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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章 路遇强盗 惊奇脱险
    旱灾持续将近一年,种田的宋国百姓日子过得艰难。都城商丘街上,一下子冒出许多乞讨的穷苦人。墨翟看到讨饭的年迈之人与孩童,总要送些干粮,倒碗热水。

    墨光斗这几年仕途平顺,家境愈加殷实,乡下受灾的亲戚找上门来,墨光斗都想方设法,帮着找点活计,让人有口饭吃。

    宋国大部区域到了第二年夏天才恢复降雨。秋粮近乎绝收的庄稼人那抗得住,家境好的勉强度日。许多贫苦的农人余粮吃罄,只能逃荒讨饭。偏远地界更出现许多盗贼,越货杀人的状况频繁出现。

    这一年宋国遭遇大灾,墨家也不太平。初冬,墨光斗年迈的老母去世了。按照落叶归根的习俗,墨光斗需将老母的遗体运回故里,与亡父合葬。

    墨光斗兄弟三个与各自家眷,一大家子十几口人一同回乡,是件麻烦事。墨光斗雇了四辆马车,载着老母的灵柩,与全家人返乡回目夷镇。

    从国都商丘到目夷镇三百来里,通常是三、四日的行程。但听说路上不太平,大家只敢天光大亮时赶路。早晨晚上路,傍晚早住店,就怕路上有危险。

    前几日或许是未远离都城,又都是大路,行程比较平顺。第五天,大家便有些放松,全家人早早起床赶路。

    然离开过夜的小城二、三十里,竟见几具掉了头的死尸,横在路边沟里。血喷出老远,场面骇人,这令墨家人都心惊胆战。

    继续行路陡增凶险,可退回去也不是办法,总要赶回故乡,让老母入土为安。墨光斗心里虽惶恐,但他是一家之主,还要装作镇定。想起墨翟小时候的种种异能奇事,墨光斗悄悄询问道:“孩子,你觉着咱们继续赶路妥当否,会不会遇上强盗?”

    墨翟抬头看看天,“谁能预测啊,世事无常,该来的恐怕谁也挡不住!但是我们一家人本分守礼与人为善,即便遇到什么不测,也当会逢凶化吉吧。”

    墨光斗看着墨翟还想说些什么,二弟却说还是快快赶路为上。墨光斗无奈的摇摇头,也只能心里祈求上苍保佑一家人平安,硬着头皮继续赶路。行至中午,也未敢多做休息,只停车喂马,大家吃些干粮,便继续上路。

    翻过一道高岗后,终于进入了家乡县内。距目夷镇还有三、四十里离家将近,大家悬了半日的心逐渐放下来。墨光斗心里仍有一点点担忧,因为前面还要穿过一片几里宽的树林,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

    日头西斜北风渐起,墨光斗一家人披着麻布丧衣穿行在树林之中,几只黑鸦立在孤零零的枝头,一片肃杀之气。

    风摇枯枝呜呜作响,突然一声尖利的胡哨刺破林中的沉寂。瞬间冒出十几个手拿砍刀、棍棒的恶汉将墨家人围在路中间。

    这下可吓坏了墨家人,墨光斗赶紧跳下车,拱手作揖道:“诸位好汉,我们回乡奔丧,不曾多带钱财,求各位好汉行个方便。”说着赶忙把腰上缠的装铜钱的包袱解下来,双手托着递去上前。

    一个大汉伸手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就这么点,还想活命?乖乖的把钱都交出来,别劳我们动手!”

    “一刀砍了,给他费什么话!”一个满脸虬髯的莽汉拎着刀走向前。

    “好汉饶命,想要什么你们只管拿,不要伤我们性命。”墨光斗两个兄弟也赶紧将身上的装钱的包袱解下来扔给强盗。

    几个凶神恶煞的黑大汉将墨家人车上的东西扔在地上,翻腾个遍没再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又一个穷鬼人家,真是倒霉,今天没劫着什么钱财,必须杀俩人去去晦气!”说着带头的大汉提刀走向墨家人。

    墨光斗兄弟三人跪在地上挺身护在家人身前,“好汉,车马你们牵走,也值些钱财,莫伤我们性命!”

    墨翟突然走上前,指着强盗喝道:“你们这些坏人,抢劫钱财不算,还想伤人性命,真是罪不可恕无法无天!”

    墨光斗一把拉住墨翟:“好汉饶命,孩子小不懂事,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人。”

    十几个贼人被墨翟的举动逗笑了,纷纷围拢过来。一个干瘦的高个踢了墨翟一脚,“小子胆不小,小小年纪就活够啦!”说着高个掐住墨翟的脖子将他拎起来,招呼其他的贼人,“来,扎他个透心凉,看看他还咋呼吗?”

    原本呜咽的风声,突然呼啸起来。一群被惊扰的黑鸦从人们头顶掠过,载着灵柩的骡马嘶鸣着爆起,放在车上的棺木发出咔咔的巨响被颠的掉下车来,立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一片浑沌。

    “奶奶的魂儿显灵啦!”墨翟不知如何挣脱了贼人的束缚,跳上扬蹄乱跳骡马拉的大车上,手指着一道平地而起的旋风大声喊着。

    所有人都被头顶掠过的黑鸦,和立在地上的棺木惊的头皮发麻,又被瞬间腾起的尘土迷的睁不开眼。刚定了神,墨翟的尖叫,和突起的强劲旋风,又将众人搅得心惊肉跳。受惊的骡马嘶叫着,一溜烟窜进树林。

    贼人们慌乱之际,从马车蹿走的树林处,飞出十来支弩箭,当场将四、五个强盗射倒,其他的人立刻被惊地四散逃去。

    墨家人也都吓蒙了,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过了好一会,连中箭的强盗也都跑得无影无踪,只有北风呼啸着,一切都安静下来。墨光斗站起身四处看着,墨翟和受惊的马车,连同强盗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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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光斗小声试着呼喊:“墨翟,翟儿!”没有任何回应,他又壮着胆子提高声音喊:“翟儿,墨翟,你在哪?”家里其他人也大声喊起来,“墨翟,墨翟。”没有回应。

    家里人都慌了,墨翟对于墨家人那真可谓是心肝宝贝啊!墨光斗向马车载着墨翟跑走的方向边跑边喊,二弟也跟着跑去。二人前进了约么二里多地,忽听树林深处传来墨翟的呼喊声,“我在这儿,父亲我在这儿!”

    墨光斗和二弟赶紧循声跑去,但见马车卡在两颗树中间动弹不得,墨翟已将马从车辕中解下来。“你们来的正好,赶紧把车弄出来。”满头大汗的墨翟立刻高兴起来。

    墨光斗看到地上放着一把怪异的弩箭,纳闷地问墨翟:“弩箭从哪来的,是你用弩箭射倒的强盗?”

    墨翟将弩箭拿起,“军器监的王监司,让我造一个能连续发射的弩箭。我废好多心思造的这把新弩,可十连发。但是为了快速上弦,这弓的弹力小射不远。据说紫杉木做弓背弹力足最好,而鹿的脊背大筋覆在弓上更佳。我们家乡玉独山里既有紫杉树,又有梅花鹿。所以这次回乡便带了这把弩箭打算回去改进一下,没成想还派上了用场。”

    墨光斗试了试这把连弩,果然射击距离因弓背弹力小不及常用硬弩的一半,但可瞬间自动摆箭、上弦、击发,快速射光箭匣中的弩箭,敌手着实无可躲避。墨光斗非常高兴,答应帮墨翟选上好的紫杉弹木增加弓力。

    墨光斗和二弟费了半天气力将车掀翻才抬出来,然后将马套上车,三人赶着马车回到大路上。一家人见到墨翟和车马都安然返回都高兴坏了。母亲拉着墨翟身前身后摸了又摸,关切地问:“孩子,你伤着没?”墨翟转圈蹦了蹦,“好着呢,没甚事。”

    一家人合力将棺材抬上车,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重新装好,就赶紧继续赶路。墨家兄弟对刚发生的事情都心有余悸。他们都确信是母亲的魂魄显灵,及时解救了一家人。虽然谁也没看到魂魄是什么形状,他们来不及细究,紧着扬鞭打马往家赶。

    路上墨光斗小声询问墨翟,是否看清了出现的魂魄?墨翟只是微笑着摇头不予作答。墨光斗一项深信儿子身有异能,又知他行事特别,见墨翟不明言便也不再问。

    墨家人经此一劫,虽安全脱险,但也被劫去了钱财,两个弟弟对回乡无钱办老母的丧事发愁,询问墨光斗如何是好?墨光斗神秘的笑笑,拍拍棺材。“你们不必担忧,启程之前我已有防备,想好了万全之策。”原来墨光斗得知路上不安定,为防不测便将办丧事用的钱财用木板封在了棺材底的暗格里。

    墨家人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回目夷镇。墨光斗父母的老宅地势高,在那次洪水时受损不大,后有修缮,扔是一处完整的大宅院。镇子上的亲戚还有原来的邻居,都闻讯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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