小姐,文總很早就開車回去了。”

    “這種天氣!他是瘋了嗎?”周雲冉吓了一跳,心慌至極,挂了電話,坐立難安了好一會兒。

    什麽不好的念頭都在腦海劉浮現出來,她從沒這麽着急過,一時緊張得手心都摳破了。

    她突然有些自責,昨晚睡前她還在發消息囑咐文時笙今天要早點回來的。

    原本的想念,竟變成了催命符。

    可是......可是天氣預報沒有說今天還有這麽大雨啊,不是說,是小雨的嘛......

    呼吸開始變得不順暢,心跳也逐漸不受控制,她緊張得不像話。

    最終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迅速換掉了睡裙,随手找了件藍色等絲絨的蝴蝶結上衣,披上外套,橫沖直撞地往樓下跑。

    才出電梯,迎面撞上了周嘉譯。

    “外面下這麽大雨,你跑哪去?”

    “大哥,他在回京城的路上,我要去找他!”

    “這麽大雨!你去哪找?”周嘉譯當然不許,一把拽住周雲冉的手臂,将她帶到一樓客廳的沙發上。

    “你放開我,你拽着我幹什麽,我要去找他!他還在回來的路上!”

    “你知道他具體位置嗎?就算知道,你去有什麽用?老老實實給我坐在這,等我去問清楚情況!”

    周嘉譯自然是不能放任現在周雲冉這個狀态在大雨滂沱的時候跑出去,周雲柔聞聲也過來了,不明所以,還多問了一句。

    “今天這個天氣,你男朋友不能趕回來了吧?”

    聽了周雲柔的話,周雲冉更崩潰了,鼻子很酸,一眨眼,眼淚竟然不争氣地掉了下來。

    她雖被父母寵溺着長大,從小又有兄長姐姐呵護,卻從不是愛哭愛鬧的性子。遇到再到的難題,心情再不好,也不會輕易掉眼淚。

    上一次哭,還是在準備申請牛津前,參與機器人大賽,遺憾沒有奪冠,offer不能十拿九穩,那一晚她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大哭了一場。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哭什麽,別哭啊。”周雲柔吓了一跳,趕緊坐在她旁邊,抽了兩張紙巾,趕緊替她抹眼淚。

    周雲冉也不說話,眼圈通紅地坐在沙發上,眼淚一顆一顆地往下滾。

    其實,也沒什麽壞消息傳來。

    其實,也只是下雨時在高速和山間小路上并不算安全,也沒有到命懸一線,必死無疑的地步。

    可她就是擔心,擔心的心慌手抖,坐立難安,生理不适的地步。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周嘉譯,親眼看着,親耳聽着,他給各路領導打電話問消息。

    自家妹妹急成這樣,周嘉譯當然沒有不盡心的道理,問了一圈下來。

    “他一個小時前,過了第一個服務站了。既然從小路都上了高速,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他開着那樣牌照的車,到哪都有人替他周全,你不用太擔心。”周嘉譯叫阿姨倒了杯熱水,小心安撫着她的情緒。

    “真的嗎?”周雲冉眼眶裏還含着眼淚,聲音顫抖,紅着眼,看向周嘉譯。

    “真的啊!哥什麽時候騙過你?”周嘉譯最看不得他這寶貝妹妹因為男人掉眼淚,“再說,你那男朋友是傻子嗎?雨這麽大,要是有什麽危險,他還能硬開下去嘛,肯定會停下來在服務站避雨啊,你擔心什麽?”

    聽到周嘉譯這麽說,周雲冉更崩潰了,眼淚往外湧得更多了,一邊哭一邊在嘴裏念叨,“你才是傻子!”

    “哎呦,哥哥,冉冉都這樣了,你就別逗她了!”周雲柔心疼,趕緊哄,“好了好了,我們再等等,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信號了呢。”

    “行行行,不逗她。”周嘉譯無奈皺眉,嘆了口氣。

    這時候,周父周母也從樓上下來了,瞧見周雲冉梨花帶雨的樣子,心疼壞了。

    好好的一個端午節,現在變成了全家人輪番安慰周雲冉和幫她打聽文時笙的消息。

    文家那邊也收到了消息,文紫嘉吓得和周雲冉一樣,恨不得立刻馬上開車去找文時笙。

    每隔半小時,周嘉譯就會打電話過去詢問,大概是三個電話過去後,有了些确切的回信,到了下一個服務站。

    雨也小了一些,雖然文時笙的電話還沒打通,但周雲冉也能松口氣。

    不再流眼淚了,她逐漸冷靜下來,卻依然不能停止害怕和擔心。

    以前只覺得喜歡和他待在一起,喜歡看着他溫柔的眼睛,喜歡他溫暖的懷抱。

    到今天,她才覺得,這半年過去了,文時笙在她心裏已經如此重要,已經不僅僅再是,她想要試試的心動對象。

    本來晚飯前就能趕回京城的路程,足足多花了三個多小時,到京城第一件事,文時笙也顧不得文家,直奔周家。

    開門的是周雲冉,聽到了敲門聲,她幾乎是瞬間就沖到門口。

    在開門看見文時笙撐着傘站在雨裏的那一刻,她狠狠抱住了他,眼淚和雨水混在一起,伏在他肩頭,泣不成聲。

    “你吓死我了,你着什麽急呀,不能等明天氣好了再回來嗎?”

    文時笙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有些愧疚,也有些心疼,無奈地解釋:“答應你今天回來的,回來晚還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聽他說完這句話,周雲冉哭得更兇了,抱着她也不撒手。

    “不哭了,叔叔阿姨都還在看着呢。”

    “行了行了,周雲冉,你快點擦擦的眼淚鼻涕,就別拉着你那寶貝男朋友在我們面前演苦命鴛鴦那一套了。”周嘉譯瞧見文時笙回來,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是嘴上不饒人。

    “要你管!”周雲冉從文時笙肩膀初擡起頭,抽了下鼻子,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握着文時笙的手,往他身後縮了縮。

    傘被保姆收走,文時笙的襯衫上都是雨滴,但還是規矩地和長輩們打招呼。

    “安全回來就好,和家裏人說了沒?”周父先開口。

    “還沒來得及。”

    他一下高速就直奔周家,根本也沒顧上其他。

    “快去先洗個澡,去樓上換身衣服吧,別淋了雨着涼了。劉阿姨,煮碗熱姜茶。”文母出來打了個圓場,眼瞧着自家女兒眼睛都快長在人家身上了,不如給她們一點獨處的時間。

    這場端午家宴,到底是沒吃成。

    文時笙跟着周雲冉上樓,先給家裏報了個平安,然後直接去了周雲冉的浴室洗了澡。

    自從和他戀愛之後,周雲冉的整個主卧,浴室,甚至外面的衣帽間,客廳,都有放他的東西,哪怕之前他一次都沒來過,她也備着。

    好像潛意識裏,已經把他當做未來丈夫一樣,确定他以後會來這常住一樣。

    她哭得太狠了,眼圈半天紅得下不去,鼻頭微微紅着,看起來有種我見猶憐的委屈感。

    文時笙奔波了一天臉色也很一般,周家人沒有叫他們再下來,送了熱姜茶和晚飯上來,沒再打擾。

    從浴室出來,文時笙也顧不上處理其他事,頭發上還有細密的小水珠,趕緊過來哄周雲冉。

    “生氣了?”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路過的這處村子,已經被大雨沖毀了,你要是運氣不好,也趕在那個時候,就回不來!”周雲冉拿着手機。

    上面的新聞上是一行讓人看了心驚的文字。

    其實剛剛文時笙就看見了這條新聞。

    他确實路過了這裏,好在他運氣不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不為別的,只為不對她食言。

    他承認,他在意她的感受,在意對她說過的承諾,在意到哪怕要冒風險,也還是不願意退卻的地步。

    他慢慢喜歡上了她,也愛她。

    她聰明有能力,勇敢又不矯情,果敢大方卻不強勢。

    他漸漸為她着迷。

    好像真的如文紫嘉所說,平淡似水的愛情恰恰是他最需要的。

    他被溫暖,被她用熾熱純粹的愛意包圍。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家的感覺。

    在打開門的那一刻,看見她哭着撲向自己的時候,那一瞬的心安和感動是難以用語言形容出來的。

    剛剛他收到了很多慰問的電話,都在告訴着他,周家是如何拼了命地打聽他的消息。

    周嘉譯更是忍不住叮囑他好好安撫周雲冉,說起她剛剛不顧一切1,甚至恨不得沖進雨裏去找她。

    那一刻,他才深知,自己在周雲冉的心裏是那麽重要。

    原來,被人心心念念,是這樣的感覺。

    原來,他也被人放在了心尖兒上。

    “你下次不許這樣,你不是這樣沖動的人啊,你......”

    “我們結婚吧。”

    一句話,他打斷了周雲冉沒說完的語句。

    她完全愣住,在确信自己沒有聽錯後,迷茫地看向他。

    既然老天爺讓他安全地回來,那就在一起吧。

    他想有個家了,和她有個家。

    “你說什麽?”

    “我說我覺得沒什麽好努力的了,我們結婚吧。”

    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情緒,又開始波動破潰。

    周雲冉的眉心跳了一下,抑制住哭腔,傲嬌地擡了擡下巴卻失敗了,一下子掉了兩顆很大的淚珠,正巧砸在他手上,微微的熱。

    她不敢相信,他說要與她結婚。

    “這麽草率嗎?”

    “不是草率,我我很認真。先問過你,後面的儀式,訂婚,結婚,別人有的,都會給你補上。”文時笙也知道自己太過于沖動,他沒這樣過,握着周雲冉溫熱的小手,将那兩顆淚珠包含在掌心,聲音微顫,“冉冉,你想和我結婚嗎?”

    周雲冉近乎是沒有猶豫就點了頭。

    甚至還沒機會回答,就被他吻住了唇。

    用力,且深情。

    這場開始有些跑偏,最後卻回歸到正規的家族“聯姻”,終于收獲了一個圓滿的結局。

    原來,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竟是如此奇妙,命定的愛人哪怕暫時離散,最終也會在曲折輾轉後相逢在下一個人生轉角。

    這場相愛之後,她不僅僅是傲嬌優秀的周家小姐。

    他也不再是需要什麽都一個人忍下,只為別人考慮的文家二公子。

    俗世沉浮一番,她有她的夢想,曾以為自己一生不受拘束,沒有牽絆,卻還是有了軟肋,有了心之所系。他肩負他的責任,曾覺愛情渺茫,或将孤苦一生,卻幸得她溫柔眷顧,舞會相逢,如同一場絢爛的驚鴻雨。

    他們成為了彼此的依靠。

    從前,沒人不再是孤島。

    <span本站無彈出廣告,永久域名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