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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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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修)

    不需要什麽技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的環境,充斥着剛剛終結掉危險之後的血腥味道。

    兩個人僅僅一觸即分,池奚感覺到剎那之間,他恍惚好像也感受到了溫既琛口中的“世界停止了”。

    整個人都輕輕地麻了一下。

    為了緩解這種怪異感,池奚不自在地舔了下唇問:“是不是鹹的?”

    溫既琛沒說話。

    他一下就變回去了。

    為防止再出現突發狀況導致溫總裸-奔,來這裏的時候,池奚就提前給溫既琛備好了衣服,往小書包裏一裝根本不起眼。

    現在眼看着溫總從寬大的衣服底下鑽出來,再自己換回童裝。

    還挺可愛。

    池奚咂嘴。

    賀帆突然在池奚懷裏開口:“我聽到脫衣服的聲音了……”

    他像是被氣哭了,哆哆嗦嗦地問:“你們要幹什麽?”

    池奚:。

    蒙家一天天都教了些什麽啊!

    池奚順手摸走了溫既琛的上衣,往賀帆身上一蓋,睜眼說瞎話:“水裏那麽一泡,你不冷嗎?”

    賀帆頓時閉了嘴,神色讪讪中還透出了點複雜的惱怒。原來是脫給他的。

    又過了幾分鐘,賀帆發現池奚并沒有要帶着他往山下走的意思,他忍不住問:“我們怎麽不走?”

    池奚輕嘆一口氣,倚着柱子坐下:“我受傷了呀小朋友,追這一路很不容易的,實在跑不動了。”

    “我可以自己走,然後你,你就讓那個男的……抱着你走。”賀帆有些難以啓齒地說出了後半句話。

    “什麽那個男的?”池奚懶洋洋應聲,“哪有?”

    賀帆忍無可忍:“你們都在我頭上親來親去了!你還說沒有?”

    池奚:“……”

    難得有他覺得羞恥的時候,溫既琛嘴角一翹,頗有興致地多看了他兩眼。

    賀帆接着開口:“——哦,你不想被別人知道?你要騙誰?”

    池奚活學活用:“你猜。”

    賀帆有點生氣,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反正他知道肯定不是為了騙他爸爸,那還生什麽氣?

    “那個人走了?那你放開我。”賀帆現在更在意這個問題。

    “那怎麽行?咱們就安心等救援來吧,你要是實在沒事兒幹,你就趴我身上睡會兒。”

    池奚語氣還是輕輕的,落在人的耳膜上,帶着一種奇異的安撫作用。

    他就是那種散漫的态度。

    賀帆以前很讨厭他這樣,死活想不通爸爸為什麽喜歡他。

    現在倒從他的散漫裏汲取到了一點舒緩的力量,不知不覺也跟着放松下來。

    彼時蒙家人、池家人都在飛快趕來。

    蒙骥還快一點,因為他一直盯着直播,所以發現不對的時候就立刻打了電話到節目組詢問,同時立刻調用了私人飛機。

    秘書知道這事的時候,冷汗都下來了:“要告訴董事長嗎?”

    蒙骥動了動唇:“賀帆是跟池奚一起失蹤的,你明白吧?”

    秘書點頭:“那,那就先不告知董事長。”

    蒙骥沒把這事兒知會父親,但卻告訴了遠在江城的賀小姐。

    就這麽前後三個小時都不到,大家就全趕到了錄制的白鳳村。

    池琳當然是疼自己弟弟,上來就冷着臉問:“蒙家知道上次紮針的事嗎?”

    蒙骥稍顯狼狽:“知道。”

    “池奚當時怕我操心,沒有告訴我。但你們蒙家也不該過分到這樣的地步!”

    蒙骥自己心思不正,本就矮了一頭,加上賀帆幹過的“好事”,他在池琳面前就更拿不出什麽強硬的姿态了,只能低聲反問:“這麽大的事,池總相信是賀帆一個孩子能弄出來的嗎?”

    “那你告訴我,和蒙董有關嗎?”

    “不可能!當年……”蒙骥有點難以啓齒。

    還是賀小姐從一旁平靜地插聲道:“當年他拿和我的婚事做了交易,賀帆出生以後,蒙董更是發誓絕不會對池少下手,依舊拿池少當親近小輩看待……”

    池琳冷硬道:“那倒不用蒙董拿他當什麽親近小輩看了,這長輩恩消受不起。”說完,池琳語氣稍緩:“我這通怒火不是沖賀小姐發的。”

    賀小姐微微颔首:“我知道。”

    這節目的制片,和臺裏的領導這會兒跟幾個孫子似的躬着背站在門外,隐隐約約聽見裏頭傳出的争吵聲,氣兒都有點喘不勻了。

    “這節目可能運勢不好啊。”

    “第一期開拍忘記祭豬頭了?”

    但誰都沒說停錄的話。因為按照正常規律來看,其實事故熱搜,也會提升節目熱度。

    這年頭,流量為王嘛。

    氣氛正緊繃的時候,又有人來了。

    雖然蒙骥沒通知,但蒙董有自己的眼線。蒙骥和賀小姐同時動的時候,他就知道事情不對頭了。

    他擡起拐杖撥開制片等人,一腳踹開了門:“池總,我聽說你們家池奚之前就遭遇了一次綁架,這次難道不是很明顯又沖着他去的?我們家賀帆就這麽被他拖了下水!我還沒找你們池家算賬呢!”

    蒙天星跟在後面,臉色發白,渾身顫抖。他是蒙家的兒子,又是池奚的朋友,夾在中間簡直要瘋了。

    “如果賀帆有什麽事……”蒙董咬牙切齒。

    池琳粗暴打斷:“池奚真是倒黴,只是和你們家小兒子做個朋友,就被你們家觊觎的觊觎,仇恨的仇恨。他如果有什麽事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話該我來說!”

    “當年你們池家出事,我們……”蒙董面色一沉,還要開口。

    “別吵了。”賀小姐打斷他們,“節目組的人有話要說。”

    制片這時候硬着頭皮走上前,說了個非常不好的消息:“我們在一個溶洞的入口處找到了丢棄的竹筏,但沒有發現人……再往前看到了血,他們說在河底發現了穿安全員服飾的屍體,正在打撈。”

    “另一邊洞口發現了其它腳印,太雜亂,他們在辨認追蹤……”

    “警方的推斷是,這是一次團夥作案,而且早有準備連信號都切斷了。”

    蒙骥聲音發緊:“也就是說……他們,可能,活着的幾率……很小了?”

    上次能逃過,他們都覺得車占了主要因素。只要在車上不下來,那就是最有力的武器。

    但這次是在水裏遇襲,簡直要命。

    “還有,池少那個孩子也不見了……可能是去找池少了。”制片的聲音更加艱澀。

    氣氛頓時一片死寂,他們沒有再争吵,但彼此都清楚,這次是完全踩到雙方的雷區了。

    一旦确認是對方拖累了己方。

    他們就會拼死從對方身上撕咬下一塊肉來。尤其池琳。蒙家還可以再生。他們家,就她和池奚相依為命了。

    池奚這頭靠着木頭樁子都有點昏昏欲睡了,難道是失血過多了?

    他一個激靈,拍了拍自己。

    賀帆出聲:“你瘋了?自己打自己。”

    池奚:“受傷了,怕昏過去啊。”

    賀帆怔了片刻:“你的傷有多重?會死?”

    池奚無語:“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寫張紙條,就寫賀帆絕對沒有拖我後腿,我自己死掉的?你爸爸要是敢追究你,我就從地府爬出來在他床頭蹦迪?”

    賀帆語氣發悶:“我……沒那個意思。你別死吧,我……我也不想死了。那個男的為什麽放心把你留在這裏?他不怕你死?”

    池奚:“他得去給人引路,萬一沒人發現咱們在這兒可就完了。這裏又沒信號。”

    賀帆:“哦。”

    他忍了忍,還是說:“你要是死了還從地府爬出來找我爸爸,他肯定很開心。”

    池奚:“……”“你爸爸好變-态。”

    賀帆對此無法反駁。

    竟然對池奚罵他爸也不覺得生氣了。

    又過去了一會兒。

    賀帆張嘴:“我看過電視劇,裏面的人如果快死了,就要不停和他說話,讓他保持清醒……”

    “哦,你想和我說什麽?別再和我讨論你爸爸了。我真的不感興趣。”池奚懶散應聲。

    賀帆:“你很喜歡那個男的嗎?”

    池奚:?

    怎麽還關心上我的情感生活了呢?

    算了,反正也沒別的聊。

    池奚懶洋洋道:“還行吧。”以前最讨厭了,現在能換個“還行”,他覺得溫總就偷着樂吧!

    賀帆不解:“還行?為什麽不是非常?”

    池奚:“不知道哇,我又沒有非常喜歡過誰。也許未來會,到時候才知道。

    “那他有像我爸爸那樣喜歡你嗎?”

    “說不好。”

    賀帆沉默了下,說:“他比我爸爸更喜歡你吧,不然不會來救你。那個壞人拿着很大的刀。可是他不怕。”

    “可是他本來就什麽都不怕啊,他就是特別厲害,壞人算個屁。”

    “你也喜歡他。”賀帆突然總結道,“所以你覺得他什麽都厲害。就像你明明不怎麽樣,在我爸爸眼裏,也什麽都好……”

    池奚:?

    池奚:???

    池奚:“你小子說話小心點,什麽叫我明明不怎麽樣,一會兒把你和屍體扔一塊兒惡心死你。”

    賀帆:“那你放開我啊。”

    池奚輕嗤一聲:“哦,說不定在你心裏,和我抱一塊兒,比和屍體在一起還惡心哦。你那麽讨厭我……”

    池奚說完瞬間把他抓得更緊了。

    等其他人終于找到護林員小屋,剛一邁進去,就被裏頭的血氣,和牆上各種動物皮散發出的腥臭氣熏了一個跟頭。

    眯眼,捂鼻,定睛再看,就看見了這麽一幕——

    青年懷抱小孩兒,癱坐在地上。

    他渾身都是濕漉漉的,頭發沾着血跡緊貼面頰,襯得面色一片慘白。

    像将要折斷的花。

    但沒有死!

    他們誰都沒有死!

    “池奚!”

    “賀帆!”

    他們各自大叫着往前沖,擔憂、憤怒、喜極而泣充斥着血液裏每一個細胞。

    池奚本來的困意,被他們的激動吓飛了個幹淨。

    “哦,你們都來啦?終于啊……”池奚抿唇一笑,但目光卻落在了後頭。他在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跟在了工作人員身邊的溫總。

    不得不說,現在不管什麽時候再看見溫總,那安全感的确都是滿滿的。

    “你……你受傷了?你身上……是血。”

    蒙骥走在最前面。

    他眼前陣陣發黑,渾身僵硬,等到了面前,本能地單膝跪地下來,張開手臂就要同時攬住兩人。

    而蒙董和池琳在後面,臉色都非常難看,蒙董更是大喊一聲:“蒙骥!你注意……”

    自己的舉止。

    蒙董後面幾個字沒能說出來。

    賀帆一扭,啪一聲拍開了自己親爹的手臂。

    氣氛靜寂了一瞬。

    蒙骥沉聲說:“賀帆,我先抱你下來。”

    賀帆沉默了下,卻說:“我要池奚抱着我。”

    別說蒙骥了,連蒙董都微微一愣:“賀帆,說什麽胡話?你是不是哪裏受傷了?”

    池奚也開口:“嗯,你現在可以自己下地走路了。”

    賀帆:“……不,我要池奚抱着我。”

    他緩緩扭過頭,這次池奚終于沒再遮擋他的視線,而他也從爸爸的臉上窺見了一點沉默的怒意。

    池奚:“?可是我抱不動你了小朋友,我傷了,我傷了,很痛的。”

    池琳聞聲,強橫地撞開了蒙董,一個大步到了面前,一只手去撥賀帆,一只手去扶池奚,嘴裏還問:“哪裏痛?”

    池奚怕她擔心,倒不好意思多說什麽,就結結巴巴地道:“嗯……我也不知道。”

    賀帆插聲:“那把我們就這樣一起擡上救護車。”

    池奚的聲音戛然而止。

    啊?你小子腦袋被驢踢啦?

    一直沒說話的賀小姐突然目光一動:“就這麽辦吧,趕緊,別拖延了傷情。”

    賀帆看見她,有點驚喜,但很快又尴尬地把頭臉往池奚懷裏埋得更深了。

    池奚:?

    其他人很快被醫護人員強硬地清了出去,池奚也被擡上了擔架。

    山本身不陡,只是單純的大,再有向導領路,下山非常順利。

    倆人被裝上救護車嗚啦啦地拉走了。

    蒙董驅車要跟上,賀小姐攔住了他:“叔叔,按照我們當初的約定,賀帆在你們手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看之後幾年就暫時養在賀家吧。”

    蒙董臉色驟變,心底又怎麽能不更怨恨池奚?

    池奚害了他的兒子,現在又害得賀帆的監護權将發生變動。蒙賀兩家這幾年誰也不肯相讓,現在倒讓池奚打破了平衡!

    -

    池奚先被送到縣醫院做了緊急包紮,确定止血後才趕緊又轉送省醫。

    賀帆不知道發的什麽瘋,非要和他住一個病房。好在這小屁孩兒檢查出來,除了身上磕出了不同程度的淤傷外,壓根沒什麽問題,自然也免于住院了。

    池奚是挨了一刀在腰上,手則是在搶刀的時候被劃了好幾個口子。

    都不算太嚴重。

    腰上那刀,當時先捅他皮帶上卸了個力才滑過去的。

    池琳坐在病床邊上,低聲說:“那個孩子……到底從哪兒來的?竟然還挺智勇雙全。剛發現你沒回來,他就撇開大人自己去找你了。還真讓他找到了……”

    “我們上山來找你的時候,正碰上他往下跑,揪着警察的袖子就說他發現你在護林員的屋子裏,說你和壞人搏鬥流了很多血。”

    原來溫總對外是這麽說的。

    小孩兒說話,大人竟然都不帶懷疑的。

    池奚忙問:“他人呢?”

    池琳說:“在外面,估計是被吓着了吧,多的話也不說,哎,從山上跑下來的時候還掉了兩滴眼淚呢。”

    池奚瞬間雙眼一亮,摩拳擦掌:“他哭了?”

    池琳:“嗯。”

    池奚:“快,快讓他進來。嗯……當爸爸的要好好安慰一下他,別給孩子幼小的心靈留下創傷,你說是吧?姐姐我知道你忙,你就先走吧。”

    池琳無奈起身:“嗯。……不過那個任濟這次都沒出現。他……不會是玩弄你的感情吧?”

    池奚一懵:“誰?誰玩弄我?”

    池琳:“……看來是我弄錯了。”還好,什麽蒙骥任濟的,壓根都沒落她弟弟眼裏。

    池琳終于離開了病房。她的确忙,不過忙的是揪出謀害她弟弟的人!

    池琳一走,門又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池奚擡眼一看,進來的正是溫既琛。

    他忍不住一翹腿,但又扯着了傷口,嘴裏忍不住“嘶”了一聲。

    溫既琛走到床邊,一拍他的大腿:“得意什麽?老實點兒。”

    池奚嘻嘻笑:“聽說你哭啦?”

    溫既琛:“……演戲需要。”

    池奚猛地抱住了他,将臉貼近:“我還沒看過溫總哭的樣子呢,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溫既琛:“……”“你可以讓我爽哭。”

    池奚:“那不好吧……那得我上溫總……才能讓溫總爽哭。”

    溫既琛擡手捏他臉:“想什麽呢?是我把你上到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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