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里,国公夫人听说魏逸松被抓后,开心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她笑的非常大声,也笑的非常痛快。
站在一旁的吴嬷嬷见国公夫人笑的有些癫狂,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娘!娘!娘……”魏逸阳一边欢喜地大叫着,一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您听说魏逸松被抓一事吗?”
自从魏云舟考中解元后,魏逸阳被刺激地不轻,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犹如一个游魂一样,魂不守舍。
前几日,分家后,国公夫人说要杀了魏逸文,让魏逸阳继承魏国公府,这才让他回了两分神。方才,听说魏逸松被抓一事后,整个人彻底恢复正常。
“听说了,真是报应不爽啊。”国公夫人满脸喜色,整个人一瞬间年轻了十岁。她这段时日因为生病的缘故,再加上魏云舟连中四元一事,让她的身子病得越来越重,这两日更是连下床都下不了。但,现在听说这么一件大喜事后,她的身子一瞬间变得非常轻松,病好了一大半。
“哈哈哈哈……”母子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狂笑了起来。
吴嬷嬷被他们母子这副狂喜的模样吓得不轻,不过同时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夫人和少爷这段时日都病恹恹的,半点不见好,而今被这件喜事一冲,身子好了大半。
“真是报应啊。”国公夫人笑的非常畅快,像是把这段时日憋在心底的怨气全部笑了出来。“这几年,赵姨娘仗着魏逸松做官,在府里耀武扬威,不把我这个国公夫人放在眼里,还觉得她的两个儿子才是嫡子,现在好了,她当官的儿子被抓了,成了阶下囚。”
“听说魏逸松要被砍头。”魏逸阳满脸幸灾乐祸地说道。
“他这是犯了什么罪,竟然要被砍头?”国公夫人惊了。
“不清楚,但应该杀人了,不然也不会被砍头。”
“真是活该。”国公夫人又笑道,“砍头好啊。”
“真是大快人心。”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要好好庆祝下。”
“娘说的是。”
这边,正院里正为魏逸松被抓欢喜。那边,赵姨娘院子里一片惨淡。
魏逸武把魏逸松的妻儿接回了魏国公府。现今这个情况,不能让他们住在梁王赏赐的宅子里,不安全。
其他几个院子的姨娘得知这件事情后,心里也高兴得很。这几年,赵姨娘没少在她们面前炫耀魏逸松当官,也没少欺辱她们。魏逸松现在被抓,她们也觉得解气。
李姨娘说了一句“活该”后,就懒得再关注魏逸松被抓一事,反正跟他们母子没关系。
幸好分家了,不然魏逸松做的事情,会连累心肝儿考科举。
心肝儿还真是料事如神,在魏逸松出事前,就提出分家。
在谢太傅家里的魏云舟也得知魏逸松被关进大理寺一事,不是汤圆派人来通知他,而是谢少傅派人回来告诉了谢太傅这件事情。
谢太傅得知这件事情后,第一反应就是魏云舟会被魏逸松连累,不能参加接下来的会试。
“祖父放心,早在前些时日,父亲给我们兄弟几个分了家,所以三哥的事情连累不到我。”魏云舟宽慰谢太傅道。
“分家?”谢太傅立马反应过来,深深地看了一眼魏云舟,“你小子怕是早就知道魏逸松会出事,所以向你父亲提出分家。”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猜就中。
“被祖父猜中了,的确如此。”当然不是。魏逸松如果没有盯上李姨娘,他不会提前出局。
谢太傅的眼珠子一转,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说道:“看来,端王得到了燕王殿下的暗中相助。”
魏云舟:“……”老狐狸真是太可怕了。
“燕王提前跟你打过招呼了吧,不然你们兄弟不会在前几日分家。”谢太傅笑着说,“燕王殿下把魏逸松做的事情的证据送给了端王,端王跟梁王斗的厉害,好不容易抓到梁王这个把柄,端王怎么可能放过魏逸松。”
魏云舟在心里默默地说道:祖父,您猜对了一半。
“梁王已经被关入宗正寺了。”谢太傅看向魏云舟,笑的一脸和蔼问道,“你觉得端王能如愿吗?”
“不能。”魏云舟毫不迟疑地回答。
“为何?说来听听。”
“端王没有证据证明是梁王指使魏逸松做的。”魏云舟接着说道,“梁王府的人不会让魏逸松供出梁王,魏逸松很快就会死在牢里,并且是自尽。”
魏逸松自然想要活命,但只要他供出梁王,他不仅自己死,身边的亲人也都得死。当然,梁王府的人不会给他机会供出梁王。
端王好不容易抓到梁王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自然不会轻易地让魏逸松死。
接下来,梁王和端王的人会在大理寺的大牢较劲一番。
燕王和庆王不会让梁王的人杀魏逸松灭口,但魏逸松自己要是自尽,那谁都拦不住。
不管魏逸松供不供出梁王,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这就是魏逸松盯上李姨娘和李家的代价。
“梁王呢?”
“没有直接证据,皇上顶多怪罪他看管不严,然后让他在宗正寺多关一段时间。”至于贬不贬梁王,说不准。
“你这么说,端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也不算是白忙,毕竟砍掉了魏逸松这条左膀,让梁王伤了些元气。”魏云舟一脸深意地笑道,“不过,等梁王从宗正寺出来,他绝不会放过端王,他们会斗的更厉害。”
“燕王殿下这一招真是高啊。”不费什么力气,就让梁王跟端王结下死仇。
魏云舟听到这话,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这一招并不是燕王殿下想的。
“在早朝上,梁王攀咬了你二叔魏尚书,你怎么看?”
“愚蠢至极,他以为只要把二叔牵扯到这件事情来,皇上看在二叔的份上,不会重罚他。”二叔是纯臣,只效忠皇上,可梁王自作聪明地把二叔拉扯到这件事情来,这不是在打汤圆他爹的脸么。还有,梁王还真是小看了二叔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你二叔会给魏逸松求情吗?”
“不会。”魏云舟说的斩钉截铁,“如果犯事的是我二叔的亲儿子,我二叔都不会求情。”
“魏尚书还真是公正严明啊。”
“二叔就是这样的性子。”魏云舟又说,“魏逸松做的事情,用丧尽天良形容也不为过,这样的人,二叔又怎么可能会帮他求情。”
“燕王与庆王负责主审此事,燕王就不担心同时得罪端王和梁王吗?”
“祖父,您这个问题问的古怪。”魏云舟失笑道,“燕王早就跟端王他们一起夺嫡,还怕得罪他们吗?得罪了,会如何?不得罪,又如何?不得罪,端王他们就不跟燕王抢夺皇位了么,就会放过燕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