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将目光投向东北方向。耿弇和他的三千幽州铁骑,如同一股脱离了主干的铁流,正以惊人的速度在广袤而陌生的土地上奔驰。
铫期的命令简单而残酷:以区区三千之众,拖住数万南下之敌,为后方争取时间。
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耿弇,这位年轻的将领,身上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狠辣。
他深知硬碰硬无异于自取灭亡。他的策略只有一个字:
快!快到敌人无法捕捉他们的踪迹;
狠,狠到每一次出手都让敌人痛入骨髓;
诡,诡到让敌人摸不清他们的真实意图和兵力。
他们轻装简从,每人双马甚至三马,除了必要的武器、箭矢和数日干粮,几乎舍弃了一切辎重。
日夜兼程,遇城不攻,遇寨不扰,如同幽灵般掠过草原和戈壁,直扑情报中敌军南下的必经之路——哈尔汗地区。
风餐露宿已是常态。战士们裹着皮裘,在寒冷的星夜里和衣而卧,战马就是他们的营帐。
嘴唇干裂,脸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只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隼,充满了幽州边地男儿特有的坚韧与杀气。他们不是在行军,而是在进行一场与死亡赛跑的豪赌。
数日后,先锋斥候回报:前方发现一支域外异族的运输队,规模不大,约有百人押运,车辆数十,似乎是向前线运送补给的分队。
机会!耿弇眼中寒光一闪。这是理想的猎物,既能打击敌人后勤,又能初试锋芒,提振己方士气,更重要的是,或许能获取一些有用的情报物资。
“全军备战!一个时辰后,发起攻击!记住,要快,要狠,不留活口!但有缴获,仔细搜查!”命令被低声而迅速地传递下去。
一个时辰后,当那支异族运输队慢悠悠地行至一处低洼的草甸时,死亡骤然降临。 没有战鼓,没有号角,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被突然爆发的马蹄声撕裂!
幽州铁骑如同黑色的闪电,从两侧的高坡上俯冲而下!箭雨如同飞蝗,精准地覆盖了押运的士兵,瞬间倒下一片。
“敌袭!”异族士兵惊慌失措地嚎叫起来,试图组织抵抗。但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幽州铁骑已然冲至近前!
耿弇一马当先,手中长槊如同毒龙出洞,瞬间将一名试图上马的百夫长挑飞!铁骑洪流毫不留情地碾过仓促组成的防线,弯刀劈砍,长矛突刺,杀戮高效而冷酷。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屠杀。域外异族士兵虽然悍勇,但在绝对的速度、冲击力和战术优势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百余名敌军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无一生还。 战场上只剩下惊惶嘶鸣的驮马和散落的物资。耿弇勒住战马,冷眼看着部下们迅速打扫战场。
“将军,清点完毕。歼敌一百一十七人,缴获粮草、肉干若干,还有一些皮货。”副将前来汇报。
耿弇的目光扫过那些敌军尸体上的服饰——厚实的皮袍,毛茸茸的帽子,特有的纹饰和铠甲。他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现出来。
“把这些域外异族的衣服,全部扒下来!一件不许留!”耿弇下令,声音冰冷,“还有他们的旗帜、号角、一切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部收集起来,妥善保管!” 士兵们虽然不解,但坚决执行命令。
很快,一百多具赤条条的尸体被堆叠在一起,而他们的衣甲、旗帜则被打包驮上备用马匹。 “将军,这是要……”副将疑惑地问。
耿弇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以备后用。或许哪天,我们就能扮作他们,给他们的同伴送上一份‘大礼’。”
他顿了顿,看着那堆尸山,继续下令:“把这些首级,砍下来,垒成京观,立在道旁!让后续的异族看看,这就是南下的下场!其余尸身,就地焚烧!” 残酷的命令被迅速执行。
一座由一百多颗狰狞头颅堆砌而成的恐怖塔冢,矗立在了荒原之上,浓烟和焦臭气味弥漫开来。这是最直接、最野蛮的威慑和挑衅。
做完这一切,耿弇毫不留恋,大手一挥:“走!敌人大队很快会得到消息,此地不可久留!”
三千铁骑再次化作旋风,迅速消失在茫茫地平线上,只留下身后冲天的烟柱和那座令人胆寒的京观,无声地宣告着一支可怕的汉军精锐,已经像毒刺一样,深深扎入了侵略者的侧翼。
千里奔袭,首战告捷,其酷烈手段,更显露出耿弇不拘一格、狠辣果决的作战风格。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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