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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海鹞的阴谋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凌疏影起床的时间比以往都完,露面的时候蓬头垢面,黑眼圈大得堪比史前动物食铁兽。

    海鹞看着她身子晃晃悠悠坐到饭桌前,讨要早餐吃,又气又好笑。

    跟两人初见时颇为相似,不过那时饿得晃悠的人是海鹞,做饭的是凌疏影。

    她瞥见瘦猴儿贱兮兮地把手伸进篮子里,怒喝道,“吃八张了还吃,没了!”

    两分气焰算是倒在了他头上。

    凌疏影照旧是一幅阴仄菩萨模样,面无表情说些宽容的话,尤其顶着黑眼圈递藻饼,更像是巫婆送苹果。

    海鹞瞧着瘦猴儿颤颤巍巍接下那张饼子,强装镇定吐出道谢的字语,一溜烟儿似地跑没了。

    他对凌疏影本就是七分半的恐惧,今天这一下,怕是要在加半分。

    “最近菜地里种了紫苏?”

    凌疏影眼神迷离地询问。

    其实海鹞上周才讲过,但明显她不记得了。

    “陈老爷子找来的。”

    海鹞如实地又回答一边。

    虽然海鹞对她这副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但最近明显更甚,记性竟变得比自己还差。

    岛上好像没什么新项目吧?墨老铁最近都挺闲的。

    她把墨磐当岛上工作频率的风向标。

    虽然不知缘故,但朴素的女人直觉告诉她,凌疏影需要休息。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凌疏影的样子照旧,没什么恢复。

    送走了凌疏影,海鹞将桌椅板凳,餐饭碗筷,锅碗瓢盆一一收拾,清洁收纳。

    随后,她上到居民区边缘的一处缓坡,这里远离主要人群,安静,视野开阔。

    坡上并立着两座房子。

    左侧的房子风格与凌疏影的木屋相似,右侧则采用了大量泥土夯实,看起来敦厚稳重。

    这里是弦歌与院长的住所。

    叩三下弦歌的房门,门悄然划开一截,虚掩着。

    “门没锁,进来吧。”

    弦歌欢快而轻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弦歌,忙吗。”

    可能是相处时间太多,或出于对都岛大人物的尊重,与弦歌和院长说话时,海鹞总保有一种克制的礼貌,不像跟墨磐似的放纵。

    “海鹞?”

    弦歌闻声,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串丝线,线上穿着珍珠、海螺松果等杂七杂八的自然产物。

    她对海鹞的来访感到有些奇怪。

    自己和院长鲜有人拜访,岛上的孩子偶尔来上课,孩子家长会上门送些吃喝以表感谢,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凌疏影来得也少,她整天忙事情,不过两人的交流在实验室就足够了。

    海鹞素日里嘻嘻哈哈,虽然熟识,但跟孩子家长们有些相像,带着某种敬重。

    这让弦歌颇为别扭,像整个人被封在大一号模具里,能动,但受限。

    这也是岛上唯一让她不爽的地方。

    “快坐。”

    弦歌依旧是平日里嘻哈大方的样子,热情地搬出一张小竹凳。

    凳子很精致,竹制,不是当初房间配套那把,像是弦歌手作的,对海鹞来说有点小,但还能勉强坐下。

    海鹞大手不安地放在膝盖上,笑得有些尴尬,平常大大咧咧,今天竟宛如青涩少年到初到女人的闺房。

    倒是弦歌外交熟练,拿起桌上进度过半的项链,向海鹞展示,“凌疏影最近逼我休息,在家里待得无聊,在做项链。”

    弦歌拈起两头,向海鹞展示。

    这项链如果做成,恐怕也没法戴在脖子上,装饰物太粗糙,什么都有。

    腐败半拉的松果,残缺的贝壳,破风海螺,磕碎一角的珍珠,晒成干的野花,还有一串米。

    这米好像还是熟的。

    不会是剩饭吧……

    海鹞眨巴眼睛,想到。

    “这串米,是我用昨晚的剩饭做的,熟米软,好穿,等风干了就能变硬。”

    果不其然。

    “这项链,能带吗?”

    将项链递回给弦歌,海鹞发问。

    虽然话头有些奇怪,但总归聊了起来。

    弦歌摇摇头,“太粗糙了,没法带,但是有别的价值。”

    她将两边线头合到一边,用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捻住,左手指向每个装饰物,介绍到,

    “你看,这些小东西都是澄光岛的原生产物,每样东西都是在澄光岛的生态下产出的,它们属于澄光岛。”

    海鹞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为什么选择残破的东西呢,”海鹞指指被腐蚀的松果,“林子里有很多新鲜落地的松果,清香,而且完整。”

    “这就是这条项链的特别之处。”

    这句话开始,弦歌脸上带上了一种近乎虔诚的神圣感。

    “这种残破,象征了澄光岛的生机与衰败。”

    “生与死一体同面,出生、成长、病衰、死亡,成住坏空,正是生命全过程。”

    “在漫长的时间河流中,生命们生长、繁育、死亡,我们未来时,澄光岛在流淌,我们来到时,澄光岛在流淌,我们离开后,澄光岛将亦如所有存在过的时刻,流淌,继续流淌。”

    “这条项链上的每种物品,都象征澄光岛成住坏空、自然演变的全过程,彰因此我将它命名为:流淌。”

    海鹞似懂非懂,痴然地点点头,与凌疏影的言语常伴随理论与数据一样,弦歌的话也带有她的个人色彩。

    她的话说不上淳朴,却有着洁净的神圣感,像老家教堂中披发和尚们的话。

    “阿门,佛祖保佑。”

    海鹞老家的和尚们常如是说道,她只记住这一句。

    虽然言语不同,感觉确实相似的,他们都用不同的语言,诉说着某种同样的东西。

    唯一不同的是,弦歌并未向某种存在诉说或祷告。

    她就是那某种存在。

    或者说某种存在在她的身体里。

    看着海鹞陷入沉思,弦歌笑吟吟收起项链,端来一杯椰汁。

    “岛上最近越来越热了,喝点饮料解解暑。”

    “我的特调,凌疏影的最爱。”

    “啊,好,谢谢。”

    她这才回过神,听到凌疏影三字,反应过来正事还没说。

    “怎么做的?凌疏影最近看起来很累,我想犒劳犒劳她。”

    她接下了这句话,尴尬总算得到疏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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