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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第 240 章
剛請回來時, 張武鵬說神像不能曬太陽,因此将供奉的嬰靈請去了地下室。
三百多平的地下室被分成了娛樂區、停車區,以及儲物區。
儲物區總共三個房間, 嬰靈的神像就供奉在最西邊的屋子。
“裏面一直沒時間收拾,非常亂。”
中年男人說着, 推開了儲物室的門, 讓禾晔看清裏面的狀況。
的确很亂,地板上、蒲團上、供桌上、牆壁上到處都是已經幹枯氧化的黑褐色血液,像極了作案後的兇殺現場。
供桌上的神像已經被請走,只剩下三個裝供果的空盤子,一個染滿鮮血的空碗,以及蒲團邊丢棄的一把水果刀。
中年男人可能是想到了自家女婿割腕,差點失血過多死掉的場景, 眼眶微微泛紅,同時警惕地環視房間,壓低聲音問禾晔:“禾大師, 它還在這房間裏嗎?”
禾晔搖頭:“不在。”
房間裏雖然看起來恐怖, 但并沒有看到嬰靈的影子。
儲物間不大,五六個平方的樣子, 只擺了一張供桌,站在門口就能将裏面的東西一覽無餘。
禾晔在屋裏走了一圈,并沒有看出哪裏有什麽異常, 他伸手指了指挂在牆壁上的符布、符紙, 問中年男人:“這些東西怎麽沒清理掉?”
中年男人解釋:“我們對這些東西有點忌諱, 所以将神像請走後, 這間屋子就一直鎖着沒管它,直到建海撞邪, 拿着扳手非要撬開它。”
“前幾次他撬門發出了很大動靜,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我們強行把他弄回房間,找大師幫他驅邪,可最後一次也不知道他怎麽就悄無聲息地把門給撬開了,等我們發現時,他就跪在蒲團上,右手握着水果刀,左手手腕劃了一道十幾厘米的口子,正不停地往這個碗裏流,垂着腦袋,臉色煞白煞白的,幸好我女兒發現及時,不然後果真不敢想象。”
中年男人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禾晔沒什麽感覺,也沒有安慰對方的意思,直接轉移話題道:“找人把這裏清理幹淨,看看男主人的生辰八字,或者個人物品有沒有藏在裏面。”
中年男人疑惑:“什麽個人物品?”
禾晔:“指甲、頭發之類的東西。”
“好。”
中年男人立即上樓去找人來打掃。
他們家裏雖有兩個保姆,但都不願意下來打掃,最後一人給包了五百紅包,才勉強同意。
禾晔知道她們害怕,便沒上樓去休息,從旁邊的娛樂室裏搬了張椅子,坐在儲物間門外玩手機。
有他坐鎮,兩個保姆阿姨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
她們在裏面忙碌,禾晔坐在外面沒事幹,便掏出了手機準備打一會兒游戲,結果看到微信的消息提醒。
半個小時前,牧夕璟發來消息,問他吃過晚飯沒。
見禾晔沒有回複,又問:【在忙?】
九點零幾分時,對方再次發來消息:【怎麽沒直播?】
牧夕璟:【是有事出門了嗎?】
禾晔回複:【嗯】
對方這會兒似乎不忙,在收到他消息不到半分鐘,就回消息過來。
牧夕璟:【這會兒忙完了?】
禾晔:【嗯】
牧夕璟又将上面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
禾晔:【吃了】
牧夕璟:【有遇到什麽麻煩嗎?】
禾晔:【沒有】
牧夕璟:【嗯,我可能還需要幾天回去】
牧夕璟:【這幾天網上的事情還會繼續發酵】
牧夕璟:【我暫時招個助理輔助你直播,好不好?】
對方這意思明顯是不打算輕易饒過陳羅昌他們,回想昨晚直播時,黑粉幾次帶節奏的事情,禾晔倒是沒拒絕:【好】
之後兩人又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了會兒,直到牧夕璟說要去忙,才結束話題。
經過牧夕璟提醒,禾晔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挂上請假條。
往常這種事情都是牧夕璟來,根本不用他操心。
禾晔登上白兔主頁,看到不少粉絲在評論區詢問他為什麽沒開播,他沒有一一回複,直接放上‘有事外出,請假’的公告。
之後,退出主頁,打開了游戲。
轉眼間,一個小時過去。
晚上十點多的地下室涼意加重,禾晔打了個噴嚏,望向空曠的四周,微微擰眉。
雖然天氣已經進入深秋,但這溫度低的有些過頭了。
禾晔揉了揉鼻子,站起身拉上外套拉鏈,朝不遠處的幾輛車望去。
看得出顏琪家這些年靠着神像賺到不少錢,六七輛車都價值上百萬,最便宜的也有大幾十萬的價格。
禾晔對車不太了解,只當是一個代步工具。
不過,其中一輛商務車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力,說不清原因,總覺得這車與其他車不太一樣。
他正打算走過去瞧瞧,其中一個短卷發的保姆阿姨喚住他:“大師,房間收拾好了。”
禾晔腳步一頓:“嗯。”
他轉回身,重新進入儲物間。
‘兇案現場’已經被兩人收拾幹淨,一件件物品都被擺在了一塵不染地供桌上。
趁着禾晔檢查這些東西的空擋,其中一個保姆阿姨用手機給中年男人發去消息。
片刻後,對方趕了過來,看到禾晔放下最後一件物品,他趕忙問道:“禾老板,這些東西有什麽問題嗎?”
禾晔抽出一張濕巾清理手指,答道: “沒有。”
沒看到什麽與這家男主人有關的東西,很多符紙也都已經失效,沒了作用。
中年男人面露失望,小聲呢喃:“那可怎麽辦。”
他女婿一直被怨靈纏着,再這麽下去,早晚要出事兒。
禾晔卻不見半點慌張,應道:“總會有辦法解決。”
他餘光瞥見兩個保姆阿姨困得已經開始揉眼睛,說道:“今天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好。”
中年男人帶他上樓,在電梯裏忍不住詢問:“禾老板,這事兒真的能解決嗎?”
“能。”
禾晔回答的很肯定。
只要那只小鬼敢出現,總會露出馬腳。
再不濟,他便讓地府陰差來解決,若還不行,就黑白無常、十殿閻羅。
只要這家男主人壽命未盡,命不該絕,地府就不可能不管。
可能是禾晔回答的太篤定,中年男人露出驚喜之色,對他的态度更加客氣。
“禾老板,琪琪這幾天太累,剛剛已經陪着孩子睡下,等會我讓阿姨幫你收拾一間屋子,委屈你今晚在這兒留宿一夜。”
禾晔:“謝謝。”
他在客廳沙發上坐了幾分鐘,阿姨便過來跟他說床鋪、洗漱用品都準備好了,讓他過去洗漱,早點休息。
-
淩晨兩點多鐘,本應該熟睡的禾晔突然睜開眼睛。
剛剛他隐約間聽見一道屬于小孩的笑聲。
就在禾晔疑惑是不是自己聽錯時,那道笑聲竟又傳來。
“咯咯咯——”
笑聲清脆稚嫩,如果是白天會覺得可愛,但在深夜時分,所有人都睡着的時候,就顯得分外詭異。
笑聲很小,需要屏住呼吸才能勉強聽到,所以根本分辨不出笑聲的方位。
禾晔伸手打開臺燈,掀被下床,就在穿拖鞋時,那道笑聲倏然轉化成一道驚叫聲,瞬間消失。
看樣子是觸碰到了他放在父子兩人枕頭下的符紙。
禾晔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拿起手機,走出房間。
因為家裏鬧鬼,顏琪家的燈一直開着,直到第二天天亮。
禾晔住在一樓客房,走出房間便能看到空蕩蕩的客廳,他擡眸朝二樓望了一眼,見男主人、與小孩的房間依舊安靜,看樣子沒被剛才的聲音吵醒。
他收回視線,徑直朝西北角去往負一樓的樓梯口走去。
負一樓沒有開燈,漆黑一片,禾晔左右看了下,沒看到燈的開關,直接打開了手機裏的手電筒模式,順着步梯走下去。
手電筒的那點光線根本撕不開空曠漆黑的地下室,只能照到腳下的一小片地方,周圍依舊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人對于黑暗有種不由言說的恐懼,更別說這地下室正在鬧鬼,正常情況不會有人敢在深夜裏獨自下樓。
可偏偏禾晔不是正常人,他像是不知道畏懼、膽怯是什麽。
‘咚咚咚——’
地下室裏回響着他有條不紊的腳步聲,沒有半點遲疑局促。
他憑着記憶朝昨晚的那間儲物室走去,因為門鎖被男主人撬了,只能虛掩着,禾晔随手按開了門口外面的開關。
“啪嗒——”
儲物室裏的燈亮起,從虛掩的門縫中透出一絲光亮。
禾晔随手将門推開,讓裏面的光線透出來的同時,他也看清了裏面的布局。
房間裏并沒有什麽變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依舊擺在供桌上,禾晔從外套口袋裏抽了張符紙,迅速打開陰陽眼。
房間裏依舊幹淨如初,并沒有什麽殘留的陰氣。
禾晔略微詫異地揚了揚眉,再次打量一圈後,轉頭看向漆黑一片的身後。
他微微嗅了嗅空氣中的冷意,拿起手機照明,朝着旁邊整齊停放的幾輛車走去。
昨晚,他就覺得這幾輛車有些奇怪,這會兒怪異的感覺更加強烈。
禾晔圍着幾輛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一輛黑色的7人座的商務車前。
心底的那種怪異感達到了一個峰值。
他的唇角勾了勾,将手機貼在了擋風玻璃上,勉強照亮裏面的景象。
空蕩蕩的七個空位,在漆黑的地下室裏顯得尤為詭異,越是盯着車廂裏面看,越是覺得心底發寒。
禾晔沒什麽太大恐懼感,将視線從空座位上緩緩收回,落在後視鏡下挂着的一串珠子上。
這是一個挂件,上面是一個財字,夾在塑料板中間,下面是用九根紅繩穿着的黑色串珠。
禾晔盯着這串黑珠子看了一會兒,默不作聲地從口袋裏掏出幾張鎮宅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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