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声音?
余警官愣了愣。
他意识到不对,先用对讲机让警车离开矿场外,随后才说:“录音里只有权飞鸿和他的老婆,以及我和他儿子权康,你还听到过权康的声音?”
五个嫌疑人赶忙点了点头。
他们不敢有所隐瞒,其中一人解释说:“这个录音有些失真,所以最开始我们也不敢确定,但那小孩子的声音出来后我们就确定了。”
车内的司染也意识到了,连忙说:“不着急,慢慢说。”
“我们每次交易的时候都有三个人在场,一个男人,一个小孩儿,还有一个女人,但录音里女人的声音并不是我们以前听到的声音,所以我们才不敢确定,可小孩子的声音特殊,尤其是那一声爸爸的语调,我们不会听错的!”
余警官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给局里打去电话,开口道:“立马去查权飞鸿在外有没有小三和孩子,如果有,我们要他们的全部资料。”
查找期间,司染也把招财来财的情况说明。
“我问过招财来财了,它们的鼻子都没有闻到附近孩子的味道。”顿了顿,司染的话峰回路转,说:“但这个矿场的确有问题,当时对着我们狂吠的狗跟我说没过一段时间会有车送来一批人,看起来傻傻的。”
余警官瞪大了双眼:“你是说……”
“我怀疑权飞鸿有涉嫌拐卖有智力问题的成年人。”
孩子没有找到,但没想到有了意外收获。
如果权飞鸿真的拐卖了有智力问题的成年人,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权飞鸿利用有智力的成年人进行下矿操作,下矿本就危险系数极高的事,一旦矿洞出事,矿产老板可以赔到倾家荡产。
唯一让司染想不明白的是,如果失踪的孩子也和权飞鸿有关,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个男孩儿现在可以卖十万甚至几万,可对于权飞鸿这种矿产老板说,拐卖孩子,养拐卖团队,这是一笔风险极高,且没什么利润吃力不讨好的事。
权飞鸿是个聪明人,他犯不着这么做。
如果他要这么做,肯定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原因。
“我问你们,这些孩子被拐卖后,权飞鸿会把他们卖到哪里去?”
“我,我们不知道,”
五个犯罪嫌疑人齐刷刷地摇头,见司染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我们真的不知道,警察同志,现在我们都这样了,还有骗你们的必要吗,我们只想赶紧交代出有用的线索,这样的话或许还能少判两年。”
余警官冷笑一声:“你们现在知道害怕了,以前抢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被抓到的一天?”
五个嫌疑人彻底不说话了。
余警官却道:“说话啊,司小姐刚才问你们的,你们还没有答复呢!”
五个犯罪嫌疑人大眼瞪小眼。
过了三秒钟,坐在最边缘的犯罪嫌疑人弱弱的开口:“我们真的没有撒谎,我们把拐来或者抢劫来到的孩子交给他后,权老板就会给我们一大笔还,大概一个孩子十万块左右,但至于他卖到什么地方,我们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
那名犯罪嫌疑人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跟案子有没有关系。”
“觉得有问题就说。”
“我,我说。”犯罪嫌疑人连忙道:“我们以前在拐卖孩子的时候,所有老板都指定要男孩,因为大部分买家都是家里都是女孩儿或者根本没有孩子,所以想要花钱买孩子,所以拐来男孩,尤其是年龄小的男孩儿更好出手。”
“可权老板有些不一样,他不看男女,也不看年龄大小,尤其喜欢四五岁,有一些记忆,但又不太能记住是年龄的孩童,至于他把这些孩子带到哪里,我们真的不清楚,权老板把钱给我们后,就会有给我们蒙住眼睛送我们离开。”
司染和余警官能够听出犯罪嫌疑人没有撒谎的必要。
而犯罪嫌疑人的话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司染说:“今天我们这么多警车来矿场,或许已经让权飞鸿起疑了,如果他要自保,我们现在回去线索可能直接断了,最重要的是我担心权飞鸿会杀人灭口。”
余警官瞳孔一缩。
一旁的阮清越同样先一愣,随后分析道:“染姐的意思是说,权飞鸿会让那些有智力问题的员工留在矿洞里。”
司染点头。
“这个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权飞鸿绝对不可能将员工转移,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而且一旦离开矿场,这么多员工根本不好藏匿。
如果她是权飞鸿,她会来一个死无对证。
余警官手里捏着对讲机,其余车内的警察和野保小队也能听到声音。
闻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真是这样,权飞鸿极有可能今晚就会动手。
到时候权飞鸿杀人灭口,一切都来不及了。
余警官立马反应过来:“那我们现在还不能回警局。”
“回。”
司染说:“现在回去还能拖延时间,让权飞鸿心里没底,让他心里犹豫到底要不要做杀人灭口的事。”
余警官皱眉:“可是……”
司染却轻轻一笑:“余警官,不过是几辆车而已,让几个警察同志开回去就好了,我们留下来,月黑风高,正好是办事的好时候。”
“你是说我们偷偷溜进去?”余警官摇了摇头:“今天去的时候我看过了,矿区的摄像头非常多,我们这么多人偷偷进去肯定会被发现的。”
“谁说一定要偷偷进去了,我们光明正大进去不好吗?”
“难道直接去搜?”
司染仍旧摇头,她接过余警官的对讲机,对着对讲机那头说:“宋枝姐,接下来得靠您了。”
“裴大哥最近应该有空的吧?”
宋枝闻言,这么长久的合作下来,她一下子明白司染又要故技重施。
她对着电流声滋滋的对讲机道:“为人民服务的事情,没空也得有空。”
“不光他得有空,裴家全家老小都得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