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美华还无所察觉,直愣愣的问,“你说为什么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云昭眼底的情绪一点点清明,她轻轻的笑了一下,“人跟人的缘分,就那么点,走到那个位置了,就自然散了。”
陈美华坐在位置上,看着已经站起来的云昭。
日暮西下,云昭显得淡然。
其实已经认识很久了,许多人也说,云昭比较容易靠近。
可陈美华却觉得,云昭表面很温柔,面对任何事情,都是从一而终的平和。
可是,她总像是跟人隔着一层,内心里的话,几乎不会随意对外人说。
若说。
恐怕也就福海,或者高副将,乃至谢景墨。
她看着纤细,可是内心防线好高,不是靠金钱,或者权势,就能够堆砌起来的。
如今她是女首富了,可云昭对她,也不能说是完全的交托心思,不像外头的人,恨不得抱着自己的大腿,要来跟自己亲近。
要走近云昭的内心,需要许多,许多年信任堆砌。
陈美华这里想的时候,云昭已经进去休息了。
县主笑眯眯的进来,手里拿着三个大红鸭蛋。
看着美滋滋的。
“红色的蛋?”
“对啊,”县主看了眼周围,第一时间问,“云昭呢?”
陈美华说,“进去睡了,”她伸手去拿红色的蛋,却被县主拍开,“别摸。”
陈美华撇了撇嘴,“怎么?你这个鸡蛋是金子做的?不能碰?”
县主说:“你懂什么?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这个叫喜蛋,一把是人家家里有喜事才有的,这个寓意着好兆头,云昭不是身子弱么?我把这三颗红蛋都给她,让她平平顺顺的。”
这一点陈美华倒是没意见。
只是问,“什么是三颗?”
县主说:“因为那小厮吃了我家的偏方,怀的是三个孩子呀,高兴的很,非要给我塞来,我就想着让云昭图个好兆头。”
陈美华点点头,“这还有偏方啊。”
福海原本这里还在盯着店里的修葺呢。
陈美华财大气粗,但是他不能白拿陈美华的话,有些不那么重要的地方,完全没必要一掷千金。
他这里正跟工人商量着别用太矜贵的料子,金碧辉煌的,日后他就得更改酒店点位。
这里是乡下,金灿灿的,闹贼,也让客人都不敢进来。
他这里刚刚说呢,就听见修葺的工人笑眯眯的给他递了一枚红色的鸡蛋。
“好兆头,让福海掌事也沾沾喜气。
福海知道本地的习惯,他拨开那鸡蛋,说了声谢谢,问,“谁家的好事啊?”
工人说:“我家堂叔,他家娘子啊,怀了三个孩子,高兴疯了!一大早起来就给我们送喜蛋了。”
福海听见这里,吃蛋的动作慢了一点。
“你……堂叔?你不是都三十了么?你堂叔,什么年纪?他娶了个年轻美娇娘?”
“不是,”那人笑呵呵的说:“我辈分小,不过我堂叔如今也三十几了,他们夫妻两啊就想着有个孩子,结果一直不如愿,后来听说,不知道哪里想了个办法,哎!你猜怎么的?一下子就有了!”
那人笑呵呵的伸出三根手指头,“一胎怀了三个!”
“高兴的昨日下雨都在外头疯跑。”
“我那堂叔家里殷勤,因为没有办法传宗接代,又不纳妾,被家里赶出来,如今家里派人来接,伙计都不做了,可是去过好日子了。”
那人叽里呱啦的说了许久。
不见身后人反应。他不解的扭头,想着平日里,福海也不是个不搭话的人啊。
结果。
就见福海拍着胸脯,咳咳好几声。
“怎么了?被噎着了?”那人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噎的好!噎的好啊!”福海哈哈大笑起来,“你什么也别做了,来,你立刻带我去找你那堂叔,我有急事!”
福海说着,扯着那人匆匆往外走。
云昭回来的时候,店内打杂的都走了,店里伙计说:“福海掌事不在,欠了五两工钱还没给。”
云昭从柜台里拿了银子给伙计,让他去把钱给人家结了。
一边问,“去做什么了?”
伙计一直在后头没听清楚,可面对云昭又不愿意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掌柜的平日里就不问店里的事,如今好不容易开口,他一问三不知,这事不能这么做。
“好像说,想吃蛋。”店里的伙计说。
云昭一头雾水,“想吃蛋?”
伙计点头,“对,红色的蛋!”
云昭摊开手,“这种?”
伙计惊奇的看着云昭,云昭说:“你去结完工钱,顺道把福海叫回来,就说红蛋家里有,都留给他了。”
伙计匆匆出去了。
陈美华站在门口听着,心里啧啧,从身边带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三个蛋,云昭一个都没吃。
都给福海放在碗里留着了。
陈美华心里酸溜溜的,把火气都发在了幕城延的身上,又发布了一张江湖通缉令,赏银增加到一千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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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整个江湖再一次躁动起来。
云昭吃完饭的时候,福海才回来,垂头丧气的。
云昭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给你留着的。”
福海还以为,又是店里小工给的,叹了口气,憋屈的在云昭的目光中,把那三个蛋给吃了。
之后,福海就不见人了。
每一天早上也不干店里的活了。
中午也不回来吃饭。
偶尔晚上都不见人。
一直要等到店里都打烊了,才能看见他拖着疲累的身子,跟做工的小弟从远处来。
福海:“我说,你是不是骗我?”
小弟大惊,“怎么会?”
福海:“若是不会,否则我们都找了半个月了,怎么还没找到你堂叔?”
小弟也崩溃,“我怎么知道堂叔这样高兴,非要去各家亲戚告知喜事,这各家亲戚散落各个村庄,竟一直遇不到人,如今堂婶有孕,我也不好多麻烦她,要不,您过段时间再去?到时候堂叔回家,您要问的,便都能问了。”
福海一边喘气,一边摆手,“无事,你堂婶前头说明日你堂叔可能去哪家拜访来着?”
小弟说了个地方。
福海问,“那地方远么?”
小弟点头,“可远,这里过去,得一天一夜。”
福海闻言,回去客栈,背着包袱跟云昭说了一声,就拽着小弟走了。
福海心里有魔障。
云昭跟谢景墨的事情太波折。
他总担心自己晚一步,就又会阴差阳错。
诸如——
那堂叔会不会客死他乡?导致他无人问询?
又比如——
那给偏方的人,会不会远在万里,路途遥遥,要早做打算?
再比如——
天上一道惊雷,不小心把那给偏方的人给砸死了,他去哪里说理去?
福海一心一意的要找人。
小弟跟在福海身后,觉得稀奇,“掌事的,你丢了酒楼里那么一摊子事,你不怕你们掌柜不乐意?”
福海摆摆手,披星戴月的赶路,“不会,她对我,好的很,什么都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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