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极致的羞辱！
一种将它们整个虚空文明的骄傲与尊严，都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赤裸裸的羞辱！
旗舰母舰的舰桥之上，那些侥幸没有被主宰撞死的虚空指挥官们，呆呆地看着那个被镶嵌在舰尾、已经不成人形的身影，它们那由混乱能量构成的身体，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那不是对强敌的恐惧。
那是对一种完全未知的、超越了它们理解范畴的、无法抗衡的“规则”的，最原始的战栗！
“主……主宰大人……”
一个高级指挥官，用颤抖的精神力，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呼唤。
没有回应。
只有一片死寂。
……
天空神国，王座大厅。
张楠那张大了的嘴巴，此刻足以塞进去一个篮球。
他那原本已经暴涨到极限的终结神力，此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就萎了下来。
不是泄气了。
是……是被吓回去了。
他设想过一万种老大出手的方式。
或许是毁天灭地的雷罚，或许是创造万物的神力，或许是直接冲上去，用更强的力量把对方打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
会是这样。
一巴掌。
就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巴掌。
“我……我操……”
张楠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看着王座上那个依旧云淡风轻的身影，最终憋出了几个字。
“老大……牛逼……”
这一刻，他才真正地、深刻地理解了，自己和老大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那不是力量等级的差距。
那是生命层次的差距！
苏梦怡那颗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彻底地放了下来。
那股笼罩着她的冰冷与亵渎，在那一巴掌之下，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足以将她整个人都融化的温暖与安全感。
她没有欢呼，也没有尖叫。
她只是默默地，将李鹤轩的衣袖抓得更紧了一些。
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天。
是她整个世界的，唯一支柱。
……
地球。
“青铜要塞”，最高指挥中心。
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了三秒。
然后。
轰——！！！
一股无法抑制的、山呼海啸般的巨大欢呼声，猛地爆发开来！
“赢了！赢了！”
“天哪！你们看到了吗！那个怪物！被一巴掌抽飞了！”
“李神！是李神出手了！李神无敌！”
“哈哈哈哈！爽！太他妈爽了！”
所有的战士，所有的工作人员，在这一刻全都扔掉了手里的工作，他们疯狂地拥抱在一起，又蹦又跳！
他们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宣泄着自己心中那股从绝望深渊到狂喜之巅的剧烈情绪！
眼泪，从无数人的眼眶中夺眶而出！
那是激动的泪水！是劫后余生的泪水！
苏振国那张因为愤怒而铁青的脸，此刻也写满了震撼与不敢置信。
他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手，此刻竟也有些微微的颤抖。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依旧端坐于王座之上的青年身影，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敬畏与……庆幸。
庆幸，自己的女儿，能得到这样一尊神明的庇护。
庆幸，自己的国家，自己的文明，能拥有这样一位守护神！
“传我命令！”
苏振国猛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通讯官大吼道。
“全球所有作战单位！不要松懈！”
“神明正在为我们作战！我们，也不能给他丢脸！”
“所有防空武器系统！锁定敌方舰队！随时准备开火！”
“为李神……助威！”
“是！”
震耳欲聋的应答声，响彻了整个指挥中心！
……
就在全球幸存者陷入狂欢，虚空舰队陷入死寂之时。
那艘庞大的旗舰母舰尾部，猛地爆发出了一股恐怖到极致的虚空能量！
轰隆——！！！
那个被死死镶嵌在装甲之中的身影，在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缓缓地……挣脱了出来！
虚空主宰，还没死！
他那被抽爆了的半边头颅，在浓郁的黑紫色神力包裹之下，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蠕动、重生！
破碎的头骨，断裂的神经，爆裂的血肉，在短短几秒钟之内，便已经恢复如初。
但是。
物理层面的伤势可以恢复。
神格层面的创伤，却是永恒的！
虚空主宰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枚原本圆润无暇的虚空神格之上，多出了一道永远无法被磨灭的，充满了“审判”气息的……巴掌印！
这道印记，像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在不断地灼烧着他的神魂，在疯狂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充满了无尽愤怒、羞辱与疯狂的咆哮，通过精神力，再一次响彻星系！
虚空主宰那双猩红的独眼，死死地盯着天空神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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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面，不再有任何的轻佻与贪婪。
只剩下最纯粹的，如同实质般的……恐惧！与憎恨！
他终于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土着神明！
那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揣测的，更高维度的恐怖存在！
“雷罚”法则？
不！
那只是对方展露出的，冰山一角的力量！
刚才那一巴掌里蕴含的，那种无视距离、无视防御、直接作用于法则本源的“审判”权柄，才是对方真正的力量！
逃！
必须逃！
这是虚空主宰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
然而。
他不能逃。
他身后，是数以万计的虚空舰队。
他的神格之上，烙印着无法洗刷的耻辱。
他若是就这么夹着尾巴逃了，他的神心将会彻底崩溃！他的威信将荡然无存！他将成为整个虚空族群，永恒的笑柄！
所以……
他只能战！
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死，也要在对方的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很好……很好……”
虚空主宰发出了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你成功地……激怒我了！”
他猛地张开了双臂！
“以我主宰之名！献祭！”
“虚空血祭大阵！开启！”
随着他那疯狂的指令下达。
他身后的虚空舰队之中，突然有上千艘中小型战舰，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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