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泽瞬间面色煞白,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看清自己身陷何等险境。
方才急召家族供奉时太过冲动,一时脑热把心里话嚷了出来,此刻满心都是悔意。“你听我解……”他慌忙想要辩解,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像断线风筝般再度飞了出去,“咻”地一声狠狠撞在门框上。
办公室里,赵国源等人本就东倒西歪地瘫在地上,恰好被孙阳泽砸了个正着。一时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填满了整个空间。赵国源更是欲哭无泪,本就被打错位的下颌骨伤得更重,连痛呼都发不出,只能含混地呜咽着,泪水混着冷汗往下淌。那几个断了手脚的大汉更惨,被这么一砸,骨头错位愈发严重,个个咬着牙强忍剧痛,喉咙里挤出杀猪般的哀嚎,却在瞥见孙阳泽的惨状后,识趣地闭了嘴。
孙阳泽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头发散乱,衣衫皱巴巴的沾满尘土,本就病态的脸毫无血色,嘴角不住抽搐。他猛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一屁股坐倒在地,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先前燃起的怒火,早已被这顿狠揍浇得烟消云散,如今别说愤怒,他连半点不满都不敢在脸上流露。
陆见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毯上的血迹,语气冰冷:“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还想再来一次?”
孙阳泽彻底吓破了胆,当即往前一扑跪倒在地,双手合十颤抖着哀求:“陆少,我服了!求您别再打了!”
“我看你是口服心不服吧?”陆见秋冷笑一声,“是不是等着家族供奉来了,再找我报仇?”
孙阳泽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他确实这么想,身为孙家二少受此折辱,不讨回来日后何立足?但前车之鉴在前,他赶紧压下念头,重重磕了个头:“陆少,我是真心服气!”
陆见秋不置可否,淡淡道:“等下你就知道,就算你们供奉来了,你照样得求饶。”说罢,他转身坐回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静待来人。
不到半小时,一群人便涌进了88层办公楼。为首的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身后跟着十几名身材魁梧、一看就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壮汉。电梯门一开,老者看到走廊里昏迷倒地的孙阳泽手下,脸色顿时一沉:“把他们弄醒,找到少爷!”
办公室里的孙阳泽听到声音,瞬间来了精神,朝着门口大喊:“卢供奉!我在这儿!快来救我!”
这老者正是孙家供奉卢元武,年近六十,面颊凹陷,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他循声快步上前,推开门就看见瘫在地上的孙阳泽。
孙阳泽连滚带爬地扑到卢元武脚边,眼眶泛红:“卢供奉,你可算来了!”那模样不用装,已是十足的狼狈。
“少爷,谁把你打成这样?”卢元武蹲下身,眉头紧锁。
“就是那小子!”孙阳泽猛地指向陆见秋,压抑许久的恨意终于爆发,“您快把他废了!”他整了整衣襟,腰杆重新挺直,哪里还有半分方才跪地求饶的模样:“姓陆的,你刚才的折辱,我要你百倍偿还!”
“你确定?”陆见秋语气玩味。
“别以为你会点三脚猫功夫就了不起!”孙阳泽底气十足,“在卢供奉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是你看不清局势啊。”陆见秋轻叹了口气。
“该看清的是你!”孙阳泽怒喝,又对卢元武说,“卢供奉,麻烦您拿下他!”
“先想好等下怎么求饶吧。”陆见秋神色淡然,压根没把这位供奉放在眼里——不过是个玄境武者,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卢元武被这轻蔑的态度激怒,厉声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老夫来教你做人!”话音未落,他瘦小的身躯化作一道残影,朝着陆见秋猛扑过去。
卢元武脚掌猛跺地面,“砰”的一声巨响,地毯瞬间撕裂,底下的地板应声开裂。他身形不算高大,爆发的力量与速度却骇人之极,眨眼间已冲到陆见秋面前,扬掌就朝对方头颅劈去——这哪是教训,分明是下了杀手,掌风呼啸着刮得人脸颊生疼。
“卢供奉,留他活口!”孙阳泽目眦欲裂,先前的两巴掌是他毕生奇耻大辱,“我要他公司的股份,还要慢慢折磨他!”赵国源也强忍剧痛探头张望,眼中恨意比孙阳泽更甚。唯有贾庄站在一旁,满脸焦灼——他知道陆见秋厉害,却摸不准对方能否敌得过孙家供奉。
听到孙阳泽的话,卢元武中途变招,避开要害,掌势却愈发迅猛。陆见秋身形一晃,轻松避开这凌厉一击。掌风落空,狠狠劈在办公桌上,“砰”的一声,硬木桌面被劈出个大洞。这便是玄境强者的实力,内劲凝练,碎石裂金不在话下。
“有点本事,竟能躲开老夫一掌。”卢元武略感意外。
“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我眼里不过蝼蚁。”陆见秋语气轻松,满脸不屑。
“狂妄小子,受死!”卢元武怒喝一声,纵身跃上办公桌,借力腾空,一脚朝着陆见秋扫来,劲风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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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陆见秋不再闪躲,眼神一凝,出手如电,精准扣住对方脚踝。卢元武身形一滞,陆见秋抓着他的脚猛力旋转,随即松手——卢元武像颗铅球般砸向墙壁,“轰隆”一声,办公室都微微震动,墙面凹陷,烟尘弥漫。
这一幕让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孙阳泽张大嘴巴,喃喃自语:“卢供奉竟然输了?”要知道,卢元武苦练武道三十多年,是孙家的顶梁柱。赵国源和孙家手下也满脸难以置信,唯有贾庄松了口气,暗幸秋风公司躲过一劫。
孙阳泽慌忙上前,只见卢元武嵌在墙里,墙面开裂,露出里面的混凝土。他心沉到谷底——这是他最后的依仗了。
“咔嚓”声中,卢元武从墙里挣脱,掉落在地,墙皮簌簌掉落。他神色凝重地盯着陆见秋:“原来也是玄境!怪不得敢动我们少爷。”他此前以为陆见秋顶多是黄境,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就达到玄境,心中震惊不已。
“老头,不想死就磕几个响头,我或许能饶你。”陆见秋淡淡开口。
“放肆!”卢元武勃然大怒,再度弹射而出,速度比之前更快,拳头如泰山压顶般轰向陆见秋。陆见秋身形微侧,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避开,卢元武收不住势,一拳将旁边的办公桌砸得粉碎。
趁此间隙,陆见秋一拳穿过对方双臂,正中卢元武胸膛。后者喷出一口鲜血,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又在另一面墙上砸出个大洞。陆见秋大步上前,探手将昏昏沉沉的卢元武从墙洞里揪出,像扔垃圾般丢在地上。
此刻的陆见秋,宛如战神降临,气势迫人,冷眼看着在场众人。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陆见秋,眼神里写满了惊骇。孙阳泽更是僵在原地,保持着难以置信的姿势,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被惊雷劈中,整个人都宕机了。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目光在地上的卢元武和杀气腾腾的陆见秋之间来回扫视,瞳孔骤缩,满是震撼。
谁也没料到,这看似年轻的小子竟如此强悍。本以为即便陆见秋有点本事,也得跟玄境实力的卢元武恶战一场,可结果却是一拳就将孙家供奉打飞。孙阳泽内心天人交战:按他“识时务”的性子,早该跪地求饶了,可世家少爷的那点自尊又让他强撑着,盼着卢元武能爬起来,别让自己再受辱。
陆见秋没理会他的心思,径直走到卢元武面前。后者趴在地上还没回神,玄境武者的体魄和内劲护体让他没性命之忧,但也被打得晕头转向。过了片刻,卢元武才缓缓抬头,看清陆见秋平静的脸后,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挣扎着撑起身子。他擦了擦胡子上的血迹,刚想喘口气,就被陆见秋一脚踢中。
卢元武瞳孔骤缩,想躲却因重伤动作迟缓,整个人像皮球一样飞了出去,正好砸向门口的孙家护卫。伴随着一片惨叫,七八名护卫被撞得人仰马翻,卢元武也再次受创,瘫在地上不断咳血,彻底失去了战力。
见此情景,孙阳泽浑身发僵,终于认清了现实——眼前这“土包子”根本惹不起。陆见秋的目光扫过来,淡淡开口:“我说过,就算你们供奉来了,你也得求饶。”
这话像惊雷在孙阳泽耳边炸响,他瞬间回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竟壮着胆子朝陆见秋走去。陆见秋有些意外:这小子难不成要鱼死网破?
可下一秒,孙阳泽的气势骤然消散,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陆见秋顿时无语,果然还是个软骨头。
“陆少,是小的有眼无珠,求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孙阳泽语气无比诚恳,他清楚陆见秋是狠角色,自己这孱弱身子可经不起折腾。说着,他重重磕了个头,额头都贴到了地面。
陆见秋强忍着笑,沉声道:“你不是要打断我的手脚,让我求饶吗?”
“那都是小的胡言乱语!陆爷爷您别往心里去,求您放我一马!”孙阳泽毫无底线,竟直接改了口,还膝行到陆见秋脚边,用衣袖熟练地擦起了鞋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看着他谄媚的模样,陆见秋只觉得一阵恶心——这小子一脸病态,谁知道有没有传染病。他一脚将孙阳泽踢开,冷声道:“别叫爷爷,给我滚远点!”
孙阳泽被一脚踹得后仰在地,又慌忙爬起来跪好,苦着脸哀求:“陆爷爷,我再也不敢招惹您了,求您放我走行吗?”他心里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以为陆见秋只是没根基的外地老板,想借着赵国源的事敲一笔,没成想踢到了铁板,反倒自讨苦吃。他暗恨赵国源,打定主意回去要找对方算账。
陆见秋瞥了眼鼻青脸肿的贾庄,指了指孙阳泽:“贾庄,给我扇他!”有陆见秋撑腰,贾庄再无顾忌,应了声“是”,上前就甩了孙阳泽几个响亮的耳光。孙家护卫见状想上前,却被孙阳泽喝止——他清楚,贾庄动手再疼也比陆见秋出手安全,玄境武者的力道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庄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孙阳泽脸上,打得对方脸颊红肿,哭丧着脸。陆见秋笑着问:“解气吗?”“解气!”贾庄憨声答道。陆见秋又道:“没解气就继续打。”孙阳泽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给陆见秋和贾庄磕头求饶,哪还有半分世家少爷的样子。见贾庄说“够了”,他才松了口气,却仍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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