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语速极快,条理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前日鹿血酒之事,已让世家抓到把柄,朝野动荡,皆因他而起。今日早朝,谢太傅携百官逼宫,若再纵容,恐生大变。”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冷月翎,那双常年藏在暗处的眸子里,竟带着一丝罕见的急切:“主子,启湛是您的软肋。世家、宗室,甚至各朝余孽,都盯着他这处破绽。留着他,便是给敌人递刀,迟早会危及主子性命,动摇国本。”
“危及朕的性命?” 冷月翎轻笑一声,将朱砂笔搁在笔山上,发出 “叮” 的轻响,“风一,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风一低头:“回主子,二十一年。”
“二十一年,你竟还看不透?” 冷月翎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玄色的朝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极淡的风,“朕的软肋,从来不是启湛。”
风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朕的软肋,是这万里江山,是这江山里的百姓。” 冷月翎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清冷如霜,“启湛若真是祸根,朕当日便不会留他。可他不是。”
“可他……”
“可他什么?” 冷月翎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可他让朕动了私情?还是说,在你眼里,朕已经昏聩到分不清忠奸,辨不明利弊了?”
“启湛骄纵,却并无坏心。”
“朕若连自己的男人都护不住,又怎么护得住这万里江山?”
风一脸色一白,连忙叩首:“属下不敢!属下只是…… 只是忧心主子安危!”
“朕的安危,朕自己清楚。” 冷月翎转过身,背对着他,“启湛的事,朕自有安排。你只需记住,他是朕的人,谁敢动他,先问过朕手里的刀。”
风一跪在地上,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跟着冷月翎十二年,亲眼看着她从隐忍蛰伏的皇女,变成杀伐果断的女帝。
她从未见过她对谁如此维护,哪怕是当年陪她共患难的明君,也未曾有过这般例外。
“主子!” 她咬牙,再次开口,语气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启湛留不得!今日世家逼宫只是开始,若等她们找到更致命的证据,或借启湛之名行刺主子,届时……”
“没有届时。” 冷月翎的声音冷得像冰,“风一,你是朕的影卫首领,不用来教朕如何做决定的。”
她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疲惫,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说,保他。”
风一的肩膀狠狠一颤,她知道,主子这话一旦说出口,便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抬头望着冷月翎的背影,那背影挺得笔直,却像是背负了千斤重担。
她终究是松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属下遵命。”
冷月翎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风一再次叩首,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殿中。
御书房里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
冷月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吹得她鬓边的发丝微微晃动。
她望着远处启湛居住的偏殿方向,那里一片漆黑,想来他还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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