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在月面中央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但产生的能量冲击波却肉眼可见。
三色能量刃与黑红色能量球相互湮灭、吞噬,周围的环形山在冲击波中崩塌,月面被撕裂出巨大的裂缝,碎石如失重般向四周漂浮,形成一片环形的陨石带。
幻星奥特曼的双脚在月面不断后退,月尘被碾成粉末,他的手臂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微微颤抖,炎霜铠甲的接缝处渗出能量火花。
暗星奥特曼同样不好受,他的双脚在月面犁出两道深沟,渊噬枪的枪身出现了明显的弯曲,暗灭铠甲不断有碎片飞溅,紫黑色的能量核心闪烁不定。
能量碰撞的中心产生了一个巨大的光球,一半是圣洁的三色光芒,一半是诡异的黑红色泽,两种光芒不断拉锯,争夺着主导权。
突然,光球猛地收缩,然后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整个月球背面都照亮。
光芒散去后,月面出现了一个直径数十公里的巨大环形山,幻星奥特曼和暗星奥特曼的身影分别倒在环形山的两侧,身上的铠甲都布满了裂痕,能量核心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渊噬枪断成了两截,雷鸣朴刀的刀身也出现了巨大的缺口。
暗星奥特曼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体内的三股能量已经耗尽,黑红色的铠甲开始剥落,露出下面银黑色的本体。
幻星奥特曼也同样难以动弹,炎霜铠甲的冰火能量已经枯竭,只剩下雷鸣朴刀还在散发着微弱的雷光。
两人遥遥相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暗星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弱,最终先一步支撑不住了身躯,倒了下去。
暗星突然笑了,那笑声不是之前的戏谑,也不是战斗时的狂傲,而是一种带着解脱的轻颤。
能量核心的光芒映在他破碎的面罩上,竟透出几分温柔:“咳……幻星啊,你终于……终于能接下我这招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真好啊……这样的力量,才配得上……”
“你到底在说什么?”幻星忍不住向前挪了两步,断裂的朴刀在月面拖出刺耳的声响,“你不是要杀我吗?不是要帮灭星大蛇吗?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暗星抬起头,破损的眼部装置里,幽光已经黯淡到几乎看不见,却精准地对上了幻星的视线。“为什么……”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黑红色的能量从铠甲裂缝里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扭曲的光带,“因为……我快撑不住了啊。”
“撑不住什么?”
“黑暗……”暗星的声音里带上了痛苦的颤音,能量核心猛地亮了一下,又迅速黯淡下去,“灭星大蛇的黑暗……早在之前,就钻进我身体里了。
奥特之王的封印能困住它,却除不掉它留在我体内的根……诺亚的光辉能洗掉表面的黑暗,可那东西……像寄生虫,在我能量核心里……一点点啃噬……着我的身躯。”
幻星僵在原地,握着朴刀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处的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你以为……我真的想杀你吗?”暗星笑了起来,这次的笑声里混着能量爆裂的噼啪声,“从宇宙诞生那天起,你是光,我是影,我们本该……一起守护秩序的啊。”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突然剧烈地分解开来。不是被击溃的消散,而是主动的剥离——黑红色的铠甲碎片首先化作无数粒子,紧接着是他的躯体,一点点碎成亿万颗黑色的光粒,像被风吹起的墨色尘埃。
这些粒子没有四散,而是在空中盘旋着,形成一道温柔的旋涡,缓缓向幻星飘来。
“暗星!”幻星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那道旋涡散发的熟悉气息定在原地。那是属于“影”的气息,和他体内“光”的气息同源,像硬币的两面,从未真正分离。
“听着……”暗星的声音直接在幻星的意识里响起,带着最后的郑重,“灭星大蛇的封印……它快醒了,我的黑暗会成为它苏醒的钥匙……只有你……只有融合了光与影的力量,才能彻底毁掉那把钥匙,杀了它。”
黑色的粒子旋涡已经缠上幻星的身躯,顺着炎霜铠甲的裂痕钻进去。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只有一种温润的暖意,像干涸的土地遇上雨水,瞬间渗透到能量核心最深处。
幻星感觉到体内枯竭的能量在飞速恢复,断裂的雷鸣朴刀甚至自动修复了大半,刀身的雷纹重新亮起,带着光与影交织的光泽。
与此同时,无数画面突然冲进他的脑海——
那是宇宙诞生之初,第一束光撕裂混沌,光的边缘自然诞生了第一道影。光影交织,化作两个模糊的意识体,在星云中嬉戏,用能量编织出第一个稳定的星系。那时,他们还没有名字,只有“光”与“影”的本能,共同守护着无数初生的恒星。
画面一转,灭星大蛇的暗紫色身躯像吞噬一切的黑洞,星云在它的撞击下不断崩塌。光与影并肩作战,影的速度牵制着大蛇的行动,光的力量则不断轰击它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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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突然喷出一道暗紫色的能量流,影为了护住受伤的光,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击——黑暗瞬间钻进了影的能量核心,像毒藤般缠绕、扎根。
奥特之王的封印落下,灭星大蛇被锁入星云残骸,可被黑暗侵蚀的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影。
他开始失控,攻击靠近的一切,包括他曾经守护的光。他开始不断地追杀着失去了记忆的幻星奥特曼,直到诺亚奥特曼出现,用光辉暂时压制了影体内的黑暗。
“你的黑暗会反复滋生,”诺亚的声音在记忆里响起,带着沉重的叹息,“唯一的办法,是让光变得足够强,强到能承载他的力量,同时净化那黑暗……但这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
于是,影选择了最痛苦的方式——他假意彻底堕入黑暗,用一次次的攻击逼迫光成长。
“我不能……变成灭星大蛇的工具……”暗星的声音在意识里越来越微弱,黑色粒子已经完全融入幻星的能量核心,与银蓝色的光交织成稳定的旋涡。
“所以……承载我的记忆……我的力量……连同那该死的黑暗……一起……消化掉……”
幻星的眼眶突然发烫,能量核心的波动变得剧烈——那不是痛苦,是混合着悲伤、愤怒、愧疚的汹涌情绪。
他终于明白,那些看似无情的攻击里藏着怎样的隐忍,那些嘲讽的话语下藏着怎样的期盼。原来从始至终,所谓的“敌人”,不过是想让他能独自站到最后战场的“挚友”。
最后一颗黑色粒子融入体内,幻星的身躯猛地一震,炎霜铠甲的裂痕彻底修复,表面流转着银蓝与墨黑交织的光泽,雷鸣朴刀的刀身更是泛起光与影共生的纹路。他的能量核心前所未有地明亮,既有着光的炽热,又带着影的深邃。
暗星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句最后的嘱托,像烙印般刻在幻星的意识深处:
“赢啊……替我们……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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