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亡了的人◎
冷,實在太冷了。
渾身的溫度都在快速流失,就仿佛是在大冬天進入了冷藏室一般,冷的讓人忍不住牙齒打顫。
就算是裹緊衣服也沒有絲毫作用,因為那并非是單純的溫度下降,而是冷到無法抵抗的陰氣,就宛如跗骨之蛆一般,冷到人骨子裏去了。
不止是冷,甚至是從心底不受控制的升起一股恐懼的情緒。
空氣逐漸變得冰冷陰濕,那是幾乎快要化為實質的陰氣,仿佛有霧氣在空中凝結,帶着令人恐懼的危險氣息。
明明還什麽也沒出現,光是這份黯淡,就仿佛在面對整個天地般那麽無力渺小,仿佛依稀看見了面前是什麽駭人的龐然大物,讓所有的存在那麽無力。
甚至是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心,就好像就算反抗也宛如蜉蝣撼樹般,沒有絲毫作用。
所有玩家內心都直接沉到了谷底,臉色也算不上好看,包括一直仿佛置身事外的裴衍和李書陽。
雖然還沒見到鬼,但陰氣濃郁到這種程度,顯然是強大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
怕是今天他們真的會死在這裏。
這絕不是中級副本裏應該出現的鬼。
就算這個副本現在還是對這個鬼有一定的限制,勉強算中級副本,但只要鬼擺脫了這個限制,那麽這個副本極有可能成為高級副本。
雖然玩家們在副本中看不到副本信息,但也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這場午夜十二點祈求祝福就像是一種獻祭,也許……能讓鬼慢慢擺脫對‘祂’的限制。
這個副本發布的支線任務,就仿佛是在……養鬼。
用玩家來養鬼。
阮清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他覺得不是,因為那老師和同學們眼底雖然恐懼又慌亂,但其中夾雜着的一絲驚訝并不作假。
顯然他們也驚訝于這個變故。
也就是說,以往這個強大的怪物根本沒有出現過,只有這次出現了。
或者說不是不出現,起碼不應該在這個時間段出現,所以他們才會那麽的驚訝。
是運氣問題?還是說……他們做了什麽和以往都不同的事情?
阮清仔細想了想他們進行祈求祝福的全過程,似乎并沒有做什麽特別的事情。
是其他玩家暗中做了什麽嗎?
但不管做了什麽,他們現在都處于一個極度危險的狀态中,因為很難判斷那強大的怪物來了之後會發生什麽。
而且……這股氣息好熟悉,給阮清一種不好的預感。
阮清擡頭看向老師,再一次舉手,就仿佛是沒發現這濃稠的陰氣一般,“老師,考試已經結束了,我們高于平均分的同學可以離開了嗎?”
老師定定的看了阮清幾秒,最終歪了歪頭,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當然可以。”
“不過……你得送我一樣東西。”在老師的話音落下後,他的身影也瞬間出現在了阮清的身側,他直接伸手拔了一根阮清的頭發。
顯然他說的東西就是阮清的頭發。
阮清捂着被拔的地方縮了縮,看着老師手中的那根頭發抿緊了薄唇,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就在教室越來越黯淡時,一陣暈眩的感覺傳來,阮清瞬間眼前一黑,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下一秒他便被人拽住了手,然後便被人打橫抱了起來。
四周漆黑一片,沒有一絲光芒,但氣息卻十分熟悉。
他們現在是……回到了高一(一)班?
還不等阮清思考清楚,腳步聲響了起來,抱着他的人開始跑起來了,而且不止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好幾個人。
人數似乎……不對!
阮清記得每一個人的分數,也清楚知道到底有幾個人超過了班級平均分,可是人數似乎多了三個人。
他記得在考場上,就是死了三個人。
當然也可能是有低于平均分的玩家從那個詭異的考場逃脫了。
太暗了,阮清沒辦法分辨到底是哪種情況。
大概是因為太黑了看不見,有人在跑的時候撞到了桌子,發出‘吱呀’的聲響,以及人悶哼的聲音。
阮清心底一沉,那聲音應該是那位已經死亡了的普通同學。
其他多出來的兩人也不用再猜了,極大的可能就是在考場中死掉的那兩人。
他們被替換了,就像是鏡中怪物一樣。
窗外的黑霧不知道何時散去了,露出了懸挂在半空中的月亮,微微照亮了整個第一高中,雖然不夠亮,但将陰冷和恐懼都驅散了幾分。
其他人這才看見了隊伍裏本應該死掉的三人再次出現了,衆人眼裏帶着驚駭,但都沒有聲張出來,只是警惕着這三人。
就在幾人已經跑到走廊上時,阮清開口了,聲音帶着幾分莫名的無力,“放我下來。”
蕭時易頓了一下,最終停下了腳步,将阮清放了下來。
其他人也停頓了下來,回頭看向了阮清。
阮清并沒有理會幾人的目光,他拿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有信號了,接着他毫不猶豫的往回走。
蕭時易伸手想要阻攔,但最終還是收回了手,任由阮清走到了高一(一)班的教室門口。
阮清打開了教室的燈。
教室的燈是那種白熾燈,足以輕易照亮整個教室。
教室裏的地上散亂着幾支白蠟燭,個別桌椅有些歪歪斜斜,就像是一場學生搗亂将教室弄亂了一般。
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們做的一場夢。
可這一切顯然不是夢,因為除了他們幾個高于平時分的,以及死亡的那三個,其他人都不見了。
包括阮清覺得很強的裴衍。
阮清一言不發的走到教室的牆邊,然後踩住凳子站在了桌上,将挂在牆上的名言字畫取了下來。
畫被取下來後,露出了白色的牆。
蕭時易看着阮清的動作有些不解,“蘇哥,怎麽了?”
阮清抿唇,低頭看向蕭時易,“你們教室裏……有鏡子嗎?”
蕭時易眼神微不可查的眯了一瞬間,最終他緩緩開口,語氣十分肯定,“沒有,我們教室裏沒有鏡子。”
阮清看了看教室四周,像是并沒有相信蕭時易的話,從桌子上下來,走到了第二幅名言字畫的地方,再次踩着桌子将畫取了下來。
蕭時易和莫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上去一起幫忙将那些畫取了下來。
其他人雖然不明所以,但也幫忙将教室裏所有挂着的畫都取了下來。
畫下面都是白色的牆壁,并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也沒有鏡子。
阮清陷入了沉思,難道是他猜錯了嗎?
阮清最終将視線放在了最後面的牆上,那面牆上沒有挂畫,所有的畫和文字都是用筆寫上去的。
他看了幾眼後最終緩緩走到了牆面前,伸手摸了摸牆壁,然後敲了敲。
阮清的手一頓,最終走到左邊的牆壁再次敲了敲。
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十分的突兀,這兩種聲音還有一絲不同的,但是并不是很明顯,很難分辨出來。
蕭時易走到教室後面,敲了敲牆,而阮清也再次敲了敲牆。
這次聲音響起的時間十分的接近,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區別。
教室後面的牆聲音要悶一些,就仿佛是有……夾層。
蕭時易眼神一沉,直接順手拿起旁邊的一把椅子狠狠的砸向了牆壁,在牆和椅子碰撞的一瞬間,椅子立馬散架,只餘蕭時易手中的椅子邊。
而牆壁也被砸出了一個洞,瞬間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反射着教室裏的燈光。
那是……鏡子。
那鏡子就像是一只眼睛,詭異的折射着教室裏的所有人,讓人背脊發涼。
蕭時易見狀瞳孔微縮,莫燃一把拉開他,接着拿起旁邊的一本書按了上去。
蕭時易也反應過來了,不知道從誰書桌裏翻出來膠布将書沾在了牆上,甚至還用兩張桌子抵住了背後的牆。
阮清看到那鏡子沒有太意外。
畢竟剛剛那場考試最後黯淡下來後給他的感覺,特別像是在廁所裏遇見‘他自己’的時候的感覺。
但不同的是那時候是鏡子裏的怪物出來了,而他們剛剛似乎是……進入了鏡中的世界裏,所以手機沒有了任何信號,他們也仿佛回到了過去的高一(一)班。
阮清不敢确定,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猜的極有可能是對的。
午夜十二點只有他的白蠟燭沒有被熄滅,他是被選中的人,而選中他的極有可能就是鏡中的怪物。
也許鏡子裏的怪物想要離開鏡子是需要契機的,比如照鏡子照到了一定的時長,再比如參加午夜十二點祈求死在考場裏。
畢竟高中生在學校不可能一天天就照鏡子,時長也許根本達不到那個界限,也或者是以照鏡子的時長出來的怪物,會被限制的非常多,比如存在的時間問題。
但如果是有人因為參與午夜十二點祈求祝福死在了考場,怪物再頂着他身體出來,怕是就沒有了什麽限制。
甚至是都不能以心髒來進行分辨了,畢竟身體是屬于人類的,只是裏面換了一個主人罷了,想要分辨絕對十分的困難。
所以鏡中人在短暫的出來後,就會想要蠱惑人類去進行午夜十二點祈求祝福。
為的就是光明正大的出現。
總之只要不進行祈求祝福,鏡子裏的怪物想要出來,一定有很多的限制。
他們必須趁這段時間調查清楚之前的高一(一)班到底發生了什麽。
否則後期說不定就要和那怪物正面硬碰硬了。
玩家們相視了一眼,顯然也明白鏡子應該是什麽重要的線索,但也顯然意味着危險。
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大家都已經十分的疲憊的,但此時宿舍早就關門了,他們也沒辦法回去。
呆在第一高中不安全,莫燃輕車熟路的帶着衆人走到了某處牆下,然後直接利落的翻上了牆,接着朝阮清伸出了手。
阮清看了看牆的高度,再看了看莫燃手的高度,并不覺得自己能跳起來抓住他的手。
好在蕭時易也覺得他不能,直接将阮清打橫抱起,然後輕輕松松的朝莫燃扔了過去。
莫燃也接的很穩,只有阮清因為忽然的騰空吓的摟住了莫燃的脖子,眸子裏帶着幾分慌亂,生怕不小心被摔在了地上。
好在莫燃抱着他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其他人就沒有這個待遇了,只能自己慢慢翻牆,不過現在在這裏的要麽是玩家,要麽是被替換了的人,身手都十分的好。
阮清看了一眼那三個本應該死亡了的人。
那名玩家暫且不提,另外兩名普通同學就顯然不一樣了,他們的身手比參與祝福時好太多了,實際上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他們不是之前的人了。
阮清垂眸,在他們發現他看着他們時避開了視線。
這樣的存在……在這全校有多少?
阮清不信只有這三個,鏡中怪物也許一直在蠱惑着同學去參與這個儀式。
最重要的是因為只是被替換,根本沒人意識到原本的學生早已死亡了,被蠱惑的學生估計不在少數。
現在是大半夜,并不好找賓館,一行人直接去了蘇家別墅。
雖然管家和保姆們有些詫異阮清會半夜回來,但也沒說什麽,恭恭敬敬的将人安排到客房了。
而阮清自然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到達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房間內的所有鏡子都遮擋了起來。
就在他剛遮完,他的房間門被敲響了,那聲音很小,要是不注意聽估計都聽不到。
阮清頓了頓,緩緩走到門邊打開了門。
是莫燃和蕭時易,以及除了那三位被替換了的其他人。
阮清讓開了門,讓所有人都進來了。
走在最後的平頭玩家回頭看了看門外,确定那三人沒有出現後,将門輕輕帶上了。
蘇清的房間非常的大,房間內還有電視和沙發,以及一張超大的床。
那沙發坐這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房間本來就鋪着非常豪華的地毯,非常的幹淨,所以大家并沒有擠在沙發上,而是随意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了。
阮清也并不想和他們去擠,直接坐到了自己的床邊。
蕭時易看了一圈四周被遮起來的鏡子,最終向阮清,一臉沉穩的開口,“蘇哥,你是不是……已經遇到過了?”
阮清知道蕭時易問的什麽,點了點頭,“在籃球場附近的廁所。”
“我當初和蘇哥一起進去的。”莫燃眉頭皺緊,似乎是有些不解。
阮清:“鏡子破碎時,有一片掉到裏面去了。”
蕭時易狠狠看了莫燃一眼,一向沉穩的眼裏帶着幾分怒意,“我要是你,我就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莫燃沒有說話,表情有幾分晦暗不明。
平頭的玩家一頭霧水,“什麽鏡子?”
蕭時易緩緩開口,“我們學校的鏡子有問題,一旦單獨在鏡子面前呆太久,鏡子裏的影子就會活過來。”
“被那影子找到機會,就會殺掉本人,然後取代本人。”
“接着被取代的人便會開始蠱惑其他同學,去參加那個午夜十二點得到祝福的儀式。”
蕭時易看向阮清,“只有學校的鏡子會出現這種問題。”
阮清點了點頭,表示了解了,“那你和莫燃是怎麽回事?”
“鏡中人的實力和本人差距并不是很大,鏡中人可以殺掉本人,本人也可以反殺鏡中人,只要殺掉自己的鏡中人,就會得到一些能力。”
蕭時易推了推眼鏡,繼續道,“我和莫燃同學就是意外反殺了自己的鏡中人。”
“不過我們也是第一次參加午夜十二點的祝福祈求,現在看來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
蕭時易停頓了一下,“我從進入高一就一直在高一(一)班,從未發現教室後面就藏着鏡子。”
阮清能理解,白天的時候比較吵鬧,就算去敲牆也聽不出那細微的一點區別。
而如果是晚上去,那麽就比較危險了,就算沒有點白蠟燭也會被拉入鏡中世界。
就像裴衍。
阮清很清楚的記得他沒有點燃白蠟燭,但他也一樣參與了那場考試。
醒過來并沒有見到他們幾個,證明起碼暫時還沒有死在鏡中世界,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着出來了。
阮清是希望他們能活着出來的,但他也知道這個希望非常渺茫。
如果那個強大的怪物沒來,也許他還能試着求一下那個偏心他的老師,可那強大的怪物讓老師都害怕了,再呆下去他們超過班級平均分的人也保不住。
所以他當時也就試着問老師他們能不能離開了。
沒想到那老師真的放他們出來了。
只是那根頭發……總感覺有些不妙。
但那時已經由不得阮清不同意了,一根頭發和性命,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清的。
現在看來必須要去調查高一(一)班到底發生過什麽了。
在場的也都是這麽想的,只有弄清楚了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才可能通關。
連裴衍都出事了,如果真等到後期那只強大的鬼出來了,他們估計要全滅在這個副本中。
阮清想了想,擡頭看向蕭時易,遲疑的開口,“蘇知惟……是什麽時候在這所學校當校長的?”
蕭時易愣了一下,“我查查。”
說完他掏出了手機,不知道在翻找什麽。
“七年前。”蕭時易放下手機。
“不過他并不是七年前來這裏的,他好像在十年前就來了,當時只是一個普通老師,三年後才當了校長。”
“當了三年的普通老師?”阮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蘇知惟可是蘇家的人,是原主的小叔叔。
蘇家人怎麽可能去當一個普通老師,還一當就是當了三年。
而且學校出了這麽大的問題,阮清覺得他不可能一點不知道。
“等等。”阮清想到某種可能後一頓,拿出手機輸入了一個問題,‘第一高中是從什麽時候成為全省最好的高中的?’
是……七年前。
蘇知惟是七年前當上校長的,而第一高中成為全省最好的高中是七年前,可真是太巧了。
這個蘇知惟,一定有問題。
蕭時易也意識到有問題了,他遲疑的開口,“他是校長,他那裏說不定會有歷屆學生的名單,我們從那些人身上下手,看看他們畢業之後的動向。”
看看那些人到底怎麽樣了。
阮清想知道的不是那些人到底怎麽樣了,他想知道的是曾經發生了什麽。
但這兩件事并沒有任何沖突,所以他直接點了點頭。
線索太少了,也分析不出來多少東西,而且經過一晚上的神經緊繃,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了。
但誰也沒提出要離開去睡覺。
雖然怪事似乎只發生在第一高中內,但也并不意味着離開了第一高中落單就安全。
此時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天空都依稀開始亮起來了。
阮清微微擡頭,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衣帽間的衣櫃,看起來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施舍,“那裏面有被子,需要的自己拿吧。”
說完他直接躺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蓋上了被子,不再看其他人。
李書陽見狀,想要走到阮清那邊,不過卻被莫燃一把拉住了,莫燃朝他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壓低聲音道,“李同學,還是不要打擾蘇哥休息比較好,你說是嗎?”
李書陽不甘的看了一眼阮清,點了點頭,走進了剛剛阮清示意的衣帽間,然後抱着被子走到的沙發上,搶占了沙發的位置。
蕭時易和莫燃并不需要什麽被子,但也進入了衣帽間。
其他人看了看,也跟着進去了。
雖然初夏的夜晚并不冷,但是之前那個陰氣侵入骨中,實際上他們現在都覺得很冷。
就仿佛一直置身于寒水中,渾身都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過在他們快要進入衣帽間時,直接被莫燃随意扔過來的幾床被子給砸了出來。
幾人接着被子也沒再說什麽,随便找了個角落,裹着被子就休息去了。
莫燃在蕭時易抱着被子要出去時,拉住了他。
蕭時易回頭看向莫燃,“?”
莫燃無聲的張了張口。
——他今晚很乖吧。
少年也就只有依靠不了他那強大的背景才會乖乖的。
蕭時易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莫燃。
莫燃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要合作嗎?
蕭時易依舊沒有說話,沒有拒絕,也似乎沒有同意。
莫燃并不在意,他說完後就抱着被子離開了衣帽間,兩人各自找了個地方休息。
……
大概是既不在第一高中內,也沒有落單,所以阮清直接睡到了天大亮。
幾人也沒有耽擱時間,在吃完東西後又回到了學校。
今天是周日,晚上要上晚自習,但在晚自習之前,學校都沒什麽老師在學校的,也包括校長蘇知惟。
所以這是最好的機會。
所有人直奔校長辦公室,校長辦公室果然是鎖着門的。
這難不倒阮清,但是他的人設不允許他會開鎖。
至于莫燃和蕭時易,強硬的破壞鎖還行,開鎖并不會。
但顯然是不可以強硬的破壞鎖的,不然蘇知惟肯定會發現有人進入了他辦公室。
好在玩家中有人會,平頭的玩家上前一步,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根鐵絲,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捅入了鎖孔。
然後……努力了半天,并沒有将鎖給打開。
其他人都有些急了,“你倒是快點啊!?”
平頭的玩家擦了擦頭上的汗,“我也想快啊,但是這個鎖似乎是特制的,我需要一點時間。”
平頭的玩家開的十分專注,并沒有發現身後的幾人僵硬的站在原地。
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但平頭的玩家以為是在催他,不耐煩的回答道,“別催了,我馬上就能打開了。”
下一秒,一道溫潤如風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這位同學,你在幹什麽?”
作者有話說:
清清是真的怕鬼啦,但他不是天生怕鬼,是被某位過激追求者給吓的,差不多就是大半夜某追求者從墳裏爬出來,追着清清喊我愛你,我要跟你永遠在一起,追的時候還渾身是血,頭還掉了,然後清清聰明的大腦在此時一點用都沒有,被追求者拖着往墳裏走,從此留下心理陰影,他需要一個慢慢接受的過程,等他意識到鬼也是可以被算計掌控的時候,他就不會怕了,還是那句話,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