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彻底暗下,每一座神天都迎来了无尽暗夜,
无数黑暗生灵停下了动作,抬起那黑暗眼眸看向八座神天围绕的混沌神天,随后一股强大的压制在它们脑海中出现,
那股压制并非来自蛮力,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与臣服,
如同蝼蚁面对苍穹、尘埃仰望星河。
黑暗生灵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股威压下尽数溃散,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轻响,
先是最外围的低阶生灵双膝一软,重重砸在焦黑的地面上,紧接着,这股“跪下”的浪潮向着深处蔓延——
三头身覆骨刺的黑暗领主,曾以一己之力踏平半座神天,
此刻却连指尖的黑暗火焰都无法维系,身躯不受控制地弯折,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喉间溢出深深低吼;
深处沉睡千年的黑暗巨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塌,震得神天边缘裂开深沟,
曾经能吞噬星光的巨口,此刻只敢贴着地面,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过瞬息,八座神天境内的所有黑暗生灵,无论强弱、无论形态,尽数臣服跪下。
无数道漆黑的身影匍匐在地,形成一片连绵不绝的“黑潮”,
唯有混沌神天的方向,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微光,像是这片无尽暗夜中,所有黑暗生灵共同仰望的唯一归宿。
神天残存修士躲在破碎的殿宇残垣后,指尖还攥着染血的法器,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颤。
此前他们与黑暗生灵厮杀数日,宗门长老战死、护山大阵崩碎,连最后一丝抵抗的力气都快耗尽,
此刻却见曾经凶戾嗜血的敌人尽数匍匐,连最弱小的黑暗蜉蝣都不敢抬头。
还没等修士们从震惊中回神,那股笼罩黑暗生灵的威压突然扩散开来,
如潮水般漫过残垣断壁,瞬间裹住了每一位残存修士。
最先撑不住的是伤势最重的中年修士,他刚想握紧法器抵御,
膝盖却像灌了铅般重重砸在石屑上,染血的手掌撑着地面,连抬头的力气都被抽走;
年轻修士们咬牙绷紧脊背,可威压如无形巨手按在肩头,骨骼发出“咯吱”的脆响,
不过半息,便一个个俯身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瞬息之间,破碎的神天境内,无论是黑暗生灵,还是残存修士,尽数在这道威压下跪下。
混沌神天中,作为封印之地的混沌神山全部崩塌,
而身处山巅的黑暗之主却是一副卑微模样,丝毫不敢违逆眼前这尊主。
黑暗神始之主悬浮于混沌神山崩塌后的烟尘之上,
周身缠绕的黑暗本源如活物般涌动,目光扫过下方卑微的黑暗之主时,没有半分温度。
“汝知道该如何做吧?”
黑暗之主的身躯猛地一颤,额头贴在冰冷的碎石上,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却不敢有半分迟疑:
“吾等……知晓。”
话音落下,他不再求饶,周身的黑暗力量开始疯狂涌动,却不是为了反抗,而是主动撕裂自己的神魂与躯体。
曾经能与神天修士抗衡的黑暗本源,此刻如失控的洪流般反噬自身,
他的躯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化作一缕缕精纯的黑暗雾气。
这些雾气没有四散逸开,反而朝着黑暗神始之主的方向汇聚,如同游子回归母亲的怀抱,融入那团更庞大、更本源的黑暗之中。
过程中,黑暗之主没有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唯有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
他仍保持着跪地的姿态,直至彻底化作黑暗的一部分,回归到这尊源头之主的掌控里。
当最后一缕黑暗雾气融入黑暗神始之主的身躯,
那团本源黑暗只是微微波动了一下,仿佛投入汪洋的一颗细沙,连一丝涟漪都未曾久留。
黑暗神始之主垂眸看着下方空荡荡的碎石地,眼神没有丝毫起伏——对他而言,
黑暗之主耗尽毕生力量凝聚的本源,不过是沧海一粟,连补充自身一丝消耗都远远不够。
混沌神天的微光在此时愈发黯淡,仿佛连这片空间都在畏惧黑暗神始之主的存在,
唯有他周身的黑暗本源,如亘古不变的深渊,吞噬着周遭所有的气息。
混沌神山残存的岩层突然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巨大的石块如崩塌的星辰般从高空坠落,激起的烟尘被黑暗本源瞬间吞噬。
在漫天碎石之中,一道白衣身影裹挟着破碎的灵力,随着一块最大的岩块朝着无尽虚空坠去——那是洛天羽的尸体。
他的发丝仍沾着未干的血迹,曾经紧握神剑的手无力垂落,
胸膛的伤口还残留着被黑暗力量撕裂的痕迹,连护体的灵光都已消散殆尽。
即便身死,他的身躯仍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态,像是坠落前还在朝着黑暗神始之主的方向望去,
眼底残存的不甘与决绝,在虚空的寒意中凝固成永恒。
其他神天被迫跪地的修士们瞥见那道坠落的身影,瞬间红了眼眶。
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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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连他也陨落了。”
在黑暗神始之主那无休止的威压下,没人能够起身去接住那具尸体,只能眼睁睁看着洛天羽的尸体随着碎石越坠越远,
最终化作一点微弱的白影,消失在混沌神天之外的无尽虚空中,如同这片黑暗里,悄然熄灭的一点萤火。
黑暗如潮水般漫过混沌神天的最后一道光痕,连星辰碎片都在那股威压下崩裂成尘埃。
黑暗神始之主的黑袍扫过虚空,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绽开幽紫的纹路,
所过之处,神天的法则屏障像纸糊般破碎,逸散的神光连半息都撑不住,就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有修士攥紧本命法宝,试图燃烧神魂反抗,可指尖刚亮起微光,便被一道无形的黑芒洞穿胸膛。
他瞪大双眼,身体在剧痛中化作飞灰,连一声惨叫都没能留下,只余下一缕消散的神元,证明曾存在过的痕迹。
又有一群低阶修士相拥着后退,恐惧让他们浑身颤抖,却连逃遁的勇气都被冻结。
黑暗神始之主的目光扫来,那目光里没有半分情绪,
只有纯粹的寂灭——下一秒,这群修士连同他们周遭的空间一起坍缩,
化作一个黑色的光点,随后彻底湮灭,连虚空都没留下一丝涟漪。
跪地的修士们死死咬着牙,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珠,却不敢有半分异动。
他们看着黑暗神始之主一步步走向神天核心,沿途的神殿崩塌、灵脉断绝,
曾经生机盎然的神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沦为死寂的废墟。
某个角落,一名白发老修士突然仰天喷出鲜血,他拼尽最后力气嘶吼:
“神天不灭!吾等不屈!”
可话音未落,一道黑芒便穿透了他的眉心。
老修士的身体僵在原地,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最终无力地倒下,与这片即将沉沦的土地融为一体。
黑暗神始之主的脚步没有停顿,他的身影在无边黑暗中愈发清晰,
却又像最深的梦魇,让整个神天都在他的脚下,缓缓走向覆灭。
“尔敢!”
一声怒喝震裂云层,三道金光自神天三大主峰冲天而起——那是镇守神天万年的玄极宗、焚天谷、万佛崖老祖,
此刻竟齐齐破关而出。玄极老祖手握太极图,试图以两仪之力逆转黑暗;
焚天老祖周身烈焰滔天,连虚空都被烧得扭曲;
万佛崖老祖则口诵真经,金色佛文凝成丈高佛陀,欲要镇压邪祟。
可黑暗神始之主连脚步都未顿。
他只是微微抬眸,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扫过三大老祖。
没有惊天动地的法术,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玄极老祖手中的太极图瞬间崩碎,金光反噬之下,他喉头狂喷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砸向山峦,
连神魂都没来得及遁出,便在落地时化作一滩血雾。
焚天老祖的烈焰骤然熄灭,周身灵力如潮水般溃散,他瞪大双眼,脸上还残留着出手时的狠厉,
身体却已在黑暗的侵蚀下迅速干瘪,不过瞬息,便成了一具枯槁的尸骸,随风碎裂。
万佛崖老祖的佛陀虚影发出一声哀鸣,金色佛文寸寸断裂,
他双手合十的姿势僵在半空,眉心处缓缓浮现出一道黑纹,
随后整个人连同背后的佛崖一起,无声无息地消融在黑暗里,连半点佛光都未曾留下。
被压制跪地的修士们彻底绝望,有人当场瘫软在地,眼中的不甘被死寂取代。
这三位老祖可谓是无上道主五天命境界,可在黑暗神始之主的一个眼神下,
竟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这不是战斗,是单方面的抹杀,是连天地法则都无法阻拦的覆灭。
黑暗神始之主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他黑袍下摆扫过地面,连残留的血渍与碎骨,都被彻底吞噬,
仿佛刚才那三位老祖的存在,从未在这片神天留下过痕迹。
虚空在他脚下层层折叠,不过数步,黑暗神始之主便跨越了混沌神天与法则神天的界域屏障。
那道曾阻拦无数修士的法则壁垒,在黑袍拂过的瞬间,如冰面般碎裂,
连带着屏障后巡逻的法则卫士,都在一声未出的情况下,化作飞散的光粒。
法则神天内,无数生灵正依托法则之力抵抗黑暗侵蚀——有操控时间流速的修士,
试图冻结黑暗蔓延的轨迹;有引动空间法则的族类,想撕裂虚空逃向域外;
更有法则神兽展开本命领域,以自身为祭,燃烧神魂加固防线。
可这一切在黑暗神始之主面前,都脆弱得可笑。
他抬手,指尖掠过一名操控时间的修士。那修士周身流转的时间光晕瞬间紊乱,
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肌肤迅速皱缩,
不过呼吸间,便从青壮年化作一具枯骨,连元神都被时间洪流碾成了虚无。
又有一头身躯遮天的法则神兽扑来,其利爪携着撕裂法则的锐芒,直取黑暗神始之主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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